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我焚寂劍主,劍道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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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故人相逢(3.7K求追讀求月票)

    後山,山徑之上,曾叔常望著修整過後,寬敞了不少的山徑,頗為驚奇道。

    “這後山少有弟子前來,想不到,掌門師兄竟還特意讓人修整了一番。”

    “曾師兄有所不知,這一年多來,小凡受掌門師兄看重,讓他來祖師祠堂修行我青雲高深道法,這山徑,就是小凡那孩子,覺著諸位同門前往祖師祠堂不便,特地修整過的。”

    蘇茹聞言輕笑著解釋道,言語之間,頗有幾分驕傲的神情,可緊接著,又流露出一抹心;疼之色,頗為感慨道。

    “那孩子命途坎坷,是故心地仁善,倒也沒有辜負我等當初一片真心。”

    “是啊,張師侄確如掌門師兄所言,有天人之資,不僅是天賦,便是這份心性亦是如此。”曾叔常聞言也是一陣感慨,那日,他還想試著搶一下張小凡來著,卻被道玄真人直接塞給了大竹峰。不過,曾叔常也並非小氣之人,加之他跟田不易關係也不錯,當即話音一轉,笑著誇讚道。“我在風回峰,都時常聽門下弟子提起張師侄,那都是敬佩有加,還是田師弟教導有方啊!”“哈哈,曾師兄謬讚了,要說教導有方,那還是曾師兄更勝一籌,曾師侄自幼聰慧過人,如今更是一舉進入本屆七脈會武前四,相比之下,我那不成器的女兒,可就差遠了。”

    從說起張小凡開始,田不易臉上笑容就沒有停下過,眼下,曾叔常將話題說到他身上,更是讓田不易那張胖臉都笑得跟彌勒佛似的,連連謙虛道。

    走在一側的水月大師聞言,不由得輕哼了一聲,將頭都轉到一旁,不去看田不易那虛偽的表情。“田師弟過謙了啊,我那逆子,要是有你門下張小凡那般讓人省心就好了。”

    曾叔常聞言臉上也不禁露出幾分滿意之色,可緊接著,又是搖了搖頭,一臉苦惱地長歎一聲,說道。“至於那前四,不過是運氣好罷了,無論是長門常箭,還是田師弟你門下宋大仁,亦或者是水月師妹座下文敏,哪個沒有機會進前四?不過都是差了些運氣。”

    曾叔常這話說得倒是頗為客套和謙虛,順便捧了一下田不易和水月大師門下弟子。

    曾書書進入前四雖然有一些運氣成分,但四人之中,修為最高的,還當屬曾書書,隻不過,差距並不明顯,運氣差些,被其他人替換掉也很正常。

    可哪知,水月大師聽聞此言之後,不僅不領情,甚至還冷哼了一聲,臉色冷厲地盯著曾叔常,接著又是帶著幾分怒色瞥了一眼田不易。

    曾叔常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不好計較,隻以為是這老道姑又腦子抽了,田不易輕哼一聲,倒是想要諷刺兩句,卻被蘇茹拉了一下,連忙從中調停道。

    “師姐,曾師兄,此地乃是祖師長眠之地,莫要擾了祖師清淨。”

    說話間,一行四人也快步來到了祖師祠堂前,望著麵前莊嚴肅靜的祖師祠堂,水月大師深吸了一口氣,率先邁入其中。

    蘇茹和田不易緊跟著走了進去,走在最後方的曾叔常,一邊打量著眼前這個不染塵埃的祖師祠堂,不禁驚奇道。

    “此地競然如此幹淨整潔,可沒聽說過,掌門師兄派了門下哪位弟子日日前來打掃啊,田師弟,難不成,這也是你門下張小凡在負責?”

    “小凡這幾日都在比試,哪有時間來祖師祠堂祭拜?”

    田不易眼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不管之前在玉清殿的時候,道玄真人的反應如何正常,可眼下,這祖師祠堂內,卻是有幾分古怪。

    “不易,還是先給祖師敬香吧。”

    蘇茹輕聲說道,將手中點燃的九炷香,分別遞了曾叔常和田不易三炷香,二人接過之後,跟著水月大師,一同在祖師靈位前祭拜了一番。

    抬頭間,蘇茹目光不由得一凝,定格在了一眾靈位最邊上的位置,那裏有著一個空白的靈位,擺放在上任掌門天成子師伯靈位前方。

    “師姐,不易,你們看!”

    蘇茹手抬到一半才意識到,這裏是祖師祠堂,不能對祖師靈位不敬,又將手給放了下去,輕聲開口對田不易和水月大師示意道。

    水月大師,田不易和曾叔常三人聞聲看去,見到那塊空白的靈位時,皆是眼瞳一縮。

    這裏可是祖師祠堂,上方供奉的,可都是青雲門曆代祖師的靈位,他們百年之後,靈位也能夠陪侍於恩師靈位之前。

    在這青雲聖地之中,任何一塊靈位,想要擺放上去,可都是慎之又慎,上麵多一塊空白靈位,很明顯就不對勁。

    而且,田不易,曾叔常等人又不是沒來祖師祠堂祭拜過,百年前那場浩劫,天成子師伯,以及諸位師伯羽化之時,他們都曾來此祭拜,那時候,絕對沒有這麽一塊空白的靈位。

    蘇茹和水月大師對視了一眼,心中越發覺得不對勁,水月大師就想要上前去看一下那靈位,是否有什麽玄機。

    可就在這時,一隻蒼老枯槁的大手,從一側伸了過來,將那靈位給拿了下去。

    田不易,曾叔常頓時轉頭看去,隻見一名身著古舊衣裳,手持一把掃帚的年邁老者,正伸手捏著那靈位“這位……師兄,不知怎麽稱呼?”

    曾叔常猶豫了一下,主動對著那老者抱拳一禮,輕聲問道。

    哪知那老者並未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抬起頭,露出那張滄桑的老臉,用一雙渾濁的眼睛,望著水月大師幾人,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們若是要祭拜祖師,敬完香之後,就可以回去了。”

    碰了壁的曾叔常幹笑了一聲,而田不易則是不斷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陌生的老者,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蘇茹同樣在不斷觀察著麵前之人,水月大師的目光,更是沒有離開過。

    老者也並未理會四人,彎腰將那靈位小心放在地上,塞進了那案台下方,隨後從一旁拿起一對新燭,點著之後將快要燃盡的蠟燭替下。

    水月大師一直注視著老者的背影,老者剛剛將香燭插進香爐,手正要收回,卻忽然輕喚了一聲。“萬師兄,你,還好嗎?”

    水月大師此言一出,絲毫不知情的曾叔常眼瞳一震,霍然轉頭看向了水月大師,隨後又立即轉頭,望著麵前的老者。

    老者的手輕輕頓了一下,便緩緩收了回來,轉頭看著水月大師幾人,目光在田不易和蘇茹身上停留了片刻,方才輕聲說道。

    “你說的,是百年前通天峰那個弑師的萬劍一嗎?”

    沙啞而又滄桑的聲音,像是一陣歲月的風,不經意間,吹進了這座古老而又滿載故事的祖師祠堂。水月大師眼眸之中已是秋水盈盈,眼眶微紅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卻又讓她感到無比熟悉的身影。不待水月大師,曾叔常等人回答,那老者便是自顧自地說道。

    “當年那個弑師之徒,已經被掌門師兄親手處死了,不過,掌門師兄心善,念及同門之誼,便給他留了一個無名靈位,讓其得以長侍其恩師天成子靈前。”

    老者的語氣很是平靜,波瀾不驚,像是一個旁觀一切的看客,隨後將這些,簡單複述了一遍,僅此而已。

    可水月大師臉上卻是瞬間滑落兩道熱淚,腳步踉蹌著,想要走過去,卻被蘇茹輕輕抱住了。抬頭與那老者對視了一眼之後,蘇茹忽地輕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這位師兄,既然能夠得掌門師兄看重,看守祖師祠堂,想必也見過一名年輕弟子在此修行吧?”“師妹說的是,那個叫做張小凡的弟子?”

    老者緩緩垂下眼眸,不敢去看蘇茹和水月大師,將手中的殘燭滅去之後,輕輕抓在手裏,拿著抹布輕輕擦拭著案台。

    蘇茹也不急,隻是陪著水月大師靜靜望著老者的背影,田不易自是相信愛妻,同樣沉下心等著。倒是站在一旁的曾叔常,感覺像是有團火在背後焚燒一般,站立難安,想要問兩句,卻又怕到頭來白白失望,可不問又實在不甘。

    好在,那老者將案台擦幹淨之後,便主動朝著祖師祠堂之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著。

    “那個弟子啊,倒是見過,時常來這裏幫我清掃,還會給我做做飯,便是這山路,也都是那孩子修的,倒是個好孩子。”

    “那師兄可知,是誰傳了他我青雲門道法?”

    蘇茹輕笑著繼續問道,水月大師玉手也悄然用力攥緊了,目光灼灼地盯著老者的背影,等待著他的回答“道法?掌門師兄教過他一些,剩下的,或許是祖師顯靈吧,傳了他一些高深道法。”

    那老者剛出祖師祠堂,便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首說道。

    “這裏是祖師長眠之地,幾位還是盡快回去吧,莫要擾了祖師的清淨。”

    水月大師望著老者回首時的神情,眼中光芒瞬間被點亮了,想要說些什麽,卻被蘇茹給拉住了。“師兄,我等叨擾了,告辭。”

    蘇茹說著便直接拉著水月大師走了過去,田不易朝著那老者行了一禮之後,也跟著走了出去,臨走前,還把神情激動不已的曾叔常,給硬生生拽了出去。

    老者目送著幾人的身影遠去之後,不禁輕歎了一聲。

    “故人相逢,為什麽不多說兩句?還是說,你覺得我這個師兄就這麽小氣?”

    道玄真人的聲音,從萬劍一的身後傳來,萬劍一聞言直接把手中掃帚往道玄真人身上一丟,瞪了這個明知故問的老東西一眼。

    道玄真人伸手接過掃帚之後,隻是輕聲笑了笑,拿著掃帚輕輕打掃著地麵,低聲感慨道。

    “有時候,感覺這掃地似乎也挺清閑的。”

    “那要不,你也跟我在這裏掃一輩子地?”

    萬劍一腳步一頓,嗤笑了一聲說道,道玄真人聞言頓時大笑了起來。

    “你這是在怪我呢?有時候,我也沒辦法,或許,這就是緣份吧。”

    山道上,水月大師輕輕甩開蘇茹的手,深吸了一口氣,歎息道。

    “師妹放心,我心中有數的,倒是曾師兄,或許,當年之事,也不該瞞著他。”

    “當年之事?什麽事?是不是跟萬師兄有關?”

    曾叔常頗為激動地說道,田不易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將百年前,天成子師伯與誅仙劍的秘密說了出來,聽得曾叔常臉色一變再變。

    最終,曾叔常不禁長歎了一聲,竟不知該說什麽。

    當年之事,誰又有錯呢?又能怪誰呢?

    “不過,至少萬師兄還活著,師姐,往後,師父的忌日,師祖的忌日,天成子師伯的忌日,你都可前往祖師祠堂祭拜一番,掌門師兄定然不會阻攔的。”

    蘇茹卻是輕聲開口說道,水月大師聞言眼睛不由得一亮,輕輕點了點頭,很是善解人意地說道。“今日也不早了,我們就各自回峰吧,此事,暫時不要外泄,不然,掌門師兄定要為難了。”“怎的以往不見你這般體諒掌門師兄?”

    田不易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說罷便快步離去了,氣得水月大師臉色變幻不定,嚇得曾叔常也連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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