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喜歡女人??現在都算特殊癖好了?
潤生安靜地坐著。
譚文彬猜到些什麽,就沒問。
李追遠開口道:“餌料是梁麗?”
梁豔: “是的。”
李追遠:“趙旭,有那麽蠢麽?”
梁豔:“用我們頭兒的說法是,隻要咬鉤了,接下來無非是多打幾個結的事。”
李追遠閉上眼。
譚文彬開口問道: “徐明和陳靖呢?”
梁豔:“按照少爺給的新配方,陳靖正在泡新藥水,無法出關,徐明負責留在他身邊照料。”
陳靖那小道士半妖半人,是趙毅著重留到用以去應對虞家的底牌。
因此,還在成長期的小道士,這會兒是不會被拿出來用的,還得繼續小心保護。
車子開到半山腰停下,前麵沒路了。
梁豔:“接下來,要跑一段。”
潤生彎下腰。
李追遠爬了上去,一隻手摟住潤生的脖子,另一隻手指尖輕輕摩挲,道:
“要下雨了。”
潤生從背包裏抽出一把羅生傘。
梁豔在前麵領路,其餘人跟在後麵奔跑。
大家的速度都很快,沒有單純地繞山路,而是能爬就爬,能跳就跳。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緊接著“轟隆隆”雷聲大作,大雨隨之傾盆。
潤生將羅生傘撐開,一邊奔跑一邊旋轉著傘麵,將雨水擋開。
目的地,也終於到了。
趙毅很是貼心地提前準備好了觀景台,在一處山坡上,布置了陣法。
走進陣法內將其開啟,上方大樹搖曳,將風雨阻絕。
斜前方,站著六個人。
四人站外圍以做警戒,二人站內圈。
有一青年,麵容還未完全褪去稚嫩,身形乍看與趙毅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那個趙旭。
趙旭蹲在一個坑前,麵露期待,不住用舌頭舔著嘴唇。
水珠在他臉上流淌,一時分不出到底是雨水還是哈喇子。
趙旭身側站著的那人,戴著帽子,遮蔽住麵龐,隻能感覺出是個中年人。
“嘖嘖嘖,真是迫不及待了,沒想到在咱家地界附近,還有這麽一個遺漏的地方,早知道我還親自去炮烙什麽啊。
山珍野味肯定比家裏養殖的要香不知多少倍!”
坑內,躺著兩口陳舊的棺材。
這是一座夫妻墓,墓的規格並不高,但穴位選得極好,可保屍身盡可能的不腐。
兩口棺材間,還以紅繩牽掛著三條同心鎖,意味著是夫妻殉葬墓。
指的是其中一位走後,另一位跟隨。
對趙旭而言,到底是誰跟隨著殉情同葬,他無所謂,他隻需要自己對女的施為時,死鬼丈夫能在旁邊看著,這就足以大大激發出他的興致。
林書友皺眉,有種心理反胃,合著,是這種喜歡方式?
譚文彬:“大家族的公子哥,口味都這麽擬人麽?”
林書友: “那三隻眼……”
梁豔: “頭兒很正常。”
林書友點點頭:“對三隻眼,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
李追遠:“外圍那四個,是趙家的家丁?”
梁豔:“和老田頭一個性質。”
李追遠目光在那四個家丁腳下一一劃過。
遠處。
趙旭的手掌在棺材板上一拍。
“砰砰砰砰……”
一根根鏽跡斑斑的棺材釘飛出。
“給爺起! ”
趙旭掌心一翻,棺材蓋翻滾而落。
裏頭躺著的女人,麵容精致,粉色濃厚,身穿白色綾羅,
死時很是年輕。
趙旭發出笑聲: “哈哈哈,這次賺到了,賺到了啊。”
“少爺,給。”
旁邊戴帽子的人遞過來一根蠟燭,袖口一拂,蠟燭自燃,即使是在這雷雨中,也沒有絲毫要熄滅的跡象。
趙旭接過蠟燭,將其至於棺材頭部,而後掏出一黃一粉兩張符紙。
先以黃色符紙鎮屍額,再以粉色符紙覆之。
兩張符紙迅速燃起,化作飛灰,沒有向外消散,反而竄向女屍的鼻孔。
在飛灰進入之前,女屍睜開了眼。
趙旭怔了一下,這流程不對!
“女屍”梁麗嘴角露出冷笑,身形騰空,雙手持匕首,滑向趙旭的脖頸。
要留一張完整麵皮,所以這塊區域最適合切割。
一切,都隻發生在一瞬間,趙旭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事實上,趙旭的確是愣在那兒,隻等匕首收割走自己的頭顱。
可趙旭身旁的戴帽人卻動了,一隻手先是精準地抓住梁麗的一把匕首,而後向外側一撥,強大的力道迫使梁麗以自己的匕首擊打開另一把匕首。
殺招在瞬間被破除,且對方還顯得遊刃有餘。
戴帽人向前邁出一步,周圍的風雨隨之一滯,而後以迅猛之勢向梁麗擠壓而去。
梁麗腳尖輕點,身形快速後退,成功避開,隻是其原本所躺的那口棺材,被炸得粉碎。
剛一落地,周圍四個家丁馬上向梁麗攻來。
梁麗雙手交叉,兩把匕首釋出,恰好頭頂又出現一道閃電,將下方的兩道寒芒蓋住。
四個家丁還沒跑到梁麗身前就集體停住,隨後脖頸處鮮血迸濺,身形旋轉後倒地。
這本該是一場壓倒性的刺殺,簡單得如同小雞啄米,可誰知對方身邊,多出了一個變數。
鬼門關前剛走過一遭的趙旭馬上繞到戴帽人身後,目露怨毒。
隻有差點被殺死的憤怒,卻沒有被欺騙的感覺,顯然,他早已知曉今晚的盛宴有問題。
戴帽人一邊將趙旭護在身後一邊開口道:
“姑娘好俊的身手,這身法,隱約有點熟悉,似是那隱居梁家……不知現在是否還姓梁了。”
梁麗沒有否認。
戴帽人點點頭:“那就是梁家了,那就更不應該了,姑娘既是梁家人,難道不知我九江趙與梁家有姻親了麽?”
梁麗:“知道,九江趙家的少爺,將要娶我梁家二小姐為正妻。”
……
觀景台。
梁豔聽到這話後,目光沉了下來。
譚文彬摸了摸鼻子,有點想笑。
他有過一個人帶倆娃的經驗,相當於養過一段時間雙胞胎,雙胞胎最怕的就是分配不均勻,一個有了另一個也必須要有一樣的。
這還隻是養兒子,倆老婆隻會更複雜,而且這還是雙胞胎老婆。
譚文彬拱火道:“趙毅怎麽就把這上戲台的機會給她了?”
梁豔:“這是抽簽決定的。”
譚文彬:“抽簽是可以造假的。”
梁豔:“你在拱火。”
譚文彬:“你就說你氣不氣吧。”
梁豔:“嗯,氣的。”
……
戴帽人:“姑娘既然知道,那今夜所欲為何?”
梁麗伸手指向趙旭: “他,惡心,該死。”
戴帽人:“可這畢竟是我趙家自己的事,我趙家的人不管在外頭做了什麽,也該由我趙家內部決斷,外人沒資格插手!”
“砰!”
丈夫的棺材板壓不住了,飛起。
一身穿白袍,頭戴長冠,以白粉鋪麵的男子自裏頭站起身。
趙毅說要演一場好戲給遠道而來的朋友看,他做到了,他甚至換上戲服還上了妝。
並且,自己那堂弟隻是盯著他看,卻沒能認出他是誰。
這一是因為妝容遮蓋,二則是趙毅走江前給家裏人留下的還是那個病秧子印象,現在的他,整個人的氣質早就與當初截然不同了。
戴帽人:“我實在不解,二位精心布下此局,到底是為何,就為殺一個我趙家小少爺?”
趙毅: “不然呢?”
戴帽人:“說不通的,家裏知曉小少爺離家避禍的本就不多,而你們,既知這小少爺癖好,又知其行蹤,更有辦法將這合葬墓消息傳到小少爺耳中。
讓我猜猜,
你們,是大房的人?”
趙毅: “不是。”
戴帽人: “四房的?”
趙毅:“怎麽就跳過三房了?”
戴帽人:“因為三房不會做這麽無聊的事,三房本就受老爺子偏愛器重,三房的少爺更是我趙家當代唯一點燈走江者。
三房隻需坐穩了,日後趙家必然有其話語之地,又何需在此時攪弄這些風雨?”
趙毅: “你話挺密啊,指點起趙家江山來了。”
戴帽人:“如若說出哪一房,我可留你們二人之中,一人的性命,至於誰活誰死,你們自己商量吧。”
梁麗: “我死。”
趙毅: “我活。”
戴帽人略作沉默,馬上目光掃向四周。
如此幹脆利索給出回答,要麽真是這女的是個傻子,要麽就是他們有倚仗,完全不覺得自己今晚會死!
當戴帽人的目光掃向觀景台時,身後的大樹開始劇烈搖晃,這裏的陣法即將被目光穿透。
李追遠抬起手,輕輕一握。
大樹安靜下來,目光也就此略過。
譚文彬:“小遠哥?”
李追遠:“不急,趙毅看樣子還想再演一會兒,由他先過足戲癮。”
譚文彬:“怪不得他給我打電話通知時,說的是請我們去唱戲,合著他本就沒打算客氣。”
李追遠:“魚兒咬鉤後,需要一番角力,才知道到底誰是魚。”
……
戴帽人的目光掃視完畢,沒能發現周圍有隱藏。
最後,隻得重新將注意力落在趙毅身上。
“二位還是說出背後主使吧。”
趙毅: “二房。”
戴帽人: “嗬嗬。”
趙毅指著趙旭,說道:“二房老爺和夫人,發現自己兒子竟有如此惡心癖好,還為此造下過孽債,痛心疾首,這才請我們出手,想要清理門戶。”
戴帽人舉起一枚令牌,沉聲道: “路,是你們自己選的。”
“哢嚓!”“哢嚓!”……
先前四個家丁所站位置,地麵凹陷,隨即自泥濘的泥土中,升起四道身影,他們頭戴鬥笠,身穿藍色的皮甲衣。
趙毅: “守靈衛?”
戴帽人:“你對我趙家,還真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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