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從酣睡之中蘇醒,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的麵前的乃是一碗熱氣騰騰的紅棗蓮子羹。
紅棗取的乃是三階靈植【祥雲火棗樹】的果實,蓮子取自同為三階靈植的【碧水青蓮】,就連熬煮的靈泉都是從天音山下四階靈脈衍生出的靈泉眼之中取得。
種種菁華匯聚,其中蘊含的藥力已經不亞於一顆三階上品靈丹。
以莊月嬋的修為,隻需要這一碗,便可以彌補上先前所有的消耗。
“醒啦?你這一覺可是睡的夠長的,藥王前輩說你的身子虛弱,需要好好補一補,來,且先將這碗蓮子羹喝了。”
說著,宋長生便將手中的白玉碗遞到了莊月嬋的身前。
不過,此刻的莊月嬋,注意力卻根本就不在那一碗紅棗蓮子羹上,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宋長生。
宋長生下意識的摸了摸麵頰,笑問道:“怎麽這麽看著我,我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嗎?還是說不認得我了?”
聞言,莊月嬋輕輕的搖了搖頭,修士在突破紫府期之後,隻要他想,就能將自己的容貌一直保持在突破時那樣。
是故,即便四十年過去了,相較於以往,宋長生的容貌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於,因為自身生命層次提升的原因,他此刻看起來比當年突破時更加的年輕,而那也是她最熟悉的模樣。
她之所以一直盯著宋長生看,隻是想要將這四十年錯過的和失去的全部都彌補回來罷了。
“在我沉睡的那四十年裏麵,我的世界是一片灰白,充滿了孤寂,我時常能夠聽到你的聲音,你跟我說的那些話我都能聽到。
我當時多想直接睜開眼,像現在這樣看著你,然後對你的問題給出一個又一個肯定的答案,但那時的我什麽都做不到。
現在,我終於可以睜開眼了,你還不能讓我多看看?”
看著莊月嬋眼底隱隱閃現的淚光,宋長生頓時一怔,隨即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伸手揉了揉莊月嬋腦後柔順的青絲道:“當然,你想看多久都可以,但蓮子羹再不喝就涼了,我喂你喝怎麽樣?”
莊月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澀,最後還是有些抹不開麵,自己伸手從宋長生的手中接過了紅棗蓮子羹,帶著雪白蓮子的羹湯一入喉,她的眼睛頓時便亮了,猶如夜空之中閃亮的星辰,撲閃撲閃的。
“這是誰做的,真好喝。”莊月嬋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一邊對宋長生問道。
宋長生伸手指了指自己,笑著道:“當然是我做的,是不是很意外?”
“我都忘了,你當初特地找朱道友學習過廚藝,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嚐試你的手藝,沒想到已經有朱道友的幾分風采了。”
回憶起當初的那段時光,莊月嬋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還是那時候好啊,大家聚在一起論道、遊戲、暢談未來,還有朱逸群精心烹製的美食為伴。
看見莊月嬋臉上的笑容,與之心念相通的宋長生也不禁陷入了一陣追憶。
當初,他纏著朱逸群學習藥膳,徐雲鶴則時常向莊月嬋學習音律,他隻記得,徐雲鶴在音律一道很有天賦,不到一個月就已經能夠用古箏彈奏出完整的曲子了。
而他在藥膳方麵的天賦就差了很多,和他在陣器一道的天賦根本不成正比,燒出了不止一次黑暗料理,為此被朱逸群嘲笑了不止一次。
後來,他剛剛入門,莊月嬋便出了意外,陷入沉睡。
徐雲鶴也影去無蹤,生死不知。
後來朱逸群為了尋找突破的契機也離開了宋氏,隻剩宋長生一人孤獨前行。
四十年,物是人非。
“如今,月嬋已經蘇醒,雲鶴、逸群,你們倆又在哪裏呢……”一時間,宋長生的心底有些惆悵,隨著他修為地位的提升,能夠和他說得上話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現在的他無比的懷念這兩位年少時的舊友。
一隻冰涼的小手輕輕的撫上了宋長生的手背,宋長生抬頭一看,正對上莊月嬋那一雙如秋水一般的眸子。
“不要多想,朱道友和徐道友都是氣運深厚之人,他們一定會沒事的,青雲也是。”莊月嬋柔聲寬慰道。
宋長生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後將眼前的人兒擁入懷中,嗅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道:“家族那邊出了點事,我這幾天要回去一趟,就不能陪你了。”
莊月嬋安心的靠在宋長生堅實的胸膛上,善解人意的道:“你是一族之長,自然要以家族為重,至於我,你不用擔心,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兩人相擁了片刻,宋長生突然道:“等這段時間忙完,我就讓爺爺來向師尊提親如何,正好,大師兄說想要在走之前喝上咱們的喜酒。”
聞言,莊月嬋從宋長生的懷中抬起頭來,看著他的雙眼,輕聲道:“我的想法,你應該清楚。”
宋長生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微微搖頭道:“此刻的你已經融合了玉漱真君的法則本源,突破紫府期對於你來說隻是時間問題而已,你又何必執著於在婚前突破?”
心念相通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即便莊月嬋沒有開口,宋長生也能清晰的洞悉她的想法,她不是不想和自己成親,隻是想在突破紫府期之後再與他攜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所以,當時音商在說那些話的時候,他的心裏就已經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此刻他還是想再爭取一番。
莊月嬋坐起身來,看著宋長生認真的道:“長生,正如我之前與你說的那樣,我不想離你太遠。
你現在已經擁有紫府大圓滿修為,是大齊修真界名副其實的金丹之下第一人,即便是那些成名多年的老牌強者都被你的光輝所掩蓋。
放眼整個大齊修真界,再也沒有比你更出色的了,你的一舉一動都受到萬眾矚目。
無論是夏清雪還是彭思穎,能夠站在你身邊的無一不是人中龍鳳,現在的我還配不上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麽,等我突破紫府期,堂堂正正的站在你的身邊。”
聞言,宋長生沉默了。
莊月嬋看似柔弱,但心底的那份倔強卻一點也不輸於男子,在融合了玉漱真君的本源之後,這份倔強好像變得更加明顯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今日必然是無法改變莊月嬋的想法的了。對於兩個相愛的人來說,成婚是一刻都等不了的,在莊月嬋昏迷的這四十年裏,宋長生每天都在期盼著那一天能夠早點到來。
現在,又從對方的口中聽到了否定的答案,說他內心一點都不失望那是假的。
但愛是寬容與理解,而不是一味的逼迫,他能夠理解莊月嬋心底的那一份壓力,更理解她的想法。
所以,心中即便感到遺憾,他依舊選擇尊重莊月嬋的想法。
沉默了半響,宋長生握緊了莊月嬋的柔荑,鄭重的道:“好,我等你。”
宋長生的理解讓莊月嬋由衷的鬆了口氣,她生怕宋長生繼續勸解下去她會動搖心中的那份信念。
“謝謝你能理解我,也很抱歉讓你一等再等,待日後,我再將這些都加倍補償給你。”靠在宋長生寬厚的肩膀上,莊月嬋如是說道。
宋長生的臉上露出一抹調笑,湊到莊月嬋的耳邊道:“那你現在有沒有想好怎麽補償我?”
他的口鼻離莊月嬋的耳朵隻有咫尺距離,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其中釋放出的那股炙熱的氣息。
一時間,她如天鵝一般修長的脖頸和晶瑩的耳墜不禁都染上了一層淺粉,臉上也聚集起了醉人的酡紅,好似一個水蜜桃,令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在門窗緊閉的臥房之中顯得格外的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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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長生的一雙大手開始不安分的四處遊走起來,莊月嬋的嬌軀陡然一下繃緊了,心中也好似有一頭小鹿在砰砰亂撞。
即便隔著幾層衣物,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雙大手散發出來的熱量,那雙大手每遊走到一處,她身上就像是有一陣陣電流流淌,酥酥麻麻的,讓人提不起半分力氣,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宋長生的懷裏。
“月嬋…”
宋長生伸手抬起莊月嬋光潔的下巴,緩緩低頭wen了上去,先是光潔飽滿的額頭,然後是小巧可愛的瓊鼻,白裏透紅的臉頰,最後,落在柔軟溫潤的櫻純上。
雙方炙熱的鼻息也在此刻撞在了一起。
一條靈蛇靈活的撬開了那道潔白齊整的關隘,快速的糾纏了上去。
從小到大,莊月嬋哪裏經曆過這種陣仗,大腦早就已經是一片空白了,隻能青澀而被動的遵循著本能回應著。
這邊攬著她的香肩,另外一隻手也越發的不老實。
就在宋長生打算繼續深入,一窺廬山真麵目的時候,莊月嬋稍微恢複了一些理智,連忙伸手製止了宋長生的動作,語氣急促,又帶著些許慌亂的道:“別……現在還不到時候。”
這句話猶如一盆涼水,給宋長生當頭澆下,瞬間就清醒了。
修士的元陽和元陰在修士突破築基期和紫府期這兩道關卡的時候能夠起到極大的作用,莊月嬋馬上就要準備突破紫府期,現在確實還不到時候。
“差點誤了正事。”宋長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站起身來,伸手打開窗戶,冰涼的風吹在臉上,慢慢給沸騰的血液降了溫。
莊月嬋趁機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身體傳來的那股異樣卻久久不散,內心甚至還有些回味剛才那種新奇的體驗。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莊月嬋頓時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看了眼站在窗邊的罪魁禍首,更是氣的有些牙癢癢,她直接起身將宋長生推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房門道:“我……我要閉關了,你趕緊回去吧,不是說家族那邊還有要事要處理嗎?”
看著緊閉的房門,宋長生頓時有些發懵,這是什麽意思,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但他很快便洞悉了莊月嬋的想法,不禁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原來是害羞了。”
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又嗅到指尖殘留的那股幽香,聯想到剛才的香豔場麵,宋長生一時間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
嚇得宋長生連忙誦念了幾遍《靜心訣》。
“我的定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了。”宋長生暗暗搖頭,朗聲叮囑了房門後的莊月嬋幾句,然後便直接離開了天音山。
他擔心自己再繼續在那裏待下去會忍不住真的將那顆“水蜜桃”給吃了……
待他走後,莊月嬋慢慢的平複了自己的心情,然後便動身前往天音山主殿拜見慕歸白。
院外的景色熟悉而又陌生,四十年了,這是她第一次走出自己的小院,她當年親手種下的那些牡丹已經長成了一大片,隻是花已經全部凋謝了,就連枝葉都有些有氣無力的。
素手輕輕一揮,一股奇異的力量落在那些牡丹上,原本有些病殃殃的枝葉頓時重新煥發生機,枝幹上甚至長出了新的芽孢。
莊月嬋的眼底頓時閃過一絲驚異,這是“生機”,她先前並未掌握這種力量,但玉漱真君在【生命法則】一道有著極高的造詣。
她剛才也隻是突然心有所感想要嚐試一下,沒想到竟然當真被她給運用了出來,且毫無生澀之感,就像是與生俱來一般。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究竟得到或者說繼承了玉漱真君多麽龐大且珍貴的一筆遺產。
而這,讓她看到了追趕宋長生的希望!
“雖然你想要奪走我的一切,但我卻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或許一輩子也跟不上宋郎的腳步。
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夠到達那個境界,我將繼承你的意誌。”莊月嬋眺望著遠方,微弱的呢喃聲隨風飄向遠方……
……
ps:第一次這麽寫,好怕被和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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