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點點頭:「兩個小王八犢子,才幾歲就有大宗師的武道修為,恐怕背後有一股龐大勢力扶持。」
「玄天道裝神弄鬼的手段繁多,肯定能拉攏一大批信徒,而且聽他們口號,妖魔居廟堂,估計要有造反之心。」
「忽然冒出著一股勢力,估計會打破大魏現在的微妙平衡,南昭兒老兒估計又要睡不著覺了……」
公孫瑾微微一笑:「二皇子公然到訪,說明南昭帝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九位皇子為了奪嫡,已經開始明麵上拉攏權臣了。」
「所以我們的速度也要加快。」
公孫瑾眉頭緊皺地道:「主公,但凡能吃飽飯的百姓,不會為了錢豁出性命打黑拳。」
「能來的都是難民,本來就身體孱弱,培養起來很麻煩。」
「我早就想到這點了。」
「衛淵把令牌給了公孫瑾:「可以去六扇門查閱全國卷宗。」
「你可以隨便選擇死囚,人品好壞不重要,能打就行,利用我的權利,直接提出來送進黑拳館。」
「主公,這樣做肯定會驚動南昭!」
「他知道也不會在意,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我們有黑拳做幌子。」
隨著進入城池,便看到老石,張龍趙虎三人,鬼鬼祟祟的邊走邊嘟囔著什麽,見到衛淵的轎子嚇得一驚,扭頭就走。
「拿下!」
衛淵輕聲說完,江玉餌騎馬飛奔,大手一抓,將老石三人拎了起來,送到衛淵的轎旁。
「你們三見我跑什麽?」
老石眼球滴流亂轉,估計是再想說辭。
「義父,我們要去……」
「老石,本世子有權收回,你在天上人間免費玩花魁的權利!」
「義父,我們跟中了呂存孝和熊闊海!」
「這兩貨表麵不嫖,不近女色,結果巡邏的兄弟看到,他們倆弄了好幾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小小子,我們三個當時正在天上人間為義父您看場子……」
衛淵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嫖就是嫖,沒必要找藉口,你啥人我很了解!」
「我們三就好奇偷偷溜出來,發現這倆貨長的濃眉大眼,一臉正氣,經常遍地我好色,結果他們才是變態!」
「的確很變態……」
在這人吃人的亂世,為了生存用盡手段,所以呂存孝,熊闊海這種雖變態,但也不至於十惡不赦,綁十字架上絞刑……
衛淵對三人擺擺手:「有點變態癖好不影響人品,這事你們也別外傳了,就當沒看到吧,找個機會我引導引導他們倆走上征途。」
功名利祿盡虛傳,但願逍遙酒中仙。
杯中乾坤大如海,我自逍遙在人間。
清風明月伴我醉,山水之間任我眠。
看破世間繁華事,一壺濁酒度餘年。
就在這時,一陣蒼老的聲音響起。
一名滿身酒氣,須發皆白,酒糟鼻的紅蓮老者,拿著一個酒葫蘆,搖搖晃晃走過來。
袁老第一個站起身,擋在衛淵身前:「少主,此人是當世頂尖高手,你要小心!」
老者雙眼渾濁地看向袁老,先是一愣:「衛伯約挺厲害啊,把你這老不死的都請出來了,武聖軒轅,沒想到你和衛伯約那虎逼,能化幹戈為玉帛,一笑泯恩仇。」
袁老沒想到自己身份被一語點破,麵沉似水地朗聲道:「閣下何人!」
嗖~
一道白光閃過,袁老手中多出個裝滿酒水的小巧的酒盅。
「送給衛淵的那小子的!」
老者打了個酒嗝,對衛淵笑道:「敬君一杯酒,送君一身傷。」
「教頭,宋傷!」
老石等人第一時間掏出武器,將衛淵保護身後。
冷秋霜小聲道:「東衛,西劍,南尼,北道,中軒轅,乞丐教頭無生母。」
「衛是衛公,南是南海神尼,軒轅是袁老,無聖母死在你我手中,而他就是這是江湖八大高手之一,教頭,宋傷。」
宋傷就像一個酒蒙子,對衛淵露出癡漢的笑容……
「小家夥別緊張,老夫對你沒惡意,我是來找酒劍仙的。」
「酒劍仙是汪滕,和我衛淵有雞毛關係……」
宋傷擺了擺手:「汪家小兔崽子,老夫一眼就看出來他不是吾道,反而你,無酒自醉,這才是吾道中人啊。」
「同道中人手癢,控製不住想和他打一場。」
袁老冷笑道:「宋傷,欺負小輩算什麽本事,有能耐你去找衛伯約啊。」
「就是他衛伯約那虎逼來了,老夫也不怕他!」
宋傷說完,腳下站不穩,摔倒在地,乾脆就也不站起來,趴在地上。
「能殺無生老母的高手,老夫怎能算欺負小輩呢?」
衛淵爆發出宗師境界的氣勢:「晚輩能殺無生老母,完全是她自大,被我用計坑死,並非光明正大取勝。」
袁老忍不住冷哼一聲:「哼,你衛家好幹這勝之不武的事,否則當年衛老匹夫怎能贏我……」
宋傷上下打量衛淵:「原來修為沒到大宗師,那正好,老夫把修為壓製和你相同,打一場,輸了就磕頭拜師!」
袁老怒斥道:「宋傷,你這老家夥好不要臉,衛淵不過宗師境中期,而你哪怕壓製到宗師境界,也是大圓滿。」
「而且你多活了那麽多年,實戰經驗,招式運用,功法成熟度全部占優,竟這般欺負晚輩後生!」
衛淵攔下袁老:「別說了,我和他打一場就是。」
在衛淵想來,宋傷就是個老酒蒙子,被這種老梆子在暗中惦記,他真是寢食難安,與其緊要關頭跳出來攪局,不如快刀斬亂麻,早點解決。
宋傷老臉一喜:「不錯,不錯,你這小子率性灑脫,不愧是吾道中人!」
「老夫也看出來了,你也想當老夫的弟子,上天注定的一段師徒緣分,老夫的醉夢羅漢拳,算是後繼有人了!」
宋傷開心地大笑起來,對衛淵勾勾手指:「好徒兒,為師讓你五招!」
衛淵縱身跳下轎子,緩緩拔出尚方寶劍,揮向宋傷斬去。
「吾求酒道醉纏綿!」
淩厲的劍氣縱橫,就在臨近宋傷時,劍氣宛如伶仃大醉般,竟繞了個彎刺向宋傷的咽喉。
「誒呦,有點意思啊……」
宋傷輕鬆躲過這一劍,可還沒等他點評完,衛淵的第二劍也斬來。
「世人皆醒我獨醉!」
衛淵第二劍沒到近前,又連續斬出了兩劍。
「醉在巔峰天絕劍!」
「千古消愁求一醉!」
四劍斬出,宋傷收起了輕視,麵對幾乎同時斬來的四劍,壓製修為的他必須要認真對待,否則很可能陰溝翻船。
袁老眼神微眯:「劍道大成,我雖知道衛淵不簡單,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他!」
冷秋霜激動地握緊雙拳,這就是她看中的男人,文武雙全,槍超衛公,劍道大成……
「果然,義父沒承認,但我早就猜到他是酒劍仙,否則不會在火燒賑災糧時幫我們。」
「放屁,你啥時候猜到了?」
「剛猜出來的……」
戰局中,宋傷身上衣服被劃出一道口子。
「小子,真有本事啊,竟然差點傷到老夫……」
宋傷話沒說完,便震驚地看向衛淵。
此時的衛淵已將尚方寶劍丟在地上,一隻手朝向地麵虛空一抓。
「近在咫尺,劍在腳下!」
一柄黑色寶劍,宛如雨後春筍,盡從地麵緩緩冒出。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哪怕是冷秋霜也坐不住了,紛紛站起,瞠目結舌地驚呼道:「這…這是失傳已久,隻在傳說中的藏劍術!」
衛淵眼神淩厲,周身劍意衝天而起。
轟隆~
烏雲遮月的天空雷聲霹靂,大雨傾盆落下。
老石伸出舌頭舔了舔雨水:「怎麽有酒味,但卻不是酒……」
袁老聲音響起:「是衛淵的劍意影響了我們五感,這就像招式大成之後,全力施展,可以產生虛幻的異象一般。」
「仗劍紅塵已是癲,有酒平步上青天。
「天之酒!」
衛淵一劍斬出,漫天劍意消散,仿佛就是隨手辟出了一劍。
「義父這是啥啊,虎頭蛇尾,銀槍鑞槍頭啊……」
袁老搖頭道:「錯了,我們都錯了!原來他不是劍道大成,而是超越了大成,沒想到他藏得這麽深!」
說話間,天上的雨水低落到宋傷的身上,瞬間化作一道劍芒,將他的衣服劃開,同時身上留下一道不淺的血痕。
「這是什麽玩意?」
宋傷連忙揮舞手裏的酒葫蘆,雨水全部被他打散,不得近身,可這些雨水當中並沒有隱藏劍芒。
「就一道隱藏的劍芒?」
唰~
一滴雨水落地,迸濺出的水花化作劍芒刺向宋傷的腳踝。
緊接著又有一道道劍芒出現,把宋傷弄得滿身是劍痕血道子,好不狼狽。
趁著宋傷手忙腳亂之際,衛淵再次舉劍:「醉斬天門!」
漫天雨水中隱藏的劍芒匯聚一處,化作一柄丈長大劍,朝向宋傷當頭斬下。
轟~
大劍一觸即潰,袁老大笑道:「宋傷,你輸了,最後這一擊你沒有壓製修為!」
「不放開修為,我就被這一劍斬了!」
宋傷臉色鐵青,隨即表情舒展,無所謂地大笑起來。
「他越厲害,越能證明吾道之強盛!」
隨即宋傷跪在衛淵身前:「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啥玩意?」
宋傷這一跪,跪懵逼了所有人,也包括衛淵在內。
「你喝酒喝傻了?跪衛淵拜師?」
宋傷這老酒蒙子,摸了摸通紅的酒糟鼻:「剛才我說了,輸了就拜師,現在我輸了,拜師是履行承諾。」
所有人目光看向衛淵,隻見他從之前的震驚中回身,伸手摸了摸宋傷的腦袋。
「好,我收你!」
「臥槽!」
老石五官都快糾結在一起了:「義父,你是真沒有半點含蓄啊!」
「先達者為師,我有資格收他為徒!」
袁老點點頭,劍道超越大成,衛淵如果年紀再大個五六十歲,的確有資格收宋傷為徒,可就是這年齡有點太小了……
宋傷也沒想到衛淵如此不要逼臉,直接就像慈祥長輩般摸自己腦袋,可隨即他又大笑起來。
「這才是吾道的精髓所在,率性灑脫,逍遙自在,無拘無束,我強就是強,虛頭巴腦地裝雞毛謙卑?」
衛國公府,練功房。
衛伯約一槍逼退慕千秋幾步,後者臉色慘白地道。
「老夫一把年紀,還要當你陪練,練完還要給你按摩針灸,我真是上輩子造孽了!」
「還想不想讓你孫女嫁衛淵了?想的話繼續練!」
「你就不能找江玉餌嗎?」
「她一個虎娘們下手沒輕沒重,別把老夫打傷了!」
「那你這虎逼打傷我就行……」
忽然衛伯約與慕千秋同時把目光看向窗外:「好強大的氣息,有剛剛過完招還沒來得及調息的高手來了!」
當衛伯約與慕千秋趕到時,便看到衛淵隊伍中,多了一個須發皆白,拎著酒葫蘆,酒糟鼻的老頭子。
「宋傷!」
衛伯約神情一喜,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我就知道老夫的人格魅力早晚可以征服你!」
說著一把將轎中,已經脫力癱在冷秋霜懷中的衛淵拽下來。
「龜孫兒,過來向宋爺爺問好!」
「你可知他是誰?宋傷,曾經八十萬禁軍總教頭,先皇死後他就辭官不做,退隱江湖。」
「曾記得當年老夫禮賢下士,三顧茅廬請了他十幾次,就為了到我衛家軍當教頭,可他都不答應。」
「如今還是我衛伯約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讓宋兄弟不遠萬裏來投奔我……」
宋傷仰頭灌了一口酒,對衛伯約沒好氣地道:「你在我眼裏就是個虎逼,你有雞毛的人格魅力?」
「啊?不是找我的?」
衛淵尷尬的接茬道:「爺爺,衝我來的……」
「啊?衝你?」
宋傷對衛淵拱了拱手:「這是吾道高人,乃我宋傷的授業老恩師,衛淵!」
「龜孫兒,你真收他當徒弟了?」
衛淵點點頭:「人格魅力太大,收個徒弟咋了。」
「魅力大你奶奶個爪!」
衛伯約指著宋傷:「瘋了,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他衛淵能教你啥?教你怎麽青樓嫖到猝死?教你怎麽十賭九輸褲衩都不剩?教你怎麽作詩捅咕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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