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幾個流氓騷擾,爹爹出麵摟住你的腰,大喊整個京城聽著,我衛淵看中的女人,誰他媽敢碰,五十萬衛家軍蕩平他家……」
衛淵糾正道:「現在剩三十萬了……」
「哥讓我說,娘親你日記還寫了,你第一次去賭場就是爹爹帶你去的,隻要你說押大還是押小,他都一擲千金。」
「還有娘親你寫了,爹爹帶你去看鬥狗,熬鷹,釣魚為你買下整個養魚池,還給你買蛐蛐……」
「夠了!」
澹台仙兒雖然頭戴麵紗,可此時的她耳朵都紅了,可想而知臉紅成啥樣。
「我怎麽生出你們兩個逆子!」
聽到兩個孩子你一言我一句地講述,衛淵也明白了澹台仙兒什麽心理。
從小在山門長大,心性單純,剛入世第一個碰到自己,太多的第一次都是和自己一起經曆,用後世的心理學解釋,就是心理補償,情竇初開和性格互補。
「仙兒,其實我這些年一直忘不了你……」
澹台仙兒看了一眼冷秋霜與小醫仙:「就這樣忘不了的?」
「逢場作戲罷了,真的愛的還是你……」
「記得仙兒你曾說過,喜歡有才氣的男子,其實這些年,我一直苦讀聖賢書,隻為成為你喜歡的樣子,這是偷偷為了寫了一首賦,名為《淵贈仙子,神女賦》」
「才子衛淵遊於雲夢之浦,與神女遇,美貌橫生,曄兮如華,溫乎如瑩。」
「五色並馳,不可殫形。」
「詳而視之,奪人目精,其盛飾也……惆悵垂涕,求之至曙。」
澹台仙兒不禁一愣:「這…這真是你為我寫的?」
「當然,曆時五年,精雕細琢,每一個字都有我對你的相思淚水!」
「桃兒!」
澹台仙兒作為梁紅嬋的師妹,所以當年也跟著她叫衛淵小名。
及時的她,雙眼通紅,淚眼婆娑……
「對不起,這五年苦了你!」
衛淵輕輕把澹台仙兒摟在懷中。
想到這些年的不容易,被千夫所指,澹台仙兒哭的更厲害了。
這一幕正正好好被玄火真人看到。
噗~
噗~
再次吐出兩大口血,又被袁老一掌打斷了左肩胛骨。
「殺了他,殺了他!」
玄火真人發瘋般的吼叫,教徒紛紛朝向衛淵進攻。
「休擾我爹娘團聚!」
澹台子池,澹台子魚兩人揮拳朝向教徒們打去。
麵對兩位聖嬰,教徒不敢痛下殺手,可他們兩個小孩子,心性未成熟,直接大打出手,竟隻有兩個人,就控製住五十多名武道高手。
剩下的人再次衝向衛淵,澹台仙兒一把將其推開,對教徒怒斥。
「退下!」
「聖女……我們也是聽命行事,請您恕罪!」
「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
澹台仙兒整個人宛如九天之上的仙子,就像跳舞一般風擺荷葉,柳絮輕搖……
雙手衣袖飛出兩道長長的雪白錦緞,所過之處教徒無不人仰馬翻。
「媽的,四處留情也有這好處?」
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汪守鶴也不管其他,從腰間抽出飛虎爪,朝向衛淵攻去。
「淵哥小心!」
澹台仙兒驚叫一聲,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衛淵單手虛空向下一爪。
漆黑如墨的大將軍劍破土而出:「醉斬天門!」
滔天劍意衝天而起,仿佛匯聚成一柄巨劍,朝向汪守鶴當頭斬下。
噗~
汪守鶴硬生生挨了這一劍,手中精鋼打造的飛虎爪被一劍斬成兩段,連帶著削掉他半截手掌。
劍氣去勢不減,飛躍上空爆裂開來,煞是好看。
汪守鶴已經很重視衛淵了,但沒想到還是小看了他。
達到武道宗師修為,能越境而戰,已經是天才了,越兩個境界那就世間少有,越三個境界千古妖孽……
越一個大境界,無論是何等天才,隻要能硬接一招不死,那就是可記錄武林史。
可衛淵橫跨一個大境界,還能重傷自己,這還是人?
沒等汪守鶴站穩腳步,便看到一匹雜毛馬飛奔而來,張開血盆大口朝向自己的手臂咬下。
昨日皇宮駁馬凶猛曆曆在目,汪守鶴調動了渾身的炁,拚著受傷縱身跳起多高,躲過駁馬的一咬。
「你們吵到老娘睡覺了!」
宋清照拎著酒葫蘆就走出來,一把摟住衛淵脖子:「師祖,這咋回事,老娘就睡了一覺,咋還打起來呢?誰和誰一夥的?我幫誰啊?」
衛淵指著半空中的汪守鶴:「先幹他!」
「好咧!」
宋清照外表柔弱,但內在卻是個大酒蒙子。
岔開雙腿,微微彎曲,猛然向後一蹬,整個人飛上半空,揮舞酒葫蘆朝著汪守鶴的麵門砸去。
噗~
口鼻竄血,門牙被打掉四顆的汪守鶴當頭栽下。
駁馬一個尥蹶子,兩隻利爪扯掉他兩大塊肉,巨力讓汪守鶴再次飛上天。
下墜的宋清照一愣:「他娘的,你還敢回來?」
再次揮舞酒葫蘆砸了上去……
汪守鶴頭腦發懵地掉落下來,被駁馬一口咬掉整條手臂。
駁馬咀嚼兩口,將手臂咬碎吞入腹中。
鮮血從它的嘴角流淌下來,受到血腥味刺激的駁馬凶性爆起,用利爪狠狠踩向汪守鶴的腦袋。
汪守鶴知道,這一下要是踩實了,自己絕對會腦漿迸裂,大羅金仙也救不活。
連忙一個滾地龍,閃過踩下的一爪,可也因此一邊耳朵被踩掉。
汪守鶴顧不上疼痛,抬腿就跑,駁馬四蹄紛飛開始追……
另一邊,葉無道與宋傷飛落到衛淵身邊。
葉無道指著衛淵,渾身顫抖:「劍意,好強的劍意,今後絕對有可能突破到武聖,成為有史以來第一位劍聖!」
「衛淵,拜我師,快,隻要你拜我師,你要什麽我給你什麽!」
「放你娘的屁,拜你為師那老子是啥了?老子是你孫子奧?」
衛淵微微一笑:「我衛淵一生不跪拜天地,不跪拜神明,就連皇帝老兒我都沒跪拜過,你葉無道比我厲害,但作為劍者,有著與劍相同的性格,寧折不屈!」
「嗯?」
葉無道不可置信的看著葉無道:「這…這就是你對劍的理解嗎,你的劍意嗎?」
「沒錯!」
「劍,萬兵之君子,心應如劍剛正丶如劍不屈丶如劍鋒芒,沒有屈服,沒有懦弱,沒有退讓!有的,隻是一往無回和那不惜一切,玉石俱焚的決心。」
「唯吾,唯心,唯,一劍爾!」
宋傷回頭上下打量衛淵:「你啥性格我還不知道,裝雞毛啊……」
「好!」
葉無道對衛淵拱手:「我的確沒資格教你,但你這樣的苗子必須入我一脈!」
「我們做兄弟,師兄弟吧!」
「呸!」
宋傷啐了一口:「師兄弟你妹啊,你師父西天老劍仙陶福安,都他娘的快死四十多年了!」
葉無道搖搖頭:「別忘了,江湖還有一個規矩,大師兄帶拉師弟!」
「啥玩意?帶拉師弟?那是唱戲的梨園行規矩!」
「不懂了吧,梨園行也算江湖的一部分!」
葉無道對衛淵聲音略帶懇求:「我老恩師一百五十歲仙逝,我這一脈長壽,而且你不用拜我,我們就是師兄弟……」
啪~
啪~
宋傷狠抽自己倆嘴巴,他太了解江湖中人,特別是絕世高手,他們對一個好苗子有多看重。
就比如他看中衛淵的酒之一道,他當初是真心想收徒,可惜中計了……
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拜衛淵為師,隻要為自己一脈光宗耀祖,自己委屈點算啥?
但現在看葉無道的帶拉師弟,恨啊,為啥自己當初就沒想到呢?
帶拉師弟,梨園行的規矩,指的是由大師兄代替已經去世的師父收徒弟。
衛淵想了想:「那我有什麽好處?」
「我代師傳道,把一身所學都交給你。」
「不是特別太想學……所以抱歉。」
「還有,還有,拜師回禮,我替我師父送你……五百萬兩銀子!」
就在這時,缺了一條胳膊,一隻耳朵的汪守鶴,在駁馬的追逐下跑過來。
「那是我給你殺衛淵的錢啊!說好的一諾千金的孤獨劍神呢?」
「沒事,等會我殺了你就不算違約了。」
「殺不了目標就殺雇主?哪有怎麽辦事的,我去你大爺的……」
衛淵勉為其難地點點頭:「看在錢的麵子上,行吧。」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師弟了!」
衛淵敷衍地點點頭:「要不你先展現一下劍神威力?拿那群人試試手,我先開開眼界?」
「好!」
葉無道飛身跳進戰局,手中長劍上下翻飛,所過之處無數乾屍,高手的人頭落地。
所有人都傻了眼,剛才還是敵人,咋就成幫手了呢?
衛淵推了推宋傷:「去幫忙弄死那個什麽玄火真人!」
「老朽乏了,想睡一會!」
「送你個朗姆酒的釀酒配方……」
沒等衛淵話落,宋傷已揮舞著大酒葫蘆,加入戰局……
衛淵抓住一名宗師級別的汪家高手:「告訴我,銀子呢?」
「誓死不會背叛花家!」
衛淵一劍削掉了他的一根手指。
「說不說?」
「不…不!」
第二根手指,第三根手指,直到最後手掌被切下來……
「我說,我說,在後山的礦洞裏。」
「看你長得和朱思勃差不多,這副長相一看就是沒骨氣的小人,裝你大爺的忠烈。」
衛淵罵了一句,對結束戰鬥的儒一等諸子百家道:「汪守鶴肯定留了一條通道,你們把銀子偷偷運出去,送上威虎山。」
啪~
啪~
啪~
衛淵拍拍手,大喊道:「手腳都快點,除了我們的人,一個不留全宰了……」
衛淵說完,走到花滿樓的身邊,感歎劉束下手是真的狠,到現在都還在昏厥。
彼消此長,孤獨劍神葉無道的反水,讓汪家,花家,以及那群玄天道的教徒全部被斬。
駁馬滿嘴是血的走回來,嘴裏還叼著汪守鶴的人頭。
「身子都吃了?也好,省的我毀屍滅跡了。」
衛淵一腳將汪守鶴的人頭踩爆,深吸一口氣,看向天空:「父兄,很快當年害你們的其他人,都會被孩兒一一斬殺,讓他們在下麵給你磕頭認錯!」
噗~
另一邊的戰局中,玄火道人被袁老一掌打斷肋骨,整個人倒飛出去。
葉無道揮手就是一劍,玄火道人的一條手臂被斬斷,被熊闊海等人生擒活捉。
此時被阻斷的道路,已經被快要被挖穿。
衛淵看向滿身是傷的眾人:「前半段劇情不變,後麵汪滕覺醒酒劍仙的自己,為了正道的光,大義滅親,汪守鶴跑路。」
所有人點頭,江玉餌聽得雲裏霧裏:「世子,這是啥意思?」
「沒事,不會有人盤問你的……」
衛淵叫來小醫仙慕橙:「妹子,弄點三天以後才死的慢性毒藥,給玄火真人偷偷灌進去。」
「直接殺了不好嗎?」
「讓你弄就弄,記住千萬別讓人看到……」
「哦……」
似然慕橙不知道衛淵想幹啥,但還是點頭,主打聽話……
冷秋霜走到澹台仙兒身前,二女滿是敵意的對視。
小醫仙第一個逃走,宋清照打個了酒嗝:「衛淵是我太爺爺輩的師祖,所以我們肯定沒關係,我看戲你們繼續!」
「你就是無生教聖女冷秋霜?」
「正是!」
「你說蓬萊仙島的聖女澹台仙兒?」
「沒錯!」
「你和桃兒認識幾年了?」
「兩個月……」
「我比你長一點,五年多,池兒,魚兒,還不夠來喊阿姨!」
澹台子池,澹台子魚乖巧地走過來:「阿姨好。」
「好…好……」
冷秋霜低下頭,當著兩孩子出現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敗了。
冷秋霜摸著平滑的小腹,惡狠狠地瞪了衛淵一眼,這一切都怪他,每次用什麽魚膠……
衛淵渾身一抖,汗毛根根直立,聖女見聖女,誰都不服誰,這一幕太嚇人了。
「嘿嘿,這兩娃娃真好看!」
江玉餌憨笑地走過來,從衣服兜裏掏出兩塊甜點。
「我總服侍世子洗澡,也叫我阿姨!」
衛淵欲哭無淚:「你過去湊雞毛熱鬧……」
轟隆~
道路被打通,王玄策都是石灰,雙手血肉模糊,連滾帶爬地跑進來。
「世子!世子你有沒有受傷!」
衛淵柔弱地倒進王玄策懷中:「有,我傷得很重,但快去看看汪滕兄弟,他是我們的大恩人!」
「酒劍仙汪滕,名不虛傳,牛逼!」
說著衛淵暈倒在王玄策懷中。
「快,快救人!」
王玄策對後方侍衛大喊,所有人開始抬傷員,清理戰場。
下山的半路,花滿樓醒來:「汪守鶴,汝母亡呼,我在地府等你……咋回事?我沒死?」
「來福!來福快給我父親寫信,花家與汪家今後徹底決裂,不死不休!」
「汪守鶴勾結玄天道反了,弄死花滿台,還要殺我,對…對了,花滿閣也有份,他弑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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