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的話賀氏兄妹聽著有些不可思議,可不知道為什麽,聽得他那平穩而有力的語聲,心中就莫名的選擇了相信。
賀睿海繃緊的神情放緩:「小傳你既然這麽說,那賀叔就放心了。」
賀芷蘭則猶豫著問:「小傳,當初貞師姐她,究竟是—
陳傳說:「當初的事情,涉及到了一些上層隱秘,我不好詳說,我隻能說,當初父親母親他們是被牽扯進了高氏家族的內部鬥爭之中。」
賀氏兄妹一聽,這才知道了原委,不過這事情涉及到了原人公司的上層,難怪不太好說。
賀芷蘭說:「不管怎麽樣,小傳平安就好,這應該也是貞師姐最想看到的。」
陳傳嗯了一聲。
他和賀氏兄妹聊了有一個下午,他看了看天色,說:「賀叔丶賀姨,我該走了。」
賀氏兄妹知道他身上有職務,所以也沒有多留他,一起送了他出來。
賀睿海說:「我們起初來紅冠島,隻是為了避開仇家,但是這幾年時間,我們決定就把根紮在這裏了,也不想去其他地方了。」
賀芷蘭說:「對,小傳,我們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如果你以後路過海上,記得這裏還有賀叔丶賀姨兩個人惦記著你,記得來看看我們就好。」
陳傳說:「賀叔丶賀姨,我會的。你們保重,我走了。」
說完,他翻身到了朝鳴背上。
賀芷蘭看著朝鳴慢慢起身,口中說:「小傳,一路小心。」
陳傳說了一聲好,拍了拍朝鳴的,又對他們說了一聲「走了」。
朝鳴一躍而起,同時羽毛之上流淌出一絲流光,並在賀氏兄妹兩人的目視之下飛快上升,到了高空之上,在他們頭頂上盤旋一圈,發出了一聲悠長鳴叫,就往遠天飛走。
陳傳離開了紅冠島後,令朝鳴稍稍加快了速度,並在半天之後趕上了訪問團。
訪問團的觀察員此前就得到了消息,這幾天一直在留意,看到一個發光的光點,隨後看到一頭色彩豔麗的大鳥正朝這裏迅速接近。
同時他們也發現了鳥背上的身影,辨認了下後,伸手搭上界憑,激動的說:「報告,陳處長回來了!」
薑闊治丶範振同丶謝團長等人聽到了消息,立刻從房間裏出來,走到了露天甲板之上。
歸子瀚丶汪童山丶卡知節等人得知之後,也一起跟了出來。
他們此前已經知道了電報傳遞的消息,心中震撼到無以複加,委實難以想像陳傳所做下的事情隨著他們走出來,就見一道耀眼的光芒閃爍著朝這裏過來,隨後落在了甲板之上,等到光芒收消下去,一隻身軀龐大,有著華美毛羽的鳥蜥放下翅膀,趴伏在了那裏。
陳傳從朝鳴身上下來,他沒有戴帽子,發梢被高空的氣流帶動著,黑色的眸子異常明亮。
薑閱治上下打量了下他,見他身上沒有什麽損傷,於是說:「陳處長,歡迎回來。」
謝團長說:「距離大順海岸線還有一天路程,陳處長,你回來的正是時候。」
範振同看了看陳傳,在他眼中,陳傳身上閃爍著明亮到耀眼的光芒,這是非常明確的表示著,
他麵前站著的是一名洞玄觀格鬥家。
盡管通過那場大戰他就猜到陳傳必然突破了層境,二十多歲的洞玄觀,並且還用多名同層次的格鬥家作為踏腳石證明了自身,就連他也覺得不可思議。
他已經可以想見,大順的天空之上,又將多一顆冉再升起的新星。
歸子瀚看著陳傳,眼晴浮現了亮光,開始他把陳傳視作自己下一階段對手,而現在則把他看做追趕的目標。
汪童山丶卡知節兩人則簡單多了,他們一開始可能還稍稍有一點比較的心理,可現在根本沒有什麽多餘的想法,沒辦法,差距太大了,大到雙方好像不是同一種生物了。
不過自從有了這個認識後,他們心裏卻是舒坦多了。陳傳要是接下來再有什麽令人震驚的表現,他們覺得自己應該都不會再有什麽太多的情緒波動了。
楚治先站在最後方,他看著走上前和薑閱治丶謝團長等人交談的陳傳,神色陰晴不定,他往後走了幾步,然後一聲不離開了。
不過除了幾位觀察員和安保人員對此有所留意,前麵幾乎沒人往他這裏看哪怕一眼。
楚治先回到了艙艇之後,按住界憑,接通了一個頻道後,朝著對麵發送了一句話:「他回來了。」
濟北道中心城,巍光區,危急事務中心大廈。
此刻正下著大雨,急驟的雨水打在外層的玻璃幕牆上,盡管天空有些昏暗,可是五顏六色的擬像景物和霓虹在外麵閃爍著,卻是將外麵的世界照得瑰麗一片。
兩個身著黑色內務人員製服的男子站在那裏窗前,他們都是來自國家臨時特別行動委員會的特派員。
左側那人搭住了界憑,聽到了一個簡單的傳話。他放下手,說:「他回來了。」
「回來了麽?」
另一個人說:「聽說上麵可能要晉升他,也有說是要追究他擅自行動的責任。」
左側那人說:「無論上麵怎麽想,以這位的戰鬥力,國家是不可能放棄的,雖然即便因為一些意見暫時壓上一壓,也沒可能攔得住。」
另一個人沉默點頭。
身為國家安全和情報係統的成員,他們能夠先一步得悉並確認了一些事情。
回來的這一位已經是明確的洞玄觀格鬥家了,而且還擁有一次傾覆數名同層次格鬥家的戰鬥力據他們所知,上層為了這位的事情,正在連夜開會,並且多方勢力因此動作了起來,這種情況是近幾十年來都十分少見的。
左側那人說:「我們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現在是神仙打架,我們這些凡人就不用和了。」
另一人連連點頭,臨時特別行動委員會或許對於一般的政府官員有威力,但是對於這種層次的格鬥家,幾乎毫無約束力。
更別說具體到這一位,而且背後可能還牽扯到上層力量,這不是他們能插手的,老老實實將搜集到信息和反饋匯報上去就好。
一天之後,訪問團的艦隊在日出時分出現了海麵之上。
團隊中的成員們已經能遠遠看到了大順的海岸線,看到了濟北道的飛虹橋和林立的高樓建築,
所有人都是難掩心中的激動。
經曆了一年多的國家訪問,現在他們終於回來了,再過不久,就能與思念許久的家人重逢。
陳傳站在舷窗邊上,看了眼立在海岸邊上那一幢摩天大樓,那原本是摩天輪公司的所在,現在是原人公司的駐地。
這時界憑上麵的提示聲響起他看了一眼,發現是姚校長的通訊聯絡,這倒是少見,當即讓活躍意識屏蔽周圍的觀察和監聽,然後接通了通訊。
姚知易的聲音自裏傳了出來,還伴隨著一陣激昂的音樂:
「陳處長?」
陳傳說:「姚校長,是我。」
姚知易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
「你的事情我可聽說了,陳處長,我和一些老朋友通過話,他們得知你做的那些事,還和我說假消息,說絕對不可能。
可我卻覺得,如果是陳處長你,那就應該是真的,所以我和他們打了一個賭。」
陳傳笑了笑,說:「那姚校長過後可要請客了。」
姚知易又發出了一聲大笑,隨後收斂了下,他聲音鄭重了一些,「陳處長,你是不是-已經成就洞玄觀了?」
陳傳說:「是的。」
對麵忽然沉默了片刻,隻能聽到略略快了一些的呼吸聲,好一會兒,姚知易帶著無限的感慨聲音才傳出:「果然是啊。」
頓了一下,又說:「我聽說,現在上麵因為你的事情,可是亂成了一鍋粥了。」
洞玄觀這是什麽概念?紅拂本體差不多就是這個層次,不過真正打起來,如果沒有足夠的數據和充足的能量,那麽格鬥家的實力往往是更強的,這點毋庸置疑。
而且還不一樣,並不能把陳傳當成一般洞玄格鬥家,因為那一戰的戰果實在太過驚人,他一個人幹掉的洞玄觀格鬥家的數量比一些區域性國家所擁有的還要多,關鍵是這樣一個戰力,居然還沒有任何約束。
這導致各個國家都非常希望能對他進行協議約束。
大順上層目前還沒有結果出來,因為陳傳簽訂的協議時間越晚,對大順越有利。
其實每一次洞玄觀格鬥家協議的簽署,都是一場國際博弈,更別說是陳傳這樣的戰力了。
隻是政府裏另一派對此就比較著急了,特別是一些公司和地方議會的代表,據說現在有不少人去了樞議會遊說,讓他們設法支持協議通過。
感歎了一會兒,姚知易又說:「陳處長,和你說一件事,齊政長去首府了。」
陳傳眸光微動,「去首府了?」
姚知易說:「是,現在由首府派過來的彭政長暫時代替政長的職務,徐闡現在在交融地接替了我的職務,我現在就常駐在武毅這邊,算是幫著看穩這邊的局麵。」
陳傳思索了下,問:「新任的彭政長那邊有問題麽?」
姚知易聽他問的這麽直白,也是稍稍一驚,不過想了想,以陳傳現在的實力,也確實不用太在意這些了。
他說:「彭政長還有三個月退休了。」
陳傳一聽就明白了,派這位來明顯隻是臨時過渡的,這位應該不會在這個位置上待很久。
「還有一個陳處長你恐怕想不到的事情,」姚知易加重了語氣,「就在上個月,舊帝室破天荒派出了一隊使者,去往首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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