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燕晚一個人坐在船頭,修煉玄黃經第九變招妖幡。
也許是日子有功,他最近已經隱隱感覺,洞神隱脈略有鬆動。
他運轉心法七八轉,腦門轟然一聲,似乎洞開了什麽東西,和金光洞之間忽然就有了一層古怪的聯係。
孫燕晚又複“看”到了,那座古怪的道觀,還看到了無數的奇異生物在道觀中穿行,他們或者扭打起來,或者互相嘶吼,個個性子爆裂,似乎都想要殺了對方。
一個很老的男子,穿了一身捕快的衣服,行走在無數的怪物中,似乎正尋找什麽。
孫燕晚是頭一次,看到了一個正常人,隻覺得十分古怪。
這個老捕快走的極快,不住的探索整個道觀,這個道觀鑲嵌的小山裏,其實地方極大,甚至可能比故宮那種世界聞名的大宮殿,還要巨大幾倍。
這已經是非人力可以修築的東西了。
孫燕晚忽然雙目吃痛,流淚下來,他斷開了跟金光洞的感應,睜開眼的時候,卻覺得雙眼十分明亮,就這麽一會兒,也沒刻意修行,居然把三幽隱脈的天視也修成了。
三幽隱脈亦是修煉精神奇功的隱脈,隻是沒有三神隱脈那麽直接,分為天視,地聽,心感,孫燕晚有修煉過地聽,此時候又複貫通了天視,隻覺得雙目視力,驟然提升了十餘倍,哪怕是十餘裏之外的物體,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就好像加載了高倍數的望遠鏡一般,感覺十分奇異。
孫燕晚忍不住暗忖道: “怎麽會忽然貫通了天視隱脈?”
“我不是在修煉洞神隱脈嗎?”
陽貂兒走了出來,孫燕晚甚至感覺,自己能夠看清楚陽貂兒身上的衣服纖維。
他問了一句: “怎麽還沒睡?”
陽貂兒低聲說道: “有些睡不著。”
她坐在了孫燕晚身邊,望著硯池湖的水波,靜靜出神,過了良久,說了一句: “若是你也想下去,我們現在多半在金光洞探險,但也有可能已經死了。”
孫燕晚笑了一聲,說道: “那些活著出來的前輩,也不過就是創了當時頂尖大門派,我們已經是魔教和嵩陽派的弟子了,你的天魔功,玄冥陰煞功,我的玄黃經都是世間頂尖的武功,下去有什麽意義?”
陽貂兒低聲問道: “你真的不曾想過,絕頂之上,還有什麽?”
孫燕晚牽過陽貂兒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說道: “我若是告訴你,我知道絕頂之上有什麽呢?”
陽貂兒大驚,她和孫燕晚不一樣,其實孫燕晚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她是真真正正的武者,而且又是資質最出色的那一小撮人,平生心心念念都是如何踏上武道絕顛!踏上絕顛之後,還有什麽?更是心頭縈繞不去的一個執念。
哪怕陽貂兒會乖乖聽孫燕晚的話,但心頭始終有掛礙,並不像孫燕晚,不去金光洞就不去,心裏也沒啥遺憾。
此時聽到他說: “我若是告訴你,我知道絕頂之上有什麽呢?”
陽貂兒簡直如被一千一萬到雷光劈中,都沒想一想,這件事合理不合理,問道: “是什麽?”
孫燕晚心道: “武俠之上,當然是仙俠了,就是這個世界八成是不支持。”
他笑了一聲,說道: “我老師的乘風訣,可以修煉到懸空三尺打坐。”
“你說,若是他武功再高十倍,能否真的乘風飛翔?”
“我的玄黃經每一變化,都以上古仙神的法寶為名,這個世上是否曾真有過神仙?他們又去了哪裏?”
“四大靈境傳說這麽多年,大家隻想去探索,有否想過它們如何由來?”
“所以,不光是我,大家都知道絕頂之上有什麽,隻是不知道那條路怎麽走而已。”
“更有可能,世間已經沒有絕頂之上的路了。”
陽貂兒問道: “若是有路呢?”
孫燕晚笑道: “你知道,我跟巴天魔,無影侯曾一同參研武功,我們三人的武功,不要說絕頂,甚至連大宗師都沒有,我甚至隻是個先天。但不管是天魅無影,還是四象元功,又或者神通棒法,無不是天下絕藝。”
“若是真有路,也不在金光洞,最接近正確的那條路,反而是在我們自己手裏。”
“若是三大武學聖地和魔教能把門中絕學都拿出來,所有的絕頂,大宗師,宗師,先天匯聚一堂,共同參研武學的極致,肯定比去闖金光洞要有用的多。”
陽貂兒搖了搖頭,說道: “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三大武學聖地和我們魔教齊心合力,做一件事兒,比從金光洞活著出來還沒有可能。”
“除非??”
“你再把北燕小公主吉雅坦娜娶了,我們勉強也可以湊個小四全!”
孫燕晚嚇了一跳,說道: “此事萬萬不可!”
他自己是嵩陽派,師姒是少禪寺,陽貂兒是魔教,若是真加上一個吉雅坦娜,這個陣容想想都誇張。
不過師姒能容陽貂兒就已經不錯了,絕不可能再容下吉雅坦娜,而且孫燕晚對吉雅坦娜也沒什麽感情。
硯池湖水忽然好想開鍋了一般翻滾起來。
孫燕晚一揚手,飛出了幾條五彩絲線,滅絕劍氣觸到了什麽東西,孫燕晚沒將之攪碎,而是運用柔勁,把這個東西撈了上來。
被大五行滅絕神光線撈上來的是半截屍身,就好像被什麽東西齧咬過,身上全是傷痕,隻從身上殘破的衣衫,還有特征來看,正是鏡花劍舫的皇甫紫,堂堂大派掌門,宗師境高手,就這麽沒了。
孫燕晚和陽貂兒都麵麵相覷,完全沒有想到,居然能把這人的屍體撈上來。
硯池湖水滾滾不休,不斷有魚蝦之類隨水泛上來,隻不過沒有一條是活的,隱隱約約,似乎還有其他的屍體,孫燕晚斷然說道: “不知道硯池湖會有什麽古怪變化,沒準會有危險,得趕快離開。”
孫燕晚給另外一條畫舫,傳了消息,兩條船駛向了岸邊,隻是其他探索金光洞的高手,留下的船隻卻大半沒有動,仍舊停留在原地。
硯池湖的水雖然翻騰,但風浪不大,這些人可能是覺得,所乘船隻能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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