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夜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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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見,潑了大佬一身茶

    夜色漸濃,華燈初上,迷離的燈光照亮方寸地。

    舔.舐,啃.咬,撕.扯。

    薄荷的清香,混雜淡淡的煙草味。

    空氣中彌漫著燥熱。

    ……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蘇若筠猛然從夢中驚醒,抬手拿起擾她好夢的罪魁禍首。

    “喂。”她的語氣頗為不善。

    好友的聲音傳來,“嘖,還睡著呢,昨晚那瓶酒威力這麽大。”

    蘇若筠重新躺回床上,懶洋洋地開口:“我要還睡著,是鬼在給你打電話嗎?”

    “聽你這語氣,不會做春夢了吧?”好友笑的不懷好意。

    放肆的笑聲傳至電話這頭,蘇若筠回了她一個“滾。”

    她抬手發現了自己的虎口處多出了一個咬痕,把手放在自己眼底,一邊仔細端詳,另一邊開口詢問:“昨晚在酒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手上怎麽多了個牙齒印?”

    聞言,好友的語氣自若,“沒什麽,就是你抱著一個男人亂啃而已,牙齒印,估計就是那男的留下來的吧。”

    “……”蘇若筠。

    “這叫沒什麽,你們怎麽不攔著我?”

    好友也很無奈,喟歎一聲,“你太熱情了,我們三個人加一起都攔不住你,直直地往人身上貼。”

    話落,她久久都沒聽到蘇若筠的聲音,“怎麽不說話了?”

    “……人已死,勿擾!”

    電話裏傳來的又是一陣肆意的笑聲。

    蘇若筠氣的不想理她,直接掛斷電話。

    ——

    五月中旬的天氣漸熱,氣溫已經升至三十度,蘇若筠從東門進,將奔馳開到庭院的空地,利索地停好車後,開門下車。

    有路過的員工瞧見她,開口打了聲招呼:“老板娘。”

    蘇若筠輕點頭示意,鎖好車後繞去了前院,一邊閑庭信步在石子路上,一邊手上還把玩著車鑰匙,鑰匙圈繞進食指,一甩一甩,足以看得出她的悠閑。

    走到前院,前台的收銀員小胡眼尖,一眼就瞅見蘇若筠的身影,詫異地說了句:“老板娘今天來的這麽早。”

    聞言,蘇若筠眨了眨眼,隨即抬頭看向一側白牆上的掛鍾,上麵顯示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三十五,比起其他店麵的老板,她來的其實不算早了吧。

    小胡瞅見她的動作,輕笑了兩聲,往常蘇若筠不到下午一兩點鍾,是不會來茶館的,有時候甚至不來也是可能的,今天來的時間比起往常算是早了。

    老板娘為人隨和,她們這些做員工的也省心省力。

    蘇若筠清了清嗓,抬手拍了下小胡的肩膀,將話題扯出去,“那個霍總預定的是哪個包廂?”

    “觀瀾。”

    聞言,她挑了挑眉,又是個有錢沒地燒的主兒。

    觀瀾是一川煙草最高低消的包間,她定的是價格是十萬,不包含包間費和小時費。

    十萬就喝一壺茶,嘖嘖,蘇若筠搖了搖頭,不過,有錢不賺,她是傻子。

    “約的是幾點?”

    小胡手握上鼠標,在係統裏調出了預定信息,看著屏幕顯示出來的信息,說:“下午兩點。”

    蘇若筠右腳腳尖輕點地,往後倚著牆壁,雙手抱胸,目光落在了屏幕中的係統,上麵標注的是霍先生,兩個人。

    她開一川煙草這家茶館近三個月,還沒有親自接待過誰,一般都是茶館內聘用的侍茶師招待顧客,昨晚收到了小胡發來的信息,說是宏盛的霍總定了包間。

    宏盛霍總在四九城也是個人物,未及不惑之年,便立在商界頂端,最主要的是……據她猜測這位霍總跟她哥十有八九不對付。

    在開業的時候,她哥提了個小小的建議,建議她在門口掛塊牌子,上麵刻[霍景城和狗不得入內]九個大字。

    如此深仇大恨,引得蘇若筠越發好奇霍景城是個什麽樣的人物,能讓她哥這位好好先生說出這樣的話來。

    所以今天她才早早地來了茶館,準備親自招待這位霍總。

    蘇若筠伸了個懶腰,想著時間尚早,再去睡個午覺,跟小胡知會一聲後,就走去了後院的休息室。

    在設計整個茶館的裝修初期,蘇若筠就給自己規劃了一間大休息室,裝潢設計的跟她在家裏的房間一模一樣,裏麵的家具也是如出一轍。

    進屋後,她徑直往大床上一躺,直到一點半定好的鬧鍾響起,才緩緩醒來。

    蘇若筠將身上的T恤和牛仔褲換下,在衣櫃裏挑了件月白色旗袍換上,立領盤扣,勾勒出窈窕有致的身材,兩隻白皙且修長的手臂光裸著,又把原本微卷披肩的長發盤成低丸子頭,用一根簪子固定住,步履搖曳間,風姿綽約,流蘇來回搖蕩,別有一番韻味。

    走至觀瀾包間,需要用的茶具已經一一擺好,蘇若筠跪坐在蒲團坐墊上,靜候這位霍總的到來。

    隻不過……半小時後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蘇若筠抬頭瞥了眼牆壁上的掛鍾,細眉微蹙,本就不多的耐心正在一點點消失,她最討厭這種不守時的人。

    本想直接走,可想到包間費加小時費的五萬以及茶水的十萬,蘇若筠決定再等他十五分鍾。

    可二十分鍾過去了,霍景城依舊沒到。

    她一邊拿出手機在網購平台上搜索(定製小木牌刻字),另一邊用右手撐著茶台的一角,站起身,幾步走下地台,揉了揉疼痛的膝蓋。

    給客服發去要刻的九個字後,蘇若筠的視線落在茶台上的那壺茉莉花茶,翻了個不大不小的白眼,真是一腔好意喂了狗了,還白費了她免費泡的茉莉花茶準備招待他。

    手機震動一聲,是客服回她的消息。

    “不好意思親親,我們家不能刻辱罵人的話,請您再想想,要不要刻別的字?”

    “……”

    她上前一小步,拎起提梁紫砂壺,不疾不徐地走去了後窗邊,姿態懶散地倚著窗,揚手將一整壺的茉莉花茶倒了出去。

    窗外是山,毗鄰後院,隻有她的休息室,所以蘇若筠毫無顧忌地將茶壺傾斜,甚至覺得還沒將裏麵的茶水倒幹淨,將壺蓋掀開後,又抖了兩下。

    忽而間,一聲短促的驚呼聲飄進木窗。

    蘇若筠拎著茶壺的手一頓,心下暗道不好,連忙探身出去。

    恰好撞見了一雙深邃的黑眸,眼神中還冒著一絲絲冷氣,鷹隼般的眼眸輕而易舉地攫住了她的心。

    一整壺半燙不燙的茉莉花茶就這樣直直地澆在了男人的頭上,不僅打濕了他的頭發,還弄濕了他的西裝,甚至於男人的西服領口上還黏著幾朵白色茉莉花,被黑色襯得格外打眼。

    淅淅瀝瀝的水滴順著男人額前的碎發滴嗒,不見狼狽,反而洗去了身上冷硬的氣質,被茶水打濕的發根氤氳著水汽。

    緊接著,屋簷下又鑽出了一個腦袋,蘇若筠眼神飄忽,瞅見了小李僵硬烏青的臉色,兩人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她的手指不由地摳上窗台邊緣,指尖發白,不會這麽湊巧吧,他就是霍景城。

    以前蘇若筠也聽說過一些商界人士對他的評價,心狠手辣,陰狠冷鷙。

    無數條財經新聞也接連在她腦中一閃而過,什麽搞垮別人產業鏈,什麽搞垮別人的公司……

    蘇若筠閉了閉眼睛,她不會也被搞.死吧。

    她忍著想咬舌自盡的想法,輕咬住下唇,扒著窗台的手顫顫巍巍,有氣無力地開口,嗓音綿軟。

    “霍……霍先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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