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有人帶您去接受調查,你按照之前的計劃統統扛下來便行。”
“總之,這件事情就是單純學生之間的爭鬥,您派人跟蹤不過是為了獲取張羽和白真真他們的補習信息。”
“然後您要盡量爭取張羽和白真真的諒解,多賠點錢也無所謂,要把事情定性為一個普通的治安事件。”
“您父親讓您也放心,您叔叔畢竟是三級信仰的紫金功德主,周家畢竟是嵩陽市的豪族,這件事情還是扛得住的,無非是多賠點錢罷了……”
聽著對方的訴說,周澈塵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特別是回想到之前自己還發消息要張羽好好向別人道歉。
卻沒想到轉眼間自己就要向張羽道歉,跪求對方背後的正神高抬貴手了。
周澈塵心中暗歎:“我也不過是這局棋上的棋子罷了。”
“不過這個張羽……這麽一件小事竟然就能請動六等正神親自動手,他和白真真到底有多被這位正神所看重?”
……
就在萬星集團和周家一片雞飛狗跳的時候。
巡察局內。
張羽正在辦公室內繼續修行。
雖然房門被鎖,空調冷氣越來越冷,自己還餓著肚子,但他的臉上看不到絲毫慌亂,隻是按部就班地繼續著每日的修行。
“畢竟事情已經交給了鄧丙丁,現在也輪不到我插手了。”
張羽知道,自己如今能做的事情隻有一件,就是持續地努力修行,不斷增加自己通過最後一輪築基考試並獲得築基資格證的可能性。
就在這時,卻見辦公室的大門陡然打開。
弓哲端著一大盤飯菜還有兩杯獸蛋白奶,滿臉堆笑地說道:“兩位餓了吧?”
“局裏沒什麽吃的,我特意點了個預製菜外賣,你們看看合不合口味。”
看著突然間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變的弓哲,張羽和白真真對視一眼,心中暗道應該是鄧丙丁動手了。
弓哲將飯菜端到了兩人麵前,滿臉熱情,就好像之前冷冰冰問訊張羽的是另一個人。
弓哲笑道:“吃啊,兩位趁熱吃。”
“對了,之前是我們的調查出現了疏忽,那段監控錄像修好了,根本不是互毆,確實是那個嶽金成想要偷手機,你們是正當防衛。”
說話的同時,弓哲心中暗道:“你們這兩個家夥,有六等正神的關係早說話!”
“竟然為了這兩個家夥,直接把整個萬星集團都封鎖了。”
此刻在弓哲的眼中,眼前的張羽和白真真已經是兩尊大佛。
在聽聞了萬星集團那邊的情況之後,弓哲隻想趕緊把兩人給送出去。
但張羽和白真真聞言卻都是嗬嗬一笑,大口吃起飯來,並沒有回話弓哲。
弓哲的臉上卻是看不到一點尷尬,繼續客氣地說道:“事情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兩位想要走,隨時都能走。”
白真真冷哼一聲,說道:“不用付保釋費了?”
弓哲無奈道:“兩位,之前是我們的工作失誤,我在這裏向兩位真誠道歉。”
說完,他便朝著張羽和白真真鞠了一躬。
弓哲接著說道:“局裏現在非常重視這件事情,一定會給兩位一個交代。”
白真真說道:“那襲擊我們的人呢?你們怎麽不把他抓回來?”
弓哲無奈道:“那人現在被牽扯進了另一件案子……”
就在弓哲反複道歉,不斷安撫張羽、白真真的時候,突然有人在外麵敲了敲門,然後進來在弓哲身旁耳語了幾句。
弓哲目光一亮,連忙說道:“兩位,嫌疑人和幕後黑手都已經抓到了!”
“不過他們想要當麵向兩位致歉,不知道兩位願不願意見見他們?”
……
調解室。
張羽和白真真剛剛打開大門走進來,便聽砰的一聲。
隻見嶽金成、司驟雨已經跪倒在地上,朝著兩人咚咚咚地磕起頭來。
跪在地上的嶽金成滿臉屈辱,想到自己堂堂大學生竟然要向兩個高中生下跪道歉,隻覺得自己大學生的尊嚴被踩進了泥底。
但回想著自己身上的貸款,找工作的艱難,父母的辛勞,他隻能強忍著心中的痛苦,暗道:“嶽金成啊嶽金成,世界就是這個樣子,你不過是個普通大學生罷了,對方背景雄厚,你惹不起的。”
隻聽嶽金成沉聲說道:“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襲擊了您,請兩位原諒我。”
另一邊的司驟雨跪在地上,心裏卻沒那麽多負擔:“不就是跪下道歉嗎?”
高中的時候向成績好的學生下跪。
讀大專的時候向大學生下跪,向二層爺下跪,向老師下跪……工作以後向領導下跪,向客戶下跪……
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至於自尊?大專生還要什麽自尊?
那是成績好的高中生,學校好的大學生,入職不久的大學生,家裏有錢的有錢人……才有的東西。
而司驟雨從高中被踢出示範班開始,便把那種沒用的東西給一點一點扔光了。
隻聽司驟雨滿臉誠懇地說道:“兩位,抱歉我沒有攔住我的同事,這是我工作上的巨大失誤。”
“我為今天對兩位造成的困擾感到萬分抱歉。”
司驟雨心中暗道:“磕幾個頭都沒關係,千萬別讓我賠錢啊。”
與此同時,站在兩人身後的周澈塵也走上前來。
隻見他狠狠一腳踹在嶽金成的背上,接著又一耳光打在司驟雨的臉上,怒斥道:“看看你們兩個都幹了什麽好事?萬星集團的臉都被你們丟完了。”
說著,他滿臉誠懇地看向張羽:“張羽,是我讓他們兩個觀察你,就想要看一看你放學後去什麽地方上補課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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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嶽金成會這麽衝動,想要偷你的手機,來查你的補課信息。”
“今天我就讓他們跪在這裏,你想要怎麽打他們,怎麽教訓他們都隨意……”
看著周澈塵滿臉真誠的模樣,張羽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對方見麵時的場景,也是滿臉真摯、懇切。
而對方嘴裏說的打探補課班消息,聽上去也是如此合理,畢竟高中生的補課班信息屬於學校裏的重要情報,學生間因此出現各種勾心鬥角都屢見不鮮。
但此刻的張羽又怎麽可能相信對方的這套說辭,他隻是心中暗歎:“這家夥的演技還是像以前一樣好啊。”
與此同時,一旁的白真真冷冷說道:“打他們一頓有什麽用?打了他們,就能把我們今天被浪費的時間補回來了嗎?”
周澈塵心中暗歎:“唉,這兩個家夥果然沒那麽簡單忽悠住,還是要賠錢吧。”
“畢竟是正神走狗,肯定和正神一樣死要錢。也不知道父親、叔叔那邊和正神們談得怎麽樣了,我這邊也需要盡快搞定才行。”
另一邊的張羽卻是任由周澈塵和白真真一番拉扯,他沒有插話,而是聯係上了鄧丙丁。
對於接下來要怎麽處置這件事情,他肯定要聽從對方的建議。
而聽到張羽的報告後,鄧丙丁回複問道:你怎麽看?
就在這時,福姬說道:“我們這邊,就讓周澈塵多賠點錢吧。”
“目前能掌握的證據,最多也就說明周家派人跟蹤我們,足夠讓鄧丙丁來調查,卻不足夠按死周家。”
“周家畢竟根深蒂固,沒有確實證據的情況下,鄧丙丁若真要強行推動,恐怕她自己也要付出代價。”
“鄧丙丁估計沒打算和周家死磕,但借著築基考試的幌子去狠狠敲一筆的膽子不但有,還很大。現在估計已經在和周家上層“熱情交流”了。”
“可我們這邊要是堅持讓她查個底朝天,反而會讓這位正神覺得我們麻煩。”
“而且……這周家背後萬一真有東西被查出來,可能對我們也不利。”
張羽和白真真想起了之前福姬所說的一件事情。
“襲擊張羽後被反噬而死的周天翊,宋虛和背後邪神死後開始有動靜的周家,還有嵩陽高中背後可能存在的邪神……”
“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但這一切線索都隱隱約約指向了一個可能性,即周家的背後可能有邪神的存在。”
“特別根據那周天翊的說法,他背後的邪神知道張羽也有邪神。”
“若周天翊背後那尊邪神,就是周家背後的邪神的話……那就更不能讓鄧丙丁一查到底了。”
“萬一真查出周家的邪神,對方再把我們也爆出來,事情就麻煩了。”
張羽微微點頭,福姬的這番提醒也是他們早就商議過的結果。在正神給周家放血,鄧丙丁借著這次事件狠狠咬上周家一口的時候,他們這邊也順勢拿點好處,而不是硬要和周家死磕下去讓正神為難。
而此刻張羽將自己的想法回複了鄧丙丁之後,得到了一個大拇指的回複。
看著手機中的大拇指,張羽瞬間便有了底氣。而福姬看著這大拇指心中暗道:看樣子正神那邊也榨得很順利,周家這次低頭很快。
隻見張羽抬起頭,看向周澈塵三人說道:“周澈塵,別想著道個歉事情就完了。”
“今天你們要不讓我們滿意,這事情沒完。”
一旁的弓哲咳嗽一下,看著周澈塵說道:“張羽、白真真兩位同學好端端地在逛公園,突然就被你們這個公司員工襲擊了,不但精神上受到了驚嚇,身上也受了傷。”
“大好的淩晨時光,他們沒能學習,還要陪你們在這裏浪費時間。”
“你自己也是高中生,你將心比心,是不是損失很大?是不是需要彌補?”
周澈塵點了點頭,說道:“張羽,白真真,我願意出10萬來彌補兩位的損失……”
“10萬?”白真真冷笑道:“你開什麽玩笑?如果張羽有根的話,他去紅塔種子庫擼個幾次都不止十萬了。”
“你們想想,按照這個標準,你們這次浪費的時間都夠他弄出來幾次了?”
不是,你特麽的……張羽猛地轉過頭看著白真真,心中罵道有你這樣幫忙喊價的嗎?
不過張羽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轉過頭看向周澈塵說道:“別跟我談錢,我不差錢,這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事情,你們今天帶給我的精神創傷是我這輩子都難以治愈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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