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兵的麵前還敢逃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當兵的打人啦!當兵的打人啦”小偷又淒厲的叫了起來。
顧清野當即臉就黑了,終於明白了柳江荷的無奈,他都想再捶他幾拳了。
柳江荷看著他的表情,想笑。
顧清野拽著小偷,柳江荷和失主中年女人在後麵跟著,一行人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在路上柳江荷和中年女人聊天,知道了她姓周,叫周潔茹,是山城大學的圖書管理員。
她對柳江河非常和善,也沒有因為她是農村人而看不起他。
“江荷,太謝謝你了,我的證件錢包都在包裏麵,如果這個包丟了,那我太麻煩了。”
“周姨,您不用客氣,隻要有正義感的人碰到了,都會幫忙的。”
柳江荷很少和陌生人打交道,她顯得有點局促不安。
沒注意到,走在前麵的顧清野,扭頭看了她一眼。
“江荷,你是才到山城的嗎?你結婚了嗎?”周潔茹問道。
“周姨,我昨天才到山城來的,我已經結婚了,孩子都十歲了。”柳江荷不太習慣和陌生人聊天,有點不好意思。
“江荷來山城做什麽?走親戚嗎?”周潔茹好奇的問道。
“我丈夫剛剛分配到交通局工作,我帶著孩子來找他的。”柳江荷低著頭,小聲說道。
她沒看到,顧清野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明天帶著孩子來我家吃飯,我要好好謝謝你。”周潔茹打量著柳江荷的穿著打扮,總感覺她過的不是那麽好。
“周姨,你不要那麽客氣,這隻是舉手之勞。”柳江荷受寵若驚,急忙擺擺手。
“周姨把你當妹子,你是看不起周姨嗎?”周潔茹假裝生氣的說道。
柳江荷訕訕的,無奈隻有答應了。
到了派出所,顧清野把小偷交接給了公安,三個人做了筆錄,柳江荷才知道,這個當兵的叫顧清野,是蜀州軍區的一個副師長,比她大四歲,還沒結婚。
柳江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麽大年紀了,長的也不錯,居然會沒結婚。
筆錄做完,太陽都要落山了,周潔茹熱情的邀請顧清野明晚去她家吃飯,顧清野以工作繁忙為由拒絕了。
他今天難得的休假,出來買點東西,誰知道管了這麽一出閑事。
出了派出所,顧清野先告辭走了,周潔茹再三交代柳江荷,明晚去她家吃飯,留了電話號碼和地址,約好了時間,急匆匆的也走了。
柳江荷也記掛著家裏的孩子,急急忙忙往交通局走去。
等她走到家屬大院,太陽已經落了山,爬上五樓來到家門口,正摸鑰匙開門,就聽到裏麵傳來齊母的聲音,
“你這賠錢貨,跟你那個鄉巴佬的媽一起滾回農村去!”伴隨著婆婆的叫罵,傳來一聲響亮的巴掌聲!緊接著就是靈秀的哭聲。
“哭什麽哭!搶你弟弟的東西吃,你還好意思哭,和你那個土包子的媽媽一樣不要臉!”
柳江荷身心俱裂!她猛的拍拍門,喊道,“不要打靈秀!”
她摸鑰匙的手都抖了,好不容易打開門衝了進去,正好看見齊母又抬起了手,揮向了靈秀!
她衝上前去,推開了齊母,抱起了哭的滿臉淚水的女兒,厲聲問道,“你為什麽打我閨女?”
齊母輕蔑地瞟了她一眼,“怎麽,我做奶奶的教訓一下孫女都不行?”她用手指著靈秀,接著說,“你問問這個小賠錢貨,有沒有搶他弟弟的東西吃?”
“我沒有!我沒有搶弟弟的東西吃,是弟弟給我的!“靈秀哭喊著伸出了手,手掌心裏麵躺著一顆水果糖。
她被打的一邊臉都腫了起來,柳江荷心疼的摸了摸閨女的臉,說道:“沒事,不怕!媽來了!”
她看了一眼縮在一邊的齊學禮,問道,“學禮,這糖是你給姐姐吃的嗎?”齊學禮看了一眼齊母,又看了一眼母親,輕輕的點了點頭。
柳江荷冷冷地看著齊母,說道,“別說是學禮給她的,就算是學禮不給她,她想吃就吃!”
“這是我買的,我就是不給她吃!她一個賠錢貨,哪有資格和我家大孫子吃成一樣的!”齊母不滿的說道。
“別一聲聲的賠錢貨!你自己不是女的嗎?還是你覺得你也是個賠錢貨?”柳江荷冷冷的說。
“你!反了你,你和婆婆這樣說話!真是沒有教養的鄉巴佬!“齊母氣得話都說不清楚。
“以後你不準碰我閨女一個指頭,如果你再打她,我就打你兒子!”
“你!你!”齊母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不出話來。
齊學禮磨磨蹭蹭的挪到了奶奶旁邊,“奶奶別生氣,媽媽不是有意的,隻要你不罵姐姐,媽媽也不會罵你。”
今天奶奶給了他一把糖,真的是他吃過最甜的,奶奶說了,隻要聽奶奶的話,以後都會給他糖吃。
齊母欣慰的摸了一下孫子的頭,得意地看了柳江荷一眼。
柳江荷看在眼裏,冷冷笑了一聲,也不吭聲,抱著靈秀就進了廚房,“靈秀不哭,以後奶奶買的東西不要吃,你要吃什麽,媽給你買。”
靈秀哭的抽抽噎噎的點了點頭,摟著他媽的脖子,“媽,以後我不吃弟弟的東西,我也不吃奶奶買的東西。”
說完就掙紮著從她媽身上下來,“媽,我幫你撿菜。”
柳江荷摸摸閨女的頭,眼睛裏慢慢浮現出冷意。
正在這時,齊為民回來了。
“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小舅媽打電話來,說過幾天就要來山城了。”
齊為民喜氣洋洋的坐到沙發上,對齊母說,“好像是小舅舅被調到蜀州軍區,她要隨軍了。”
“你小舅舅調到蜀州了?”齊母驚喜不已,“我五六年都沒見到他了。”
柳江荷在廚房裏麵聽到了兩嘴,頓了一下,眼睛裏的寒意凝成了冰。
林淑琴,你來了。
齊母壓低了聲音說,“這個鄉巴佬要怎麽辦?”眼睛瞟了瞟廚房。
齊為民為難的說道,“媽,她好歹也嫁給我十幾年了,在柳家村沒有他們護著,我也熬不到現在,你就包涵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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