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的份量還不夠嗎??
按理不該啊!
除非……
是這賈家早有女婿人選,隻是人家暫時還沒看上他家的二姑娘。
對對,一定是這樣。
要不然他這麽好的條件。
孫紹祖又氣又怒,決定打聽賈家看中的女婿人選到底是誰。
明著他不能幹人家,暗裏還不能幹?
孫紹祖打定了主意,轉頭就吩咐管家去查了。
隻是,他這邊還沒查到什麽東西,兵部相熟的一個主事,就傳話問他,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直接被踢出了候缺的名單?
孫紹祖馬上就急了。
大昭連打了幾年的仗,越打越強盛。
兵部有好缺,早就被那些立過功的人拿走了。
他好不容易才候進去……
孫紹祖風風火火的往兵部去,沒想到,久久求見卻始終不得見的袁侍郎居然見了他,隻是迎接他的,不是溫言笑語,而是疾風驟雨。
幾本彈劾他的折子劈頭蓋臉的砸到他臉上。
“看看你幹的好事。”
袁大人冷眼看他,“兵部的臉,你祖宗的臉都被丟盡了。”
什麽回鄉守孝?
狗屎。
這混蛋仗著襲到的指揮使一職,回鄉連犯數件大案。
侵人良田,擄人妻女,私和人命,魚肉百姓……
仗著那縣官也與孫家有舊,連著害死了兩個想要告他的人。
害得其中一家五口盡數隕命。
“你等著抄家吧!”
什麽?
孫紹祖抖著手,撿起其中一個彈劾他的折子,裏麵盡數他在鄉裏的罪狀。
這這?
孫紹祖的腿一軟,當場跌坐於地。
怎麽可能?
明明都捂緊了。
怎麽還會爆出來?
“大人,大人冤枉!”
他忙跪下叫屈,卻不料袁侍郎已經擺擺手,“證據確鑿,你現在說什麽都遲了。來人,剝下他的官服,扭送順天府。”
“不,大人,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
可是遲了就是遲了。
迅速衝進來的兩個壯碩兵丁,拖著他就走。
孫紹祖怎麽也沒想到,會落到這般地步。
終於,他看到了相熟的主薄,“陳兄,陳兄救我,救我啊!”
可是陳主薄好像沒看到,也沒聽到似的,腳步匆匆,直接就走了。
“不,不不”
直到被扔進順天府大牢,孫紹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得罪誰了?
誰要如此害他?
他可以寫自辯折子的呀!
什麽侵人良田,他分明是買。
什麽擄人妻女?分明是那人欠了他家的銀子,拿妻女抵賬。
什麽私和人命,魚肉鄉裏……
他都可以辯的呀!
好不容易求爺爺告奶奶,他的老管家來了,孫紹祖才知,有某位大人物查了他,並且把罪證直接送到了禦史台。
今天他剛離家去兵部,家就被抄了。
老管家之所以逃過一劫,是因為外嫁的女兒找關係替他贖了身。
“不,怎麽會這樣?到底是誰?”
孫紹祖在京中一向與人為善,輕易絕不跟人結仇,“老叔幫我去榮國府、保齡侯府求一求,我……”“大爺,老奴去過了。”
老管家也感覺天塌了,“榮國府那邊人家沒讓老奴進門,保齡侯史家那邊倒是讓進了,可是,聽到您被關到了順天府,馬上就把老奴攆出來了呀!”
孫紹祖:…….”
他渾身發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
“去,去找陳主薄,他在兵部一定知道是誰在搞我。”
關鍵還是得知道他得罪了誰。
然後才能想法子脫罪。
“快,快去,隻要能脫罪回家,我送他六成家產。”
他身上還襲著官呢。
當官的,有幾個幹淨的?
就算所有罪名成立,隻要有一個人能幫著在皇上那裏說句話,也一定能從輕發落。
抱著這個美好的願望,孫紹祖給了老管家一個地點,那是一處普通的宅子,但院子裏被他埋了一些金銀數天後,老管家來了。
拎了兩個食盒,一個給了牢頭,一個拎給孫紹祖。
“大爺!”
老管家看到孫紹祖有如餓牢放出來一般,拿著雞腿就啃,好像很難過的抹了一把淚,“老奴已經打聽清楚了,是寧國府的興管事所為。”
什麽?
孫紹祖呆住了。
回京後,寧國府那邊他是想攀的,可是,賈珍忙得緊,他始終沒找到機會。
他更不曾得罪過他啊!
“我我……我沒得罪過寧國府。”
“寧、榮一體。”
老管家的眼中閃過一點光,“大爺,您想想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不小心得罪了?”
他知道他們大爺是想求娶榮國府的二姑娘。
隻是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但……不是不可能。
大爺對那府裏的二姑娘不死心,人家查一下再正常不過。
老管家都能想到的事,孫紹祖又如何想不到?
他慢慢放下手中的雞腿,恨不能打死那天跟賈赦說話的自己。
“去求……求榮國府賈赦。”
他怕了,他再不敢了。
現在隻求賈家能放他一馬。
可是既然抓到了孫紹祖做惡事的證據,沈檸如何會放過?
不過半個月,判決就下來了,世襲沒了,家抄了,他被打二十大板,流放到囊哈爾衛效力,除非立下大功,否則終身不得回。
臨走之前,孫紹祖以為老管家會過來送一送,畢竟他藏下的金銀還是有不少的。
可是,一等沒人,二等還是沒人。
孫紹祖氣瘋了。
但此時的他屁股還沁著血,送行的一個也無。
等到賈赦從賈珍處知道孫紹祖之事,這家夥已經在流放的路上走了一個月。
他呆呆的回到家,心有餘悸的跟邢氏說孫紹祖的事。
邢氏目瞪口呆,就跟王熙鳳說了一嘴。
沒幾天,司棋就把她打聽的全都跟迎春說了。
“早知道那個混蛋那麽壞,我們就該跟解差說說,讓他在路上多受些罪。”
司棋恨恨不平。
這樣屎一樣的東西,也敢肖想她們二姑娘?
“……胡說什麽?”
迎春拿過桌上的《資治通鑒》,這書自從沈檸送她,無有一日不翻,“臨走前打的二十板子不是懲罰?再說囊哈爾衛是那麽好待的嗎?”
她沒見過孫紹祖,但是,那天聽過他的名後,夢裏,有一個男人一直在欺負她。
可是她自己軟弱無能。
她在夢裏氣醒了。
“有一句話,叫生不如死!”
從被人伺候的官老爺,落到如今的地步,一路的活罪,以及往後餘生的活罪,就是他的報應。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