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時她感覺對方有點玄乎。沒想到是正經資質的心理從業者。
雲染也有些意外在這看到溫硯月,但他隻是簡單點頭致意,然後拿起自己手中的病曆單同蔡元珊確認:“蔡小姐是吧?”
蔡元珊弱弱地看著眼色,應道:“是的。”
“好的,我是院方安排的心理醫生,雲染。接下來我將對你進行約50分鍾的心理疏導。”溫硯月瞧著,這雲染還挺專業的。和那日沒能準時接侄女的樣子截然相反。
之後她就被雲染請出去了。心理疏導不允許她在場旁聽。
但是考慮到蔡元珊最近遭遇的事情,雲染並沒有將房間門全部關上。短時間內,和一名異性單獨在一個密閉空間,對蔡元珊的病情並不好。
溫硯月就在外麵等著他們疏導結束。
醫院走廊裏很安靜,溫硯月在外麵等著。
過了一陣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低泣聲。
溫硯月聽得難受,就到醫院外走走。
醫院為了讓病人休息好,設計了很漂亮的雕塑噴泉。
溫硯月走到了噴泉附近坐下發呆。她正想著自己和霍靳的關係,卻發現自己身旁有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她旁邊。
她回過神的時候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這人從什麽時候站在這的?
而且這地方這麽寬敞,怎麽偏偏站在她旁邊?
溫硯月想要靜靜地遠離。
就見這人似乎發現了溫硯月的想法:
“好久不見。”
溫硯月:“???你認錯人了吧?”
眼前這人穿著一身黑衣黑褲,頭發很短,單眼皮,左眉的眉尾有一道小疤將眉間斷開,眼睛雖不大,卻淩厲十分。膚色白皙卻不是自然的白色,帶著一些蒼白感。他看著年紀不大。
但是他通身都是一種陰沉的氣息,讓溫硯月很不舒服。
如果她要是之前見過他的話,應該不會忘記。
而那個男人發覺溫硯月的神情不是作假以後,神情驚訝一瞬,但很好地收了起來。
有趣。
“抱歉,看來是我認錯了。”說完這人就轉頭離開了。
溫硯月覺得這人有些莫名其妙。
“應該不會是老士的搭訕吧?”她小聲念叨著。
而已經走遠的阮辰澤,聽到風聲裏傳來的這一小聲吐槽,步子都一頓,差不點崴了。
他多年未回港城,這裏果然還是會給人驚喜。
經過剛才的一個小插曲,溫硯月原本的傷春悲秋情緒都淡化了不少。
日子總是要往前走的,想那麽多做什麽呢?
她回到蔡元珊的病房後沒等多久,心理疏導就已經結束了。
這次雲染離開的時候,將病房的門帶上了。
溫硯月立刻看向他:“雲醫生,珊珊她……”
“先別進去,讓她平複一段時間,正好我們聊聊。”
溫硯月一陣緊張。
“珊珊她狀態怎麽樣?”
雲染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看著病曆本上的記錄:“結果還不錯,她現在因為昨天發生的事情帶來的恐懼和羞恥感導致了一定程度的適應障礙。短時間可能會存在一定程度的社交退縮行為。”
溫硯月:“……這是、還不錯麽?”
雲染從病曆本上抬頭,終於給溫硯月一個眼神:“不然呢?你是醫生我是醫生?”
溫硯月:……”
脾氣還挺大。
顯然雲染對於別人質疑自己的專業性這件事存在一定不滿。
他也意識到自己現在這樣的態度不利於維持良好的醫患關係,所以很快調整了語氣:“我給她開一些緩解情緒的藥物,服用兩周後一般就沒什麽問題了。”
“作為朋友,你就多陪陪她就好,不需要太過逃避昨天事件相關的話題。她本身就有些低配得感,周圍人過度遷就反而會對她造成一定程度的壓力。”
溫硯月將雲染說的事都默默記下。
“謝謝雲醫生,今天辛苦你了。”
雲染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客氣:“好了,說完她,到你了。”
“我?我怎麽了?”溫硯月驚訝。
雲染認真地打量著她:“昨天的事情你也有參與,現在有什麽心理上的不適麽?”
溫硯月並未逃避,而是認真思忖片刻:
“沒有,目前沒感受到不適。”
雲染挑了挑眉,在自己的本子上寫寫畫畫:“陳述一下昨天結束後你都經曆了什麽、見了什麽人。”可能是人對於醫生這個群體總是帶有一些沒有緣由的信任,溫硯月就簡單告知了自己大多時間都是和霍靳在一起。
雲染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溫硯月還等著他的下文,哪成想雲染看了手表:“今天就聊到這吧,我等下還有一個訪談對象。”所以是哪樣?
話說一半,他就這麽走了?
雲染隻在走之前表示,如果她有疑惑,到時候可以通過名片找到她。
溫硯月納悶,今天遇到的怎麽都是奇怪的人呢?
她敲門進了蔡元珊的病房。
蔡元珊剛哭完眼睛還有些腫。
此時看到溫硯月,她有些難為情。
“別不好意思啦,又不是你的錯。”
“硯月……”蔡元珊抬眼抱住她,“謝謝你。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
溫硯月輕聲道:“好了,過去的就過去吧。”
她當初和蔡元珊成為好友也是個很簡單的契機,後來兩人成為了摯友,她也知道蔡元珊家裏的情況,她被珊珊設置為緊急聯係人,也是因為她信任她。
兩人正互相安慰,蔡元珊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蔡元珊的媽媽。
蔡元珊猶豫片刻還是接了。
“喂?媽。”
“珊珊啊,你怎麽突然想到去你朋友家住了?”蔡元珊的媽媽語氣有點衝,不像是關心,倒像是盤問。“硯月她換了住所,就想讓我過去玩兩天。”
“哦……這樣,不過我聽說她最近是不是交了那個什麽來著?霍家!對霍家的人做男朋友?”蔡元珊尷尬地看看溫硯月,她媽媽的聲音從聽筒裏放出來,在落針可聞的病房裏特別清楚。“哎呀,媽!你問這個做什麽?”
“嘿!瞧你說的,我能幹什麽啊!隻不過讓你去的時候,多認識點有錢人!這樣媽也就不愁你嫁不到一個好人家了………”
蔡元珊有些崩潰,又是這些話!從她小時候就在聽:“嫁嫁嫁!你滿腦子都是讓我嫁人!”說完她就將電話掛斷了。
眼睛也變得更加紅。
溫硯月看著她這副模樣,輕歎了口氣。
想起剛才雲染提及的不配得感,她對於雲染的專業性有了新的認知。
要不她也找時間和雲染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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