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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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道胎【月票加更,求月票,二合一】

    “李兄,你要下山?”

    桑空正打算找李銳喝茶,就看到李銳出門。

    李銳點頭:“城中有些事要去處理。”

    桑空更詫異:“回清河?”

    “嗯。

    李銳笑了笑。

    “李兄,這紫金宮的可還在作亂,此時出去恐怕並非良策。

    李銳:“桑兄,我自有分寸。”

    見狀。

    桑空也就不再勸,經過如此長時間相處,他也曉得李銳不是個莽撞性子。

    兩人站在門口閑聊了幾句。

    李銳便下山去。

    剛走出清微宗的護山大陣,厚土氣升騰,整個人頓時消失在原地。

    他輕鬆繞過蹲守在清微宗外的土行妖。

    “可憐的打工仔。”

    李銳望著正靠在一棵大樹下酣睡的土行妖,頗為感同身受。

    這些時日。

    土行妖在窺伺他,他又何嚐沒在監視土行妖。

    自打千魂幡送走之後。

    周圍的紫金宮妖獸都已經撤走,土行妖也憊懶了很多,整日呼呼大睡。

    想都想得到。

    肯定是被他那位血影老祖的上司給傷了心。

    當然。

    即便土行妖認真蹲守,也攔不住李銳。

    而且他能通過千魂幡確定血影老祖的位置,血影老祖果然正忙著煉化千魂幡,絲毫沒有再糾纏他的意思,隻要血影老祖不出手,紫金宮能威脅到他的實在不多。

    暫時讓血影老祖暫拿千魂幡,卻能獲得對方的情報。

    不虧!

    悄然間。

    他就已經出了十萬山。

    但李銳依舊沒有急著回到地上,而是繼續土遁,一邊走,一邊尋找紫金宮是否留了後手。

    隻待完全確認之後,他這才悄悄回到了清河城中。

    李銳走進安南鎮大營。

    剛一露麵。

    就恰好看到幾個熟人。

    傅濤也看到了李銳,他有些詫異:“李大人,你怎麽回來了?”

    其餘幾人也都是安南鎮的副將、將軍。

    自然都認得李銳。

    李銳:“回來述職。”

    幾人恍然。

    李銳去了清微宗,他們可是羨慕的流口水。

    拜入仙宗,對通玄之下的武者有極大的誘惑力。

    清河距離清微宗本就不遠,交流很多。

    他們更曉得李銳這個長老地位可是比內門弟子還要高,少去不知多少年的奮鬥。

    當然。

    他們也僅僅是羨慕。

    也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風聲,都說李銳能進清微宗,那是那位顧監正內定的。

    他們有本事修煉到先天,可沒本事攀上顧監正這根大腿。

    想學都學不來。

    自然生不出什麽嫉妒的心思。

    李銳與幾人寒暄了幾句,而後就徑直去了總兵府。

    等門前守衛通報之後。

    他這才走了進去。

    就看到薛貴正在庭院中拿著一杆長槍,練功呢。

    “大人。”

    李銳躬身行了一禮。

    薛貴淡淡看了李銳一眼,放下手中長槍:“清微宗待得如何?”

    “一切順遂。

    說著。

    他就從袖中取出一本拇指厚的小冊子。

    “大人,這些都是我搜集到的情報,已經寫在冊子之上”

    薛貴眉頭一挑:“我果然沒選錯人。”

    朝廷要李銳去清微宗,可不是單單叫去修煉的,更重要的是搜集情報。

    李銳做得很不錯。

    “走吧,跟我去找一趟周提督。”

    “是。”

    李銳躬身說著。

    他可太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

    別看人人都羨慕。

    但其實駐紮清微宗這活計遠沒有看上去那般簡單。

    必須平衡好清微宗和朝廷之間的關係。

    自己畢競住在人家的地盤,不可能太多招搖,所以李銳一直都很低調,但低調歸低調,情報不能少。別看他一天天遊手好閑。

    真當那些夜裏散步是白散的?

    李銳早就將清微宗的情況摸清,並且整理到這本小冊子。

    否則一味屍位素餐。

    是要出事的。

    他有顧長生罩著沒錯,但若是他與朝廷脫離太久,或者被懷疑有異心,下場必當淒慘。

    朝廷可不會允許無間道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李銳才要回來清河敘職。

    特別是要給那位周提督見到。

    薛貴也曉得這個道理,所以才把他給叫上,這是表示忠誠所必須的步驟。

    一個時辰之後。

    李銳才從提督府走了出來。

    周定海看到他出現,很開心,給他大為誇讚了一番,更是直言他乃帝國棟梁。

    對此。

    李銳則是一副平常心。

    這位伏波將軍別看平日裏都是和顏悅色,叫人如沐春風,可要是他敢真敢有半點逾矩的行為,保準會被周定海一巴掌拍死。

    “慎。’

    李銳心中想著。

    這時。

    薛貴笑著開口:“李銳,也無需焦慮,隻要你心還在朝廷,就沒人能動得了你。”

    李銳:“我深受皇恩,如何能做出悖逆之事。”

    “很好。”

    薛貴滿意的點了點頭。

    哈哈大笑著轉身離去。

    李銳心裏卻並非因為薛貴的話而放鬆。

    那些間諜被認定叛變,是他們真的叛變了?

    不一定。

    隻要那些大人物認定就足夠,間諜怎麽想根本不重要。

    他雖說不是間諜,但處境相似。

    當然,肯定要輕鬆很多。

    李銳不過是喜歡提前把事情想得最壞,如此才好做足準備罷了。

    敘完了職。

    他這才回到自己的府邸。

    聶思明和袁雄倆兄弟早早就聽到了風聲,已經坐在庭院裏自顧自的倒茶喝,絲毫沒有客人的覺悟,梁河在一旁招待著,這是把李銳當作自家真大哥的表現。

    看到李銳回來。

    聶思明哈哈笑著道:“李老哥,可是在清微宗裏樂不思歸,都忘了我們這些兄弟了。”

    可不是。

    李銳在清微宗一呆就是數年。

    雖說期間有書信來往,卻也是一次都沒回來過。

    這當然有李銳的權衡在裏邊。

    除了被紫金宮餘孽窺伺這一原因之外。

    還是就是要是回清河太勤快,他在清微宗可能就沒那麽舒服了。

    現在這個時間就正好。

    “修煉無日月,我這一閉眼、一睜眼,一年就過去了。”

    李銳嗬嗬笑著說道。

    一聽。

    聶思明和袁雄都是深以為然。

    別看他們壽命悠久,可其實感受下來並不覺得長。

    大半原因便在於修煉的時候是真的感受不到時間流逝。

    事實上。

    除了鶴千年這樣的怪胎之外,大多數上三品強者都是在閉關中度過的。

    這也是江湖上甚少有上三品走動的重要原因。

    袁雄也開口:“李老哥,清微宗的仙法如何?”

    李銳嘿嘿兩聲。

    然後一張黃符從袖中飛出。

    下一瞬。

    一個水靈靈的大美人就出現在幾人眼前。

    看到這一幕,聶思明和袁雄都是眼前一亮:“好高明的符祭之術!”

    他們見多識廣。

    自問也見過不少符道高手的手段。

    可與李銳展示的這一手相比,就差了許多。

    京城裏的那些符師可做不到,他們這李老哥去了清微宗怕是又能藏了好些手段。

    一旁的梁河也是大為震驚。

    師父競然隨手就變出一個大活人,這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但很快,聶思明和袁雄也就看出了端倪。

    李銳這一手對戰鬥幾乎沒有太大幫助。

    也就漸漸沒了興致。

    他們二人都是軍隊出身,對這些花裏骨哨的東西最是不屑。

    更追求絕對的戰力。

    李銳隻是伸出手指一點,大美人又化作一道符篆,消失不見。

    若是等到他符篆大成。

    每一個符人都能有不俗的戰力,到時候才叫一個仙人手段,撒豆成兵。

    與聶思明、袁雄兩兄弟一直聊到了深夜。

    兩人這才意猶未盡的離去。

    雖說不修仙法,但他們在與李銳交流之中,還是有頗多啟發。

    送走了倆兄弟。

    李銳這才望向梁河:“小河,這段日子辛苦了。”

    梁河微微一笑:“不辛苦。”

    李銳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本嶄新的小冊子。

    “你可以先練著看,能煉成最好,練不成也無所謂。”

    梁河心頭一陣激動。

    他曉得,自己師父給他的乃是仙法!

    房間中。

    李銳眼中閃過一抹緬懷。

    算下來,他已經有數年沒有回來過。

    自打開始修煉仙法,日子過得真叫一個飛快。

    給梁河的是他從清微宗帶來的煉氣初解,即便是雜役弟子也能得到一本。

    教的是如何踏上仙路。

    並不是什麽機密,他已經問過清微宗的長老。

    他已經測試過,自己這大徒弟乃是中品靈根,有修仙的可能。

    至於為何不傳更高深的五靈煉體訣。

    一是等級太大,梁河根本學不會。

    二是五靈煉體訣來路不正,萬一被人發現說不得會引火上身,那是害了自己徒弟。

    所以他才給尋來了清微宗的正規路子。

    屋子很幹淨。

    一看就曉得在自己離開的時間裏一直都有人打掃。

    他把外衣給脫下,放在床頭。

    但沒有睡下。

    而是走到屋子一角,朝著一塊牆磚微微用力。

    整麵牆轉動。

    一個暗室出現在李銳眼前。

    走進暗室。

    李銳又將靴子放在暗室,然後渾身厚土之氣升騰,整個人就沉入到地底。

    地行百裏。

    一個時辰之後,他來到了清河城外百裏的一座小山頭。

    這裏沒有人。

    為何如此確定。

    因為這座山是清河人眼中的凶山,經常有鬧鬼的傳聞。

    但李銳知道,這裏其實沒有鬼。

    不過是荒墳多一些而已,早年有一個走商途經此處,累得夠嗆,直接躺在一座墳上呼呼大睡,起來屁事沒有,等回到清河才後知後覺。

    李銳就曉得謠言是假的。

    至於他今夜為何來此。

    是為突破。

    不錯,他丹田之中的道胎已經展露出了大半身形,已經到了突破的時候。

    這也是他來到清河另外一個原因。

    道胎事大。

    清微宗裏高手太多,更有那位深不可測的清定大真人坐鎮,若是被發現秘密,說不得便會惹出大風波。在清河城裏,也有周定海那樣的強者。

    所以李銳早早就選定了此處。

    至於屋中的衣服靴子,不過是以防萬一。

    給敵人造出的假象罷了。

    越是到了關鍵時候,越是不能忽視這些小細節。

    李銳深吸一口氣。

    盤膝坐在荒地之上,潔白的月華灑在他的身上,周身似有仙氣繚繞,整個人顯得無比聖潔。下一瞬。

    他袖中大片大片的黃符飛出。

    砰砰砰的在周圍炸開。

    這些都是蘊靈符。

    蘊靈符有增強靈氣之功效,李銳所處的地方沒有靈氣,但此刻的靈氣卻變得異常濃鬱。

    乃是因為蘊靈符還有另外一個作用。

    那就是能運輸靈氣。

    這些靈氣乃是從清微宗帶出來的。

    不錯,今日一切,李銳再早幾年前便開始準備,否則也不會天天都在琢磨一個最低階的蘊靈符。靈氣的濃度在一瞬間達到了巔峰。

    李銳眸光一凝。

    一口氣取出三枚大丹,全部都吞入腹中。

    為了今日,他的準備相當充足。

    與此同時,大橫練還有神到經二者融合,飛快運轉。

    “不夠。”

    “還是不夠!”

    李銳眉頭微微皺起。

    他目光望向了天上月。

    霎那間。

    一身大橫練霸道的將天地月華給奪了去,這一刻,仿佛整座山的月光都匯聚到了李銳一人身上。周身一尺內的靈氣再度增強。

    達到了一種駭人的程度,幾乎要變成靈液。

    若是這一幕被鶴千年看到,一定會大感欣慰。

    我輩武夫,本就要與天爭!

    內視己身。

    一陣不知從何處來的微風吹過仙庭,鮮豔的桃花微微搖擺,偏偏桃瓣灑落。

    一些正好落到了桃花樹下的石胎頭上。

    忽地。

    就在桃花落在頭頂的霎那,石胎的手指競然微微動了動。

    然後是盤著的腳。

    然後是眼睛。

    細細簌簌。

    大片大片的石屑落下,灑在仙台之上。

    終於!

    石胎的腦袋完全露了出來,似一個不過歲餘的嬰孩,渾身晶瑩剔透,恍若那天地間最極致的純淨。道胎!

    李銳神情一震。

    成了!

    周身的靈氣也在這一刻被他吸得幹幹淨淨。

    山頭的異象消散。

    隻不過這邊山頭不知為何要比他處暗了不少。

    李銳望著丹田之中的嬰孩。

    靈動非凡。

    而且那嬰孩與李銳做著一模一樣的動作,盤膝而坐,李銳望著他,他也望著李銳。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

    李銳眨了眨眼睛。

    他與丹田之中的嬰孩似心有靈犀一般。

    當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於此同時,李銳隻覺得整個人顯得無比空虛,亟需靈氣填滿。

    他早就已經神魂大成。

    數年的時間。

    靈氣早就吸飽。

    饑渴的是丹田之中的道胎。

    不錯,道胎也能容納靈氣。

    這也是道胎之境遠勝於同等武夫修士的關鍵。

    一個頂倆。

    他一人容納了別人雙倍的靈氣,這一優勢可是極其不得了。

    相當於是一對二。

    而且越是到了後期,差別越是大。

    所以道胎強者出世,幾乎都是鎮壓一世的存在。

    雙倍靈氣,根本沒法打。

    李銳嘴角微微上揚。

    終於是成了。

    他心裏不由得感激鶴千年,若非是鶴千年的大橫練,他根本沒機會走到這一步。

    鶴千年的才情饒是他也是無比佩服。

    兩年。

    道胎已成,踏入通玄便再沒有任何阻礙。

    隻消待道胎也吸飽靈氣。

    李銳便是正經的上三品。

    不過他卻並沒有著急回清微宗。

    都已經煉成道胎,也不用急於這一時半會兒。

    他身形再度潛入地下。

    半個時辰之後,就回到了暗室之中。

    然後便仿佛沒事人一般鑽進被窩,呼呼大睡起來。

    翌日清晨。

    千鶴武館,一間小院裏。

    鶴千年正在院內舉鐵,似小山一般沉重的神鐵在他手中如同玩具一般。

    年年月月都是如此。

    這時。

    門口響起聲音。

    “前輩。”

    鶴千年立馬就聽了出來是李銳。

    “進來吧。”

    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然後就看到李銳從門後走了出來。

    鶴千年笑道:“你小子在清微宗一呆就是幾年,我還以為是被那些仙子侍奉得不想下山了。”李銳:“前輩,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鶴千年仰起頭:

    “哪樣人?”

    李銳也不回答,而是冷不丁的道:“前輩,我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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