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的道器，有強化肉身的效果？」羽墨再度問。
「是，強化幅度很大。弟子也是因禍得福。」於宏睜眼說瞎話道。
實際上，常餓的威力遠不止如此，隻是他不想也不願全力輸入道息供給廣寒。
換句話說，常餓一直都在依靠道器自己的力量戰鬥。輸入的那點道息也就夠開個頭，能打成這樣，已經是相當了不起，不愧為玄級道器了。
「好好。」羽墨連續道了兩個好字。
從於宏的態度，他們看出了，他依舊還認可自己是清塵觀的弟子，實力就算超過了他們這些老家夥，依舊沒有飛揚跋扈。
啪。
羽痕觀主一拍手掌。
「正柔的實力，如今已經冠絕本門，這樣，我等再擠出一顆換心丹助他一臂之力，沒問題吧？」
他看向一眾老道。
換心丹能強行助人突破一個層次，但兩年隻能服用一枚。對九層無效。
於宏之前有了一顆，現在再得一顆，這就意味著，四年後，他將達到道法第八層，開始修行第九層！
「如果正柔能順利穩住四年時間，他將成就我清塵觀最高道法。」羽痕沉聲道。
「但強行拔高的道法境界，很容易退化。我們也是因為曾經達到過才服用.」羽墨反駁道。
「這正是我想要的，以正柔的資質，先讓其體會更高層道法境界，再突破，應該能容易許多！」羽痕認真道。
「另外。」他看向其餘老道，「五靈泉的名額，一道給他如何？」
頓時間老道們一起靜默下來。
五靈泉，十年才能積攢出一次一人的使用量，這是清塵觀最大的底蘊。
浸泡一次五靈泉，能讓術士的體質和精神得到巨大改善，這種改善主要是在術式上。
浸泡五靈泉後，修行觀吾功的術士在釋放術法時，會得到一種特殊天賦能力。
這等能力，能讓術士同一時間呼喚出多重恐影。隻要道息夠用，術士可以重複呼喚出十頭最強恐影，隻要他自己能撐得住消耗。
數秒後。
「同意。」羽墨第一個出聲。
「同意。」
「可以！」
一個個聲音不斷響起，所有羽字輩老道都目光堅定，他們已經下了決心，這一次絕對要不惜一切代價，把正柔推到清塵觀有史以來最巔峰的高度！
*
*
*
一道道模糊人影，悄然匯聚在這裏。
為首的赫然正是剛剛從醫院趕來的程舒。
用秘法換正統無副作用的術法，這樣的交易，對普通散修術士的誘惑，吸引力遠遠超出了程舒的想像。
她看了眼身後一晚上就趕來的十多人，心裏莫名的感慨。
『是我想岔了，對於我們這樣散修裏也算高手的人來說，正統術法的修行吸引力雖大，但不至於讓我們盲目放棄一切。
可對於他們.他們的掌握術式不如我，若是也能換正統術法修行確實是天大的機緣。』
程舒吐了口氣，伸手輕輕敲門。
咚咚。
不多時，輕盈的腳步聲靠近，然後是門鎖轉動。
哢嚓。
房門開了。
於宏麵帶微笑的麵孔，出現在眾人麵前。
「等候多時了，歡迎諸位，先進來吧。」他讓開通道朝裏麵比了比手。
院子很大，清塵觀購置這套房產後，便將院子二次拓寬了一遍。
眾人加上程舒，一共十六人，陸陸續續進入院子，最後一人關上門。
「今天，大家既然能來這裏，就代表對我們交易之事，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他微笑著拍拍手。
「先說好，我能給出的術法不多，但效果，絕對讓大家滿意。」
「正柔道兄，咱們這麽多人在這兒，您能下包票說讓我們所有人都滿意，這話，是不是有點滿了？」眾人中，一個戴墨鏡的平頭壯漢出聲道。
這麽大晚上戴墨鏡，也不知是他本就盲人，還是有其他什麽特殊原因。
「我既然敢說這話，便自然有把握。」於宏笑著道，「其實，想必大家都有猜測，我正柔，在投入清塵觀之前，並非什麽都不懂的普通人，我也是有過多年的修行。」
他主動把這話拋出來便是先取信大家。
果然，這話一出，頓時在場大家都有些躁動起來。
「我們要換的不是道兄您自修的，我們要的是清塵觀收集的術式。」另一短發女子沉聲道。
眾人沉默了下隨即程舒開口問道。
「能說說，有哪些能夠交易的術法麽？」
於宏抬起手，指尖亮起一抹白色帶銀的微光。
「這個當然可以。」
片刻後。
眾人魚貫離開院子，一個個臉上都流露出欣喜若狂的誇張神情。
程舒最後一個出門，沒忍住，回頭看了看於宏。
後者送到大門邊，站在路燈的光暗處，看不見麵容，隻能看到他筆直的站在門邊，一動不動。
『那樣的術式居然能完美的填補每個人的不同缺陷。』程舒心中直到現在都感覺不可思議。
隻是，代價.
程舒回想剛剛於宏所說的要求。
術式可以交給大家修行，但必須要付出對應的代價。
所謂的代價，其實就是加入於宏組建的一個互助聯盟。
沒有上下，隻有互相聯係，互相信任，互相在危難關頭相互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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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於宏所說的原話。
當然，沒人會真的天真的相信這段話。
隻是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程舒無法理解。
交易的條件，僅僅這麽簡單？交易秘法後，口頭加入這個什麽互助聯盟，便能獲得那般效果誇張的特殊術法？
她不知道於宏到底想幹什麽，又能夠拿什麽來約束大家。
作為野術士的一員，她很清楚這些人的本性如何。
他們中不可否認的有好人，但絕大多數，都是控製不住自己欲望，用術法做過不好事情的中立偏惡。
回過頭，程舒帶著疑惑坐上了自己的車子。
「怎麽樣？」車內紅蛇和無頭劍早已等候著。
「很順利，順利得好像假的一樣。」程舒搖頭。
「那你怎麽這副表情？」紅蛇詫異問。
「因為太慷慨了。」程舒伸出手指，指尖驟然亮起一抹白色帶銀光的特殊力量。
那力量隻有術士能看到，它宛如活物般，不斷環繞指尖飛舞繞圈。
「這是他交易給我們的特殊術式——流體靈光。」
「有什麽用？」紅蛇目光瞬間盯住這東西。
「作用是，能自動補全我們身上的各種缺陷。比如我想要填補的，是身體強度，力量方麵的缺陷。所以這道我練出的流體靈光，便每時每刻的附著在我身上，加強我的肉身力量。」程舒介紹道。
「幅度如何？」無頭劍也來了興趣。
「很強。」程舒沉聲道，「我估計了下，現在的我，單純在力量上，比之前的我強出至少七成。」
「.這麽誇張！？」無頭劍睜大眼，「你不是才得到術式嗎？怎麽」
「是啊.才得到，就練成了，而且增幅還這麽大，這世上有這麽容易練成的絕世術式？？」程舒自己也這麽問自己。
「你問過他沒？」紅蛇正色道。
「問過，他回答我說，這就是互助聯盟的真正意義因為，這種流體靈光，本質是我們所有修行這種靈光的人，一起練出來的。大家每隔一段時間聚會一次，靈光也會自動相互交流，然後互相均衡變強。修煉的人越多，靈光也會越強。」
「.這.」
紅蛇和無頭劍瞬間心動了。
「能確定沒副作用？」紅蛇再度問了句。
「我仔細檢查了，靈光對我的身體不光毫無傷害，還不斷在滋養我全身，現在我精氣神比之前要強出很多。」程舒搖頭。
「那還等什麽！」紅蛇一把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無頭劍則坐在原位，沉默下來。
「我不信，這世上有這麽毫無代價的術法。」
「其實.還有一個代價。」程舒忽然道。
「你說。」無頭劍神色一動，看向她。
「那就是，正柔說，實際上，這種靈光在每個人身上的成長都有所不同，互助聯盟對於成長快的契合天才是不公平的，這是讓天才將自己快出來的部分，強行每隔一段時間均分給其他人。」程舒說著於宏的原話。
「這算什麽代價？」無頭劍失笑，「如果天才不互助，能比其他人成長更快？其他人一起交流互通有無，比起他一個人修行，必然要更有優勢。」
「我也是這麽想。」程舒點頭。
沉默了下，無頭劍也跟著推門下車。
「不管如何，就算不要這靈光，光是這個互助聯盟，就是個天然的好機會」
以靈光術式為紐帶，每隔一段時間聚集一批術士集會，這不就是天然的術士聯盟麽？？
更何況.能來這裏的野術士，其實很多都已經走投無路了，連官方給出那麽苛刻的雇傭條件，都敢答應，都敢來拚命，這點可能隱藏的代價算什麽。
「幹了！」無頭劍下了車，筆直趕上紅蛇，朝於宏小院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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