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很意外,“先生,怎麽是你?”
季文川笑著反問:“沒料到吧!”
沈如意笑笑,仔細一想又不覺得意外,拱手道,“辛苦先生了。”
季文川擺擺手,“有生之年,能成為“陳文川’婚禮的見證者,也是我季文川之幸。”
沈如意彎腰揖禮,“先生言重了!”
九州十國二川齊名,季文川隻有惺惺相惜之意,“阿意太謙虛了。”
沈如意聽了更慚愧。
季文川再次擺擺手,“阿意,我們就在這裏等,如果隨國再不禮待我們,南朝會使出外交手段。”沈如意:……
一行人身著華麗的官服,臉上掛著嚴肅的表情,顯得格外莊重。
季文川走在隊伍的最前麵,目光堅定,步伐穩健,仿佛對這次任務充滿信心。安旬和張五鬆則分別站在他的左右,兩人神情凝重,顯然對即將到來的任務有所準備。
使團的到來,終於讓隨國朝廷有了動靜。
朝廷派出負責皇家事務的宗正寺卿帶領著一眾大小官員,身穿華麗官袍,頭戴烏紗帽,親自來到城門口迎接,態度恭敬有禮。
“鄧某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路途遙遠,舟車勞頓,先生辛苦了!”
宗正寺卿滿臉堆笑,諂媚恭迎,眼神中閃爍著討好的光芒,仿佛生怕一個細節疏忽會惹惱這位尊貴的客人。
季文川臉色淡淡,微抬下巴,像是沒聽到對方的討好之意。
一時之間,城門口,安靜如廝!
五月下旬,天氣漸熱,又是中午時分,太陽當頭照,細汗從厚重的官服裏滲出,讓人黏膩不堪。沈如意知道,季先生這是為她出氣給隨國官員下馬威呢!
季先生冷冷地掃視著隨國官員,仿佛要將他們的敷衍、陰奉陽違一一洞穿。
下的差不多時,季文川才冷笑道:“是隨皇不懂禮節,還是你們偷懶,競如此怠慢我南朝人,怠慢端王未來的王妃?”
三連問,問得隨國鄧少卿額角汗水直冒,趕忙周旋:“先生誤會了……吾皇對南朝一向尊敬有加,隻是鄧某來遲一步,未能及時接待,還請先生擔待。”
季文川再次冷哼,“站在我邊的人,你不認識?”
鄧少卿這才正眼看向站在季文川身邊之人,其實剛才遠遠的早就瞧見了。
看到沈如意時他也不禁大吃一驚,果然是雙生子,長得極為相似。然而,當他們走近時,鄧少卿再細細打量,才發現兩人氣質截然不同。
沈如意眉宇間透著一股靈動與智慧,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嘴角微微上揚,透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她站在那裏,身著一襲淡雅的青色長裙,裙擺隨風輕拂,整個人顯得溫婉端莊,宛如一幅精美的畫卷。而另一位被稱為“福星’的薑芷,則叼蠻任性,在皇宮裏仗著“福星’身份,唯我獨尊,向來不把朝臣放在眼裏。
他連忙行禮揖拜,恭敬地說道:“微臣見過公主殿下。”
對這些朝庭臣子,沈如意沒打算為難,微微一勾嘴,“大人客氣了。”
鄧少卿還以為這個“死而複生’的災星公主會為難他,沒想到這麽輕鬆的就放過了他,略一思索,她與南朝端王成婚,不管是嫁妝還是成婚儀式,總得要走他這裏。
看來是個識大體的。
鄧少卿再次恭敬的請季文川,“下官為公主殿下與先生準備了下塌的地方,請諸位隨我來”沈如意看了眼季文川川。
他馬上會意,說道,“公主殿下已經為下官準備好住處,就不勞大人費心了。”
季文川一行跟著沈如意去了租住的院子。
鄧少卿:……
隨皇聽到那個“死而複生’的災星女兒居然把季文川領走,氣得臉色鐵青,猛地摔出手中的酒杯,發出清脆的破裂聲,“晦氣,真是晦氣,一回來就給我添堵,怎麽不去死?”
薑芷看到父皇厭棄那個災星,滿眼幸災樂禍,嘴角微微上揚,又想到……眼神裏閃爍著算計的光芒。等到隨皇平靜下來,薑芷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父皇,阿妹……”
“她不是你妹子,她是災星!”
“是,父皇。”薑芷再次忍住得意之色,乖巧溫婉的提醒道,“父皇,那女人不肯進宮來住,那咱們怎麽讓她聽話為我們得到南朝國的好處呢?”
隨皇看向乖巧伶俐的“福星’女兒,鬆開眉頭,一副和靄的長輩模樣,“阿芷啊……”
“父皇……”
“你和老二兩個一直讓我把人引回來,不就是……”
皇二子薑璋一直站在邊上,隨皇此話一出,父子三人相視一眼,一切算計盡在不言中。
肥胖的隨皇眯起本就不大的雙眼,“不肯進宮……那就想辦法讓她進宮……隻要進宮了……”在隨國地盤上還能飛了?
皇二子薑璋與薑芷二人相視一眼,自從上次百越敗走回來,他們可是想了很多方法,終於可以借住兩國聯姻之手把這個礙眼的刺撥了。
出租院裏,季文川有些不安,“阿意啊,隨國雖小,可我總有種不安的情緒。”
不知是不是殘存意識的問題,沈如意也有些不安,但見季文川也這樣,她總不能也表現出來吧,於是笑著安慰,“先生不必擔心,就算有什麽,我相信殿下肯定也有所安排。”
宋衍確實有安排,調集了五千精銳由江雲韶帶隊,偷偷跟在後麵,此刻大概會以不同的方式進入隨國皇都來保護沈季一行人。
季沈二人商議,安旬一般不插話,可是此刻,他忍不住說了句:“先生,沈姑娘,有時候不怕對手壞,就怕對手蠢。”
季文川眉頭微皺,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和思索。
沈如意則微微一愣。
二人齊齊望向安旬,目光中帶著幾分驚訝和好奇。
安旬苦笑道,“這話是沈姑娘說過的,她說壞有章法邏輯可尋,可是蠢……”
他的笑容中帶著無奈,作為一個小國皇子,他也是被“蠢’禍害的犧牲品,不得不隱藏身份在他國做個庶務門客。
何為蠢?就是壞的毫無章法,難以捉摸,讓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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