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荷無所謂,因為她不止一把鑰匙,之前留了個心眼,多配了兩把鑰匙。
齊為民把紡織廠宿舍的地址和鑰匙給了柳江荷,溫聲說,“你既然去了那邊,一個人要注意安全,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這邊你就不要過來了,要不然把媽氣病了也不好。”
柳江荷今天找了一個免費的住處,又不用再在這邊和他們打口水架了,現在又得了一個月的生活費,她心情也不錯。
她暗暗巴望著齊為民和林淑琴再搞點什麽事情出來,讓她抓個小辮子,她就能完成她的離婚大計了!她決定了,未來的一個月,她都不來這邊妨礙齊為民和林淑琴培養感情,要給他們創造為愛奔赴的機會!
她想的樂滋滋的,也不再搭理齊為民,爬到小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把自己的東西都收到背包裏,打算晚上直接去紡織廠。
臨出門時停住了腳步,想了想把自己在國營商店買的上海雪花膏,扔到了客廳的櫃子裏。
來到店裏也沒什麽事情,董雙成的這些蜀繡作品,算是冷門的東西,沒有多少人會欣賞,每天進店的顧客也就那麽兩三人,大部分時候都是董雙成的熟人來找她。
柳江荷非常感興趣,她每天就在研究董雙成的這些作品用的是些什麽針法,用的什麽樣的線。下午五點半,她鎖上了店門,董雙成先走了,她站在門口,正在想去紡織廠要怎麽走,一輛吉普車就停到了她的麵前。
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了顧清野那張俊的過分的臉,“上車。”
柳江荷猶豫了一下,就上了副駕駛。
“顧副師長,這是來辦事兒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顧清野懶洋洋的斜瞟了她一眼“嗯。”
柳江荷不知道怎麽接話了,她本來就是一個內秀而又不擅長於交際的人,碰到這種會把天聊死的嗯,她更不知道怎麽接了。
她鼓起勇氣來問,“顧副師長要帶我去哪兒?”
這次顧清野更過分了,眼睛都不瞟她一下,也不搭理她。
不知道怎麽的,她心裏慢慢的湧起一股鬱氣,“顧副師長不說話,那我就要下車了!”
“叫我顧清野。”
..…”柳江荷不想跟他說話了,顧清野不可能把她把拉了去賣了吧?!
過了二十多分鍾,車子開到了郊外,拐進了一條林蔭小路,開到了一個莊子裏。
顧清野下了車,帶著柳江荷走了莊子中央的一棟小樓,原來這是一個飯店。
顧清野要了一個包間。
等服務員都出去以後,顧清野喝了一口水,望著呆坐著的柳江荷,
“怎麽不說話了?”
“我說什麽,顧同誌你又不回話。”
顧清野的臉沉了下來,“我們認識多久了?算不算熟人?”
柳江荷想了想說道,“認識了一個多月,也算是熟人。”
“顧副師長,顧同誌是什麽意思?我們不是朋友嗎?”
柳江荷想了想,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算是朋友。”
“那你還和我那麽生分!幫你那麽多次,你還拒人於千裏之外,你有良心嗎?”
不知為什麽,顧清野心裏有點委屈。
柳江荷羞愧了。是啊,從認識到現在,都是顧清野在幫她。
她抬起了頭,眼睛裏有種亮晶晶的東西,讓顧清野晃了一下神。
“對不起,顧清野,是我的錯。我不太習慣接受陌生人的好意,我也不知道和男性朋友怎麽相處。我會嚐試著把你當朋友。”
“嗯!”不知道為什麽,聽了這番話,顧清野心裏舒坦了一些。
“你一一你來找我做什麽?”柳江荷小心翼翼的問。
顧清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昨天晚上離開齊家後,把周國誌和林淑琴送到了部隊的家屬大院。一路上他都在想,越想越不是滋味,柳江荷這沒腦子的女人是找了一個什麽丈夫,完全不把媳婦當人看!就一人渣!
他又想著柳江荷在齊家吃飯都不能上桌,他更是恨鐵不成鋼!明明是可以見義勇為追小偷的女人,為什麽要受這樣的氣呢!
越想越氣,越想越咬牙切齒,忍不住了,今天要把這女人逮過來好好教育一頓!
“你以後是怎麽打算的?”他黑著臉問。
“上班、賺錢、找機會離婚。”
“找什麽機會?怎麽離?你想好了嗎?”
柳江河看了看他,想了想,“我肯定是不能主動提,除非他犯了什麽錯。”
“他想和你離嗎?”
“他想和我離,但是他不會和我離。他現在剛剛參加工作,又是公職人員,如果他現在跟我離婚,對他的前途影響不好,名聲也不好。”
顧清野沉思了一會,“你的意思是除非是他背叛了家庭,在外麵有了女人,你就可以主動提離婚?”“對,我現在就等著他出軌。”柳江荷冷冷的笑。
“他會嗎?“
“他會。”
“你為什麽這麽確定?”
“顧清野,你為什麽這麽熱心幫我?”柳江荷不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出了內心深處的疑問。顧清野怔住了,他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不知道為什麽,他自然而然的覺得,他應該幫柳江荷,柳江荷的事就是他的事。
或許是他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父母恩愛,姐姐在家裏麵也很得寵。
他無法想象,柳江荷在齊家這種不把媳婦當人看的家庭,要怎麽生活。
或許是作為軍人的正義感在作祟吧!
“你是我的朋友嗎?”
“你能眼睜睜的看著朋友受欺負,不管嗎?”
“不能。”
“哼!”顧清野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
柳江荷聽著很有道理,但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
服務員進來,一次性把菜上齊了。
“吃飯!吃完飯送你回去。”顧清野盛了一碗飯,放到她麵前。
柳江荷受寵若驚的接了過來,“我不住交通局那邊了。”
“真把你趕出來了!?”顧清野臉又黑了。
“我也不想住在那天天跟他們打嘴架,我婆婆把她紡織廠的宿舍讓我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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