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猴子開始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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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全知道了

    第671章 全知道了

    夜。

    門口的棉簾子一動,冷冷的風攜著暗香鑽進來。



    龍瑤探出腦袋。



    “長老,起床了,今天有大朝會,錯過了要打板子的。”



    “幾點了?”



    “寅時半。”



    “呼!”



    梁渠掀開被子,翻身坐起,長吐一口氣,靜得愣神。



    昨晚除夕年夜,大家熱鬧到子時方歇,困倒不太困,隻是小睡一覺,渾身懶洋洋,實在不太想出去吹冷風。



    望向窗外。



    天光未亮,烏漆嘛黑。



    朝會整得那麽早做什麽呢?



    卯時上朝,就是早上五點。



    官員寅時就要到午門外等著,即淩晨三點到五點之間。



    起得真比雞早。



    幸好大家或多或少有修為傍身,自己也隻上關鍵幾次,要天天如此,不得休息,折磨到家。



    打個哈欠。



    龍瑤,龍璃把相應的衣服全部準備好,從腰帶到配飾方牌印章,折迭好放到床邊,靴子鞋頭並排朝外,立靠到地上。



    係好腰帶。



    院子裏靜悄悄。



    連獺獺開都沒起來晨練,蜷縮在小毛毯裏呼呼大睡,爪子裏抓有半塊大魚骨頭,看上去像是昨晚啃累了睡著的。



    “勞碌命。”



    “長老,熱水倒好了。”



    “來了!”



    龍璃打好熱水,擰幹毛巾。



    敷到臉上。



    溫熱的蒸汽熏得人精神一振。



    “舒坦!”



    側房內傳出微響。



    少頃,木門敞開。



    龍娥英邁入廳堂。



    梁渠放下毛巾:“吵到你了?”



    “不曾,隻是算算時辰,長老該上朝了,便起來看一看,莫出了差錯。”



    “如何?”



    龍娥英上下打量,輕輕點頭。



    “不錯。”



    等上半天,沒有其他話語。



    “行吧……”



    龍娥英目露思索。



    ……



    樹梢掛上冰棱,滿地霜雪咯吱作響。



    河邊起伏的浪濤擠碎薄冰,半幹半濕的花紙沉浮消失。



    積水潭同皇宮內的太液池隔牆相連,皇宮內四季如春,故積水潭哪怕天冷亦不太容易結冰,但離得太遠,偶有例外。



    噗!

    梁渠勾住馬鐙,彎腰拾起一塊圓石,斜手拋出,整個石塊疾馳到潭麵之上,無數漣漪串作一線,直至消失進蒙蒙薄霧。



    “梁大人真是閑情逸致,上朝路上有心思打個水漂。”



    “咳咳。”梁渠坐直身子,尷尬回頭,“徐叔?”



    徐文燭挑開簾子:“怎麽不備一輛馬車?”



    “太麻煩。”梁渠策馬來到車轎旁,相伴而行,“攏共來帝都沒幾天,何況我才從五品,平時上朝輪不到我,回頭全得荒廢著。”



    “如何,緊不緊張?”



    “緊張?有什麽緊張?”梁渠腦袋轉動,“此前上過午朝大典,想來同早朝沒什麽區別,站著不動就行……”



    “裝傻!”



    徐文燭嗤笑。



    梁渠心頭一跳:“不知徐叔問的什麽?”



    “我問你和北庭使團的比鬥,緊不緊張?”



    梁渠口幹舌燥:“什麽比鬥?”



    “繼續裝!”



    梁渠知道瞞不下去,環顧前後,悄聲問道:“徐叔您怎麽知道?”



    “嗬,本來不知道,蒙強那小子瞞得挺不錯,消息來路也頗巧合,但你小子無緣無故跑到人家羽林軍的校場裏,光天化日下同張少凡、花清都、李秉中三人相鬥。



    四個大武師,光刀罡斬出去有十幾丈,箭痕掛半天不散,鬧出的聲勢方圓數裏全能看見,”



    梁渠訥訥:“如此不至於走漏風聲吧……”



    大家比試一番,就把消息比出去了?



    京城大武師少說數千,不說掐架,平日全不切磋比武?

    “旁人確不至於,大武師比鬥罷,一年有個千百場算少的,偏你太小看自己的能耐,小看有多少人關切,且什麽人做什麽事。



    你不是愛挑事的人,蒙強也不是,他小子圓滑著呢,整個羽林軍十多個校尉,屬他混得最開。



    老實人突然發難,裏頭沒隱情,誰信???

??留心一問,好家夥,今個大朝會天辰殿上的儀仗全讓他給打點安排了,事能瞞得住?不知道的以為你們要搞宮廷政變呢!”

    “咳咳咳。”梁渠劇烈咳嗽,回望前後,“徐叔,現在這事有多少人知道?”



    “不多。”徐文燭淡淡道,“公爵,尚書以上吧,再加個別有門路的。”



    幹!

    這他娘的不全知道了嗎?



    “陛下怎麽說?”



    梁渠憂切。



    事說到底,就是給聖皇提供一個情緒價值。



    北庭出乎預料的跳臉,天羽衛出乎預料地吃下。驚喜和尋常高興,其中的情緒度是不一樣的。



    自己狼煙入狩虎,各種獎勵拉滿,說到底也是聖皇在乎自己文治武功成就,提供出不少情緒價值,換個不在意的三流皇帝真不一定。



    “陛下說,你們要是九贏九勝,他就權當不知道。”



    還好!



    徐文燭話鋒一轉:“但要是輸上一場,非但沒有獎賞,更要治你們的罪!”



    嘶~

    梁渠嘴角抽搐。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得期盼其他八位同伴夠給力……



    午門前。



    文武百官左右列隊,不少人投來目光,眼神中意味莫名。



    多像看好戲。



    梁渠:“……”



    抬頭望樓。



    花清都,李秉中俱站城頭,身披虎鎧,手執長戟。



    對視之間皆為苦笑。



    許久。



    大批官員趕赴入隊,恭敬候立,包括地方州府使者,小國使團。



    薄霧之中,更有一堵小山橫移,如山嶽傾倒,壓迫十足。



    前排的龜茲使者兩股戰戰,挪步間腳踝一軟,趴倒在地,狼狽非常。



    哈魯汗衝對方呲牙一笑,更顯猙獰。



    門前遍響低嘩。



    北庭來到帝都之後,幾乎沒怎麽出過鴻臚寺,許多人壓根不知道有這麽一尊龐然大物隨團來,包括不少他國使臣。



    “這得有一丈吧?”



    “一丈不止。”



    城樓之上。



    花清都,李秉中對視,目光凝重,好誇張的胖子!

    “蠻眼熟。”



    梁渠目視哈魯汗,眉頭緊皺,他確信自己現實中不曾看到過如此高大的人。



    半晌。



    思緒如電光流過。



    嘶!

    乃蠻可汗!



    穿上衣服真有幾分陌生,莫非其為乃蠻可汗後人?

    梁渠暗暗思索。



    “難道北庭十九歲的大武師就是他?如此說來,真不可小覷……”



    咚咚咚!

    鉸鏈轉動,四門大開。



    百官議論頓消。



    梁渠止住思緒,混進隊伍,來到曠闊廣場。



    啪!

    鞭梢炸響。



    鴻臚寺官員鳴鞭唱名,凡念到者,無不側跨半步,重整隊列。



    點到名的人方有資格入天辰殿,官大的靠前,官小的靠後,文武分列,尊卑分序,未點到名的,隻得立於廣場作陪襯。



    梁渠官小爵輕,但作為大順祥瑞,有幸忝列其中。



    天辰殿。



    地麵依舊光可鑒人,燦燦如黃銅大鏡。



    大殿之上,玉墀之下。



    天羽衛羽翼排開,披堅執銳,氣宇軒昂。



    宰相領尚書率先上前,朗誦賀年文章,其後外地州府官員使者逐一呈上賀表,聖皇從中隨意選出一道,令鴻臚寺官員宣讀。



    聽了聽。



    全駢文,一句裏能塞十個生僻字,三個典故,兩個天下大事,壓根不是給尋常人聽的。



    奈何有禦史監察,梁渠不好亂瞟、亂看,低頭盯住鞋麵,怔怔發呆。



    凡有目光掃來,就正經神色,假裝恭聽。



    禦史掃過,暗暗點頭。



    人之有禮,猶魚之有水矣。



    日光漸升,陰影扭轉至立柱背麵。



    大順境內大小州府朝集使依次拜過,方輪到各國使臣,其以國力論,排行第一者當屬北庭!

    “‘賀表’來了!”



    梁渠精神一振。



    北庭使者手捧賀表,邁步上殿,感受到氣氛有些許不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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