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桃葉村在桃花村的上遊,雖也算得上售賣鮮桃的「競爭對手」,但平日裏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沒想到乾旱初顯,就爆發了這樣的汙糟事。
要是沒有溪流水澆灌林地,春天新買下的那四畝桃地必定乾涸致死,到時候別說回本,根本就是血本無歸!
斷水之仇不共戴天,觸及的是整個桃花村的共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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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得找村長!」
李榮舟心念閃動,這事很有可能會升級到武裝爭鬥,他看向大兒子,神色有些猶豫。
察覺到父親的目光,李平福緊緊的跟著他,「爹,我跟你一起。」
既有擔心父親安危,又對真正的戰鬥有隱約的亢奮。
「也行,練武之人,怎麽能沒有血性。不過刀劍無眼,你記得跟緊我。」
家中。
「老爹跟大哥就這樣上,也太危險了,又是快夜間了。」
夜晚與混亂的環境,武者也是可能會吃虧的。
但身為村子的一份子,又不可能不去,事後會被清算的!
「不行,我必須跟上去。」
李平燦實在放心不下來。
他並不衝鋒陷陣,隻是在老爹大哥遇到危險的時候輔助戰鬥,沒想到秦氏聽了還是極為反對。
她寧願自己上,也不可能讓幼子去冒險,就要關李平燦的禁閉。
「娘,讓我們去吧。」
李平安擋在弟弟麵前,認真道:「要是爹與大哥真發生意外,我跟弟弟肯定會後悔一輩子,活的生不如死。
燦弟自幼天賦異稟,偷偷指使紫金血蜈也能保護爹與大哥,我們就後麵跟著,絕不正麵上。
娘,我們必須去,這本就是一家人共同需要度過的難關!」
秦氏俏臉寒霜,一言不發的轉身,拎起一把斧頭。
「走,娘跟你們一起去!誰敢動我夫君孩子,娘就跟誰拚命!」
…………
在老村長的帶領下,群情激奮的桃花村村民握著火把,拿著鋤頭,聲勢浩大的來到桃葉村。
桃葉村並非傻子,早就派了人守村,那人見勢不妙,喊上村長與青壯,浩浩蕩蕩的連成一片,形成對峙之勢。
「李老頭,帶那麽多人,你想幹什麽?」
桃葉村村長語氣不善。
老村長向後小退一步,將眾青壯護在身前,這才安心。
他這把老骨頭,衝在前麵豈不是送菜?
聽到方村長的質問,他不卑不亢道:「你們村做的齷齪事,還需要別人提醒?現在放流溪水,不獨村侵占,這事就算了!」
「放你娘的屁,這溪水在我們村,就是我們的!」
方村長既然敢做,就敢當。
今年旱災,倘若開放溪水,他們村的桃樹,恐怕也會死一半多!
這樣的利益牽扯下,足以讓人拚命了。
雙方互罵了幾百句垃圾話,就見桃葉村忽然有人舉起手,這不善的姿態觸動了所有人緊繃的神經。
「不要逼臉的桃葉村要下黑手了,幹他娘的!」
一聲呼喝,像炸彈一般,轟然炸開。
一鋤頭下去,鮮紅的血水在眼前迸濺,所有人都紅了眼!
老村長在周恩賢的保護下,顫顫巍巍的往反方向跑,等將老村長送到安全的地方,周恩賢折返戰場,尋找桃葉村的武者。
「平福,跟緊我,我們肩並肩,不要貿然衝,你娘跟你弟弟他們還在後麵呢。」
握住妻子送來的短槍,李榮舟低聲囑咐。
他與村民最大的不同,就是自己拚命可以,但不會為了錢財利益,舍棄家人。
桃樹可以枯死,妻子孩子不容有失。
有了牽掛,也就有了顧忌,行事更加謹慎。
李平福重重點頭,抹去手心的汗水。
有爹在,他倒是少了幾份初戰的膽怯,多了幾分興奮,眼睛緊緊的盯著前方。
「砰!」
「噗嗤!」
「哢嚓!」
「啊!」
各種鋤頭斧頭的碰撞聲不絕於耳,李榮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腳踢翻一個「嗷嗷嗷」衝來的青年,旋即就收回了身位,始終與本村人距離一段間距——殺紅眼的本村人,說不定也會給你來上一刀。
李平福黑虎功身形矯健,又兼凶狠,有不長眼的覺得他小好欺負,結果被一拳打得眼冒金星。
『實戰,似乎也沒有想像中難。』
心中這般想著,李平福並不掉以輕心,但還是低估了人的惡意,一支獵戶的弓箭,遠遠的瞄準了他!
「唰!」
混亂的群毆,從遠方而來的弓箭難以捕捉其行跡,等那支灰羽箭矢在瞳孔之中不斷放大,李平福下意識的乾瞪眼!
「平福!」李榮舟翻身一躍,就要用手格擋那箭矢。
「呼呼!」
一道猛烈的疾風驟然降臨,將那快速而來的箭矢吹的飄搖,險之又險的擦過李榮舟的胳膊。
「差點被殺了!」
李平福心髒劇烈的跳動,剛剛那一瞬竟仿佛滄海桑田,令人無法作出任何反應。
這就是真正的戰場,上一秒大展身手,下一秒暗箭來襲!
背後冷汗淋漓,李平福卻像活過來一般,拿出腰間的彈弓,對著箭矢而來的方向,眯眼,彈石!
「哪裏來的狂妄小子,這麽遠的距離,彈弓怎麽可能射的中我?」
持弓的獵戶冷哼一聲,心裏想的卻是剛剛那陣古怪的風,他經驗豐富,能根據風流動的強弱判斷箭矢偏移的距離,提前校準尺度。
做足準備,卻沒想到失手了!
然而還沒等他想明白,那彈弓的石子如有風助一般,轉瞬即至!
血光在喉頭綻出!
這怎麽可能?
這合理嗎?!
這可是兩百步的距離,我鹿筋弓打不中你,你用彈弓射中我?
老獵戶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捂住喉頭,身體搖搖晃晃的倒下!
看到這一幕的李平福也呆住了。
他隻是差點身死,心頭戾氣迸發,隨手一彈,沒想到中了!
「殺人了!」
第一次殺人,李平福心頭湧現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就仿佛當初逃荒路上的補刀的陰影。
他吞咽著口水,目光隨之堅定。
「我沒有錯!」
「他不死,我就得死!」
…………
「殺人了。」
李平燦收回【舞風】的特性旋轉,心頭竟一片平靜。
一來他隻是輔助,衝擊沒有李平福大,罪惡感作嘔感不強烈。
二來,他從來都堅信一個道理。
「獵戶不死,我哥就會死。」
「凡是想傷害我家人的,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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