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殼內溶解水流經,經過三道過濾後,變得清澈起來,再流入另一個蚌殼內,而柳青,
則適時的把一根燃火的樹幹,卷住塞進蚌殼下石頭灶的火塘中,然後添了些枯草樹枝,
頓時,火塘內燃起熊熊大火。
半個時辰左右,足足一水缸口大的蚌殼,裏麵盛滿的溶解過濾水,被火焰蒸幹。
蚌殼底部,有淺淺的一層白中帶著淺灰的結晶。
柳青示意青蟹左手哥,鉗下一小塊遞給自己,然後迫不及待放入口中。
頓時,一股齁鹹的味道刺激的柳青絲絲狂吐蛇芯子,大喝了一口潭水,方才緩解。
話說,自從柳青化妖後,這蛇類本能的吐蛇芯子,很少做了,足見,這鹽的齁鹹。
鹽越鹹,說明製鹽越成功,而且,通過回味,這鹹中並無太多無苦澀之味,
想來,類比人間所食用鹽巴,也隻稍遜那上等的青鹽,比之蝦客行早先花一兩香火銀購買的一魚鰾鹽巴,
不知強了多少倍。
若要再提升鹽的品質,隻需再多加幾道過濾即可。
但柳青卻不想如此,這鹽巴是準備拿到湖中坊市售賣的,河妖口粗,消受不了那麽好的精鹽,這些足夠使用,
絕對能將水牛妖販子售賣的鹽巴,擠兌的沒妖購買。
但是,還需熬製些上等精鹽,留作自己食用,話說,自從穿越至今,還不曾食用過有鹹味的吃食,
一想到這裏,柳青便口水直流。
柳青將鹽巴從蚌殼內取出,吞入口囊空間內,粗略估計了下,一鍋河蚌大小的鹽水,最後熬製出來的鹽巴,差不多有兩斤左右,
換算成河妖的計量單位,也就是四魚鰾。
已知,一魚鰾最下等的粗鹽,售價一兩香火銀,柳青手裏的鹽巴勝過粗鹽數倍,
要價二兩不算多吧,那麽,這兩斤四魚鰾的鹽巴,足足八兩香火銀哩。
額的望舒娘娘哎,發財了。
想到滾滾而來的香火銀,柳青心頭亢奮,當即下令,讓麾下幾隻河妖,蛇蟒,繼續熬煮鹽巴。
當下,柳青化作可惡的資本家嘴臉,幾乎一刻也不停歇,嗬斥著麾下精怪牛馬們,一鍋又一鍋的熬煮鹽巴。
直至日頭落下,看不見做事,柳青方才發了善心,讓一眾精怪,蛇蟒休息。
青蟹左手哥癱軟在地上,眼睛突出眼眶,嘴裏吐著白沫,白蛇兒挨著左手哥臥倒,蛇芯子都累的耷拉出嘴巴外麵,
那刀疤鯉等三尾鯉魚,也幾乎翻起了肚皮,連開合呼吸的魚鰓,都顯得那麽有氣無力。
更別提一眾尚未蛻變成精怪的蛇蟒了,紛紛一條條趴伏在地上,跟被搖散了脊骨一樣。
一股對資本家可惡嘴臉的怨念,飄蕩在蛇潭東岸的老林子裏。
柳青看著口囊空間內,那至少有十斤之多的鹽巴,歡喜的眉開眼笑。
十斤啊,二十魚鰾啊,足足四十兩香火銀啊,額的望舒娘娘,讚美您。
歡喜過後,柳青見一眾牛馬的疲態,難得的心中不忍,當即決定,給它們犒勞一下。
於是,柳青蜿蜒攀爬出蛇潭,來到蛇潭西邊的森林中,找到了一頭剛結束冬眠的黑熊,
一道水鏈噴出,將其困住手腳,然後尾鞭甩了幾下,那黑熊便頭骨碎裂而死。
麵對化妖的柳青,區區一個凡俗黑熊,還不是手到擒來。
自從蛇潭遭遇地龍翻身,潭中生靈銳減,柳青開始有意無意的不再吞食潭中生物。
拖著黑熊回來,招來青蟹左手哥,將黑熊洗剝幹淨,然後由讓它揮動大鉗子,將熊肉分成小塊,插上樹枝,
隨後,柳青守著野火,一邊翻烤著熊肉,一邊灑上鹽巴,頓時,一股濃鬱的肉香味,飄蕩在夜空中。
盡管春天的黑熊比較瘦,但在火焰的炙烤下,點點油脂被烤出,泛著油光色,滴落到篝火中,刺啦一下,火焰竄起。
幾隻精怪,抽動著鼻子,或者吞吐著芯子,紛紛聚攏到篝火旁,不停的吞咽口水,
若不是河妖畏火,隻怕它們早就撲上來搶了。
柳青卷住一塊半斤多的烤熊肉,丟給今天出力最多的青蟹左手哥,左手哥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
頓時,油脂順著嘴角流下,濃鬱的鹹香肉味充斥著口腔,讓它那本就突出的眼球,幾乎掉了下來。
“嘶,老爺,這肉真他娘的好吃!”
你不能指望一隻青蟹,能發出優美的讚歎,這句讚美,已經是它匱乏詞匯量的極限了。
稍後,柳青又把烤肉分給了白蛇兒,刀疤鯉它們,以及短尾水蟒,其他蛇蟒。
柳青自己也吞吃了不停。
烤肉入口,鹹香中帶著濃鬱肉味,這熟悉的滋味,差點讓他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多久沒吃上熟食了,還帶著清晰的鹹味。
一頭黑熊,饒是剛結束冬眠,較為瘦弱,但也有數百斤熊肉,隻不過片刻功夫,便被一眾精怪,蛇蟒吞吃的幹幹淨淨。
吃飽後,便開始犯困,青蟹左手哥去了那株倒在水中的槐樹新家,刀疤鯉它們,沉到了水下,
短尾水蟒則帶著一眾蛇蟒,蜿蜒著被撐大的肚皮,朝著蛇潭四周岸邊的洞中鑽去,但由於吃的太多,撐大的肚皮竟被卡在洞口進不去。
白蛇兒回到歪桑樹下的樹洞,柳青則把熬煮的工具,吞進口囊空間裏,最後又用泥土混著枯草樹葉,蓋住野火,
這樣既保留了火種,又能防止夜間被風吹動,燃起大火,畢竟,森林防火,蛇妖有責。
等爬到歪桑樹上後,柳青抬頭看天,竟發現剛準備出來的月亮,竟被烏雲籠罩。
無月之夜,坊市開業,但此時去大灣湖,想來已是來不及占位,不若等到月缺時再去,反正有貨不愁賣。
時間在緩緩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陷入沉睡的柳青,被一陣龜板聲驚醒。
他睜眼循聲看去,隻見從蛇潭東邊的水道中,鑽出來一個黑影來。
柳青眨巴了下眼瞼,運足目力看去,見那黑影身穿青魚皮衣,外披鱷皮大氅,足蹬藕絲雲履,雙手一持龜板,一持鼓槌,
肩膀上卻頂著一個鱔魚腦袋,嘴邊沒有鱔魚肉須,瞪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正打量著柳青。
能幻化出這般程度的人身模樣,怕是已經煉氣化神了。
柳青心裏一動,倒卷蛇尾頓了頓,問道:“可是水府的上差鱔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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