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生笑了起來,“丁師伯,增強盟友信心肯定沒問題,但潛在盟友,丁師伯這是說幽州方麵麽?我覺得我們勢力膨脹,幽州方麵恐怕未必樂見呢。”
“淮生,如果是十年前,幽州方麵可能的確不樂見河北境內哪家宗門強大起來,但是現在北戎人複蘇速度遠超最初的預計,另外大趙局麵的劇變,已經波及到了我們河北,幽州方麵恐怕需要更為擔心南麵的湯水道和翟穀道,而非我們了。”
丁宗壽搖搖頭。
陳淮生吃了一驚:“大趙局麵變化?”
他回來太過匆忙,主要精力都放在河北、吳越境內,對大趙那邊沒有過多關注,下意識地還在以七年前的格局來思忖,但聽丁宗壽這麽一說,就知道大趙那邊隻怕在這七年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而且可能是出乎自己預料的變化。
“淮生,這七年,河北在變,吳越也在變,但都不及大趙局勢變化劇烈,甚至都超出了我們的預料,所幸大趙的劇變暫時還局限於大趙境內,不過已經開始顯現出外溢波及周邊地區了,幽州也應該感受到了這種變化。”李煜溫潤清朗的聲音響起:“大趙原來的四大宗門現在已經變成了六大宗門,大成宗被驅逐出了大趙,但實際上大成宗仍然盤踞在伊郡,而天雲宗和太華道在五年前發生衝突,演變成連續多年的鏖戰,花溪劍宗支持天雲宗,但萬象派保持了中立,而太華道則獲得了雲龍宗和白石門的全力支持,”陳淮生駭然,這就相當於整個大趙分成了黑白分明的對立兩派了,在萬象派不介入的情況下,天雲宗聯手花溪劍宗還真不好說對上太華道和雲龍宗、白石門能不能占上風。
“那這一戰情況如何?”陳淮生連忙追問。
“連續三年的鏖戰,雙方損失都不小,而西唐人和南楚人都很詭異地保持著不介入,西唐人一門心思謀圖宛郡,而南楚人似乎和白石門達成了某種默契,主動撤離了弋郡,而將擴張方向轉向了淮郡。”李煜的介紹言簡意賅:“從前年開始,幾方都意識到了再這樣下去恐怕對各方都無益,所以戰爭規模和烈度都在縮小,但是仍然衝突不斷,而南楚內部也生變,其四大宗門中的滄海宗與伏波宗聯手羋氏,推翻了熊氏,但這又遭到了另外兩宗與熊氏的反撲,整個南楚也陷入了混亂,以紫金派為首的南楚勢力隨即退出了大趙境內,怎一個亂字了得?
陳淮生聽得李煜介紹,都覺得腦袋瓜子裏如同一團漿糊,南楚人苦心經營這麽多年才打入大趙境內,意圖瓜分一勺羹,眼見得就要得逞,結果卻自己內亂自爆了?
這算是一個什麽事兒?
大成宗現在居然被排除在了大趙宗門之外,和西唐人攪在了一起,那究竟是西唐人的附庸,還是盟友?西唐人就這麽看著大趙境內各大勢力的整合,而不摻和,究竟是想要等待大趙雙方勢力決出勝負,再來和勝者打交道,又或者是要坐山觀虎鬥,等待兩邊兩敗俱傷?
“師叔,你還沒有提及大趙這內亂如何就外溢到我們河北呢。”沉心靜氣想了一陣,陳淮生才問道。“花溪劍宗聯手星火宗擊潰了清光道和令狐醉他們,攻陷了重陽山,現在星火宗成為了花溪劍宗的附庸,整個濟郡都已經成為了花溪劍宗的勢力範圍,而星火宗則獲準北上,據說星火宗江整個湯水道和翟穀道都劃給了星火宗,作為獎勵,現在星火宗已經基本控製了湯水道,兵鋒直指翟穀道,…”
陳淮生默默點頭,也就是說花溪劍宗勢力膨脹,限製了星火宗的發展,作為彌補,直接在河北這邊割地來給星火宗彌補和獎賞了。
湯水道以中小世家豪門為主,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實力壯大的星火宗,被吞下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而翟穀道則是鳳翼宗和世家聯盟對峙,現在恐怕也危險了,除非雙方握手言和,但握手言和也未必抵擋得住得到花溪劍宗支持的星火宗衝擊。
“星火宗踏入河北,湯水道淪為星火宗的地盤,而翟穀道也危在旦夕,所以幽州方麵開始緊張了,擔心星火宗勢力會跨過翟穀道直抵滏陽道,抵達幽州南境,這說明幽州仍然把滏陽道視為他們的勢力範圍啊。”陳淮生笑了笑:“作為滏陽道的主人,我們尚未擔心,他們就先替我們擔心起來了,所以丁師伯的意思是幽州希望我們能夠承擔起作為主人的責任,嗬嗬,那我們現在的局麵可不太妙啊,既要西麵北麵抗禦北戎人的侵襲,還要在東南麵防範星火宗的侵略,我們倒是成為他們手裏的軟柿子和棋子了,不過這也好,似乎我們要先剪除月廬宗正好符合這個目標了。”
眾人都紛紛點頭認可,這種局麵下,先易後難,先鏟除月廬宗這個後患安頓好西南麵的,進而把東元鎮這個最富庶之地徹底納入管治,就成為首要之事了。
“既是大家意見一致,那我考慮就要立即再趕赴吳越,盡快商議好與聖火宗聯手之事,這邊還請師叔立即對月廬宗那邊的情況進行一個偵察,盡可能摸清情況,一旦我那邊談好和聖火宗的人歸來,就立即發動對月廬宗的打擊。”陳淮生語氣裏露出幾分猙獰,“這一仗和以往不一樣,不降則滅,甚至降我們也不一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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