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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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二毒計,必殺衛淵

    京城,錦衣侯汪家書房。

    左相花卿檜,監正汪守鶴,九門提督宇文堅坐在書案的三麵。

    朱思勃站在角落,為三人斟茶。

    哢嚓~

    宇文堅狠狠地將裝滿茶水的茶杯摔在地上:「魏忠武,我宇文家的得力戰將,以及他手下兵將,都是我宇文家係,結果就這麽沒了!」

    花卿檜擺擺手:「我計劃扶持多年的蒼龍山也沒了!」

    宇文堅怒道:「姓花的,你這話說出來我就一肚子火,你竟在我封地弄出個蒼龍山領導四省響馬,是不是收集我宇文家情報的同時,還準備在關鍵時刻捅我一刀?」

    「那汪家不也弄出個威虎山,綁架一群大戶人家小姐,供官員玩弄從而抓住他們的把柄,花家之臣就有中計倒戈的。」

    汪守鶴笑道:「你宇文家也在衛家的後花園,弄出個天陰山土匪什麽活閻王,所以咱們世家門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誰也別說誰!」

    「這次計劃失利,是我們小看了這衛淵,準確點說,是看了南梔,不愧是大魏第一才女,的確有本事!」

    花卿檜冷著臉道:「現在那家夥已經進入我花家的江南地界,怎麽辦?」

    汪守鶴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朱思勃:「白眼狼,輪到你登場了!」

    朱思勃滿臉陰鷙笑容地上前:「我有二計,可置衛淵於死地!」

    「詳細說來!」

    「第一計,讓花家大爺,拉攏衛淵不放糧從而抬高糧價,以他那貪財好色的性格,說不定真能幹出來這事。」

    「如果他真這樣做,我們從中發了大財,但江南百姓卻會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

    「江南作為花家的封地,隻要異口同聲把責任都推給他,此等大事遠遠超過對公主用強,就算南昭帝想和稀泥都沒用!」

    花卿檜麵沉似水地道:「如果他不答應同流合汙呢?」

    「這就是我的第二計,借刀殺人!」

    「他敢放糧,必定會導致糧食價格大跌,損失的不單單有你花家,還有天下半壁奸商,對於商人來說,斷他財路,就等於殺他父母,黑市上必然會出現衛淵人頭的懸賞。」

    「到時,我們可以花些小錢,加大懸賞金額,相信天下高手會有很多人眼紅啊,就算衛伯約也通天本領,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這些殺手殺不了他,我們也能派人以殺手名義對他……」

    說到這朱思勃用手比做刀,在自己脖子上劃了一下。

    宇文堅上下打量朱思勃:「你小子挺他媽損啊,對把自己養大的衛家唯一血脈,都能用出如此毒計!」

    「看來今後得好好拉攏你朱大才子了,畢竟養你沒多錢,可要把你放去敵人那,可是很可怕的啊!」

    朱思勃微微躬身:「宇文大人多慮了,良禽擇木而棲,衛家氣數已盡,朱某人另謀他主,實屬正常。」

    熊闊海在江湖上名望很大,官方麵子都不給的漕幫。

    看在熊闊海的麵子上,推掉整個漕幫的所有生意,拿出全部船渡衛淵的賑災部隊。

    小醫仙慕橙,特別在每艘船上,都準備了一大鍋緩解暈船的湯藥。

    「公主,要不我們也喝點?提前預防下……」

    南梔點點頭,就在這時,衛淵拎著幾節甘蔗交給南梔。

    「是藥三分毒所以先吃它,隻要嘴裏咀嚼東西,就能緩解暈船,如果實在不行再喝藥。」

    南梔嫣然一笑,讓雪兒接過甘蔗。

    夜幕低垂,月光如洗,傾瀉而下,波光粼粼的水麵上。

    南梔站在甲板上,欣賞著大江夜月美景,晚風輕拂,長裙飄動,與江水上層層細膩的漣漪相互呼應。

    良辰美景,月下佳人,構成了一幅動人心魄的畫麵。

    「公主當心著涼!」

    雪兒找出海龍披肩為南梔披上。

    「公主可是詩興大發,雪兒給您記錄。」

    南梔想都沒想,直接柔聲道。

    「夜泊江心望景長,星河倒映水中央。」

    「波光瀲灩搖明月,風拂輕舟送晚涼。」

    「遠山如黛隱雲霧,近岸花香入夢鄉。」

    「此景此情無限好,願留此間忘歸航。」

    「船頭獨坐思無涯,江河美景入詩囊。」

    「敢言世間多勝景,不及此刻夜未央。」

    雪兒寫完滿意地道:「回去以後我就把這首詩送到翰林院,肯定能登上詩壇,風景類的前十!」

    「這詩的確不錯,可我衛某人也有拙作,想獻醜一番。」

    看到衛淵,雪兒臉瞬間沉了下來:「大煞風景的衛淵,你就能作出捅咕蛤蟆,或者一片兩片那種,咋地?今天詩裏也有蛤蟆?」

    對於雪兒的不嘲諷,這些天衛淵早已習慣。

    雙手負後,遙望天水一色的夜景。

    「夏江潮水連天平,江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裏流霜不覺飛……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雪兒聽後不禁瞪大眼睛:「好美的詩,像一幅畫,像一個夢,讓人沉醉其中。」

    「它好像又並非描寫景色,而是在講一個很深奧的道理,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這首詩的高明之處就在此,他沒有強迫人去了解作者意境,而是給了一個開放的意境,每個人經曆不同,想法不同,聽後的領悟也不同。」

    南梔笑著搖頭,把雪兒手裏剛剛自己寫的詩撕碎,隨手丟進江水之中。

    「比不了,真的比不了,在這首詩的麵前,我的詩不堪入目。」

    衛淵隨意擺擺手:「公主過謙了,其實這首詩隻是我即興發揮,沒那麽厲害,對了,還缺個名字,南梔姑娘你來命名吧。」

    「就叫夏江花月夜吧。」

    南梔說完,細細品味剛剛衛淵的詩,有感而發的道。

    「世子作詞作賦厲害,沒想到在詩的方麵也有如此高的造詣,如果我沒記錯,除了一片兩片三四片,還有大魏湖,魏湖大……這是你第一次在外人麵前正式寫詩吧?」

    衛淵點點頭:「算是吧。」

    「既然這樣,讓我點評這首詩的話,我隻能說五個字。」

    「孤篇蓋全魏!」

    衛淵與雪兒同時震驚。

    雪兒震驚的是,南梔對這首詩的評價如此之高。

    衛淵看向南梔,說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話:「如果有人要推翻南昭,你會如何?」

    「大魏可以不姓南,但必須要有南家血脈!」

    衛淵微微一笑:「比如……你的兒子?」

    衛淵與南梔從開始兩人都在瘋狂試探對方,四目相對都想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些什麽,但最後兩人都失望了。

    南梔轉過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衛淵也是微微一笑轉身回到船艙。

    雪兒被二人的對話嚇傻了,不禁拉著南梔小聲道:「公主,這…這衛淵真有反心。」

    南梔表情正色地點點頭。

    雪兒連忙道:「那…那我帶著你快跑吧,我擔心他會挾持你……」

    沒等雪兒說完,南梔第一次承認自己的想法;「我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啥玩意?」

    雪兒震驚道:「公主你別嚇唬我,這天下哪有自己反自己的啊……」

    「你沒發現我那些哥哥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嗎?」

    「這個……可能他們愛護妹妹。」

    南梔不屑的一笑:「對於他們來說,女人除了生他者不可,他生者不可以外,餘者無不可!」

    「在後宮這麽多年,你難道不知香妃與太子有關係?」

    「這個知道……」

    「蕭妃與二皇子有染你可知?」

    「咳,也知道……」

    「後娘他們都敢如此,我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又怎會天真地認為他們不能下手。」

    「有朝一日父皇駕崩,九子奪嫡之後,勝出者絕對會對本宮動手,與其被迫做這等悖逆人倫之事,不如讓我兒登基!」

    雪兒笑著打趣道:「我家公主連人事都沒做過,竟想著有兒子了。」

    南梔反唇相譏,陰陽怪氣地笑道:「是啊,咱們家的雪兒經曆過人事,對了很疼嗎?那天你為什麽哭得那麽慘?」

    雪兒臉色大變,雙頰緋紅:「公主你不是說好,今後不提這件事了嗎……」

    五天的水運路程,白天衛淵豪邁地與眾人嘻嘻哈哈,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舞刀弄槍。

    晚上跑到南梔身邊舞文弄墨,加深二人的感情同時,互相之間不斷套話,基本也都明白了對方心中的意思……

    揚州碼頭,本地官員幾乎全部到齊迎接。

    站在最前方的三人,為首者是一名五十多歲,滿臉蠟黃,明顯被酒色掏空身體的中年男子。

    另外二人,都在三十多歲的模樣,雖身為正三品的揚州刺史與揚州新任太守,但對身前的中年卻宛如孫子,畢恭畢敬。

    當衛淵下船,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去。

    「花滿亭!」

    衛淵看到他,就想起楊璉真迦的信,花家背後捅刀,坑死自己父兄的一幕。

    「花家都該死!」

    衛淵對花家的恨意,遠超匈奴,天狼,畢竟他們和衛家雖是仇敵,但隻是立場不同,可這群狗東西屬於背信棄義偽君子,小人!

    衛淵張開雙臂,大笑著與花滿亭抱在一起。

    「我的好世叔,怎能勞煩你親自來接我一個小輩,真是大煞我衛淵了啊。」

    「賢侄那裏的話,你千裏迢迢而來,世叔於情於理都應該第一時間來迎接啊。」

    衛淵罵罵咧咧的道:「這一路山賊土匪遍地,可把侄兒我苦壞了,嘴巴都淡出鳥了。」

    花滿亭笑著打趣道:「我看賢侄不是嘴巴淡出鳥,而是鳥兒想入嘴了吧。」

    「還是世叔了解侄兒,哈哈!」

    「走,走,世叔早就準備給你準備好了大美人,江南女子婉約漂亮,侄兒可聽過揚州瘦馬?」

    當花滿亭說出這話的時候,衛淵明顯感覺到身後的冷秋霜殺氣縱橫,已經把手放在了腰間。

    衛淵知道她想起了,自己年幼時和妹妹的遭遇,連忙輕輕握了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衝動。

    出了碼頭,便有無數破衣爛衫的難民圍上來。

    「大人,朝廷的賑災糧到了,求求分給我們吧。」

    「大人,我兒子已經快餓死了,求求你給我們一口吃的吧。」

    衛淵撩起轎簾,看到一名四十多歲的婦女,大腿上綁著滲血的紗布,一瘸一拐跑過來跪在地上乞求一口吃的。

    「你的腿?」

    見衛淵發問,婦女哭道:「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我不能看著他餓死,隻能割自己肉喂他吃……」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相信還有很多各種事在發生!」

    衛淵長歎一聲,對喜順道:「就近吧,在這裏架鍋熬粥,一份米,一份樹皮,一份觀音土,兩份稻糠。」

    「另外,傳本世子命令,不可以打包,必須在這喝,每人不限量,連喝五碗粥,送一包白糖。」

    「揚州內所有地方衙門就這樣照辦,而且要做到鍋內立三根筷子不倒才行,如果粥稀了,熬粥的人以及本地方知府,縣令,人頭落地!

    「記住了,我會派人分散全州各地巡視監督,違背本世子命令的官員,滿門抄斬,我說到做到!」

    花滿亭與盧達對視一眼:「看來得執行第二套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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