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煤的發現和利用
尼德霍格。
這個世界陷入了兩個極端，天空涇渭分明的兩片顏色，熾烈的金黃陽光灑滿了頭頂的雲海，讓整個世界仿佛沐浴在了金黃色的海洋。
而另一邊，卻是一片死寂的雪白，呼嘯的風帶來沁人心扉的冰霜。
寒冷和熾熱同時出現在了這個世界，晨曦之主、光明之神肆意的綻放著自己的力量，就像是那朵晨曦之花一樣能夠帶來無比可怕的力量。
北境的滅絕細無聲，給予生命最深沉的絕望。
水深火熱？尼德霍格的世界大概就是這樣的形容，萊恩進入這個世界的感受和之前完全就是兩樣。
“地下河已經灌入了那些城池的下方，遵循您的意願，我們將那些……偉大物質放置在了其中。”
偉大物質，自然就是蘇爾特爾身上墜落的身軀部分了，萊恩一直沒有想到怎麽利用它們，永恒燃燒的火焰，帶來永恒的熱量，不會熄滅一樣散發著光和熱。
它們的存在能夠保證地下河的活躍，否則北境會將其冰凍，太陽的力量會將其蒸發。
本質上，這是一種用神靈來對抗神靈的手段。
“我們是在挖掘河道的時候發現那些東西的，黑乎乎的石頭，沾上就洗不掉了，而且很容易著火。”
政務官恭敬的說道，帶著萊恩前往了目的地，那是一片荒野，原本河道的位置因為煤的發現而改道。
萊恩遠遠的，就看到了衝天的火光。
很顯然，在天上太陽光的照射下，這些暴露出來的煤發生了燃燒，直到現在都沒有熄滅。
“這些煤產生的火焰無法澆滅，我們用了許多辦法。”
政務官麵色有些忐忑，因為這個過程中死了些人。
萊恩看向了身後的煉金術士和魔法師們，煉金術士皺眉之後也看向了魔法師們。
這些魔法師的境界都不高，普遍都是魔法學徒，對於這個超凡路徑上九成以上的人都處於這個階段。
他們這個級別，也是萊恩最容易控製的，弱小的可憐沒法擁有什麽話語權，又掌握著珍貴的魔法。
“抽掉空氣，這些火焰自然就熄滅了。”
魔法師們自然做不到揮揮手就製造真空，但是他們學會了怎麽銘刻魔法陣，讓空氣無法流通。
大約過了三個小時候，暴露出來的煤熄滅了火焰，萊恩讓士兵將一塊塊巨大的冰塊搬運過來塞了過去，自然是在這三個小時裏的努力，這個世界兩極分化，不遠的山林就能挖出來很多的寒冰。
“保證濕度，想要這些煤不自燃就澆水，這個世界有足夠的水不是嗎？”
萊恩說著也靠近了煤礦，他需要嚐試這個世界的煤是不是真的能充當燃料來進行使用。
手指抓起煤塊，然後不斷的摩擦，直到手上出現了火星點燃了所有的粒子，火焰順著萊恩的手掌燃燒起來，卻並不能傷害他分毫。
“比想象中的要脆弱啊。”
萊恩還發現一個問題，就是這些煤所燃燒的氣體，並沒有那麽刺鼻。
“煤是怎麽形成的？”
萊恩不是很清楚，他沒有那麽深厚的知識儲備，隻是簡單的知道是動植物的殘骸經過漫長的時間演化在地底形成的石頭？
總之，煤的原材料，就是世界的動植物。
不同的動植物，所生成的煤，也是不一樣的。
而尼德霍格，這個世界是巨龍的文明，是超凡的世界，這裏的動物很容易變成魔獸，這裏的植物也因為魔獸以及巨龍的糞便以及能量輻射，產生更高端的進化。
產生的物質，也會有所改觀。
這些煤比萊恩想象中要脆弱，但也比想象中要強大，明明隻是拇指大小的一塊煤塊碾碎成粉末，甚至都沒有經過精煉，竟然在萊恩手掌心燃燒了將近一個小時。
溫度也高的可怕，都比得上凍土領的那些高爐了。
“用這些東西，煉金學院的效率應該可以更高。”
萊恩對著羅絲先生說道，這位煉金學院院長被他帶了過來，其實也是萊恩想要將煤這個活計交給煉金學院來完成。
魔法師太高端了，喜歡冥想的魔法師們也很難活躍在普通人的世界。
煉金術士雖然也這樣，但是比起魔法師，他們要‘親民’很多。
“將這些煤製作成固體燃料，就能夠解決凍土領所有的燃料問題，不，甚至可以說改變世界……”
萊恩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呢喃的說道，是啊，他是為了讓自己的子民減少對木柴的依賴才想要尋找煤的，但是這東西，本質上是一種改變曆史進程的能源。
比木頭石頭更加高端的能源。
“也許，煉金學院真的可以成為改變世界的一座高塔。”
萊恩看向羅絲，後者不是很懂，但是萊恩此刻的信心膨脹。
“帝都城的魔法學院發展了一百年才有了現在的規模，成為魔法師們學習的聖地，但是如果能夠將這東西發展出來，羅絲先生，你將成為所有煉金術士的神靈。”
萊恩手掌心握緊，便讓燃燒的煤粒熄滅，再次張開，黑乎乎的煤送到羅絲的手上。
“我希望這東西能盡快成為對抗北境的底牌。”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煉金術士和工匠去做，在凍土領，萊恩已經將所有工匠的花名冊送到煉金學院去了，從今往後，凍土領的工匠就是煉金學院的下屬職業機構，由羅絲煉金學院院長和首席工匠布洛克共同執掌。
萊恩將其稱之為工部。
弄出這件事的時候，還是造成了一些反響的，但是萊恩老爺在凍土領的權威無可撼動。
主要是他在造船的時候看到了煉金術士和工匠的合作所帶來的文明碰撞，於凍土領的發展都是無比有利的。
“所有人都在看著南方的世界，南方的土地上爆發了一場戰爭就能聚焦所有人的目光，但是終有一天，他們會不計代價的來到北方，隻為了學習這裏的力量。”
萊恩轉身離去，留下的話讓不少人都呼吸急促，他們無比相信萊恩男爵大人能夠做到。
“繼續找吧，這個世界絕對不止這麽一點點煤。”
必須要在頭頂天空從上而下的北境風雪徹底籠罩土地之前勘探出這個世界更多的煤，萊恩甚至再一次安排了船隻出海，進入海洋尋找藏在海底的煤礦。
“能源的壓力，應該不僅僅隻是我的凍土領會麵臨的。”
萊恩沒有直接回到凍土領，而是開始巡視尼德霍格的那些城池。
他在思考，諾裏斯大陸的人口太多了。
比如他的凍土領，比如帝國那些貴族的領地，整個諾裏斯三分之一屬於人類的土地，實際上生活了超出目前生產條件所能維持的極限人口數量。
為什麽？當然是因為那些大貴族們總是能夠發現異世界位麵，從異世界抓捕和馴化人類，將他們變成自己的奴隸，變成自己的廉價勞動力。
他們都將集中在諾裏斯大陸上。
然而諾裏斯大陸，哪怕是最繁榮的帝國，一個男爵領地，加上兩三個勳爵，所能養著的人口也無法超過三千，但是實際上，那些男爵領內的人口肯定是超過這個數量的。
三千人所需要消耗的柴火，需要消耗的糧食，需要相適配的生產條件，都是一個大問題。
這個問題始終都存在，隻不過目前還沒有爆發，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口出現在諾裏斯大陸上，這個矛盾問題會引發很可怕的災難。
而實際上，這個矛盾已經顯露過一次了。
就是勳爵製度的出現。
勳爵製度的出現，決定了五等貴族的身份地位更上一層樓，同時讓更多的人擁有爵位成為貴族，擁有尊貴的身份。
為什麽會出現勳爵製度？是因為那些大貴族們已經沒有更多的地盤去賞賜自己的子嗣，去賞賜跟隨自己好幾代的騎士追隨者，總的來說，就是狼多肉少，貴族太多，卻沒有那麽多的土地給他們消耗。
本質上，就是能源，能量，財富，權力不夠劃分的結果，是因為北方逃到南方的貴族數量很多，是因為異世界進入諾裏斯大陸的貴族衝擊了本土貴族的規則和世襲的權柄。
矛盾首先爆發在統治者，也就是貴族的層麵，然後再開始向下。
勳爵製度就是這其中的苗頭，隻不過因為貴族們的統治穩固，以及貴族們的貴族存在即有理，自適應的撐住了這一次矛盾爆發。
但再怎麽能吃，一直吃不吐的話都會有撐不住的那一天，當人口的矛盾徹底爆發，這又是個超凡的世界，到時候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萊恩所有的曆史記憶對這個超凡的世界來說，都是毫無借鑒可能的。
他隻能為此做出準備，無論到時候發生什麽，他手上有著最強大的軍隊，他有著最強大的後勤，那麽他就不懼一切災難。
隻是以他的知識儲備量，和目前這個世界的整體發展環境，是搞不出來那些高端的東西的。
看著周圍的這些高大魁梧的騎士侍從，這些冷兵器戰士根本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落幕。
因為他們是超凡。
萊恩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忽然淘汰的那一天。
隻不過……
“聽說，在南方土地的最南端，人類領地和精靈所在的【林地】最南邊的交界線，存在著矮人的國度，那些矮人他們能夠鍛造出可怕的遠程武器？”
因為最近塞拉王國的事情，萊恩再一次注視到了這個世界除了獸人之外的異族。
精靈，矮人，甚至聽說目前在海上對帝國發起進攻的海妖，這些不同於人類的異族，萊恩好奇不已，可是他現在唯一見到過的就隻有在那些貴族城堡裏的精靈奴隸，根本看不出文明的區別來。
萊恩很好奇強大的精靈，竟然能夠從人類的手上搶奪下來一片浩瀚的森林成為自己的領地，還有那些矮人，他們左右為難，卻並不是夾縫中就生存，據說曾經教廷也帶領人類進攻過矮人國度，林地的精靈也曾對矮人發起進攻。
無一例外，最終的結果就是那片有著大量火山的土地依舊屬於矮人。
萊恩隔著那地方太遠了，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見到過矮人，甚至帝國內都很少有矮人出現，他們隻會在特定的時候少量出現在西海岸。
這是老丈人梅倫德斯子爵告訴他的。
為什麽是西海岸而不是帝都城呢？這個倒是不難猜測，去西海岸可以走海上，強大的矮人不懼怕海上的強盜，但是去帝都城那些矮人就需要浪費更多的資源和時間。
就是一個成本問題。
天空兩極分化，地上的萊恩老爺想著詩和遠方，超凡世界文明的絢爛多彩。
煉金術師們，則一個個躲在了陰暗潮濕的角落，啃著僵硬的麵包看著麵前烏漆嘛黑的煤塊發愁。
“這種東西，直接燒就行了，但是這樣很浪費，也很不安全，要不了幾天凍土領的房屋就會被燒的幹幹淨淨，到時候我們就死定了。”
“羅絲院長肯定有辦法的吧？聽萊恩大人說，可以嚐試用其他物質和煤進行兌換，還得按照比例讓這些東西更加持久和方便安全？”
萊恩以為，新能源的事情要一段時間，但是他還是小看了那些煉金術師們所掌握的天生的超凡手段。
萊恩在尼德霍格逛了七八天，就要回到凍土領的時候，羅絲就再一次找上門來了，拿著他所需要的成品。
看著羅絲擺在自己麵前的，像是墨條的黑色東西，他之前給的方案不是蜂窩煤嗎？為什麽最後會變成這種玩意？
而且……
萊恩隨手抽出了旁邊侍從的騎士長劍，朝著這墨條就砍了下去。
……
沒有壞，這個是凍土領出品的騎士長劍，竟然砍不動這煤塊？
“你們用了什麽？”
萊恩不相信單純的煤塊能變成這樣子。
羅絲如實回答道：
“龍血，龍鱗，還有一種三階巨蟒魔獸的蛇皮，加上最近已經成熟了一批的龍血麥穗。”
萊恩聽完，臉色就快要和這煤塊一樣黑了。
他看著羅絲，說道：
“你說的這些東西，夠一萬個人一年的柴火了。”
合著這玩意的生產材料裏麵萊恩苦心尋找的煤竟然是最廉價的？
它還是燃料嗎？不如幹脆回家把那些珍藏的龍骨拿出來當柴火燒。
羅絲當然也明白，所以拿出了另一份答案，一種灰色的，類似蜂窩的球狀多孔的東西出來。
“一個就能燒一天，能夠提供最高六百個刻度的高溫火焰。”
“隻不過它是用煤和一種厚羽鳥的羽毛以及北境戰馬的糞便加上樹木的木屑製成的，燃燒的過程中會產生一些細微，肉眼難以看到的灰塵出來。”
按照羅絲的說法，他自己都說不出來什麽原理，隻是因為手底下一些煉金術士的天賦煉金術鞣製之後就有了這東西。
萊恩再一次感受到了所謂煉金術的狂亂。
自己是不是應該給這些煉金術士們準備一些大鍋，然後自己想要什麽的時候就把他們丟進去煮一煮就能得到結果了？
不管怎樣，凍土領的家畜行列又多了一種會飛的玩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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