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神靈之所在，最後的半個月準備
萊恩男爵的婚禮將會在一個月後舉行，這條消息迅速的傳遍了整個北風行省，所有的貴族都在祝賀，也有惋惜，因為曾經他們也給萊恩男爵說媒。
貴族之間的聯姻，是貴族們最喜歡參加的宴會，奢靡享受的貴族們會在那一天更加的奢侈，也會在這樣的宴會上，遇到很多其他的貴族。
在這片土地上，隻有信仰的虔誠，對皇帝的忠誠，貴族的死亡以及貴族的婚姻才能夠讓所有的貴族都到來，不來就被認為沒有禮貌和風度，以及美好的道德觀。
其他的都可以推脫，包括貴族的加冕，唯獨這些事。
而這些事其實也有著一個共同的核心，那就是——傳承。
信仰的虔誠代表著你和你的家族如往昔一樣侍奉偉大的晨曦，皇帝的忠誠則代表你所擁有的土地依舊被稱之為弗洛爾皇帝賜予的領土，貴族的死亡不必多說，新舊接替的傳承是最明顯的，貴族的婚姻，也相差不多，代表著血脈的進一步延續進入了開始。
什麽？私生子？貴族要是可以承認私生子那還能夠叫私生子？
皇帝也不行，就算是神靈都不敢到處認兒子。
貴族們都會到來，而凍土領則更加忙碌，連帶著在遠處建城的一萬多人都被叫了回來，修建凍土領。
“快點，都快點！你們這群該死的泥腿子，從犀角山到零渡城的路必須修整出來，寬度不能低於兩輛馬車！”
管家比爾德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認真，不斷的嗬斥那些修路的人手，然後將這裏交給其他人，回到凍土領中盯著更多的工作。
“這些銀杏，相隔距離不能低於三米，不能超過五米，都小心點，看到這些金黃色的葉子了嗎？這是神靈的照耀，它們比你們的鮮血還要金貴。”
“即便是在冬天，它們都不會凋零！”
銀杏樹的金黃色葉子點綴著隻有雪白的凍土領，讓這座領地滲透出金色的燦爛。
而在凍土領的大街小巷，房屋上一片雪花都不存在，就連水溝都派人不斷的清理。
“凍土領必須無比幹淨的迎接它的女主人，從現在開始，你們所有人上犀角山的時候，都給我光著腳，我要看到你們的腳上不會沾上泥土！”
“那些種植在犀角山上的樹和花，用落葉蓋住泥土，你們要明白，它們一直都生長在這裏，因為萊恩男爵的到來而發芽。”
比爾德的聲音在凍土領巨大，而領地內的道路上，騎士們在高大的北境戰馬上晃動金屬的鎧甲，前往北麵的風雪世界，他們要清理北邊的獸人，不能讓獸人靠犀角山太近。
一個月的時間，對於貴族來說倉促了些，好在萊恩的凍土領人口不少，可以緩解這部分的壓力。
萊恩的心思也變得緊張，出現在凍土領的時間比出現在異世界的時間更多，但好巧不巧的，他派到異世界北邊的斥候回來了。
“我們找到……一處活著的遺跡。”
活著的遺跡？萊恩皺眉，聽著斥候接下來的描述。
“那裏被數萬的獵犬占領，風雪卷上了天空，變成了龍卷一樣連接天空和遺跡的地麵，我們根本進不去，但是那些獵犬，竟然可以自由出入。”
這就是斥候所說，遺跡是活著的原因，而且他們在回來的路上，還有一個可怕的猜測。
“我們或許，找到了獵犬的神靈。”
萊恩想要解決殺死那獵犬的生靈，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對方，沒想到現在無心插柳，神靈所在，這麽快的就被找到了？
“你們立刻帶人去那裏紮營，不要太靠近，隻要盯著神靈所在的動靜就足夠了。”
萊恩下令，他需要保證神靈所在一直都在，直到他準備好所有的手段。
隻是，斥候有些遲疑。
“萊恩大人，我們回來的時候，那些獵犬在追殺我們，可能，可能已經驚動了神靈。”
凡人近距離的注視到了神靈的所在，神靈又怎麽會感知不到。
萊恩前往了斯卡拉城，這裏的人數量更多了些，很多人都跪在了地上，恐懼地拜倒朝向競技場的方向。
“神靈在懲罰我們，祂派遣了自己的戰士！”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們會被憤怒背叛了祂，祂會殺死我們所有人。”
萊恩抓人詢問，才得知是城外有些村鎮人逃到了城裏，他們被獵犬襲擊了，原本對他們而言溫和的獵犬忽然狂暴，而且力氣和速度都增長了一倍。
猝不及防之下，死了很多人。
這個結果讓萊恩表情陰沉，死人，這殺的可是他的子民，尤其是那些子民，還沒有給萊恩提供靈性財富。
死了，可就是永遠都提供不了了。
要知道一個普通人類才能夠給他萊恩老爺提供微一點靈性啊，本來靈性就少，現在更是徹底的失去了它們。
萊恩心痛，於是將雄鹿軍團全部調到了異世界之中，讓狂暴戰熊軍團繼續清理凍土領的北麵山麓。
“不管那些獵犬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殺光它們。”
萊恩下令道，轟隆隆的鐵蹄衝向四麵八方，獵犬可以對付加姆那些根本不敢反抗的普通人，但是麵對強大的北境戰馬和騎士，神靈賜予它們的力量也不能讓它們帶給雄鹿軍團任何的傷亡。
萊恩還找來了芬裏爾的子民，在這個世界，他不是什麽人都指揮不動的。
在戰場上戰敗，在狼王的命令下投降的芬裏爾的子民，一開始就給萊恩帶來了所有的靈性。
“用你們的辦法，召喚雪地之上的狼群，讓它們殺死那些獵犬，我想狼群比人類更加擅長狩獵這些上百年的敵人。”
萊恩知道以前每天晚上，加姆的子民都會將籠子打開，放獵犬自己出去狩獵找食物。
而它們狩獵的食物，就是狼群，因為雪地之上，隻有狼群有可能在夜晚出行。
就像加姆和芬裏爾各自的子民一樣，算得上是世仇了。
隨著萊恩的命令落下，成千上萬的獵犬被殺死，剩下的獵犬消失在了風雪之中，它們猙獰著自己的牙齒，在冰天雪地中匯聚在了一起。
泰瑞爾森林之外，感受著騎兵的遠去，一頭獵犬從長滿青苔的石頭縫隙中鑽了出來，它們尖尖的耳朵豎起，隨著低沉的嘶吼，周圍越來越多的獵犬出現在了森林的邊緣。
密密麻麻的，這一瞬間，森林中的野獸們不再吼叫，瑟瑟發抖縮在自己的窩，而獵犬們輕盈的穿梭在森林之中，朝著森林深處的那座城而去。
城門並沒有關閉，獵犬們衝了進去，加姆的子民看著那些冷漠注視著他們的獵犬一個無比的恐懼。
看著獵犬到來，這些加姆的子民跪在地上，哪怕是獵犬開始大肆殺戮，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懇求神靈原諒我們的過錯。”
……
當萊恩趕到泰瑞爾森林城外的時候，這座城大門緊閉，他能夠從空氣中嗅到血腥味，但是這股味道沒有引來森林中的任何野獸。
萊恩沒有說話，他騎乘在戰馬背上，伸出手去，一根騎槍落在了他的手中。
萊恩將騎槍抬起，越過了肩膀，火焰的呼嘯如同巨龍的吟唱，下一刻騎槍貫穿而出，攜帶著火焰紮進城門之中。
他繼續伸出手，身後的士兵再次遞過來騎槍。
沒有廢話，恐怖的力量攜帶可怕的速度讓騎槍再一次落在那木質的大門上麵。
一根又一根，整個過程萊恩沉默著，不斷將騎槍轟擊在城門之上，堅硬的石頭在他的力量麵前都會粉碎，伴隨著上百根騎槍貫穿出去之後，城門，終於裂了開來。
轟轟！！！
厚實的木門碎片破碎在地上，露出了裏麵的情形，獵犬和泰瑞爾森林城的人類組成了軍隊。
“看來，你們重新選擇了自己的立場。”
獵犬咆哮，成千上萬的獵犬和人類從那破碎的城門洞衝出來，那些獵犬瘋狂的衝向雄鹿軍團，鋒利的獠牙和爪子是它們唯一的武器。
“殺光他們！”
萊恩抽出騎士長劍，毫不猶豫的率領軍團衝鋒，在兩千名騎兵的麵前，無論是獵犬還是人類都在不斷的死去，他們的鋪成了一條路徑，那是騎兵衝鋒踐踏過後的路。
一方是神靈的信仰沒有退路，一方是這場戰爭的屠殺者，整整一個白天的時間過去，戰爭在慘烈之中結束，最後一頭獵犬最後一個人類也被殺死，在這森林城之外，萊恩站在血泊之上，站在屍體的中間。
他確保了沒有任何一頭獵犬活下來，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類還有呼吸。
緩緩走向泰瑞爾森林城，這座城要比外麵還要慘烈，甚至是血腥。
無數不反抗的加姆子民硬生生的被獵犬殺死，他們的血肉被啃咬，被撕扯，他來到競技場的外麵，終於，萊恩第一次走了進去。
城外有上萬人的屍體，城內有超過兩萬人的屍體，一天之內，三萬多人就這麽死去。
神靈參與的戰爭，就是這樣有死無生。
一百多年前神靈泛位麵戰爭死去無數的生命，或許這一刻有了答案。
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無窮的惡意，周圍彌漫的鮮血匯聚成了一頭猙獰的獵犬朝著他咆哮，要吞食他的靈魂，但卻怎麽也做不到。
萊恩沒有理會獵犬神靈的喧囂，一腳踹開了競技場內的礦洞遮擋木板。
漸漸地，裏麵有存活的人爬了出來，他們在混亂來臨的時候躲在了這裏，不管堅強還是懦弱，他們都不敢麵對出現在城裏的所有活物。
“神靈要殺死你們，你們不敢反抗，但是我不一樣。”
“如果祂要殺了我。”
萊恩轉過身，將手中的長劍斬出，火焰的劍氣撕裂了競技場上空的血色獵犬。
“——我會想辦法先殺了祂。”
所有人恐懼的看著萊恩，他們並不恐懼萊恩的話，而是一種極端的恐懼，恐懼地連眼睛都睜不開，連聲音都發不出。
萊恩說完轉身離去，這一刻他的靈性餘額竟然開始增長。
所有加姆的子民都被遷移進了斯卡拉城之內，銀礦暫時可以不用開采，留在這座城開采金礦就是了。
而在城外，萊恩帶領著騎兵軍團不斷地巡邏，奔襲在雪地之上，尋找還存在的獵犬。
三天後，萊恩回到了凍土領，將暫停遷移人口的計劃擱置。
“原本是打算利用建城將加姆的子民遷移出來，然後專心對付獵犬的神靈，現在暫時不用了。”
萊恩寫信想要求購殺死神靈的武器，但是他也沒想到那個大殺器就是克萊頓伯爵親自到來，雖然不清楚有什麽手段，但是目前看來，想要遷移人口，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一些。
而且馬上就是大婚之日，那十萬人口遷移出來帶來的麻煩事一個月根本解決不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裏，整個凍土領都煥然一新，連山羊棚和豬棚鹿棚的柵欄都是新的，偌大的犀角山下的城鎮雖然沒有城牆，但是從高處看去，整個城鎮都帶著濃鬱的繁華氣息，穿梭其中的馬車和牛車數不勝數。
異世界，獵犬並沒有完全的被清理幹淨，萊恩都不懂了，怎麽就突然多出來那麽多的獵犬，它們怎麽來的？總不可能是神靈用自己的血肉捏出來的吧，它們在冰天雪地吃什麽？有那麽多獵物給他們狩獵嗎？
沒辦法，雄鹿軍團隻能不斷的清理這個異世界的獵犬，否則那些加姆的子民看到它們根本沒有勇氣反抗，神靈的意誌可以輕鬆的殺死那些侍奉獵犬的神靈多年的人類。
狼皮烏爾夫被帶到了萊恩的麵前，他是去過凍土領的，不過為了穩定斯卡拉的人心，他又被帶了回來。
“獵犬背後的神靈發怒了，但是這樣憤怒的祂，也隻能指揮著獵犬向我發起進攻，你覺得，賜予你力量的神靈還剩下多少本源力量？”
萊恩詢問道，而烏爾夫根本不敢回答這個問題，沉默的站在原地。
萊恩的手上握著騎士長劍的劍柄，最後也沒有逼迫這個家夥，見識了超凡的世界幾年，他已經深知神靈的信仰對凡人的影響力和統治力。
真要說權力的話，神靈的權力超過弗洛爾帝國皇帝不知道多少。
“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後你可以再選擇一個答案，但是在這半個月時間裏，斯卡拉城的這十萬人，不能出現任何的亂子，我不希望，有人勾結外麵的獵犬打開這座城的城門。”
“芬裏爾的子民會守著那城門，他們是你們的敵人，這一點你是清楚。”
萊恩起身離開，在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轉過頭笑了笑。
“哦，就算是你帶著人衝擊城門，應該也占領不了。”
狼皮烏爾夫深吸一口氣，有些憤怒，但是萊恩說的不錯，被賜福的那些芬裏爾子民，他們變得強壯了，戰鬥力碾壓加姆的子民，就算是自己也無法同時對付數十人。
更何況他現在沒有了狼皮，根本變不了猛獸。
而那些芬裏爾的子民更加得到萊恩的信任，他們把守著所有的糧倉和城門城牆。
“你不用那麽忐忑，半個月的時間，我會給你一個讓你不用那麽猶豫的結果。”
萊恩朝著外麵走去，烏爾夫隻能看到霞光照耀在他的身上，背影在地麵拉出狹長的影子。
他內心震撼。
“半個月嗎！？”
他猜測到萊恩想要做什麽，隻不過，為什麽會這麽快，竟然隻要半個月，與此同時，他的內心無比的糾結和恐慌。
半個月之後做選擇？不，這半個月時間恐怕才是他做出選擇的時間。
但是烏爾夫忍不住想道萊恩剛才說的話。
萬一……他真的成功了呢？
烏爾夫的內心變得憤怒，他想要率領斯卡拉的十萬加姆子民發起最後的反擊，哪怕最後的結果是死亡，他們也要為了偉大的神靈而戰。
烏爾夫的眼神變得狼一般深邃，就在這個時候，萊恩最後的聲音也落了下來。
“如果你們真的需要一個信仰來鑒定自己的目標和信念的話，那麽你們就信仰我吧。”
“神靈能給你們的，我也能給，神靈給不了你們的，我還是能給。”
萊恩的話讓烏爾夫愣在了原地，高大的身體在這一瞬間似乎失去了一切的底氣。
萊恩給予了他賜福，體內湧現出可怕的力量，他的血肉和骨骼都在顫抖，餓，饑餓。
還剩下半個月了，據說克萊頓伯爵和梅倫德斯子爵的隊伍都已經在路上，大貴族親自出行在帝國內可不是一件小事，克萊頓伯爵的動作吸引了帝國許多人的目光。
萊恩也必須穩住加姆的子民半個月，因為軍事的戰爭萊恩征服了他們所在的土地，但是這種征服還沒有變成忠誠，戰爭帶來的統治需要用強大的軍事戰鬥力來維持這份統治，所以他不得不給烏爾夫上點眼藥，隻要他這位末日之子不搞事情，那麽斯卡拉城就不會出現全麵的動亂。
而半個月之後，事情也的確有一個結果了，要麽他萊恩連帶著借著自己子嗣婚姻為借口到來實際上是要對付神靈的克萊頓伯爵一起敗在神靈的手中，要麽他們成功殺死神靈，吞噬對方的神性本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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