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大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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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第229章 大案

    第229章 大案

    收到寧國府送來的禦膳房點心,薛姨媽滿心歡喜。

    兒子上進了,女兒也順利在寧國府跟著賈家的姑娘和表姑娘們一起讀書,一切都按著最好的來。

    “這千層酥味道真好。”

    薛姨媽給女兒拿了一塊,“果然不愧是宮裏出來的。”

    寶釵:“……”

    看到母親喜滋滋的樣子,她很給麵子的咬了一口。

    酥酥脆脆裏,帶了一種特別的香甜,味道確實很好。

    “女兒聽說,皇後賞了沈夫人滿滿三馬車的東西呢。”她道:“除了點心什麽的,還有好多各地上貢的衣料、皮毛和內造的首飾呢。”

    “嗯,我也聽說了。”

    薛姨媽非常羨慕,“光暹羅進上的一匹流光錦就價值千金。”

    薛家有錢,可是很多東西,有錢也買不到,就算買到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用。

    “更何況,我聽說皇後娘娘還賞了沈夫人一盒暹羅進上的紅寶石。”

    那隨便一顆也有幾百上千兩銀子呢。

    前年甄家嫁女,到處搜羅好東西,她把自己從娘家帶去的兩顆紅寶送了過去。

    薛姨媽很遺憾,又好心疼。

    曾經的王家掌各國朝貢事務,什麽好東西不先從他們王家手上過?

    可惜……

    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當年沈夫人走了一步好棋,在皇上最難的時候,去還了國庫欠銀。”

    王家也欠國庫銀子。

    這也是薛姨媽死活不願意回娘家的原因之一。

    “這人啊,沒有前後眼啊,早知道這樣,這京裏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搶還庫銀的第一名。”

    寶釵:“……”

    她感覺沈夫人能得賞,不止是因為最先還的那些國庫欠銀。

    隻是很多事情,外人並不知道罷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今天在那邊上學,一切都好嗎?”

    兒子學什麽都困難。

    女兒學什麽都有模有樣。

    薛姨媽有時候也很可惜,她的寶釵生錯了性別。

    這要是兒子,他們家就一點也不用發愁了。

    “好!”寶釵露了點笑容,“詹先生很有學問,姐妹們也都很好。”

    賈家的女兒如今在這京城是出了名的好。

    跟她們一起讀書,以後的關係想來也不會差。

    “我上學的事,您不用操心,倒是當鋪那邊……”

    “甄家的東西已經被運走了。”

    薛姨媽雖然很是肉痛,卻也難得的有那麽一份輕鬆,“好在鳳丫頭讓旺兒過去了看著了,官府的人也都很好說話。”

    幸好離得近。

    這要是在金陵,官府的人進了庫房,肯定要順手牽些羊走。

    “你表姐啊,是個好的。”

    侄女當家,感覺比姐姐當家還好。

    至少侄女這裏,她還是長輩,有什麽事好生說一聲就行了。

    薛姨媽很是感慨,“現在啊,我就盼著你哥哥在學堂能少挨些打。”

    那恐怕盼的過早了。

    寶釵清楚,就要過年了,哥哥應該沒完全認命,既然還抱僥幸心理,就不可能沉下心來,好生讀書。

    “媽,再有兩天就放假了,您不想哥哥再被打,我們就得在他放假的時候,給他補補課。”

    想要按著哥哥學習,就得先跟母親說好,要不然哥哥一嚎,母親就拖後腿。

    “到時候,我教他讀書,您就到老太太或者表姐那裏去。”

    這?

    薛姨媽也知道自己缺點,聞言隻有點頭的份,“行行行,媽都聽你的,不過,好歹是過年,你也不能把你哥哥逼得太緊。”

    “他現在上的是蒙學班。”

    寶釵很是無語,“我隻是幫他鞏固蒙學班的知識,哪裏就緊得起來?”

    哥哥都多大了,上個蒙學班,她娘就好像他受了多大的苦似的。

    “您看看寶玉和林大人家的公子,他們才多大?四書都背了好多。”

    薛姨媽:“……”

    她說不出話來了。

    寶玉和林長安,哪個的身份都不比她的蟠兒差。

    可是,他們父親都在世。

    隻這一點就是不一樣的。

    “媽,你若真想為哥哥好,不想他明年上學以後,再天天挨打,就莫要再哄他了。”

    寶釵看母親這樣,隻能把話再說重些,“賈家的規矩不會因我們而破,也就是說未來三年,他都得在那裏上學呢,您有辦法讓他不上學嗎?”

    沒有!

    薛姨媽嚇得忙搖頭。

    主管賈家族學的是寧國府賈珍。

    鳳丫頭雖是榮國府的當家奶奶,可她……能為她這個姑媽,對抗賈家的規矩嗎?

    她要有這膽子,隻怕也早被賈家打出去了。

    “那您說,要不要給他補課?”

    “補吧補吧,你想怎麽補,就怎麽補。”

    她們母女兩個達成一致意見的時候,沈檸也知道罪人莊出事的消息了。

    “也不知道那些王爺們還在鬧什麽幺蛾子。”

    賈珍歎氣,“如今不僅五城兵馬司、順天府倒黴,連刑部那邊都有好些人倒黴了。”

    他開動自己平時不怎麽動的腦子,道:“娘,您說,是不是那些王爺們在用哀兵之策,想要離開罪人莊?”

    是他先發現京營的不妥,這才報給皇上。

    那些王爺們要是翻身,他們不能拿皇上怎麽著,動他……卻是很容易的。

    所以這事,賈珍不能不關心。

    “……罪人莊是他們想離開,便能離開的嗎?”

    沈檸瞄了賈珍一眼,“而且,你都能想到的事,皇上想不到?”

    意外的幹幹淨淨啊!

    沈檸感覺京城還得亂。

    好在他們家有孝,過完年,正月初三就要扶靈回鄉了。

    “順天府董大人更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糊弄的。”

    是真的出事了。

    “且看吧!”

    沈檸現在操心的是,是不是該把晉王在哪的消息報給順天府。

    她在這邊糾結,卻不知道董孝全在大家都走後,猶猶豫豫的道:“皇上,來之前,臣這邊剛查到了一些事。”

    “說!”

    現在的皇帝處在暴走的邊緣。

    太上皇病情又加重了。

    雖然被搶救回來了,可似乎是不認人了。

    也就是說,他想在父皇這裏得到什麽消息是不可能了。

    “晉王可能沒死。”

    什麽?

    皇帝一下子站了起來,“沒死?那他現在在哪?”

    “快過年了……”

    董孝全道:“各處賭館的生意又火了起來,好些個賭徒,賭的傾家蕩產之後,因為還不起銀子,還會被打斷手腳。”

    他總不能說,我早知道晉王在哪,但裝著沒看見。

    “臣令人查此類惡性案件的時候,盧捕頭發現南城夫子廟那邊,有一個乞丐很不對勁。”

    董孝全道:“他斷手斷腳,不僅臉被毀容,就是嗓子也被毒啞了,盧捕頭說,感覺他甚像失蹤的晉王。”皇帝:“……”

    “臣原本要親自去查證的。”

    董孝全欲言又止,“您說,他若真是晉王,臣能不能暫時借著他,順藤摸瓜,查可能觀他後續情況的劉先生?”

    這?

    皇帝的眉頭蹙了蹙,“先確定再說吧!”

    真要是晉王……

    “真是他,就依你。”

    皇帝道:“總之,朕一定要知道那劉先生在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如果可以,見死的是沒問題的。

    活著……,也得把他的手廢了。

    要不然,真是寢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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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董孝全躬身,“臣馬上去確定。”

    雖然浪費了時間,但這一會,也隻能這樣幹了。

    皇上可以看不上他的兄弟,可以跟兄弟們動刀動劍,他這個做臣子的……,無論何時何地,對皇家都得保持著恭敬。

    董孝全對他自己的定位很明確。

    半個時辰後,皇帝收到了確定的消息。

    董孝全還在信中描述了,晉王這段日子的要飯情況。

    皇帝看完了信,坐在那裏久久沒動。

    劉先生夠狠。

    這樣讓晉王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活受罪……

    他歎了一口氣,轉身就往坤寧宮去。

    今天的事一出接著一出,皇後也很受驚嚇。

    與其讓她胡思亂想,還不如讓她全程參與。

    皇帝很有愛的去跟皇後分享晉王情況的時候,劉先生也從大街上多了的衙役,心生緊迫。

    他老老實實的縮在寧榮街後街幹活,卻不知道,曾經跟他接頭的幾個人,已經有兩個因為生活習性的問題,被順天府的人盯上。

    刑部大牢裏,被關的甄應嘉也迎來了董孝全。

    ……

    翌日,天空再次飄雪。

    還有三天就過年了。

    賈政的對聯還沒賣完,他背著東西想要進城再把攤子支應起來,卻沒想城門口查人甚嚴。

    來往的行人不僅要查路引,還要被捏臉、拽胡子。

    沒了賈家的光環,賈政想要進城,隻能跟普通百姓似的,被衙役檢查。

    他想了想,到底覺得有辱斯文,返身又背著東西回家了。

    “你到現在賣的有兩百文嗎?”

    王氏鄙視他。

    真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跟這無用的男人,過了這些年的。

    “賈政,你真給珠兒他們丟臉。”

    日子過得苦,王氏滿腹怨氣。

    有時候她都在想,要不是珠兒明年要考官,就東府沈氏那脾氣……,隻怕都要他們夫妻的命了。

    如果早死了,她或許也早解脫了。

    “明年的賬,你自己還。”

    “我又沒說讓你幫我還。”

    賈政拎著東西回屋。

    他又何嚐不覺得日子過得太難?

    可死……,需要的勇氣更多更大。

    王氏對她自己動不了手,他也一樣。

    賈政歎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應該另外想法子了。

    他讀了這麽多年的書,若是能到哪裏去做館,教小孩子或許也可以。

    “賈老弟,賈老弟!”

    村長匆匆而來,遠遠的就喊人了。

    “村長?怎麽啦?”

    “哎呀,沒看到你的攤子,我就知道你回來了。”

    村長在王氏也出來的時候,大聲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知道南城那邊的新鮮事沒?”

    他和兩個兒子每天都進城找活,可今天……

    “什麽事?”

    賈政眉頭蹙了蹙,“我今天進城的時候,感覺城門那裏的官兵查人查得太狠,就沒進去了。”

    “哎呀,你果然什麽都不知道。”

    村長猛拍大腿,“這幾天你天天過去擺攤,認識那裏的乞丐嗎?”

    賈政:“……”

    他自己都跟乞丐差不多了,還認識他們幹什麽?

    不嫌晦氣嗎?

    “今天官兵查得那麽嚴,就是因為,那裏死了一個乞丐。”

    什麽?

    賈政心下一跳。

    每年凍死餓死的乞丐多著了,正常是不會驚動官府的。

    “那個人據說還是一位大人物。”

    村長挺替他可惜的,“他死了,連順天府的董大人都過去了,傳說是非常厲害的大人物,他被仇家算計,斷了手腳,毒啞了嗓子,還被毀了容。”

    皇帝收到晉王死訊的時候,狠狠砸了一個杯子。

    “那裏你不是派人看著了嗎?”

    他緊盯董孝全,對他非常不滿意。

    查劉先生的路,又這麽斷了,“你的人呢?”

    “死了。”

    董孝全無奈且沉痛,“他們原本藏在兩邊的屋頂上,可是今天再去找的時候,都死了。”

    皇帝:“……”

    “皇上!”

    董孝全躬身,“線索斷了,臣打算把所有懷疑人員,全都拿到順天府大牢,挨個排查。”

    放在外麵,太容易出事,還不如全拿進順天府大牢,他親自一個一個審問。

    “……你都有哪些懷疑人員?”

    “臣昨夜去了刑部大牢。”

    董孝全道:“甄應嘉有甄家的路子。”

    甄家雖然一直在扶晉王,但也不是沒有留手。

    “臣已經全問出來了,晉王不僅跟倭國有染,北邊的韃靼和金人,也有點關係。”

    原本他想著,借著過年人多,偷著把晉王拿下問清楚,再把他放回的。

    卻不料盧捕頭去的時候,他的身子都硬了。

    董孝全也很懊惱,“不過,晉王和兩個衙役的死,應該是背後之人,發現您對罪人莊關注太過,心生警覺所為。”

    對方的下一個目標……,有可能就是那位劉先生。

    如果他因為晉王沒離京的話。

    所以,如今嚴查出京人員。

    “……破案子,你比朕有經驗。”

    皇帝閉了閉眼睛,“這件事,朕準你便宜行事。”

    沒有證據沒事,他隻要知道那些人在哪,寧殺過,不錯過就行了。

    “不論涉及到誰,先拿下再說。”

    蛇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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