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帶著優雅的拋物線，朝著明日號甲板掠襲而來。
時間似乎變得很慢很慢，他好像聽到了死神在耳邊的低語。
下一秒，兩發炮彈在明日號附近爆炸，炮彈落點所在的樓房瞬間灰飛煙滅，火光衝天而起，劇烈的衝擊波就此席卷開來。
其中有一發炮彈離明日號的左側極近，衝擊波裹挾著大量建築殘塊和火焰而來，席卷了左側裝甲和輪胎履帶。
「好險。」
離野額頭上滿是冷汗。
以這火炮威力來看，如果是正麵被命中的話，明日號就完蛋了。
「報告！明日號輪胎履帶受損嚴重，預計再過不久即將停擺失去機動能力！」唐方的聲音從傳聲筒傳來。
與此同時，明日號速度漸漸趨緩。
大街小巷之上，車隊們的廝殺依然還在繼續。
憑藉著狂風火箭筒的威力，二號車隊又幹掉了一輛越野車。
而敵人憑藉著數量優勢，集中火力幹掉了一號車隊的一輛越野車。
緊接著，敵人一支車隊徑直朝著速度漸緩地明日號駛去。
而迎接他們的，是明日號的重機槍丶以及甲板上戰鬥人員們的獵隼突擊步槍和狂風火箭筒。
「不能讓他們接近車輪和履帶！」老周怒吼著扣動了扳機。
密集的火力網隨即朝敵人車隊傾瀉而去，領頭的越野車隨即千瘡百孔，化為一團火光爆炸。
而剩餘的兩輛車則選擇轉彎躲進附近的一條街道，就此消失了蹤影。
老周和同伴們對視一眼，幾滴汗從額頭上落了下來。
「壞了......」
正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半分鍾後，兩輛越野車徑直從前方拐角衝出，而他們的戰鬥人員已經身體探出車窗，持起了火箭筒。
在老周等人的掃射下，其中一輛車子被迅速射穿，失去控製撞進了附近街道邊上的店鋪裏。而另一輛車子則是不停左右扭轉閃避，離明日號越來越近，而那名戰鬥人員已經將手指扣在了扳機之上。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連串的槍聲響起，越野車的駕駛員隨即被射殺，車子失去控製，側翻在了街道上。
老周等人從心悸中回過神來，連連點頭。
「做得好！」老周忍不住誇讚道。「哪個好小子開的槍，給他記一大功！」
當他扭頭一看時，發現正是離野。
離野收起手中的槍，朝他們輕輕點了點頭。
「大家繼續戰鬥。」他沉聲道。
幾秒鍾後，猩紅獵犬號又進行了一輪火炮齊射。
鋪天蓋地的爆炸席卷了明日號周身，而明日號也進行了回擊，用數發炮彈命中了對方。
街道上，雙方車隊正在激烈搏殺。
兩座移動城市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
「情況已經很不妙了，離哥！」唐方疾聲說道。「由於左側輪胎履帶受損，明日號行駛受損嚴重，我估計再過不了多久它就要失去機動能力了！」
還沒等他匯報完，猩紅獵犬號的兩發1級火炮便同時開火了。
炮彈出膛的瞬間，唐方強行進行了一次機動規避。
明日號一個右急轉，擦著右邊的數座樓房急掠而過，剮蹭下了無數房屋碎塊。
下一秒，兩道劇烈的爆炸在它身後衝天而起。
「做得好，唐方。」
離野心裏默默念了一句。
緊接著，他望向一處方向，聲嘶力竭地大吼道。
「寧文！」
似乎是為了回應他的大吼，冰霜火炮開火了。
這一發炮彈在猩紅獵犬號左下方爆炸，瞬間凍結了其部分履帶和輪胎。原本在高速行駛中的猩紅獵犬號頓時失衡，迎麵撞進了附近的一座樓房裏。
趁著這一千載難逢的機會，明日號上的普通火炮接連開火，炮彈接二連三在猩紅獵犬號上爆炸。
就在這時，猩紅獵犬號突然用火炮朝四周開火。
刹那間，衝天煙霧彌散開來，席卷了它所在的整個區域。
「這是......煙霧炮彈？」離野臉色微微一變。
「領主，我們要繼續攻擊嗎？」一名戰鬥人員問道。
離野思索了片刻，迅速搖了搖頭。
他很想擴大戰果，但敵方有煙霧掩蓋很難命中，而且明日號左側輪胎履帶受損嚴重，很快就會失去機動能力。
他隨即下令。
「先撤！」
幾分鍾後，猩紅獵犬號緩緩駛出了煙霧。
但此時此刻，明日號已經不知所蹤。
......
在抵達一處偏僻的地方後，離野讓明日號就此停下。
此時此刻，明日號左側輪胎履帶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連維持最基礎的移動都很困難了。
在城戰中，行駛能力對於移動城市而言至關重要，如果無法移動，那這座移動城市就將成為活靶子。
這次的戰鬥損失，總體在離野的可接受範圍之內。
甚至他都有些意外，因為明日號居然能和猩紅獵犬號這樣的掠食城市打得有來有回了。
回想起剛才的戰鬥，他不禁有些心有餘悸。
猩紅獵犬號擁有的1級火炮太強了，尋常1級城市挨上一擊基本就會報廢。戰鬥中有好幾次明日號差點就被命中了。
一旦被其得手，自己這些日子裏辛辛苦苦攢下的資源丶湊來的人才丶以及明日號的未來都將化為泡影。
這便是移動城市間的戰爭。
殘酷，冷血，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生存即是戰爭。」他默默想道。「每個人都需要全力以赴。」
離野簡單盤點了一下此次的損失。
炮彈消耗52發，重機槍子彈和突擊步槍子彈合計消耗1200餘發。
人員傷亡倒是不多，隻是1號車隊的覆滅有些讓人痛心。
在進行一番評估後，機械師林悟給出了答覆。
「我能在明天清晨前給你修好。」他說道。「如果你能給我更多人手的話，速度還會加快。」
「行，你要多少人就給你多少人。」離野點頭。
況且猩紅獵犬號的損失也相當不小。
憑藉著1級越野車和1級火箭筒的優勢，明日號的車隊幹掉了對方半數以上的車子。
猩紅獵犬號部位多處受損，尤其是被冰霜火炮命中後，它的履帶和輪胎受損極為嚴重。在它行動癱瘓時，更是有兩輪炮彈命中了它的甲板。
想必，對方的人員傷亡也極為嚴重。
......
「所以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是繼續進攻猩紅獵犬號，還是走？」
下層的熔爐室裏，老周將一具屍體緩緩填了進去，輕聲說道。
移動城市上空間有限，死者的屍體通常是投入燃爐燒掉，並沒有墳墓。
此時此刻，普通居民正在清潔甲板，林悟正在帶人緊急維修明日號部位，而後勤人員們則是在救治傷員。
離野看著熔爐裏躍現的火星，一言不發。
這次戰鬥消耗了大量子彈炮彈，還有同伴傷亡，如果選擇走，這一切犧牲都將化為虛有。
而猩紅獵犬號以後會恢複過來，它依舊會繼續自己的狩獵。
但如果是繼續打下去，明日號目前雖有一戰之力，但狀態並不算好，勝負難說。
就在這時，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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