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活動了一下手腕,正要繼續,溫硯月就慌亂地攔住了他,她語氣焦急:
“霍靳!這是我爸爸!”
霍靳心道,我當然知道這是你爸爸。
可惜眼下他聽到她的話,隻能停手了。
但他麵上還是故作驚訝,皺著眉看她:“什麽?這是你……?”
溫硯月扯著他,她不想讓事情弄大,太丟人,她滿目驚惶,壓低了聲音道:“是!”
而這時溫偉國也從被打懵的狀態恢複過來了,他的臉迅速的紅腫了起來,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裏也吐出了血,他下意識地看向始作俑者。
這人,不就是溫硯月的相好的麽?他認得出霍靳的這張臉!!
他一時間怒火攻心,根本沒注意到霍靳身上名貴的定製西裝、手腕上限量款的手表,一看就價值不菲,地位非凡。
他連滾帶爬地起來,捂著自己的臉破口大罵:“你你你!你還敢先動手!我要報警!”
霍靳卻看也不看吱哇亂叫的溫偉國,他給下屬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將鬧事的溫偉國給拖走了。順帶著在他嘴裏塞了不知道是抹布還是什麽的,堵住了他亂喊亂叫的嘴。
而溫硯月則是被霍靳攬在懷裏,他輕輕扶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牢牢地按在他懷中。
驟然溫硯月的視線裏,漆黑一片,隻有霍靳深色的西裝,他身上淡淡的冷冽雪鬆香氣緩慢堅定地包裹住了她。
他輕撫著她後腦,動作緩慢溫柔。平順著她的心緒。
她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曾經被人這樣安撫過,但想追究細節時,腦中就一陣炸痛,心髒也突然猛烈地跳動,有什麽東西似乎要呼之欲出。
“不怕。”霍靳輕柔低沉的聲音將她的意識喚回。
溫硯月眼眶微熱,她伸出手,輕輕地回抱住了霍靳,她的聲音悶悶:“謝謝你,霍先生。”霍靳就這麽安靜地陪伴著她,直到溫硯月徹底平靜了下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了霍靳,在校門口這樣,實在是有礙觀瞻。
“我爸爸呢?”她放眼看去都沒看到溫偉國的影子。
霍靳眸色柔和,他伸手,撥了撥她有些淩亂的發:“我剛才讓人將他帶走了,再鬧下去不好看。”溫硯月點點頭,霍靳做得對。
她深吸一口氣:“走吧帶我去見他。”
不說明白,以溫偉國的糟爛性格,以後還會來找她麻煩。
霍靳卻沒應承,他指著港大的校門裏麵:
“你不是要上課麽?”
溫硯月看了眼時間:“算了今天的課,大不了就不去上了。”
霍靳卻不是很認同:“翹課可不是好習慣。再說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由我來解決,你去上課吧,我解釋給你爸爸聽。”
他語氣堅定,給人很可靠的感覺。
溫硯月猶豫片刻,抬頭看他:“真的可以嗎?”
霍靳笑:“當然是真的,而且以你爸爸的性格,我來說,或許效果更好些。”
的確,以霍靳的手段,對付溫偉國這樣的酒囊飯袋,簡直輕而易舉。
溫硯月放下心,覺得讓霍靳對付溫偉國,能起到一個很不錯的震懾作用。
她下定決心:“那好,隻不過你打算和我爸怎麽說我們之間的關係?”
霍靳坦然:“就說,我們在戀愛,可以麽?”
溫硯月試探性地提起:“那,你給我報酬的事,能別和他說嗎?”
霍靳以為她猶豫半天,是介意和他的關係被她爸知道。沒想到卻是因為錢的事。
“放心,我不會說的。”他笑言,“小財奴。”
他打趣的時候,語調帶著隱隱的鉤子,黏乎乎的。讓人莫名想起春天潮濕的夜晚。
溫硯月心跳偷偷地漏了一拍。
她不在意被取笑,卻不想讓溫偉國知道她有錢的事情,現在隻想和溫家做切割。
霍靳擺擺手,瀟灑地上了車。
溫硯月看著他的背影,莫名地就覺得他很值得信賴。
呼,這個早上鬧得,她接下來的課都不會瞌睡了。
霍靳上了車,已全然沒有剛才的輕鬆模樣。
他冷聲啟唇:“出發。”
車子到了一處廢棄的工廠停下,不遠處時不時有船舶發動機的轟鳴聲。
溫偉國被人像是提著快遞大件貨一樣隨意地拾起,又扔到水泥地上。皮肉在水泥地上發出悶響。霍靳一個眼神,下屬將溫偉國嘴裏塞的抹布扔了出來。
在來的路上,溫偉國在車後備箱裏已經清醒了不少。光天化日敢這樣做的,溫硯月的野男人絕對不是普通人!正經的公民怎麽會敢做這樣的事,還這麽囂張!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他這些訓練有素的下屬,一身腱子肉幾乎要將西裝撐爆。一看就是練家子!
因此被重新賦予說話的自由時,溫偉國也已經早沒了剛才港大門口的囂張氣焰,他氣息不穩哆哆嗦嗦的:““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霍靳豪放地坐在椅子上,他轉了轉腕上的手表,眼底布滿冷意:
“溫伯父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霍靳。”他說的話客套有禮,但是語氣卻毫無尊敬。
“霍靳…,!”溫偉國紅腫的臉色肅然,“你是霍家的那個霍靳!”
霍靳點點頭,神色淡淡:“溫伯父,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我現在和阿月在一起,所以,以後少來找她麻煩,有問題麽?”
溫偉國在地上看著坐在椅上的青年,他俊美無儔,隻是通身氣場卻像是修羅在世。霍家的手段他可是聽過的,他們家早年產業不幹淨,做事狠辣,也是近年才收斂很多。
看著眼下這荒廢空曠的倉庫,溫偉國怕死了,他不敢多說更不敢多問:
“沒有、絕對沒有!”
霍靳聞言,笑笑:“溫伯父懂事明理,這很好。”
他起身,似是要離開,溫偉國鬆了口氣。結果霍靳去而複返。
溫偉國:“???”
霍靳走到溫偉國的麵前,俯身看他,語氣幽幽:“伯父,我突然想起,阿月是個財迷,所以伯父的家產,可千萬別偏心兒子。我會替她盯著的。亂做手腳,我會做什麽,就不知道了。”
溫偉國身家性命都有危險,哪有心思考慮那不爭氣兒子,忙道:“不會的不會的!生兒生女都一樣,硯月也是我的女兒,我不會有偏頗!我回去就立遺囑!”
霍靳再次滿意:“很好。哦對了,阿月那天臉受傷了,是伯父吧?”
溫偉國:“!!”霍靳怎麽連這事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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