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
對於高架橋下發現的屍體,分局法醫說著屍檢結果。
“根據人類學檢驗,死者,女性,年齡二十六歲左右,身高170,體重,在六十公斤左右。身上多處粉碎性骨折。左邊大腿和右側小腿,右臂,顱骨,和左眼眼眶。其中雙腿,右臂和顱骨,經判斷是方頭鐵錘這樣的鈍器打擊形成的。而左眼眶...像是鐵鍬這一類的工具打擊形成的。”
“我們推測被埋之前裝進過一些大型袋子或者箱子裏過。高架橋那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屍體高度腐敗,推斷死亡時間在七天到十天。而且被埋的時候,應該還有微弱的呼吸。”
“我們從肋骨提取了DNA,目前基因庫沒有匹配到。沒有提取到其他DNA。”
法醫說完,齊風道:“死者身上也沒有發現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最近也沒有接到報失蹤的案子,目前死者身份還沒有確定。陸老師那邊根據頭骨,在還原死者相貌。”
陸老師說的是陸知深。
齊風繼續道:“昨天晚上根據目擊者提供的畫像,在信息庫匹配到了嫌疑人。夏正宏,男,五十二歲,京海師範大學研究生導師。他妻子說他三天前去江城老家探親了,但我們聯係了江城那邊的警局,去他老家問過了,他並沒有回去。夏正宏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目前還在排查行蹤。”
“京師大那邊呢?”莊言崢問道。
齊風道:“正是假期,有回家的,有留校的,暫時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高架橋附近的監控目前也沒有查到什麽。”
“夏正宏夫妻感情怎麽樣?”莊言崢問道。
“夏正宏算是倒插門,從他妻子的言語中感覺夫妻挺好的。”齊風道,“他們有一個女兒在國外讀書。因為夏正宏工作的原因,妻子去國外陪伴的時間比較多。這幾年也是聚少離多。”
莊言崢熬了一夜,神色看起來更凶了一些,他看著屏幕上現有的線索,視線在夏正宏妻子的名字上停頓了一下:“在現場發現的懷表,我今天早上去店裏問了,定做這塊懷表的人,是夏正宏的妻子。”
夏正宏的嫌疑再一次上升。
“加派人手搜查。時間長了,人可能會離開京海,高速收費站排查一下。”莊言崢道,“齊風,你和我再去夏正宏家裏和他妻子談談。”
“是。”
...
蘇妙儀從寵物店出來,把貓也接了出來。
雖然貓主子還是對她哈氣,但畢竟和寵物店鬧得不愉快,所以還是把它接了出來。
寵物店把這一個月的錢全都退給了她。
突然多出了一筆錢,她心情非常愉悅。
當初掏這筆錢的時候,她可是咬牙省吃儉用的。
覺得那位西裝男,是個絕世大好人。
她把這筆錢轉給了嬸嬸。
然後去附近吃了個飯。
剛吃完飯,嬸嬸的電話打了過來。
蘇妙儀接了電話:“嬸嬸。”
葛玉在電話另一邊道:“妙妙,怎麽又給家裏錢。你在外邊生活,吃住都需要錢,別總是往家裏拿錢,你自己留著花。”
蘇妙儀十三歲以後就一直生活在葛玉家裏。
紀家就給了一年生活費,但即便是這樣,叔叔嬸嬸還是一直養她到成年,供她上了大學。
蘇妙儀笑著:“我這裏有錢花,留了富餘。弟弟上學,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我也給家裏出一份力。”
“家裏有錢供他上學,你就不要擔心了。”葛玉道,“錢我給你退回去了。”
“嬸嬸,你就拿著吧。弟弟學表演需要錢。”蘇妙儀道,“我又沒有什麽大的花銷,這錢放著也是放著。”
“他學什麽表演,考不上大學就回來跟我和你叔叔賣菜,他還學上表演了。”葛玉道,“他怎麽不上天啊。”
蘇妙儀笑了起來:“對了,嬸嬸,隔壁那個奶奶我記得她很喜歡貓,你問問她家還要貓嗎?”
“好,我幫你問,怎麽了?又撿到流浪貓了?”葛玉問道。
“不是。是球球這段時間看我不順眼,我想給它再找個人家。”蘇妙儀也是忽然想起來隔壁那個奶奶很喜歡貓。
這個貓對誰都很溫順,在寵物店,和店員相處也很好。
隻有對她,有敵意。
“你拿家裏來,我養著。”葛玉道,“養這麽多年送人,不心疼啊。”
“那我現在就回去。”
“行。”葛玉很高興,“晚上在家裏吃。”
“好。”
掛了電話,蘇妙儀看著手機裏被退回來的錢,然後查了一下公交路線,找了個公交站牌等公交。
叔叔嬸嬸家在老城區。
從這邊過去,打車可老鼻子貴了。
她雖然是賺些稿費,但家裏弟弟要是真的學表演,需要打點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錢還是要該省省。
...
到了老城區。
蘇妙儀下了公交車。
就像是被帶到了兩個世界一樣。
一個城市,完全不同的麵貌。
和公交車另一邊的繁華相比,這邊就像是貧民窟一樣。
老舊的樓房,壓在頭頂的電線,凹凸不平的地麵。
蘇妙儀拎著裝著貓的包,往家的方向走。
從公交站到嬸嬸家裏,一公裏的路,這些年在外上學,已經走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這邊可能是昨天下雨了,本就凹凸不平的路更添泥濘。
蘇妙儀貼著路邊走。
在一個巷子拐角處,和另一邊轉過來的人差點撞在一起。
蘇妙儀先是看見了他的穿著。
這個天氣,這麽熱的天,還穿了一件外套,戴著口罩。
現在的人都不怕熱的嗎?
蘇妙儀心裏吐槽了一下,後退一步,打算想讓對方走。
後退的時候,對方看了她一眼。
蘇妙儀先是看見了他右邊眉尾的痣,在對上他的視線之後,她忽然看見了詭異的畫麵。
在一個房間裏,她先是看見了男人揚起錘子砸在了背對著他的女人頭上。
女人倒地。
隨後,男人蹲下,錘子再次揚起,落在女人的大腿,小腿,腹部。
女人無力地抬手想要反抗。
錘子再次落在了她的胳膊上。
而男人邊打嘴裏還在說著:“我讓你不聽話,我讓你不聽話!”
“威脅我!威脅我!什麽東西!也敢威脅我!殺了你!殺了你!誰也不能毀了我,誰也不能!”
“去死,去死!”
畫麵很跳脫。
最後停留在了男人把女人裝進了行李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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