長青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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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仙兵初成,斬蛟龍

    血祭法!

    聽到這三個字,劉鐵柱頓時瞪大了眼睛。

    驚呼出聲:

    “鐵老頭,你竟然要用血祭法?!”

    跟隨鐵狂學藝,劉鐵柱的見識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打鐵鋪的小鐵匠,所以他很清楚鐵老頭口中的血祭法是什麽意思。

    他之所以如此驚訝,那是因為血祭法乃是鑄造邪兵的功法。

    邪兵之邪。

    乃是氣之邪。

    邪兵,而且是仙兵級別的邪兵。

    這可不得了。

    尋常兵器光是沾染了一絲邪氣就足以叫人聞之色變,而仙兵級別的邪兵,那就是邪靈。

    這血祭之法鑄造的兵器遠超一般的兵器,但因為要以精血為引,器靈一誕生便會沾染精血之中的雜念、怨氣,從而被外邪入侵,最後成為邪靈。

    武者長久使用邪兵心智會被侵蝕,隨後徹底瘋魔。

    自此之後,人不再是兵器的主人,而是變成了奴隸,成了徹頭徹尾的嗜血狂魔、殺戮機器。千年前,曾經有有一把仙兵級的邪兵,讓一個地仙強者都走火入魔,最後成了隻知殺戮的瘋子,最後還是一位一品強者出手,才未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但也隻是將那地仙斬殺,將邪兵封禁與東海,足見邪兵的厲害。

    鐵狂也沒催促,隻是淡然的望著李銳:

    “血祭法煉出的是邪兵,你可敢要?”

    邪兵。

    李銳雙眼微微眯起。

    他當然曉得邪兵二字的含義,隨後便是灑然一笑:“我之精血,前輩盡管拿去用便是。”

    看到李銳如此快就做出決斷。

    鐵狂眼中的欣賞更多。

    人乃兵之主,身為大鑄兵師,他素來奉行量身鍛兵的理念,兵器再好,人不行就是不行,一個道理,兵器再邪,隻要人正,一樣能壓得住。

    若是旁人,他大抵是都不會提起血祭法這三個字。

    仙兵不造就不造。

    可要是養出個屠城的怪物,那便追悔莫及。

    但李銳是他見過武道之心最堅定之人,一個能從馬夫一步步爬到五品的武夫心誌早就堅韌勝鐵,還能被一把兵器左右了心智?

    他信李銳。

    所以才道出血祭法。

    “好!”

    鐵狂一聲暴喝。

    喝聲未歇,李銳就以劍指劃破右手手腕,一滴閃爍著紫金光澤的血珠被他逼了出來。

    這便是武者精血。

    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

    吡!

    血珠射入火爐之中,與刀胚融為一體。

    就在精血落進刀胚的瞬間。

    轟!

    房間之中忽地炸起聲聲雷鳴之音。

    龍吟。

    鐵狂的臉色一變:“不好,是那大蛟的殘念,它要破壞仙兵。”

    幾乎在龍吟聲響起的瞬間,一條大蛟的虛影出現在火爐之中,一時間火爐開始劇烈晃動,似要炸開一般鐵狂麵色變得極度難看,從牙縫中緩緩吐出四字:

    “半步一品!”

    他如何也沒想到,那大蛟竟然已經有半步一品的實力。

    場麵已經脫離了他的控製。

    大蛟虛影一旦掙脫,仙兵便會瞬間失去崩碎,代表著所有心血都將付諸東流。

    可就在這時一

    李銳那滴精血之上競然也走出一道隻有拇指大小的血色小人。

    看上去竟與李銳有幾分神似。

    隻見那血色小人縱身一躍,右手有神華閃動,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刀。

    一把仙刀!

    無聲無息,仙刀劃過大蛟的頭顱,瞬間將虛影斬成粉碎。

    火爐狂暴的動靜也瞬間停歇。

    鐵狂瞪大眼睛望著火爐中發生的一幕,不敢置信。

    “這是...,”

    “斬蛟龍??”

    饒是他這個經驗豐富的大鑄兵師也從未見過此等場麵。

    李銳的話語適時響起:“前輩,火候快到了。”

    還是聽了李銳的聲音,鐵狂這才回過神來,這世間能讓他在鑄兵的時候分神的事情可不多。他深吸一口氣。

    鐵錘似狂風落下。

    又是一夜。

    直至清晨第一縷陽光落下。

    一把表麵粗糙、凹凸不平的翳黑刀胚終於被鐵狂從火爐中取了出來。

    李銳有些詫異:

    “前輩,為何這仙刀感覺不出器靈的氣息?”

    他曾經見過剛出爐的另外一把仙刀,雖然也是這般糟糕的模樣,但能明顯看到器靈的存在。鐵狂咧開嘴,眼中帶著幾分得意:

    “因此我還尚未給它賦靈,這把刀的器靈要你給養出來。”

    “養出來?”

    李銳疑惑。

    鐵狂卻更加得意:“不錯,以老夫如今的狀態,原本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鑄出仙兵,故靈光一閃,想出了個偏門。”

    “老夫以血祭之法強行讓此兵開靈,將之後的步驟全部都交給你溫養。”

    “以你小子的真氣,肯定能將這刀胚養成仙兵。”

    他是越想越得意。

    如此做也是從之前那把仙兵的錦鯉化龍溫養之法得來的靈感。

    既然都能養器靈,為何不能再進一步,直接養兵器?

    如此一來,他隻用造出一把半成品,然後把剩下的交給李銳。

    仙兵不就成了。

    雖然這個方法隻對李銳一人管用。

    “兩把仙兵,老夫當真是死而無憾了。”

    鐵狂笑聲震天,足見心情之激動。

    李銳聽後,這才恍然。

    敢情現在的刀胚甚至連半成品都算不上。

    不過正如鐵狂所言,隻要好生溫養,終有一日能讓仙兵盡展鋒芒。

    “李小子,老夫又欠你一份人情。”

    見李銳要說話,卻被鐵狂抬手打斷:“我知道你小子要說什麽,無需多說,鑄兵師敢為兵死,若非是你,老夫斷無可能鑄出兩把仙兵。”

    聞言。

    李銳隻能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從鐵狂手中接過仙刀。

    鐵狂忍不住提醒:“李小子,這刀乃是用血祭法所鑄,雖說你心誌過人,但也需要多加小心才是,邪刀威力是大,可也莫要傷了己身,當量力而為。”

    李銳點了點頭。

    鐵狂這才也把目光放在李銳手中仙刀之上。

    那叫一個百看不厭。

    單說品階,這把仙刀甚至猶在他手中這把仙刀之上,又是蛟鱗,又是精血,自出世便注定不凡。而且因為融入了他的精血,器靈與他必定契合,更是潛力巨大。

    養成一把二品仙刀也是不無可能。

    鐵狂催促道:“李小子,給這刀取個名吧。”

    他那把仙刀至今尚未取名。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那把刀是給神兵山莊後世弟子打的,誰能憑借仙刀殺了血影老祖,誰便是刀的主人,才有資格給刀取名。

    但李銳這刀就不一樣,既然是李銳之物,當然給刀起了名字。

    取名?

    李銳眉頭微微挑起。

    這事他是真的不在行。

    沉吟許久,這才靈光一閃。

    “刀術已成出門去,有蛟龍處斬蛟龍。”

    “就叫斬蛟吧。”

    李銳緩緩說著。

    斬蛟...

    鐵狂眼前一亮:“好名字。”

    這時候,劉鐵柱也狗腿的貼了上來:“師父取得名字就是好,霸氣。”

    李銳微微笑著。

    其實此刀的全名應該叫斬蛟龍。

    可虞國聖主自稱真龍,皇宮更是稱作龍庭,龍一字需避諱,負責他一個虞國官員,堂而皇之的言斬蛟龍,肯定會遭人彈劾。

    李銳輕柔撫摸刀胚,那叫一個愛不釋手。

    這可是仙兵!

    誰見了能不喜愛?

    鑄出的仙兵得遇良主,又得好名,鐵狂這個鑄兵師當然開心。

    望著刀胚,他沉吟一聲:“你小子隻是觀海,就拿仙兵,實在太張揚,雖說還是刀胚,可要是被有心人瞧見也是不好。”

    “這樣吧,老夫再送你一個刀鞘,就當是還了人情。”

    一聽,李銳頓時大喜:

    “多謝前輩。”

    這可太合他的心意。

    仙兵太過珍貴,即便是地仙都可能升起貪婪,不得不防。

    搶了仙兵不說,丟了性命可就不值當。

    可要是能以刀鞘掩蓋仙兵氣息,就能省去很多麻煩。

    都已經拔仙刀了,當然是見血方歸。

    校場上。

    “寧頭兒,揍他!”

    “咱們安寧衛沒有孬種!”

    中間圍了一圈,一個個安寧衛的將士漲紅了脖子,怪叫著。

    大多數的人都是支持寧中天。

    隻見。

    寧中天對麵的是個身高足有八尺餘的壯漢,一身橫練更是霸道極致,凶悍之氣撲麵而來,一看就不好對付。

    轟!

    沙包大的拳頭帶著音暴之聲狠狠朝著寧中天的麵門砸來。

    這一拳要是落實,恐怕腦袋都要徹底爆炸,死得不能再死。

    寧中天心中大驚。

    眼前這個壯漢是跟隨聶思明一同來清河的幾個人之一,乃是西北軍的悍將,真正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拳法之凶殘,雲州都罕見。

    雖說武道乃殺人技。

    可如眼前這個壯漢一般的可怕殺力也隻能在戰場中才能磨礪出來。

    一招一式,簡明幹練,皆是隻為殺人。

    軍營從來不忌戰鬥,隻要不是以強欺弱,就沒人會管。

    隻要別把人打死,沒人會說什麽。

    否則一個個連這點風雨都經不住,日後又如何上陣殺敵。

    今日。

    就是這壯漢主動找上寧中天切磋,雙方境界相當,寧中天沒有拒絕的理由,所以才有現在的一幕。忽地。

    人群響起一陣驚呼。

    “好險。’

    剛才壯漢差點就要一掌拍在寧中天胸口,這一掌要是落下,保準是個重傷。

    寧中天略顯狼狽在地上打了個滾。

    好不容易才躲開。

    心頭一緊,這壯漢的功夫確實了得。

    認輸?

    不可能。

    他寧中天從來都不是會輕易服輸的性子。

    “再來!”

    兩人大戰正酣。

    一旁的葛洪露出擔憂的神色,輸了也還好,要是寧中天因此重傷就是大大的不劃算。

    他餘光時不時的往人群外瞟。

    隨後一喜。

    就看到人群自動散開,李銳走了過來。

    “大哥。”

    葛洪看到李銳出現,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寧老弟與人切磋,怕是要敗。”

    李銳神色淡然的點了點頭。

    敗就敗,無妨。

    隻要上了擂台,就要接受失敗。

    縱使他是寧中天的大哥,此事也無法阻止,否則寧中天以後在安寧衛就要被人戳脊梁骨。

    敗可以,但要是認輸就太丟人。

    可不是誰都能受的住那憋屈。

    戰鬥逐漸進入到白熱化。

    寧中天敗勢盡顯,安寧衛的將士們也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時間沒了聲音。

    砰!

    壯漢一拳將寧中天打飛。

    大局已定。

    可壯漢卻得勢不饒人,竟是欺身而上,拳頭悍然朝著寧中天的要害砸去,這一拳要是落實,寧中天恐怕至少也要躺上大半年。

    武道可就因此耽擱。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銳身形如鬼魅,出現在校場中央。

    僅僅以一指點向壯漢掌心。

    鑽心的刺痛從壯漢手掌傳來,仿佛要將他的手掌洞穿。

    壯漢不敢再發力,連忙收手。

    一看。

    隻見掌心已是血肉翻起。

    他心中大驚,雖說自己與眼前這個老者差了一個境界,可隻是隨意一指就能破開他的橫練,這也太誇張而後就聽到李銳的聲音:

    “馬將軍,此乃切磋,到此為止吧,我這寧老弟敗了。”

    姓馬的壯漢瞪著李銳,正要說話。

    人群中就有一人站了出來:

    “手下不懂事,以力欺人,傷了李大人的人,實在是抱歉。”

    一個身穿輕甲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李銳認得,此人名叫洪蒙。

    乃是聶思明的親衛,與他一樣,都是觀海境的武夫。

    眉頭微掀。

    洪蒙此話聽上去似乎是在賠禮道歉,可實際上是在奚落,說寧中天武藝不如人,或者更應該說是在嘲諷李銳治下無方。

    整個安寧衛沒一個能打的。

    洪蒙笑嘻嘻的抱拳:

    “素聞李大人有清河蛟龍之美譽,不知今日可否有機會與李大人切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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