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檜把不少價值連城的瓷器都摔了,名人字畫也都撕了。
「一百萬兩黃金!」
「那可是足足一百萬兩黃金啊!」
「衛淵,我他媽要讓你死,還得是淩遲處死,五馬分屍!」
王厚死了他不心疼,大不了再培養一個。
花卿檜心疼的是黃金,情緒激動地把香爐摔碎後,敲門聲響起,管家顫顫巍巍地走進來。
花卿檜雙目赤紅地看著管家:「我不是告訴過你,誰都不能進來,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否則打斷你兩條腿!」
管家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道。
「家…家主,汪…汪守鶴,還有朱大才子在會客廳求見。」
「不見,今日謝絕見客……」
花卿檜說完,忽然想到了什麽:「等等,老夫還是見一麵吧。」
花卿檜讓婢女簡單整理易容後,沉著臉走進會客廳。
汪守鶴與朱思勃起身行禮。
「嶽丈大人!」
「丞相大人!」
「今日老夫身體有些不適,所以直接開門見山吧,你們來有什麽事?」
「嶽丈大人,黃金被衛淵藏起來了!」
花卿檜老眼露出精光:「守鶴你說什麽黃金,老夫怎聽不懂!」
「嶽丈大人,咱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汪家做什麽的你也知道,天下土夫子九門都歸我汪家掌控。」
「尋龍分金看纏山,小溝出嘴,大溝有腿,不大不小在肚裏……我們土夫子可不單單能用風水定位墓穴,還能用風水發現礦脈。」
「所以你封地花園嶺的有金礦我早就知道,也想偷偷開采,可惜被你發現了。一年礦產五百石,滿打滿算也就挖了一年,不算大概三千兩銀子的人工成本,全給那衛淵做了嫁衣。」
花卿檜別有深意地看著汪守鶴:「賢婿現在才說,可是已掌握了證據,準備抓我花家的把柄?」
「嶽丈大人,一百萬兩黃金,誰不眼饞?特別還是損失慘重,傷筋動骨的我汪家……」
「媽的,王厚這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他不光是我花家的人,也是你汪家的人吧?」
汪守鶴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對朱思勃笑道:「你來說吧。」
朱思勃鋪開地圖,一指齊魯青州與汝豫兩省相交的地方。
「蒼龍山,這是花家經營多年的底牌!」
花卿檜瞪了一眼汪守鶴,沒想到他眼線這麽多,連花家這種隱秘的底牌他都知道。
朱思勃繼續道:「想要去江南那就必過蒼龍山,憑藉衛淵的智慧,絕對能看出,這裏是最適合伏擊……」
花卿檜伸手打斷朱思勃的話:「這個紈絝,他有個屁的智慧!」
「真的是這樣嗎?」
朱思勃取出一張宣紙:「丞相大人請看,這是我前些日子,在衛淵房間找到的。」
花卿檜看了一眼半篇《洛神賦》,眼睛突然瞪得老大。
「這是那衛淵寫的?」
「絕對是他,他寫字還是我教的,筆跡不會錯。」
花卿檜沉下臉:「如果他真是裝的,那這衛淵的確是才華橫溢,而且善於隱藏,欺騙了天下人……等等,怪不得他要去賑災,沒了南昭的監視,他在外不就是放虎歸山,龍入大海,能隨便地大展拳腳了?」
朱思勃笑著點頭:「所以他絕對能看出來,蒼龍山是個最佳伏擊地點,他還有非走不可的理由,那麽他就隻有一條路,去澤城調動守城軍。」
花卿檜點點頭,南昭帝身邊都被滲透成篩子了,每天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各大世家的眼線,天天嗶嗶自己是什麽千古一帝,就是一個穿著龍袍的跳梁小醜……
「我們可以讓澤城守將,魏忠武在碰到響馬那一刻,臨陣倒戈!」
「有瑕疵!」
花卿秦擺手道:「青州是宇文家的地盤,魏忠武是宇文家的人,怎麽可能會幫我們?」
「不是幫我們,是幫他自己!」
朱思勃說完,拍了拍手:「帶上來!」
已經有些腐爛的楊璉真迦無頭屍體,被抬了上了。
花卿檜捂著鼻子:「這是什麽玩意,抬走,抬走!」
「且慢!」
朱思勃指著光滑如鏡的斷頭處:「整潔平滑,是死於劍,而且還是薄如蟬翼的劍!」
「有探子說,是我與楊璉真迦一起出城的,但我絕對沒有離開過京城,所以我懷疑有人易容我的樣子!」
「易容?」
「易容術,薄如蟬翼的劍,我懷疑殺人者是冷秋霜!」
「我們都知道,當年那件事楊璉真迦有證據在手裏,否則我們也不會收留他這喪家之犬,跑到京城建廟!」
「如果真的是冷秋霜,那麽證據就在衛淵手裏,衛英雄之死天下世家基本都參與了,甚至包括南昭帝,但出力最多的還是我與汪家,花家以及宇文家。」
「所以宇文家如果不想事情敗露,被衛伯約殺進家門口的話,,這事他們家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
「還有就是楊璉真迦手裏的『河湟寶藏』,它太龐大了,龐大到我們任何一家都吃不下,但汪,花,宇文三家聯合絕對能吃下!」
花卿檜輕撫發白的胡須:「說得老夫的確心動了,但如果他繞路不走蒼龍山呢?」
「那不是更好嗎?」
朱思勃滿臉陰鷙地笑了起來:「尋常商隊都會繞路,但繞路需要多走三個月的時間,賑災如救火,三個月時間,足夠餓死千千萬的難民,百姓估計都得揭竿起義!」
「我們到時候散播謠言,說衛淵賑災不及時,聯合文武百官去南昭帝那參衛淵一本,挑拔幾個一根筋的言官,抬棺進殿,逼南昭處死衛淵,你猜南昭帝為了平息民怨,他會如何做?」
花卿檜對朱思勃笑道:「衛淵那可是你從小看到大的弟弟啊。」
「那又如何?撫養我長大的義父,也是該殺就殺啊!」
「朱思勃啊朱思勃,你真他娘是個白眼狼啊,不過老夫喜歡你這樣的真小人。」
另一邊,剛出唐城,路過大小山頭,一般山賊看到兵馬押運糧食,紛紛退避三舍不敢露頭。
一些實力比較強的山賊還想染指,但一見到熊闊海,紛紛大當家親自迎接,並且把山裏的一些餘糧拿出來,贈送給災區。
同時一些作惡多端,不開眼的山賊,熊闊海都是親自帶隊,拎著秦龍偃月刀,帶人衝進匪窩。
四梁八柱,大小當家全殺,下麵的小卡拉米俘虜當敢死隊。
同樣的衛淵也分按照山寨大小,留下不同人數的衛家軍占領山寨。
每每路過城池,衛淵都能找到藉口清掃一下當地的糧鋪,米行,讓自家糧鋪米行做大後,抄家的糧食分出一半,施給窮苦百姓。
百姓對衛淵讚不絕口,為了自己孩子能吃上飽飯,紛紛把兒子送進來參軍。
剛開始隊伍最後那群扒光衣服,掛著牌子假冒土匪的士兵,還有神秘人偷偷給衛淵塞錢放人。
可之後俘虜太多,對方乾脆明牌了,承認了自己是汪家的兵,也不再拿錢贖人……
衛淵也乾脆把這群俘虜丟進敢死隊,與山賊土匪一樣,將功補過。
沉著臉的雪兒找上衛淵,將一卷畫軸丟給他後扭頭就走。
衛淵對雪兒也很無奈,從初見時就對自己恨之入骨,弄得像衛淵欠她錢,或是強行弄過她一樣……
打開畫軸,竟是一幅青州的地圖,在幾個地方分別用筆畫了圈。
衛淵把地圖交給熊闊海:「如果你想弄死我,會選擇什麽地方伏擊?」
熊闊海看著地圖想了想,最後指了指角落處,青州與豫州交匯處。
「蒼龍山!」
「哦?」
「相傳,千年前始皇帝一統六國斬天下龍脈,這座山青龍山便是橫跨魯豫兩省的大龍脈,被始皇帝命二十萬工匠,從中間開鑿成一條萬丈深的山澗,斬斷龍頭。」
「如今這條山澗就是兩省交界線,龍頭是我當年的地盤,蒼龍山!」
「對麵就是豫州的蒼龍嶺,山嶺中間隔著四五百米寬,萬丈深的山澗,崖壁陡峭,哪怕是身手好的采藥人也爬不上去。」
衛淵點點頭,翻身下馬拿著地圖,鑽進公主的轎中。
在南梔腿上展開地圖,雪兒激動地跳了起來。
「衛淵你個登徒子,休占我家公主的便宜。」
衛淵沒好氣地道:「我們是聊正經事,不放她腿上,要不你趴下放你背上!」
說完,衛淵就要把地圖往南梔腿上放,雪兒連忙跑過來,擋在南梔身前。
「這可關係到我和南梔的生死存亡,你再搗亂別怪到時候你家公主上黃泉路!」
「我…我……」
麵對衛淵的威脅,雪兒猶豫片刻,還是選擇趴在地上。
「不愧是最頂級的死士,真他娘的護主啊,本世子就是口嗨一下,沒想到真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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