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鎖的眉頭,以及眼中毫不掩飾的心疼,更加的刺痛了她。
她深吸一口氣,臉上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專業和平靜。
“我會注意的,霆哥。”
白伊瑤不再看向冷雲霆,轉頭對著柳靜怡,聲音刻意放得很輕柔,
“嫂子,你要忍一下,你的傷口必須用酒精清理一下,不然會感染。”
柳靜怡低著頭,緊咬著嘴唇,並沒有吭氣,隻是把臉慢慢的往冷雲霆的方向靠了靠。
“沒事,我在。”
冷雲霆未受傷的手,緊緊地抓著柳靜怡,以讓她安心。
酒精棉簽觸碰到柳靜怡掌心的傷口,刺痛讓柳靜怡猛地抽了一口氣,手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嘶……好痛!”
眼淚又瞬間湧了上來。
“輕點。”
冷雲霆的聲音都拔高了不少,更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眼神銳利的射向了一旁的白伊瑤,
“她在喊痛!”
白伊瑤的手猛地一抖,這次真的是失了分寸。
手裏的棉簽重重地壓在了柳靜怡那掌心受傷的位置。
“阿……”
柳靜怡痛得直接驚呼了出來,整個人都差點站了起來,眼淚刷一下,就落了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劇痛,徹底擊潰了想要在白伊瑤麵前,強撐的防線。
她所有的委屈,麵對女主的恐懼,身體的疼痛,在這一刻爆發了。
“你在做什麽?”
柳靜怡猛地一下子收回了手,眼淚婆娑的望著麵前的白伊瑤。
“我……我……”
“白醫生,這裏不用你了!”
冷雲霆的眼神瞬間冰冷,直直地刺向了白伊瑤。
白伊瑤此刻的臉色煞白,手中的鑷子和棉簽“啪嗒”掉在了地上。
冷雲霆那冰冷的,帶著失望和失望的眼神,比起柳靜怡的質問,更加的讓她如墜冰窟。
她想要解釋,但是在此刻,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伊瑤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診室的。
“乖,坐好,我給你處理。”
冷雲霆望著滿眼淚痕的柳靜怡,用哄小孩的口吻,哄著她。
“嗯。”
柳靜怡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又不是小孩子,這天這麽熱,若是不好好處理,發炎的話,就真的不行了。
柳靜怡並不是故意讓白伊瑤難堪,實在是那一下,痛得她就是下意識的尖叫了出來。
冷雲霆小心翼翼的給柳靜怡處理著傷口,還時不時的給她吹著。
處理完傷口,又去拿了消腫化瘀的藥膏。
隨後蹲在柳靜怡的麵前,“上來,我背你下去。”
柳靜怡此刻已經恢複了平靜,
“沒事,我可以自己下去。”
冷雲霆堅持,柳靜怡根本拗不過他,隻得爬上了他寬厚的背。
冷雲霆盡管手臂受傷了,但還是穩穩地將她背在了身後。
柳靜怡二人走後,根本不知道,軍區醫院裏已經炸開了鍋。
這位帥氣的軍官不是白醫生的青梅竹馬嘛?
白醫生就是為了他,才努力的擠進了醫院不是嘛?
怎麽會結婚了呢?
就衝這緊張小姑娘的樣子,想來肯定是愛慘了的!
那白醫生怎麽辦?
若是白醫生硬摻一腳,算不算是破壞軍婚啊?
“咳咳咳,都在幹什麽呢?”
“胡說些什麽啊?”
“這些隻不過是你們的猜測,白醫生可從來沒說過。”
小鄭此時已經在醫院的樓下等了,上車之後,冷雲霆也不忘一直接著她的手。
冷雲霆想要說些什麽,可是柳靜怡明顯裝作很累,上了車就閉上了眼睛。
到了大院,柳靜怡依舊是被冷雲霆抱著下車的。
秦妍女士看著兒媳婦是被兒子抱回來的,還以為是兩人的感情好。
等兩人走的近了,才發現兩人競都受傷了。
秦妍女士嚇了一跳,這不過是讓兒媳婦去接人,怎麽會受傷了呢!
“怎麽了,你倆怎麽受傷了?”
“依依去找你,你為什麽沒把人給看好!”
“自己的媳婦都照顧不好,你說說,依依嫁給你圖什麽?”
“是,都怪我。”
秦妍女士的話,讓柳靜怡很感動,好像她才是親生的一樣。
“媽媽,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柳靜怡小聲地說道。
“依依,男人就不能慣著,身為你的倚仗,沒有照顧好你,就是他的錯!”
柳靜怡默默地縮了回去,沒有再說話。
但是還是挺感動的。
“看醫生了沒啊?這到處都是傷?嚴不嚴重啊?有沒有傷著骨頭啊?”
冷雲霆沒有頂嘴,因為在他看來,也確實是他的問題。
“嗯,沒有,我先帶著依依上樓。”
上樓之後,冷雲霆將人放到床上。
拿出藥油,給柳靜怡揉著紅腫的腳裸。
冷雲霆手指粗糲,輕輕的落在她的皮膚上,根本不敢太用力。
柳靜怡躲閃了一下,這觸感讓她有些羞澀。
她不好意思的望著眼前蹲著的男人,男人神色很是認真。
柳靜怡望著眼前的男人,她覺得她有點摸不透眼前的這個男人。
說他喜歡她吧?
好像沒到那個程度!
說他不喜歡她吧?
可是他又會擔心她,會關心她,會心疼她!
冷雲霆給柳靜怡擦好藥油,又仔細給她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別的地方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依依,對不起。”
冷雲霆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柳靜怡被他盯得很不好意思,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冷雲霆緊緊地抱著懷裏的人,小聲地說道,
“依依,你要是心裏不舒服,就打我幾下。”
“不要憋在心裏,好不好!”
柳靜怡沒有想到,眼前的男人競什麽都知道。
她就是很小氣,就是愛記仇,就是嬌氣,就是不能受委屈,就是會在心裏默默的給人畫圈圈。她每每和冷雲霆鬧別扭過後,表麵上好像已經不在意了。
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不是這樣的。
她其實心裏還是有疙瘩在的。
她其實覺得自己也很矛盾。
剛穿過來的她,她真的覺得就是想努力抱好大腿,她還不想死!
她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現代人,她沒有任何損失。
她不覺得,自己會在一個男人身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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