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哨眉頭微皺片刻就舒展開來,隨後道:“千鶴道長考慮的十分充裕,這瓶山大墓中若真有六翅蜈蚣存在,想必子子孫孫數量定然恐怖異常。
怒晴雞本就是雞中異獸,陰陽相生相克,尋得怒晴雞入山,此行也就穩妥幾分。”
說罷,鷓鴣哨陷入了沉思。
“千鶴道長,瓶山之中若存在怒晴雞,想來也隻有那處靠近瓶山的苗寨有可能尋到。
不過……
能不能成,全看天意。”
鷓鴣哨不敢說大話,即便明白相生相克的道理,也不敢說能找到怒晴雞。
“無妨無妨,左右不過是順路一探究竟罷了,若是可以尋到怒晴雞,那就帶上。
若是沒有,我茅山的手段對付那隻六翅蜈蚣,也不過多費手腳而已!”
鍾白的自信是自身實力賦予的,練氣第五層,神霄五雷訣,接近圓滿的上清鍛體訣,大成雷遁術,這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
兩個時辰後。
瓶山腳下的苗寨裏。
此地幾乎不通外界人煙,所以千鶴四人進入寨子後,村民都是用異樣的眼光死死盯著他們。
若非千鶴幾人不曾攜帶刀兵,看著人畜無害,大概率衝突早已發生。
“鍾大哥,你可真厲害!
拜師茅山隻是五年時間就能修煉出一身神通,不想我,從小就跟著師兄練武,現在還是一無所成。”
鍾白身旁,花靈嘰嘰喳喳纏著鍾白不停聊著,稱呼也從有距離感的千鶴道長變成了鍾大哥。
鍾白倒是沒有感覺有啥問題,丫頭還小。
現在遇見他不過是因為常年跟著兩位師兄,不曾與旁人相處,所以這般黏人。
以後大了,也就好了。
天地良心,鍾白隻是有種妹妹在旁的親切感而已。
當然,時間長了,傻子都能明白花靈的心思,隻能說鍾白現階段對於花靈還是低估了。
就在二人聊的熱火朝天之際,鷓鴣哨卻是停下了腳步。
鍾白了然。
來到寨子後,空氣中就有著一股淡淡的妖氣,很是微弱,且沒有那種腥臭。
鍾白猜測大概率是屬於怒晴雞的。
仿佛是為了印證鍾白的猜想,當鷓鴣哨停下腳步的刹那,一聲雞鳴如凰鳴而來。
僅僅隻是鳴叫聲,鍾白就能聽出其不凡之處。
和鷓鴣哨對視一眼,鍾白笑笑,二人快步朝著雞鳴處而去。
………………………………………………
“老夥計,俗話說,犬無八年,雞無六載。
你跟著我從小到大,已經活了十餘年,老漢我好歹也是道門旁支,即便學的是金石醫藥,卻也明白若是繼續放任你,必將化妖。
所以……你還是認命吧!”
說著,老漢將已經打磨鋒利的菜刀緊握右手,剛想打開雞籠,就聽一道呼聲傳來。
“老伯快快住手!”
鷓鴣哨來的很是及時,仿佛冥冥中早有安排。
聞聽有人叫住自己,老漢也是一愣,轉身打量一看,頓時皺眉。
“不知閣下從何而來,又是為何叫我住手。”
對於鷓鴣哨和老漢的拉扯,鍾白沒興趣插手其中,隻是和花靈站在遠處打趣聊天消磨時光。
鷓鴣哨一聽,臉上緩緩浮現笑容,卻並沒有直接回答。
“老伯,想來你也清楚犬無八年,雞無六載這個規矩。
你這怒晴雞喂養恐怕早就超過十年,如今已然誕生靈智,現在將其宰殺,實在有些可惜。”
叫來人是個懂行的,老漢也是一陣惋惜歎氣。
“話雖如此,卻也不能繼續留下它,若是真讓它化妖成了氣候,這寨中百姓恐怕難有安寧之日。
如此行徑,實乃無奈之舉。”
鷓鴣哨淡笑道:“原來如此,如果是擔心這個,老伯可否願意將這怒晴雞賣給我等,如此一來,老伯也不用繼續糾結。”
鷓鴣哨原以為自己如此一說,對方會就此同意,哪成想老漢先是蹙眉,隨後打量起來鷓鴣哨。
“賣給你?
抱歉,閣下雖然一身氣血充盈,不過想來也不過是練武之人而已,這怒晴雞雖然對閣下大補,但老漢絕不允許它淪落到他人腹中!
何況,你一個習武之人,也沒有哪個實力鎮壓化妖後的怒晴雞。
所以,哪來的就回哪兒去,這怒晴雞的主意,閣下還是就此放棄的好。”
鷓鴣哨嘴角一陣抽抽,合著對方是瞧不起自己,也信不過自己。
想到這兒,鷓鴣哨看向遠處和自家師妹聊天的鍾白。
眼珠子一轉,頓時計上心頭。
“哈哈哈,老伯考慮周全,在下佩服,不過老伯可能理解錯了,這怒晴雞並非是在下需要。
而是那位道長需要借助怒晴雞前往瓶山斬殺一隻六翅蜈蚣!
就是那位!”
說到這兒,鷓鴣哨指向鍾白。
“這位道長雖然年輕,卻是茅山真傳!
不知老伯覺得怒晴雞交給這位千鶴道長,是否能值得信任?”
瞧不上自己無所謂,扯大旗誰不會?
聽完鷓鴣哨說到茅山真傳和六翅蜈蚣後,老漢頓時麵色一凝。
原本的不屑和嫌棄一掃而空。
連忙朝著遠處的鍾白走來。
“拜山拜到北極山,北極山上紫氣足,天下名山七十二,獨見此山金光閃!
老漢趙慶,道門金宅雷壇北極山一脈傳人,拜見茅山千鶴道長!”
什麽叫排麵,什麽叫門派有高低,什麽叫三六九等。
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莫說北極山,就是金宅雷壇也不過是道門中的一個小門小派分支,屬於閣皂山中的旁支一脈。
遇到來自茅山的親傳,老漢不敢大意,更是推崇備至!
原本和花靈有說有笑的鍾白見狀,也隻能停止說笑,都不用想,就明白肯定是鷓鴣哨這家夥扯自己的茅山大旗。
“原來是北極山的道友,貧道鍾白,道號千鶴,家師茅山執法殿首席長老乾元真人!
道友,幸會!”
一聽鍾白所言,別說老漢傻眼了,就是鷓鴣哨這個扯大旗的也傻了。
不是哥們兒,鷓鴣哨原本以為鍾白就是茅山某位長老的親傳。
可茅山執法殿首席長老乾元真人的名號,鷓鴣哨雖然年輕,卻也聽聞過,那可是道門巨擘啊!
沒錯,對於他們而言,築基巔峰就是巨擘般的存在,實際上也是如此,金丹真君不出,乾元真人在世俗差不多等同於無敵。
咕咚咕咚一陣口水直咽,老漢雖然發愣,卻也很快回過神來。
“鍾親傳,您的朋友剛才說,您想要帶走那怒晴雞?”
此刻,傲色和不屑換成了諂媚和陪笑,人和人的差距就是如此明顯,不是嗎?
至少一旁的鷓鴣哨已經臉黑如碳,氣的緊咬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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