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閉關了大半日,推演出來端木仙菱和陽貂兒體內那股奇異寒氣運行的路線,但卻始終不能明白,這一門詭異心法究竟怎麽回事兒?
他還嚐試修煉了一下,不過是一門極其普通的寒係心法,雖然應該還有其餘部分,目前殘缺了大半,但以他的武功造詣推斷,這門心法哪怕是補全了,也未必就高明過了玄冥陰煞功和玄冰寶鑒,甚至也未必就強過了冰蠶變。
但這兩股寒氣如此詭異,猶似活物,就很令人不可思議了。
孫燕晚自己一個人想不透,就把無影侯和陽貂兒都叫了來,並且取出自己推演出來的功法,讓兩人一起參詳。
他詳細說了,端木仙菱和陽貂兒體內的情況,無影侯微微苦笑,說道: “這不是傳說中,武道真意修煉至極神之境,真氣跟武道真意融會貫通,宛若一體,再也不可分割的狀態嗎?”
“這種狀態有多種稱呼,炁魄元胎,元炁道胎,真炁靈樞,真源炁魄,玄牝真源,混元祖炁,玄牝道種,先天元胚,靈蛻真種,屍解道胚,妖元血胎,劫炁魔種”
“但最通俗的稱呼,還是玄胎道種!”
“武道絕頂未必能夠凝練玄胎道種,但凝練了玄胎道種之輩一定是武道絕顛。”
“據說臻至此境界之輩,全身真氣都凝縮稱了一團,經脈之中反而空空蕩蕩。我輩尋常武者,平時都是汲取天地間的神秘能量,煉化為真氣,方可為自身所用。鑄就玄胎道種之輩,根本不需要再煉化,都是直接駕馭天地間無窮無盡的神秘能量,出手便是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隻不過……”
無影侯再度苦笑一聲,說道: “陽小姐,你父親雖然是絕頂,但應該也做不到這一點罷?”
陽貂兒搖了搖頭,不過她隨即說道: “我相信那位老祖宗也做不到。”
陽無忌能夠重創大琅王朝的老祖宗,兩人武功自是相差無幾,陽無忌做不到的事情,老祖宗也一定做不到。
無影侯歎息一聲,說道: “天下間,也隻有有劍山莊的老主人和大枯那禿頭,或者可能做到,但也有可能做不到。”
“我現在知道巴天魔從金光洞裏得到什麽了。”
不用無影侯解釋,孫燕晚也知道了,金光洞裏有至少兩道已經修煉到了玄胎道種級數的真氣,這兩股真氣居然可以數百年不散,還能轉嫁到旁人體內,簡直駭人聽聞。
孫燕晚遲疑了片刻,問道: “玄胎道種若是轉嫁到某人體內,是否可以讓原主人,在該人身上複活?”
無影侯低聲說道: “我不知道,但武林中從未出現過此種事情。”
“雖然不排除,有人做到了,但是秘而不宣,從此不再現身人前,但我仍舊認為,這種事兒應該沒人能做到。”
“天子張家和龍藏寺是最熱衷此事的兩家,天子張家隻弄出來過幾個瘋子傻子,龍藏寺也隻弄出來了至尊舍利,除此之外,就再沒什麽有價值的傳聞了。”
陽貂兒忽然問道: “若真是玄胎道種,為何又會四分五裂?”
無影侯三次苦笑答道: “這就沒人能知道了。”
“巴天魔必然是想要靠殺人,湊齊他體內的玄胎道種,從而一舉突破至大宗師,乃至絕頂。”
“隻是他為何要殺我和燕晚呢?我們兩人體內,可沒什麽玄胎道種。”
孫燕晚沉默良久,低聲說道: “他怕是真瘋了吧。”
孫燕晚本來,不願意承認此事,但現如今,似乎也隻有這個猜測最為可能。
他大略知道了一部分真相,又有了一個新的頭疼事兒,若是破碎的玄胎道種互相吸引,那麽該怎麽把端木仙菱體內的那一部分,取出來陽貂兒?
他肯定不會把陽貂兒體內的取出來,給端木仙菱,畢竟這位五台派的仙子,跟他沒什麽關係。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如何消化掉負麵影響?
無影侯畢竟也隻是個宗師,對玄胎道種的說法,也是來自典籍,能夠記載這般秘辛的典籍,至少出過好幾個絕頂那種,就連嵩陽派的五經十三絕都不行,畢竟隻有風老祖一個絕頂,須得魔教,少禪寺,龍藏寺,天子張家,前朝第一武閥馬家這樣傳承久遠的門派,才能有相關記載。
這種的地方,哪怕是無影侯都不敢去,他得到的些許殘篇,都已經是哪些湮滅的上古世家了。
陽貂兒雖然出身魔教,但她離開咒珈山的時候,還未到先天境,陽無忌自然不會跟女兒提起這些事情。
三人沉吟了良久,都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幾日後,硯池湖附近又出現了十餘起殺人的案子,這一次出手的人一團寒氣,中者屍身上寒霜不化,死狀詭異。
無影侯和孫燕晚都是極之頭疼,兩人本來想要殺了巴天魔也就罷了,卻沒想到,事情越來越複雜,居然還多了一個凶手。
一個身穿僧袍的年輕和尚,衝著一位老人家說道: “貧僧天龍寺妙花,欲求一碗水喝。”
老人家嚇得簌簌發抖,他眼中的和尚,渾身青白,眼眸通紅,僧袍掛冰,混身散發刺骨寒氣,哪裏是個活人?
明明是千年僵屍,破土而出,尋人索命來了。
老頭狂叫一聲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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