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劍宗,墨雲殿內——驟然間,一聲飽含涼薄與狠厲的怒斥,如驚雷般炸響,打破了殿內的靜謐:
“林芊芊,你還真是不知廉恥!
我是你師尊,你竟然又一次設法闖入我的寢殿,爬上我的床?”
緊接著,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依賴與嬌弱,如同風中飄零的落花,又似被遺棄的小貓,無助而彷徨:
“師……師尊……”
她聲音微微顫抖,仿佛鼓足了勇氣才說出這幾個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討好和期盼。
“三年了,我……我就算再怎麽癡心妄想,也就總共才爬過一千八百次你的床而已。”
她停頓了一下,聲音更低了,帶著一絲難以啟齒的羞澀和哀怨,卻又透著一股飛蛾撲火的決絕:
“可……可是二師姐說,隻要我能爬上你的床。
和你成功睡在一起,你就會娶了我。
她說,隻有這樣……
才能真正成為你的女人,才能得到你全部的愛。”
這句話說完,她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聲音裏帶著一絲虛脫的喘息,卻又迫不及待地補充道:
“這樣,以後我也就不必再稱呼你為師尊了,直接稱呼你為夫君。
還能在以後的每個日夜都陪在你身邊,侍奉你,照顧你,讓你不再孤單。
我可以為你洗手做羹湯,為你披上禦寒的外袍。”
她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麽,又羞澀地說道:
“而且,二師姐說……
作為你的道侶,我就算一輩子不努力修煉,玄劍宗眾師兄們也不會看不起我!
他們都隻會羨慕我,嫉妒我,奉承著我,巴結著我,因為——我是你的女人。”
“林芊芊,你還真是不知悔改!頑冥不靈!”
那聲音愈發冰冷,如同九幽寒冰,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凍結,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把鋒利的冰刃,狠狠地刺入人的心扉。
“爬為師的床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敢妄圖攀咬——誣陷你二師姐?
真當我玄劍宗的規矩是擺設不成?
你當為師是瞎了眼,看不穿你那些齷齪的心思嗎?
給為師滾去外麵冰天雪地裏跪著,好好反省!
何時想通了,真正知道自己錯了,徹底悔改,並發誓以後再不會爬為師的床,再起來?”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深深的厭惡。
話音未落,一道白影如斷線的風箏般,被無情地甩出寢殿……
重重地摔在殿外的雪地裏,發出沉悶的聲響。
雪地上瞬間綻放出一朵觸目驚心的血花,又迅速被飄落的雪花掩蓋。
那女子年方十五,正值豆蔻年華,卻身形瘦弱,如同風中蘆葦,不堪一擊。
她修為僅練氣三級,五靈根,資質平平,在這強者為尊的修仙界,如同螻蟻一般卑微。
身高約莫一米六六,原本應該亭亭玉立,此刻卻如同一朵被暴風雨摧殘的花朵,狼狽不堪。
她臉上濃妝豔抹,厚厚的脂粉已經遮蔽了她原本的麵容,讓人看不清她真實的模樣,但掩蓋不了她眼底的青黑和疲憊。
那身單薄的白色裏衣,薄如蟬翼,在冰天雪地裏,與周圍的雪白融為一體,卻又顯得格外刺眼,更添幾分淒涼。
然而,即便如此……
她還是強忍著身上的劇痛,固執地爬起來,跪在冰冷的雪地裏。
她的眼神癡迷地望著那寬敞的臥殿內,充滿了渴望,愛慕,還有一絲絲的不甘和執拗。
仿佛要將那殿內的一切都刻進自己的靈魂裏。
大殿之內,一襲黑色麒麟刺繡長袍的男子,年僅一百三十九歲,竟已是大乘十級修為,放眼天衍大陸,也屬頂尖強者。
他身姿挺拔,如鬆如竹,生得龍章鳳姿,玉樹臨風,宛若畫中走出的神仙人物,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強大的氣場。
隻是那雙眸子,冰冷無情,如寒潭般深不見底,又如利刃般鋒利,讓人不敢直視。
他冷冷地瞥了女子一眼,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隻有深深的厭惡和冷漠。
緊接著……
他隨意地運轉靈力,‘砰’的一聲,寢殿門被緊緊關閉,將女子隔絕在外。
女子這一跪,便是三天三夜!
期間,無數路過的內門弟子,或駐足圍觀,或竊竊私語,更有甚者,對她指指點點,譏諷嘲笑之聲不絕於耳。
然而,女子卻仿佛聾了一般,對周圍的一切都充耳不聞。
她的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又仿佛在執著地等待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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