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長一看,哪還不有不明白的,原來這顧副師長和這位女同誌認識,怪不得怎麽都要進來,原來是給人家撐腰來了。
“顧副師長和這位女同誌認識啊?都是誤會!”張局長打著哈哈說道。
他一個縣城的小局長,怎麽敢得罪軍部的大佬,好在他這事辦的不偏不斜也沒什麽把柄。
“是的,今天要感謝張局長為柳同誌做主,張局長做事公正廉明,不包庇、不徇私,顧某敬佩不已!”顧清野打著哈哈說完,轉頭對柳江荷說,“你這臉,我還是帶你去醫院看看。”
柳江荷看著兩個大佬在說話,一直不敢插嘴,忽然聽顧清野這麽一說,急忙擺擺手,“不用、不用,顧副師長沒事的,我抹點藥就行!”
顧清野又看了兩眼,說道,“行,那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一會兒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顧副師長您忙您的,我可以自己回去!”
誰知道顧清野對她擺了一下手說了一句,“等著。”轉身就拉著張國忠出了辦公室。
柳江荷無奈,留了一個山城的地址給劉曉雲,就走到辦公室門口站著了。
門口圍觀的人早就在張局長出門的時候就散了,柳江荷摸了摸臉,疼的她眥牙咧嘴。
怪不得顧清野一直問她要不要去看看,想來還是腫起來了。
不行,呆會兒還是要去弄點藥膏擦擦,回去被爸媽看見又要讓他們擔心了。
正在發呆的時候,感覺有人拍了拍她的胳膊,她扭頭一看原來是劉曉雲。
“柳同誌,我們局長說了,你被打局裏是有責任的,所以我們應該賠你醫藥費,麻煩在這簽個字。”說完劉曉雲就遞了十塊錢給她。
柳江荷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還可以要賠償哦!
秉著不要白不要的想法,看了一眼,原來劉曉雲讓她簽的還有一份諒解同意書。
她想了想,反正她的目的也達到了。
今天她就是故意挑釁,目的是和張彩霞起衝突,製造個把柄。她再和齊為民談離婚就更有把握。誰讓齊為民在交通局工作呢。
她喜滋滋的拿了十塊錢,痛痛快快的在諒解同意書上簽了字,正想著是不是先走,就聽到了顧清野的聲音,“柳同誌,走了。”
她跟著顧清野出了公安局的大門,門口停著一輛吉普車。
她猶豫了一下,對顧清野說,“要不顧副師長你先走,我還有點事兒。”
“不管有什麽事兒,先去把藥開了,你看你這臉,腫成了什麽樣子。”顧清野的語氣不容置喙。“上車吧,我帶你去衛生院。”顧清野打開車門,長腿一伸,坐進了駕駛室。
柳江荷想了想,坐上了車子,“今天太感謝顧副師長了。”
“我不來你也一樣可以。隻是以後不要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太危險。”
顧清野今天在外麵聽了一嘴,他從隻言片語裏,聽出了玉石俱焚的決心。
這個女人心裏藏著一頭危險的野獸,有些時候隻會遵循本能,不管不顧。
柳江荷低下了頭,小聲說,“是我衝動了。”
“怎麽,你丈夫要和你離婚?需不需要幫忙?”顧清野眼眸低垂,發動了車子。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柳江荷有點羞怯,她不太擅長和陌生男人打交道,更不要說聊這個話題。“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的,你就給我打電話。”顧清野扭頭看了看她,眸子裏含著關切。
衛生院到了,顧清野把車子停好,正要下車,柳江荷急忙拉住他說道,“不麻煩顧副師長了,我自己去顧清野看出了她的顧慮,“行,那我在這等你。”
“你有事你就先去忙,不用等我,待會我會自己回去。”柳江荷急忙說道。
“我不忙,你快去吧。”顧清野懶洋洋的瞅她一眼,這女人身上怎麽會有這麽矛盾的東西,一會兒像水,一會兒像火。
衛生院的醫生看見她臉上的巴掌印,見怪不怪了。
這農村裏打媳婦太正常了,他們每個月都要診療好幾個,所以什麽都沒問,直接給她開了藥膏。柳江荷拿了藥膏磨磨蹭蹭的走出衛生院,顧清野的車子還停在那裏。
她看著那輛車,心裏有點惱,但是又不好發脾氣,隻能沉著臉拉開了車門。
顧清野:“藥膏抹上。”
柳江荷:“回去抹。”
就想跟他反著來。
“抹上,好的才快。”
顧清野搶過她手上的藥膏,擰開了蓋子。
“不用,我自己來!”
“你看得見嗎,別動!”
顧清野幫她抹完藥膏,發動了車子,“你還要去哪?”
“我要去集市買東西。”抹上藥膏的臉為什麽會這麽熱呢。
於是顧清野跟著她去集市買了一堆東西,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又強拉著她去國營飯店吃了一頓午飯,才把她送回了柳家村。
輪子帶動起灰塵,顧清野的車慢慢遠去了。
柳江荷站在家門口,舒了一口氣,和顧清野相處半天,比她在地裏幹一天活計還累。
柳江荷看了一眼鋪子,上了沙灰,粉粉牆就完工了。
“江荷你回來了?送你回來的車是誰?”
柳江荷回頭一看,原來是她媽。
“路上碰到顧副師長,他開車送我回來了。”
“哦,你這臉怎麽了?”柳母忽然看見柳江荷的臉,大驚失色。
“吃飯的時候撞在了桌子角上,沒事兒,媽,我已經擦過藥膏了。”
“怎麽會這麽不小心,把臉傷成這樣!”
說完又看見柳江荷手上拎著一堆東西,“你這閨女,怎麽又買東西了?上次不才買了一堆,這次又買。”
“媽,錢賺了就是用來花的,反正錢夠用,你不用擔心。”
“學禮轉戶口的事情辦好了嗎?”
“辦好了,媽,正想跟你說呢,沒事我明天就去山城了。”
“行,等你爸回來你跟他說一聲。”
母女倆一邊說話,一邊拎著東西進了院子。
隔天柳江荷就坐上了去往山城的客車。
坐在車上,她想著臨行前父親和她說的話,心又堵了。
“江荷啊,好好和為民說說,實在不行了,你就回來。”
想起父親那張充滿擔憂的臉,她現在都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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