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凍土領的防線，王國的東邊
手指輕輕觸碰鋒利的荊棘刺，它並不能對萊恩的皮膚如何，但卻依舊傳來了陣陣刺痛感。
這樣的荊棘，會讓很多敵人絕望和望而卻步。
但是還不夠。
萊恩站在荊棘叢林的麵前，靈性麵板上七位數的靈性餘額開始瘋狂流逝，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二十萬的靈性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麵前的荊棘叢林開始瘋狂擴張。
它們遵循萊恩的意誌向著兩側更加開闊的地方前進，沿途所過，腳下的石頭被根係貫穿，樹木坍塌，然後被這靈性植物所吞噬生命精華，肉眼可見地，山麓之上的樹木一棵棵斷裂消失，成為了它的食物。
荊棘叢林是活的，它就像是生命一樣在靈性的催促下主動的吃掉自己的競爭者，然後深深的紮根在土地之下，積雪擋不住它的前進，而貧瘠和寒冷，也不會讓荊棘叢畏懼分毫。
它因北境而誕生，隻有最敏捷的步伐才能夠在其中穿梭。
“在長城建好之前，它就是凍土領最堅固的防線，獸人再也無法越過它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萊恩喜悅的說道，這靈性植物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還能給他提供可持續的靈性收入。
荊棘叢中隻有唯一的一條大路，萊恩穿過其中，前往更加北麵的方向，山脈漸漸遠去，出現在他麵前的變成了一望無際浩瀚的雪原。
這裏也有不少人住在冰屋裏麵，這裏也是北境長城的選址。
也是目前凍土領，唯一一個會遭遇獸人襲擊的地方。
“那些獸人最近沒有來？”
萊恩詢問狼皮烏爾夫，後者搖搖頭說道：
“天氣太冷了，他們也不願意靠近這裏，我們帶來的狼群已經紮根在了雪原，它們會比我們更先遭遇獸人。”
烏爾夫口中的狼群，自然就是來自於加姆和芬裏爾世界的白狼和黑狼，它們來到這裏之後幾乎是本能的來到北境，上百年的進化讓它們更加適應這裏的環境。
“不過……有些奇怪。”
烏爾夫這樣說道：
“我偷偷去過那些獸人的部落，他們距離我們很近，而且他們因為人口損失巨大，導致食物的壓力沒有想象中的大，但他們依舊會不斷的嚐試逼近我們。”
萊恩問道：
“你的猜測呢？”
烏爾夫想了想後開口。
“可能是因為狼人最近在大規模殺戮獸人，他們在戰爭中損失慘重，或許是擔心會有其他獸人部落威脅到自己的地位，給其他獸人帶來極大地恐慌，寧願麵對我們也不敢去和狼人對抗。”
有理有據，而且想不到新的答案。
但這還是讓萊恩警惕。
“我會讓布蘭德配合你的，加強警戒吧。”
萊恩想到了獸人的全麵入侵。
諾裏斯大陸，南方三分之一的土地屬於人類，在北邊三分之二被北境完全覆蓋的世界裏，獸人占據了廣闊的疆域，幾乎同樣有著三分之一諾裏斯大陸。
也就是曾經諾裏斯最繁榮的中部區域。
北境到來後，最北麵的三分之一，不，應該完全不到三分之一，而是隻有五分之一的區域，就連最強壯的獸人都會無法適應，更不是人類能夠碰瓷的極端環境。
那裏是沒有普通的生命的，可能隻有霜巨人這樣的超凡生命才能夠生存。
所以嚴格來說，獸人大家庭幾乎占據了最多的疆域，但他們卻普遍集中在了靠近人類的北境。
這其中應該是北境到來導致獸人也南下，更喜歡人類方向的溫暖，然而之前獸人六大王庭對人類的全麵戰爭太粗糙，似乎是在偉大神靈的意誌下進行的。
獸人的神靈也蘇醒了？不應該啊，不管是晨曦還是光明都沒有警示，艾德裏安娜大主教也沒有和萊恩提過。
在未蘇醒的情況下，依舊指使獸人向人類發起入侵，就顯得有些不合理了。
神靈沒事幹想要收割一波自己的韭菜？加速自己的蘇醒？
獸人進行了一係列毫無征兆的行為，這不符合獸人愚蠢和野蠻的本能。
“那位【亡靈】布雷納回來之後，應該會帶回來準確的結果吧。”
萊恩想到了那位傳奇的靈魂魔法師，他前往了北境現在都沒有回來，也許正是因為察覺到了什麽東西才去北境的。
離開了這片長城選址地，萊恩回到犀角山上，和艾特裏亞開始處理凍土領的各種事務。
這個世界的奴隸和平民用起來太順手了，根本就不存在什麽陰奉陽違的事情發生，對貴族本能的遵從是烙印在骨子裏的。
這讓萊恩輕鬆了很多，不過隨著雪化的越來越快，春天的漸漸到來，他也不再輕鬆。
冬去春來，萬物複蘇，便代表著去年沒有完成的事情將要繼續，王權和神權之間，血與火點燃了雙方的瘋狂。
然而讓萊恩都沒有想到的是，今年紛爭開始的地方，不是南邊的千湖行省，而是在北邊。
帕斯卡爾伯爵抵達了零渡城。
他的出現，讓萊恩不得不離開自己溫順的凍土領，前往凍土領麵見這位有著古老底蘊的大貴族。
石像鬼軍團，也許是整個諾裏斯大陸上，最古老的一批超凡軍團了。
它們誕生於晨曦教廷的建立之初，從亙古的禁魔石中走了出來，對魔法師們展開最初的屠殺。
帕斯卡爾伯爵來到了零渡城，當然是因為他的石像鬼軍團得到了皇帝的命令，用來作為安達拉王國的保護者，代表著帝國對王國的重視，同時也是帝國大貴族們對帕斯卡爾伯爵的真正信任開始。
石像鬼軍團和飛龍軍團需要保護住安達拉王國這一根獨苗苗。
“安達拉王室的血脈被淨化了，皇帝的手段很神秘，光明的信仰光束幾乎照亮了安達拉王城三個黑夜如白天清澈。”
“這一次神跡，讓王國的子民開始大範圍的信仰光明，其中‘尼克斯’殿下的功勞功不可沒。”
“光明的信徒自然會排斥晨曦，安達拉王國內部爆發了一些混亂，但很快就被王室的軍隊鎮壓下去，所有貴族都看到了王室逐漸組建出來的新的殿堂軍團。”
“王室的威嚴正在重新升起，晨曦教廷為此而憤怒。”
“那支鎮壓了晨曦之路不服的十字贖罪軍，沒有回到聖山，而是來到了北邊。”
“目前那支軍團在尋找塔裏克主教的蹤跡，即便是精靈也不能不付出代價，隨後就會北上。”
“他們不一定會進入塞拉王國……”
見帕斯卡爾伯爵之前，萊恩首先是查看了東邊兩個王國的消息，很顯然，去年禁言苦修士加上塞拉王國的失利讓教皇感到了恥辱和不滿，他需要讓南方土地認識到晨曦教廷的強大，沒有人可以投靠帝國。
然後，萊恩就再一次看到了這位容顏不變的帕斯卡爾伯爵。
“伯爵大人。”
萊恩行禮，標準的貴族禮儀鐫刻在身體的本能。
“萊恩男爵。”
帕斯卡爾伯爵點點頭，帝國誰都知道北境的男爵不僅僅隻是男爵。
“您怎麽會親自出現在這裏？”
萊恩詢問道，首先這裏是自己的地盤，其次作為一位伯爵大貴族，帕斯卡爾伯爵沒必要親身來到這苦寒之地受罪。
“零渡城很繁榮，而且我也不得不來。”
“教廷沒有向千湖行省發起進攻，而是在北邊掀起了戰爭，是因為我。”
帕斯卡爾伯爵說道，讓萊恩感到震驚，不是因為安達拉王國，而是因為這位石像鬼伯爵？
“聖山上有很多人都想殺死我。”
帕斯卡爾伯爵這樣子說道，萊恩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
萊恩不相信，帝國的大貴族們和皇帝也不相信，但帕斯卡爾伯爵沒有給出更多的解釋。
“總之，這會是一場很艱難的戰爭，我必須出現在這裏。”
“還有飛龍軍團，他們已經進入了安達拉王國，和王室的軍隊一起，一個月內會解決王國北邊的恐犀獸人。”
“聽說飛龍軍團的指揮權不在法雷爾統帥手上？”
萊恩問道，這也是他最近才知道的，但也不算是新鮮事了。
飛翼峽穀，法雷爾統帥，但是他隻直接統帥暴象軍團和普通軍隊，飛龍軍團的掌控權一直都在皇室成員的身上。
羅倫·哥倫布。
也是王國光明教堂死去的尼克斯的叔叔。
“皇室耗費了那麽大力氣打造的飛龍軍團，自然不會交給法雷爾，他甚至都不是大貴族。”
帕斯卡爾倒是覺得沒什麽奇怪的，之前的飛翼峽穀統帥，那位稱號【磐石】的傳奇騎士沒走之前，皇室成員也不能大呼小叫，但是現在的法雷爾做不到。
萊恩點點頭，反正不管怎麽樣那支超凡軍團都落不到他的手上。
“那支十字贖罪軍呢？關於他們，伯爵大人有什麽想法？”
“他們……我正是因此而來。”
伯爵的表情嚴肅。
“能夠在晨曦之路上擊潰貴族聯軍和弗洛伊德選帝者的贖罪軍，不會弱小。”
帕斯卡爾看向萊恩，鄭重的說道：
“教廷已經腐朽了，龐大的樹枝已經斷裂，紮根土壤的樹根腐爛。”
“腐爛的晨曦教廷，一切的底線和規則都在被破壞和降低，但是在這樣腐爛的晨曦教廷，依舊產生的罪人，會比曾經更加強大。”
這個道理……萊恩倒是能夠理解出來。
在以前，教廷規矩無比嚴苛，連帶著對神職人員都要求極限的時候，犯了一點點錯，比如說在禱告的時候聲音低了一個節拍，就會被抓走關進牢獄當中贖罪。
這其中可能會有很多弱小者。
但是現在，教廷會管這種事嗎？那些神父們不親自禱告都沒有事，更不用說奉獻給晨曦之主的信徒成為他們的玩物還被公開欣賞。
這種事都不足以被送進牢獄當中。
那麽那些十字贖罪軍都是什麽人物？
聖山上鬥爭失敗的神職，亦或者在犯了大錯之後在深淵中依舊不會死亡的戰爭怪物。
他們一定不會弱小，而且手段殘酷沒有任何底線，遠比那些墮落的神職人員還要極端。
“如果南邊的戰爭沒有一個結果，北邊的安達拉王國就會成為血腥的戰場，他們帶著毀滅的欲望而來。”
萊恩開口說道，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如果沒有伯爵大人，教廷不會派遣十字贖罪軍北上嗎？”
萊恩的意圖很簡單，沒有帕斯卡爾伯爵，教廷對安達拉王國的摧毀心思都不言而喻，那麽這位伯爵的重視意義又在哪裏呢？
“在殺死安達拉國王和殺死我之間，那些聖山的渣宰一定會選擇後者。”
萊恩看到了這位伯爵眼神中的極端寒意和殺戮欲望。
他還是沒有說出原因。
帕斯卡爾伯爵一直都需要獲得帝國皇帝和大貴族們的信任，讓他們堅信自己是站在帝國這一邊的，這些年來，伯爵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朝向這個方向。
但是他始終沒有說出自己最根本的原因。
所以才有了這一切待遇。
萊恩知道自己也問不出答案，於是扯開話題說道：
“我在東邊的朋友告訴我，這支軍隊，大概率不會進入塞拉王國。”
帕斯卡爾伯爵驚訝的看向萊恩。
“萊恩男爵對北境的權力把握的很深啊，難怪梅耶斯大公會提起你多次違反貴族條例規矩，私自闖入王國的土地。”
“大公竟然會親自提起我？”
萊恩笑了起來，他很滿意這個結果。
“梅耶斯獲得了北風行省未來三十年的稅收掌控權，皇帝想要丟棄北風行省已經不是一個秘密，大貴族們都在等待梅耶斯的手段，他們想要知道梅耶斯想要做什麽。”
“萊恩男爵知道嗎？在之前獸人戰爭中，為了得到皇帝的這份支持，梅耶斯大公幾乎是打沒了夢魘騎士軍團。”
“帝國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獸人六大王庭，沒有表麵那麽容易的。”
帕斯卡爾伯爵搖搖頭，這也是帝國上上下下認為北境男爵不隻是男爵的原因，萊恩親自斬下了六大王庭之一銀月狼王的頭顱。
越是知道戰爭真相的貴族們，對萊恩越是在意。
“夢魘騎士軍團幾乎被打沒了？”
萊恩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種事？
“是的，比蒙獸人的強大超乎想象，夢魘騎士軍團全力以赴，以死亡的代價擋住了他們，但就算如此，暮光要塞也已經成為了廢墟。”
“半個暮光行省被踏碎。”
帕斯卡爾伯爵說完繼續說著麵前的局勢。
“十字贖罪軍不會進入塞拉王國，那麽就會出現在安達拉王國的東邊了。”
“王國的東麵，也是有著一些貴族領地的，那些貴族從北邊逃到南方，血脈的尊嚴和忠誠讓他們不願意投靠任何一個王國或者帝國。”
“但他們拒絕不了晨曦教廷，他們也是晨曦的信仰之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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