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把馮明拉了起來：“幹什麽呢！”
馮明剛想用力就被拉了起來，身上抖的更厲害了：“我，我，我什麽也沒幹。我想看看我閨女，我隻是想看看她。”
“齊風，把他們兩個都拉走！”莊言崢喊著。
齊風和另外幾個警察馬上把他們拉了出去。
兩人還不斷地拉扯掙紮哭嚎。
而蘇妙儀此時沒有半點反應。
她眼前的畫麵變成了一個本子。
她感覺到自己是縮在一個角落裏，後背是冰涼的牆麵。
她的腿上放著一個本子，手裏握著一根藍色的筆，在本子上扭扭曲曲地寫著字。
[向蓮蓮，堅持住，不要死！欺負你的人還沒有死！你不能死！不能有死的想法。也不能瘋，一定會有辦法出去的，一定會的，所有人的罪證都在這裏，隻要想辦法出去，他們誰也逃不過！]
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她把筆夾在了本子裏，趕緊把本子塞進了床板裏. .…
救護車的鳴笛聲響起，蘇妙儀從畫麵中抽離，她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邊的派出所民警也趕了過來。
女生被送上了救護車，派出所的兩個女民警跟著上了救護車。
蘇妙儀看著救護車離開。
然後轉身又回了女生的房間。
莊言崢跟在她身後
蘇妙儀先是掃了房間一眼，走到床邊，單手把床板掀開了。
“你幹什麽，警察也不能隨便翻人家家裏，你們有搜查令嗎！”馮明大喊，想要往前，卻又被攔住。就是因為沒有搜查令。
他們在這兒也隻是轉著看了看。
確實不合規。
但是莊言崢也沒有說什麽。
他都帶著蘇妙儀直接過來了。
一切後果他自然是想過。
蘇妙儀掀開床板之後，從床裏邊拿出來了一個本子。
馮明看著本子嚇一跳，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個本子，但是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蘇妙儀打開本子，從裏邊掉出來了一根藍色的筆。
本子上的字歪歪扭扭，寫得也有些亂，但是內容完全都能看明白。
她翻看了一下，然後走到馮明麵前，把本子直接懟到了他的眼前。
因為極度的憤怒，她的手在發抖：“兩年以來，你們對受害人實施的傷害全都記錄在這裏，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馮明看著本子上的字，手扶住了一旁的牆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這都是什麽啊！這個本子肯定不是她的！她怎麽會寫這些東西！”
“你不知道！”蘇妙儀說著上前就動了手。“王八蛋，你連個畜生都不如！”
突然一下，給莊言崢嚇一跳。
齊風趕緊過來拉著馮明退後。
莊言崢握住蘇妙儀的胳膊也把她拉到了一邊：“不能動手！”
“你們不能動手，我為什麽不能動手。”蘇妙儀狠狠地盯著馮明，恨不能撕了他。
“你和我們一起來的，你也不能。”莊言崢說完又道，“和誰一起來的也不能動手！”
蘇妙儀看著他，氣得直喘。她和他對視了幾秒，意識到是自己的反應過激了。她轉身看向牆，打算冷靜一下。
莊言崢道：“脾氣還不小。”
蘇妙儀沒有說話。
莊言崢讓齊風把馮明和趙芹先分開關到兩個屋子。
又讓其他人搜查這裏，還有去周圍和鄰居了解一下情況。
搜查令回去補上。
“哎！你！”莊言崢安排好，喊了蘇妙儀一聲。
蘇妙儀看向他。
“就是你，別在那兒麵壁了，過來幫忙。”莊言崢道。
蘇妙儀去外邊戴上了手套，幫忙提取指紋，毛發等證物。
一開始跟在技偵後邊，擔心自己沒幹過這些，會給他們添麻煩。但是很快，她就拿著夾子，證物袋，非常熟練地搜集。
莊言崢迅速把本子翻看了一遍。
最開始於兩年前。
[年，月，日。我叫向蓮蓮。馮明，三天前，趁著我晚上睡覺的時候，進了我的房間，對我實施 . .這三天他沒有讓我去上學。也三天沒有讓我出去了。]
[今天是年，月，日。我是向蓮蓮。馮明又一次趁著晚上進了我的房間。我大喊，我反抗，被打。我看見了我趙芹站在門外，她在哭，但是她沒有阻止。
已經半個月沒有出房間了。馮明對鄰居說我精神出問題了，每天大喊大叫。]
[今天是年，月，日。我是向蓮蓮。已經三個月了，馮明，他斷斷續續地來我的房間。我已經三個月沒有出去了。]
[今天是年，月，日。我是向蓮蓮。馮明帶來了一個男人，我認識，是後街李老二，我不知道他的大名。李老二給馮明一筆錢。李老二進了我的房間。
趙芹她已經不會哭了，我聽見了她在外邊笑，我聽見了他們說這錢可好賺了。我不想活了。不！不！不！我必須活著，我要親眼看著他們全都去死！]
[今天是年，月，日。我已經一年多沒有出過這個房間了。來的人越來越多了，每一個我都認識。馮明的親戚，這個村的光棍，隔壁村的有婦之夫。
今天李老二又來了。我掙紮反抗，踢到他了。我想跑，但是又被拽了回來。磕到了頭，又挨了一巴掌。我以為我死了，我好像看見了閻王殿。我不要死！他們都沒死！我也不要死！我醒了過來。][今天是年，月，日，我是向蓮蓮。我以為受傷了，他們會放過我。沒有。受傷第三天，我站在窗口看著外邊。被打之後，我很害怕。聽見開門聲，我從椅子上摔了下來，縮在了床角。
他們在討價還價，趙芹說給我洗了澡了！
恨他們！恨他們！去死！都去死！這次是個陌生人，他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眼前一片黑，又是瀕死的感覺。我不想死。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後邊也是斷斷續續一年的記錄。
出現的更多的是重複的名字。
蘇妙儀看見的都是一年前的畫麵了。
莊言崢拿著本子去找了派出所的民警，把本子上的那些名字，大概住址，同步給他們，讓他們直接去把人帶到派出所。
至於馮明的親戚，還有那個陌生人的住址。
就需要從馮明和趙芹的口中得知了。
莊言崢先去見了馮明。
馮明一直在和警察說著什麽都不知道。
莊言崢坐在他對麵。
馮明道：“警察同誌，冤枉啊！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莊言崢把本子拍在了一旁的櫃子上，盯著馮明的眼睛，看著他：“什麽都不知道，這個本子是哪裏來的！向蓮蓮又為什麽在家裏被關了兩年多沒有出去過！”
“蓮蓮她精神不好。她經常大喊大叫，周圍都知道的。”馮明道，“我們也沒有辦法，就隻能把她關在家裏。要是有辦法，誰願意過這樣的日子。”
“既然被關在家裏，既然精神不好，又哪裏來的男朋友？”莊言崢嚴肅問道。
馮明的眼睛猛地一收縮。
“她男朋友是誰？叫什麽？哪裏人？多大了？”莊言崢又問道。
馮明的嘴唇開始發抖，手也開始發抖。
莊言崢忽地提高聲音：“說話！”
馮明被嚇得一哆嗦，腿也開始發抖了，但還是道：“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剛剛是想幹什麽？手在被子裏幹什麽！你是想當著警察的麵殺人滅口嗎！”莊言崢道。“我沒有，我沒有。”馮明極力否認，“我就是摸摸她的手，想讓她暖和一些，我怎麽可能要殺她。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是冤枉的。”
“本子上提到的這些人名...……我們的人已經去他們家裏了。”莊言崢的手指在本子上敲了敲，“胚胎組織可以提取DNA。還有這個本子上，最後的記錄是在昨天。她的房間裏也可以提取DNA。是等著DNA的匹配結果！還是你現在就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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