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天門宗不敵河神宗!
河神宗上下歡呼,奔走相告。
天門宗如喪考妣,蒼翠鬆樹下的核心弟子沉默,三師姐跌倒在地,裙擺散華,裸露出白皙大腿,卻無一人去看。
天下宗門,凡順流而下者,除去血河血寶需當天轉交獲勝宗,餘下皆留有三年搬遷時間,眼瞅今年夏天,天門宗將要搬入九嶷山所在的九嶷川,吃香喝辣,哪料半路殺出個血猿,將一切化為烏有!
天門宗甚至提前為河神宗消磨掉三年搬遷!
一念至此,天門宗上下便有一口鮮血堵住喉嚨,吐而不得。
辛辛苦苦期待三年。
一朝為他人作嫁衣!
不曾期待就不會失望。
高高捧起,重重摔下,天門宗此刻比之即將搬走的九嶷山更難受百倍!
“這畜……前輩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為何從來沒聽過?”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適才晉升,緣何會如此強大?”
無人能回答弟子長老們的困惑和不甘,血猿像從石頭裏蹦出來一樣,給天門宗當頭一擊,頭暈目眩。
血海潮水般退散。
武聖首戰,告捷!
無所不通之謂聖,妙而無方之謂神!
聖者,通也,道也,聲也。道無所不通,明無所不照,聞聲知情。
舢板到寶船,漁夫到今朝!
五指空握,空氣逃竄,炸裂出聲。
太久又太快!
方其振翼雲霄,意氣橫絕,曾不數稔,已執玉帛,參鼎鼐!
“哈哈哈!”
血猿大笑,天門落寞,迥異而別。
嘩嘩。
甩動兩下,血龍柱匯入血河。
梁渠忍住長嘯衝動,向天門宗發出“合宗”邀請,被寒蟬大熊一口回絕。
既然如此。
“貴宗寶庫何在?”
寒蟬大能深呼吸兩口。
“程尋春!”
“弟子在。”大師兄躍下山巔。
“領這位前輩……”寒蟬欲言又止,所有不甘化一聲長歎,指向後山,“去吧。”
“是”
程尋春先前仇愾蕩然無存,轉頭望向血猿,目露戚然,“前輩,請!”
在天門眾驚訝的目光中,梁渠動用造化長氣中的【如意】,三丈大猿縮小成一丈多,昂首闊步,踏入天門寶庫!
勝利者應有盡有!
燭火昏黃。
血寶琳琅。
這些寶石像傷口處滴出的飽滿渾圓的鮮血,燈光下晶瑩剔透。
血寶品級越高,個頭越大,色澤越紅潤,有一股氣血色。
最下品,不入流的血寶,黑漆漆的,像顆路邊小石子,混進去都發現不了。九品血寶,油燈下,邊緣會有一抹暗紅,血寶到了六品,不用打光和找角度,一樣能瞧出紅色。
能送到天門宗寶庫內,嚴加看管的血寶,更是紅的耀眼。
一個個眼珠大的,像紅玻璃,晶瑩剔透。
有道是,在不是玻璃的前提下,越像玻璃越值錢。
這等品質,梁渠見都沒見過,他拿起一顆血寶對準燭光打量。
“二品血寶?”
“是,三年前我天門宗勝過九嶷山,此時九嶷川所產血寶,除去上供大離天火宗的份額,餘下的便都是我們的。
現在又歸了前輩的河神宗,這是第一寶庫,都是得自九嶷川,至於第二、第三寶庫,前輩便不好登臨,那是我們天門宗自己的產出。”
梁渠頷首。
地薄不產大木,水淺不容大魚。
孕育血寶的等級和河流規模息息相關。
像九嶷山一個二品宗門,基本很難收獲到一品血寶,至多二品。
他在寶庫裏找個黃皮袋,將二品血寶一股腦扒拉進去,邊拿邊問:“宗門所在河流,是可以改名的吧?”
“是!”程尋春作揖,“誰有血河碑,誰便是通天河支流的法理宗門,支流叫什麽,自然由法理宗門說了算。”
“河神河?”梁渠搖搖頭,“太難聽,還是叫渦水吧。”
等以後打上通天河,再把通天河改名淮水。
寓意好,吉祥。
計劃通。
“你們什麽時候搬遷?”
“本打算下個月月初,後日便會有大離天火宗的使者前來協調。”
程尋春老老實實,不敢隱瞞,自家老祖都不是對手,他們這些弟子,更沒有資格生出傲氣。
後天天火宗使者來,下個月搬遷。
梁渠默默記在心上。
規則不同,心態有別,整個血河界,所有人都對這種優勝劣汰有種極強的適應性,大家習以為常。
數一數。
二品血寶七顆,三品四十五顆。
特大豐收!
河神宗內,梁渠血寶吃不少,最高四品,一百顆下肚才有那麽點感覺,全靠量取勝,吃空宗門都沒什麽用,不知道三品、二品什麽感覺?
一念至此,梁渠迫不及待離開天門山,但他沒忘記一件事。
“有第六境大能,故有血河碑,如果第六境大能沒了呢,會怎麽樣?天地把血河碑收回去?”
“不會。”程尋春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問這種簡單問題,興許真是深山老林潛修的高猿,“如果今日前輩沒有逆流而上,血河碑同前輩綁定,前輩……坐化,血河碑自會被收回。
逆流而上之後,血河碑和血河綁定,血河不變,便不會被收回,而是保留在宗門內,若既沒有第六境大能,同時不占據頂級和次頂級支流,才會被收回。”
梁渠恍然。
妥了!
又多一份情報。
記下來記下來。
今天的打探,都是以後的大功。
梁渠一直在默默收集訊息和情報,如今已經捕捉到許多不同尋常之處。
例如血河界裏的第六境大能,一輪壽命是八百,這一點同現實中的天龍無異,天龍壽八百,但重點在於,八百年之後,第六境可以通過“自眠”的方式,重活出第二個八百!
自眠時,第六境大能非常脆弱,稚童便能殺死,且無法被正常喚醒,強行作為,可能導致大能坐化。
自眠時間因人而異,因重活次數而異,數十年到數百年不等,九嶷山的第六境老祖便是陷入自眠,無法出手,山門裏無人能抗衡天門宗,算上自眠時間,其老祖已經有三千多歲!
寒蟬大能有賭的成分,賭自己能在九嶷山老祖自眠的時間裏超越對方,甚至不要臉一點,犯天下之大不諱……
某種意義上,這裏的第六境隻要不被殺,壽命幾乎等同永生!
這一點梁渠毫無意外。
當年大離太祖為什麽要大費周章和蜃龍幹仗?
不就是為了構建永生不死的皇朝?
到了地府,沒有肉體局限和天地桎梏,所謂的“自眠”,梁渠感覺更像是“睡覺”。
人在白天活動久了,會疲憊,需要晚上“自眠”來恢複精力,而不是一直啟動,導致“燃盡”。
但怎麽做到,讓所有人都不認為這是地府,沒有生前記憶,以及強者死後,如何重新變回“強者”,安排在世界之中,梁渠暫時沒搞懂,有點超出他的認知。
確認自己變來變去,不會導致血河碑起起落落。
“那個誰!”
舊四品宗門宗主沈仲良抬頭,見宗主大魚不知何時返回宗門,指向自己,大喜過望。
“河神大魚,您回來了?”
“嗯!你去叫人,收拾收拾,下個月準備搬遷,去九嶷川,願意跟著走的,一塊搬走,不願意走的,今後這裏就是河神宗小分宗!還有,我聽說後天會有大離天火宗的使者要來,你準備準備,負責籌措招待,別丟了咱們麵子。”
“清楚明白,河神大魚請放心!”
“嗯。”
梁渠遊梭離去。
沈仲良目送大魚,呼吸停滯,手指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成了,他們成了!
他們也能去次頂級支流,吃香的喝辣的!
河神宗上下狀若瘋魔,笑聲衝天。
席紫羽張狂大笑。
夢!
一定是夢!
上個月他還在為血寶發愁,這個月竟然成了二品宗門,宗主大魚的記名弟子!
不僅席紫羽,所有人都是如此,犄角旮旯裏無人問津的小角色,陡然有一天,成了二品上宗的門人!
這是什麽際遇?
信道金丹一粒,蛇吞立變龍形。雞餐亦乃化鸞鵬。飛入真陽清境。
“河神大魚萬歲!”
“河神大魚萬歲!”
群山歡呼。
靜室外的大笑若隱若現,伴隨大門關闔,徹底消失。
梁渠投沒血河之中,掏出黃皮袋,一口一枚二品血寶。
通常血寶要研磨成粉,它憑借自身強悍的內髒,在胃裏直接完成這一步!
不同於四品、五品這類“破爛貨”,二品血寶一入口,梁渠便感覺自身泡在了溫泉中,舒張精神,無比安泰。
效果明顯!
“哢哢哢。”
魚骨爆響,原本嶙峋怪誕的身姿,骨骼變得更加突出。
被寒蟬大能打出的傷勢,飛速痊愈,尤其後背的巨大創口。
一個月的時間。
梁渠早已經習慣自己變成一條魚的事實,但此時此刻,他又有不同感受。
軀體開始生長變大,魚鰭變長,脊背變硬。
更不可思議的,他開始體會到丹田的存在!
原本那股朦朦朧朧的鏈接變得清晰,正是原本和丹田相隔的這一股模糊感,讓梁渠的實力隻有生前的七八成,不是不能用氣海,但總覺得隔著一層什麽,無法如臂使
指,甚至連融合度暴漲後,自己的氣海翻多少倍都不知道!
趁熱打鐵,梁渠往黃皮袋抓一把,一次吞服五顆二品血寶。
轟!
血河蕩漾浮沫,鏈接上的感覺飛速清晰,待血寶能量散逸完成,最終精神和肉體,突破一層枷鎖!
看到了。
看到了!
梁渠心眼大睜,仿佛爬上高山,見到黎明時分,陽光鋪設雲層之上。
雲海徜徉,仙島沉浮,金光璀璨。
自己的龍庭仙島!
梁渠大為振奮,有某種東西失而複得的喜悅。
這是它變成“魚婦”以來,第一次清晰感知到自己的氣海和仙島!
“之前模糊,是肉體和精神分離的緣故?”
沒有答案,也尋找不到答案。
梁渠觀摩氣海規模,將其麵積和單個仙島大小對比。
融合度達到前所未有的48.5%,白猿先一步跨入妖王範疇,氣海能膨脹多少?
一次比較。
呼吸暫停。
半晌。
梁渠克製住心緒內視己身,再一次觀摩,足足反複三次,確認自己沒有數錯。
兩千?
三千?
四千?
不。
都不是!
五千!
他媽的。
五千一百二十六倍!
怪魚坐在王座之上,斜滑下去,腦子裏一時數不清數目,一團漿糊。
一境宗師尋常極限為二十倍,此時再修行,人會感受到無法突破,個別天賦強悍的宗師,極限或許會是二十多,但此刻也會有一種“脹”感。
要打破“脹”感,要麽突破境界,要麽螺螄殼裏做道場,前者海闊天空,後者便算一次小“破限”,能再漲一兩倍。
而在一境的基礎之上,每突破境界,多一重天宮,氣海極限大致會翻出四倍。
即以二十為限,到三境天人,共十六倍,不過三百二。
故而舅爺蘇龜山晉升天人,體內氣海能漲到一百五十餘,且上限有三百多倍。
心火等同於第四境能再翻四倍,但用張龍象的法子,不是四倍,而是五倍,二十基礎,最終能擴張到一千六!
當然。
張龍象天賦異稟,他的極限肯定不是最基礎、最普通的二十,說他有三十、四十甚至五十,梁渠都信!
可就算是六十,翻兩個四倍,一個五倍,極限不過四千八,比他五千一還差了三百!
其他人更別說。
楊東雄是師父,出於尊敬,不好拿來比較。
徐嶽龍、衛麟至今一境,有沒有三十?
簡中義二境,有沒有八十?
零頭裏的零頭!
他們的神通再強悍再詭異再機製,梁渠一百倍於他們的氣海投下,這詭異的神通也不再詭異。
再好的車,也要有夠頂的燃油開。
而且。
“還沒到極限?”
丹田絲毫沒有腫脹感。
梁渠有些害怕。
他第一次害怕。
害怕自己的潛力。
“是九條長氣的緣故?”
梁渠不明白自家氣海為何那麽誇張,那麽的獨領風騷哪怕是川主帝君,五重天賦加持,也沒到滅天滅地的程度,唯一的解釋,便隻能是昔日狩虎晉升臻象時,服用的天地長氣!
造化長氣,融入【太陽】、【如意】、【玄黃】、【枯木逢春】、【天水朝露】、【時序】。
別人食氣食一縷,他作弊一樣吞了九條……
難不成自己的基礎極限是……二十乘九?
不對。
二十倍是基礎普通版他川主第五重,二十多不過分,應該是二十多甚至三十乘九!
三十乘九,乘四乘四再乘五。
“能不能打天龍……”
梁渠打個哆嗦,止住念頭,不敢去想。
“應該不至於,天地長氣化為龍庭,成就樁基,我的龍
庭天生比別人的天宮大,倍數應該被稀釋一部分在這裏麵了……”
萬幸晉升天龍,沒有什麽氣海圓滿的條件。
否則填滿氣海真是個麻煩事。
“看看能不能拿出去。”
抱住二品三品血寶,梁渠想試試能不能帶回去給老婆嚐嚐。
順著天地極光,縱身一躍。
“嘩。”
像穿過一段小路,走到三分之二,三品血寶掉下,魚鰭怎麽都抓不住。走到六分之五,二品血寶跟著掉落,差一點點走完全程,來到陽間。
“莫非要一品才能帶出來?”
凝視地上血寶,梁渠把它們帶回陰間,免得浪費,自己獨自返回。
“老婆,打完了!有手就行啊。”
龍瑤、龍璃托著下巴,並排坐在門口,望著龍娥英和“空氣”有說有笑,即便知曉長老消失內幕,她們也覺得怪異。
“長老怎麽死了比活著還高興?”
“啪!啪!”
“哎呦。”
“啊!什麽東西打我頭?”
“該罰!”
阿威飛到兩人麵前,指指點點。
龍女大為震撼。
長老能碰到東西了!?
一時間兩人連為什麽被打頭的抱怨也沒了,分外欣喜。
拍拍龍瑤、龍璃腦袋,梁渠招鰭。
“娥英,咱們走!”
大雪山。
“劈啪。”
火星幽幽飄散。
淩旋等人圍坐烤火吃旱獺,雖然用旱獺精怪來傳訊,但不妨礙普通旱獺是草原上難得的美味。
抹上香料醃製,烤起來有股細膩的脂香,草原上誰家夫人能做好旱獺肉,那是能拿出來吹噓的一件事,若是姑娘,更會被提親的漢子搶破頭。
可眼下沒有一個人有閑心品嚐,隻填個肚飽。
“刺啦。”
油汪汪的汁水滴落到篝火裏,冒出一縷煙。
簡中義一死,暗樁工作徹底停擺。
梁渠不露麵,龍娥英那邊一拖再拖,始終沒個準信。
從六月到七月,他們絲毫沒有空閑下來的安逸,隻有深深的焦慮。
涉及到位果和大勢力博弈,巨大的精神壓力壓得人滿額皺紋,平白蒼老十幾歲。
“安靜!”
淩旋忽地抬頭,鼻翼一聳。
索玉琴拿開旱獺,快速將篝火撥開。
嘩。
細微的水聲。
地下河流蕩漾出一圈違和的漣漪。
眾人轉頭向後。
先一抹冰霜凍結,龍娥英踩著冰階從中浮出,欠身向眾人告歉:“諸位久等。”
“龍夫人!”劉靖軒豁然起身,可往後看到龍娥英孤身一人前來,眉頭再皺,“莫非梁都尉還是有事拖延?若是如此,那也不必尋借口,故意消遣……”
“今日到此,自是為辦事來!”
“當真!”
眾人刷刷站起。
“怎麽解決?”淩旋困惑,“沒見到梁都尉,莫非……”
“是我。”龍娥英感受到梁渠就在附近,臉不紅心不跳。
劉靖軒開口:“龍夫人莫要因為我們催得緊,便趕馬上架,若是誤了大事,反而得不償失!”
“大可一試!”
目光碰撞交流,最後淩旋站出:“那咱們先去一地,試上一試,龍夫人以為如何?”
“善!”
雪山暗樁工作重啟。
龍娥英望著麵前平平無奇的石台,兩眼一抹黑,什麽都瞧不出來,最後在手腕上阿威的提醒下,以特殊步伐避開“黑線”,來到石台中央。
淩旋等人麵色一喜。
這地方簡中義和他們早來預處理過,正是走的相同路徑。
有門道!
然而避開黑線,抵達石台中央隻是第一步。
望著麵前密密麻麻的黑線直發愁,梁渠像是初學電工去往印度,整理一個村的配電箱。
“這玩意簡中義咋搞的啊?他一級電工啊?”
他真不信了!
寇可往,我亦可往。
都能改,簡中義能行,他也可以!
【溺業觸發】
【溺業積累:三】
【溺業消散】
【溺業觸發】
【溺業消散】
乒乒乓乓一通操作。
金光連閃。
“嗨呀,我不行了,緩一緩,緩一緩。”梁渠擦擦額頭上的虛汗,“娥英,你照著原路退出去,我今天要招待天火宗使者呢,明天再來,明天再來。”
沒等龍娥英反應,梁渠遁入地底,走【渦流水道】返回平陽。
“……”
“如何?”淩旋等人見龍娥英停下動作,目露期盼。
龍娥英神色不變:“有條不紊。”
淩旋等人頃刻殷勤:“龍夫人,快嚐嚐這上好的旱獺肉!”
回到河神宗。
梁渠大腦的褶皺重新舒展開,感覺“配電”比和武聖打架更費腦子。
緩上一緩。
“大雪山靠布置暗樁,意圖汙染藍湖,引出旱魃位果,赤地萬裏,故而大順清理暗樁,又準備夢境皇朝手段,搶占先機,更能將旱魃位果拿到南方,對付南疆偽龍,可夢境皇朝太強,雙刃劍,一品血寶行不行?”
魚鰭中把玩著二品血寶,梁渠冒出一個念頭,陷入思忖。
今天把血寶帶到陽間,僅差一步之遙。
二品之上,猶有一品和超品,一品都不行,超品總行了吧?
旱魃出世的機理,無非就是需要煞氣、怨氣、血氣等等邪氣。
血寶貴為血河界的結晶。
眉心一跳。
世上安得雙全法?
一種澎湃的期望在梁渠內心深處升騰。
如果有效,他就能憑借自己陰陽魚的身份,做到既掌握旱魃位果出世先機,又不用打開夢境皇朝,放出洪水猛獸!
搭橋梁,築水渠。
這是聖皇的期許。
奈何一品血寶得頂級支流才會孕育,血河界一共有九條……
“那個誰!”
“河神大魚,您找我?”沈仲良一步登天,春風得意,聽到傳喚,屁顛屁顛跑過來。
“嗯,曆史上經常有三品宗門升二品,為何我好像沒聽過,有二品能升一品啊?”
“哈,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事。”沈仲良樂嗬,“河神大魚,二品第六境大能,多一個或兩個,了不起三個,如果趕巧,有大能自眠,此時三品宗門便有機會。
但一品,大能數目是一方麵,所有一品宗門,全掌握有一枚小位果乃至中位果!這有位果的第六境和沒位果的完全是兩回事,打不過的。”
“!?”梁渠肅然起敬,“你說九個一品宗門,全都有位果?”
“是啊,全都有位果!”沈仲良言之鑿鑿,“全是大離天火宗下發的,想要二品升一品,靠比鬥難如登天,更重要的是要打動天火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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