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喜回到雒京,還真把孫燕晚給參了,說他圖謀不軌,有謀反之意。
隻不過,孫燕晚一直都在嵩陽派閉關,朝中也有人做保,這事兒就被暫時壓著,但他也須得上雒京去分辨一番。
孫燕晚無奈,隻能收拾了一番,帶了三魄兩刃劍,連紅龍木大棒都沒帶,孤身一人,離開了黑蛟城,直奔嵩陽山。
一路上,孫燕晚都沒暴露行跡,回到了嵩陽山,見過了師父,也拜見了大師伯,還見到了幾個一直作證,他在嵩陽並未外出的和尚,這才高調宣布出關,並且立刻就擺開了儀仗,直上雒京去了。
到了東海關的時候,孫燕晚故意留宿了一夜,過了東海關,還特意去少禪寺拜見了大枯禪師和空蟬和尚,然後這才轉道雒京。
眼看距離雒京還有一日路程,孫燕晚並未著急趕路,找了客棧,晚上正運轉真氣的時候,忽然腦海中雜念叢生,心頭微微一驚,取了長劍在手,喝道: “何方人物,裝神弄鬼?”
他雖然不怎麽修煉精神奇功,但內外功力合一,等閑也難動搖神智。
暗中出手之人,居然能讓他雜念叢生,必然是高手無疑。
一個柔和的聲音,帶有幾分天生威嚴,淡淡喝道: “你就是孫燕晚?果然不俗,但可惜今日就要隕落了,世上又少一個天才。”
孫燕晚凝神於劍,他晉升先天的時候,選擇了以劍意貫通玄黃十變!
故而凝神於劍,立可臻至劍心通明,登時就找到了,正在屋頂的可怕敵人。
孫燕晚身劍合一,催動了精純無匹的劍意,化為熾烈長虹,衝破屋頂,劍光直指這名大敵。
這個敵人的口氣,十分老邁,一派老氣橫秋,但年紀卻極年輕,不過二十多歲,而且眉目間,依稀似乎有幾分熟悉。
這個年輕人麵對如此奔放激烈的一劍,也微微意外,笑道: “居然能夠抵擋天武幻世法,還能出此一劍,你不愧是我弟弟的好師弟。”
此人輕描淡寫的一拳,頓時壓住了孫燕晚的無匹劍意。
劍意被壓,孫燕晚蘊含無數後招的一劍,頓時使不下去了。
孫燕晚聽到這個年輕人說什麽“我弟弟的好師弟”,驚道: “你是二皇子,還是三皇子?總不會是太子陰魂不散,托身還陽罷?”
這句話險些破了二皇子通明的心境,罵道:“老大早死了,老三是個廢物,如何就能把我跟他們相提並論?”
孫燕晚按劍歪頭,說道: “就是那個被老祖宗傳功,還比我大師兄遲了好幾年,才晉升宗師的廢物?”
哪怕是比張清溪晚幾年,哪怕是得了老祖宗遺澤,但能夠在二十幾歲年紀,晉升宗師,無論如何也稱不上是廢物,但二皇子還是被孫燕晚一句話就破防了。
假話哪怕萬句,也可清風絮懷,真話一句,也是割骨鋼刀。
二皇子得了老祖宗遺澤,卻仍舊在張清溪之後,才能得以晉升宗師,一直都引為恨事,此時被孫燕晚公然諷刺出來,再也按耐不得,喝道: “你果然該死。”
一拳打出,天地似乎都有崩塌之勢!
天地當然不會崩壞,崩壞的是天地在孫燕晚心境中的影響。
孫燕晚雖然沒見過,但卻聽說過,這就是天子張家的天武崩龍勁!
亦被稱作崩龍仙勁!
當年老祖宗就是憑這一門天武崩龍勁,打死了魔教的陽世筏,這才名震天下,並且踏上絕頂之路。
麵對據傳說,有崩天裂地,打死仙龍的曠世奇功,孫燕晚當然不想硬拚,他長劍反手倒持,一指點出,用上了修煉成功許久,卻一直都沒機會使用的如意金針。
他在北燕這段時間,終於能夠做到了,讓五行五變五種真氣,隨心所欲,瞬息幻化,但除了五行五變之外,如意乾坤袋的如意真氣,還不能如此,隻能壓縮到十幾次呼吸,實戰中根本用不得。
天武崩龍勁剛猛無匹,還蘊含都詭異的精神奇功,孫燕晚知道不能硬拚,就要用如意金針一點破麵。
如意金針並非是“指勁”,而是把庚金真氣,凝練為細如牛毛的“針勁”,也不是一發一枚,而是一發就鋪天蓋地,數十,數百。
孫燕晚故意一指點出,就是想要騙一騙對手。
二皇子長笑一聲,拳勁加催,拳勢不變,登時震碎了所有的如意針勁,喝道: “嵩陽派的武功,我豈能不知?”
孫燕晚一招不成,反手一拍,一股曲折如意的掌力,繞空一匝,撞向了二皇子的後腦。
二皇子吐氣喝道: “散! ”
純憑一口真氣,喝散了孫燕晚的太乙混仙綾掌勁,但拳勢終究難免稍緩,被孫燕晚擺脫了拳意的微妙感應,長劍生出淩厲寒氣,又把功力轉為了玄冰寶鑒。
兩人各呈奇功,頃刻間惡鬥了十七八招,孫燕晚壓不住找根棒子的欲望,暗道: “可惜沒把紅龍木大棒帶出來,雖然會暴露身份,但總比落於下風要好。”
其實也不是嵩陽派的武功,不如神通棒法,隻是神通棒法麵對天武崩龍勁,頗有克製之妙。
二皇子長長吸了一口真氣,喝道: “你可知道,我為何要親自來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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