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流放罪臣後,她被迫現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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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流放第一天夜晚

    【已為您解鎖神州自由行一級服務,可在被監護人方圓五百米內實時同步遷移】



    【請問是否開啟同步功能】



    與係統打交道多了,塗嫿基本上摸清了規律,這種升級功能服務類的,通常體驗感都比較好。



    塗嫿:“開啟。”



    【收到,已開啟同步功能。】



    係統音剛落,整棟房子宛如地震一般搖晃,塗嫿的魂差點被震飛!



    房子晃了一會就好了。



    她心有餘悸走出廚房,果然發現自家小別墅離謝豫川所在的位置近了不少。



    係統居然還能智能接管移動路線,從陽台望出去像看全息電影似的,絲毫不讓塗嫿有異樣感。



    外麵傳來官差的大聲嗬斥:



    “所有犯人過來排隊!”



    一聲令下,還在跟親眷道別哭訴的犯人們,不得不被驅趕到專門的交接處,進行交接手續的登記。



    往常,京師流放人員的交接手續都不複雜。



    通常將罪犯集體押送到城門外,再由負責的押解官和具體押送的差役互相對照一下流放名單,公文無誤僉發後,隊伍就可以出發了。



    至於出發後押送路途中出了什麽問題,那就是負責押送的差役和士兵們的責任了。



    然而,今天僉發的手續流程複雜了一點。



    負責交接的官員熊九山,帶著手下差役,一個一個比對罪犯姓名、年齡、罪行,謹慎又小心。



    這批流放人員多達一百多人,為了此次押送,官府特意挑選數十名精壯衙役和士兵。



    謝家姻親阮大人為了能讓夫人跟女兒外孫多相處一會,讓兒子阮裴寧給負責押送的官員私下送了不少“好處”,謝家人被排在隊伍最後麵,多了不少跟親朋故舊道別的時間。



    隻可惜,有膽子前來送行的人實在是寥寥無幾。



    畢竟謝家惹了聖怒。



    幾位女眷羨慕阮氏,眼巴巴地到處張望,巴望著自個娘家也許也會來送一下。



    二夫人張氏望著被阮夫人抱在懷中摸頭的侄媳阮氏,跟身旁的周氏語氣羨慕道:“大嫂,做阮家的女兒可真好。”



    周氏輕輕攬過弟媳,“明明有機會家去,為何不聽勸?伯遠侯府還是能護住你的。”



    張氏嗤了一聲,不大在乎。



    “那種家門有什麽可回的,我一個謝家婦,哪兒也不去,就在謝家等夫君回來。”



    周氏心潮翻滾,謝家男兒早已戰死戰場。



    要等到何年何月。



    張氏看了眼不遠處跟婆母謝老夫人正說話的謝豫川,犀利的眼神不知不覺溫柔。



    “豫川瘦了,跟他二叔越來越像了。”



    前方官差突然喊道:“謝家犯人過來!”



    謝家二十幾人依次排隊過去登記。



    “姓名?”



    “謝豫川。”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落下。



    領頭的官員熊九山聽到名字,抬眸上下打量了一番謝豫川,沒說什麽。



    “年齡?”



    “二十三。”



    熊九山身旁負責抄錄的差役還要繼續詢問,熊九山直接喊道:“下一個,趕緊的!”



    差役一臉茫然抬起頭,看看自家老大,又看了眼麵前渾身枷鎖鐐銬的謝豫川,眨了眨眼。



    “下、下一個過來!”



    謝豫川表情淡然,拖著沉重的鐐銬走過去。



    身後差役依舊盤查。



    “姓名?”



    “謝武英!”



    ……



    臨近未時,所有罪犯交接完畢,即刻上路。



    塗嫿圍觀了整個交接過程,在陽台處臨摹了一副古代真實流放現場的速寫畫,打算一會兒掃描到電腦裏存檔。



    存在於曆史文字中的畫麵,今天活了!她望著外麵,目光若有所思。



    流放隊伍已經啟程,塗嫿看了眼時間。



    她也該工作賺錢了,房子都跟著她穿越了,貸款還得接著還……



    專心工作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到了晚上。



    塗嫿起身休息時,才想起來,謝豫川似乎一下午都沒有找過她。



    走到開放的陽台,迎麵撲來一陣涼風,她忍不住攏了攏披著的長款毛衫。



    房子外,流放的隊伍已經找到地方休息過夜。



    借著月色,塗嫿在流放犯的人群中找了半天,終於看見了謝豫川的位置。



    他正靠著樹幹閉目休息,神情很是疲憊。



    塗嫿想了想,沒有打擾他。



    徑自轉身在茶幾上隨手抓了一把果糖揣兜裏下樓了。



    係統問:【宿主要出去嗎?】



    塗嫿:“嗯,出去溜達溜達,不能出去嗎?”



    【能的,但是宿主暫時不要接觸外人,以免係統故障。】



    “OK!”



    從別墅裏出來,一路走到流放的隊伍中,直到站在謝豫川的麵前,都沒有人發現“塗嫿”的存在。



    塗嫿心說,還真是開了隱身外掛啊這是。



    古代的夜晚,很安靜,特別是他們差官選的這個郊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頭頂星空,腳踩荒地,原始的很。



    倒是遠處有條小河,淅淅瀝瀝的在寂靜的夜晚傳出潺潺的水聲,塗嫿看見有幾個身穿士兵服的人在河裏抓魚。



    差官們休息時自然選擇最好的地方埋鍋造飯,堆起取暖的火堆,食物在滾水中發出陣陣香氣,勾得四周身心俱疲的犯人們口水直流,五髒六腑跟著翻騰。



    犯人們多歇在下風處,一百多號人聚在一起,行了半日腳程,大家都累的說不出話來。



    許多人從錦衣玉食的富貴日子一下子落得如此境地,根本適應不了。



    寂靜的夜裏,塗嫿都能聽見不少壓抑的哭聲。



    就是她身旁的謝家人裏,也已經看見幾位女眷默默抹淚了。



    “唉——”



    看著讓人心酸。



    正在補覺的謝豫川,耳邊突然聽到一聲歎息,恍恍惚惚睜開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豫川,怎麽了?”



    身旁周氏見兒子突然驚醒,還以為他受了什麽驚嚇,不由關切道。



    周氏一開口,周圍的謝家人都不放心地看向謝豫川,今日相見,才發現他身上的傷有多重,真怕他走不了兩天就倒在路上。



    聽見聲音的塗嫿,也回過神看向謝豫川。



    此時此刻,她與他之前的距離不過四五米,月色下,謝豫川的臉色比白日裏看上去更加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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