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麵是的確良藍白格子的,床單和枕套都是粗砂棉布,怕宋今越睡不習慣,傅司年專門開車去了趟百貨大樓,給她重新買了一套。
細棉布薄被,高織純棉枕套床單,買都是百貨大樓裏最好的料子。
宋今越從小出生在富裕家庭,用的東西自然都是貴的好的,如今要來部隊隨軍,用得到的東西傅司年也都給她準備最好的,至少和她之前用的相差無幾,而不是嫁給自己後消費降級。
除此之外還給宋今越買了牙膏牙刷和毛巾香皂這些日用品。
將這些都準備完,傅司年回到住所時天已經黑了,他衝了個澡,對著鏡子將臉上的青胡茬仔仔細細的清理了一遍。
從執行任務到回來,他每天睡覺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身體早就已經超負荷了。
尋常人任務完成後緊繃的精神得到鬆懈,恨不得睡上個天昏地暗,可傅司年眼下毫無睡意,一想到明天要見宋今越,他整個人都處於亢奮之中,翻來覆去睡不著,就盼著天亮。
在傅司年的焦急輾轉下,天終於亮了。
他快速洗了個漱,到食堂打了份早餐。
身為戰鬥機飛行員,吃飯也是戰鬥任務,一天三餐必不可少。
一大早警衛員小李就去了趟傅司年的住所,沒找到人就來了食堂。
“傅團,您果然在這。”
今天要去碼頭接嫂子,小李可一直都念著呢。
他剛打了份早餐,傅司年就吃完了。
見他起身,小李連忙抓了個包子塞進嘴裏,“傅團,等等我!”
傅司年原本打算自己去碼頭的,可小李堅持要開車送他過去,說這是自己的職責所在。
說白了也是想盡快見到宋今越這位素未謀麵的嫂子。
傅司年沒拒絕,最後小李嘴裏塞著個包子,手裏還拿著兩個,屁顛屁顛的跟在了他身後。
與此同時,另一邊。
宋今越已經坐上了輪船,還有三個小時就抵達瓊州島碼頭了。
在座位上坐的腰酸背疼,宋今越起身來到甲板上活動了下筋骨,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垠的大海,涼爽的海風迎麵吹來,驅散了酷夏的炎熱。
她乘坐的是一艘沿海大型客輪,能容納千人,此時有不少乘客都在甲板上活動。
就在宋今越欣賞海景時,旁邊傳來一陣躁動。
“有人暈倒了,船醫,快去叫船醫!”
聽到有人暈倒,身為醫生的宋今越當即大步走了過去。
便見一名老太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還伴有著抽搐,場麵十分凶險。
周圍的人生怕攤上事,都不敢上前。
“姑娘,別過去了,已經有人去叫船醫了。”
見宋今越要過去,一位大嬸好心的提醒她。
“沒關係,我是醫生。”
宋今越說完就蹲到了那名老太太身前,動作嫻熟的對她進行了一些基礎檢查,最後得出了結論。突發高血壓。
救治不及時或者救治有誤,會有生命危險。
得知老太太是突發高血壓後,宋今越連忙扶著她平躺下來,頭部稍微墊高,又將她衣領上的扣子解開了兩顆,保持呼吸通暢。
“麻煩大家往後退一退,患者需要保持空氣流通。”
大夥聞言連忙往後退了退,將以宋今越和老太太為中心,三米的位置全都讓了出來。
“奶奶別怕,沒事的,接下來按照我說的做。”
老太太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緊緊的抓住宋今越的手,眼中含著淚花。
宋今越回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先用鼻子吸氣,閉息兩秒,再用嘴巴吐氣。”
“對,就是這樣,奶奶做的很好,我們繼續。”
宋今越平緩的聲音像是帶著某種魔力,讓原本情緒緊張的老太太逐漸放鬆下來。
等老太太的情緒沒那麽緊張後,宋今越又撿起旁邊掉在地上的包,果然在裏邊發現了一瓶降壓藥。“姑娘我來幫你!”
方才那位好心大嬸見她一隻手不方便,連忙走上去幫忙打開了藥瓶。
“姑娘,要幾片?”
“一片就行。”
大嬸從瓶子裏倒出一片降壓藥遞給宋今越,後者連忙遞到老太太嘴邊讓她服了下去。
在宋今越的安撫下,老太太情緒很快穩定下來,呼吸也沒那麽急促了。
這時船醫拿著急救箱趕了過來,得知老太太是突發高血壓後,拿出儀器為她測了測血壓。
“同誌,幸虧你搶救及時,老太太現在已經沒什麽事了,等降壓藥起效後就能正常活動了。”得知宋今越及時對老太太進行了搶救,船醫一臉感激的看著她。
方才她正在給暈船的乘客紮針,以最快速度從醫務室趕過來也需要五分鍾,老太太是突發高血壓,五分鍾內得不到救治的話,極有可能會導致腦損傷,後果不堪設想。
宋今越抬頭看向船醫,“舉手之勞。”
這時情況穩定下來的老太太也恢複了神誌,緊緊的抓著宋今越的手,眼眶通紅,一臉感激的看著她。“姑娘,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奶奶不用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身為醫生,救死扶傷是她的天職。
老太太拉著宋今越說了許多感激的話,甚至還要給她錢,最後都被宋今越給拒絕了。
她這次是要去部隊照顧即將生產的兒媳,兒子兒媳結婚十幾年了都沒有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懷了孕,盼了這麽多年的孫子孫女終於能抱上了,若是方才沒能挺過去,她這輩子都死不瞑目。
“老太太,外邊風大,我扶您進去吧。”
等降壓藥起效後,船醫扶著老太太進了船艙。
宋今越沒將這一小插曲放在心上,繼續在甲板上吹起了海風。
三個小時很快過去了,等宋今越提著旅行箱從輪船上下來時,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傅司年。目光相撞那刻,原本麵無表情的傅司年眼底劃過一抹柔色,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宋今越又驚又喜的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
傅司年走到她身前,一手接過旅行箱,另一隻手從她後背穿過,手肘彎曲,將她虛攬在懷中,用自己的身子將她整個人都保護起來,不讓任何人衝撞到她。
在宋今越震驚的注視下,傅司年低頭同她對視,“想盡快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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