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外麵有什麽新聞嗎?」
領地一切走向正軌後,原野短時間內除了去鐵匠作坊指導工匠鑽槍管外,一時無事可做,所以最近隻要閑著就開始打聽外麵的事,注意開始向外部轉移。
阿滿正喜滋滋用小手摩一支大口徑短柄鐵炮呢,這是原野在鐵匠作坊鑽槍管的試製品,長度隻有一尺半,發射「鐵砂霰彈」,射程很近,算是未來給「忍者」部隊和內衛部隊配備的特種槍械,先拿給她這個東廠廠督試用一下,同時也免得她整天B什麽時候還她鐵炮一一織田信長送的那把劣質鐵炮,她替原野背著背著就背成她自己的了,在竹內莊一戰丟失後一直想再要一把,現在也算全了她的心願。
她很愛惜的撫摸著這把昂貴的「新玩具」,感覺槍管光滑細膩,槍托質地堅硬,扳機和蛇形杆聯動靈活機巧,感覺比上次那把鐵炮要強上許多,而且槍托側麵還有手刻銘文,細摸之下似乎是鐵炮之名:安倍切。
她是個沒規矩的野孩子,對原野的問題充耳不聞,先管自己的事,反覆摸著「安倍切」這一行怪異的銘文,一臉好奇地問道:「為什麽要叫這名字?這支鐵炮和安倍家有什麽關係?」
「沒有任何關係,隻是隨便起了個名字。」這確實是原野閑的無聊亂起的名字,主要是這把鐵炮很適合近距離刺殺,他造好之後莫名其妙就聯想到了日服第一男槍,一時興起就隨手刻上去了,算是偶爾雅興大發,紀念一下現代生活。
他沒當這是什麽正經事,還是想聽聽外麵的新聞,再次重複道:「你不用管這名字,不喜歡回頭抹掉就是了,先說說外麵有沒有什麽新鮮事。」
「沒什麽新鮮事,這段時間很太平。」
阿滿隨口敷衍了一句,爪子還在摸「安倍切」這串奇怪的銘文,竟然微微有種奇妙的預感,覺得自己將來可能會用這把鐵炮幹一件大事,隻是這種預感更像是一種錯覺,一晃就消失了。
她的注意力又重新集中到情報工作上,想了想又改口道:「大事是沒有,但小事有一件,聽說織田信長這段時間一直在往岩倉城跑,三五天就要去一趟,別的就真沒什麽特別的事了。」
岩倉城?尾張上四郡織田本家家督的居城?
城主好像叫織田信安(通名伊勢守),當年「尾張之虎」織田信秀好像把自已妹妹嫁給了這個人,伊勢守家和彈正忠家是關係非常親密的姻親,所以這些年尾張上四郡和下四郡之間一直能保持和平。
原野落難到尾張也快一年半了,已經對地名人物比較熟悉,倒不用阿滿再給他補充「常識」,隻是若有所思道:「織田信長這是要聯合他姑父對誰動手嗎?
目標是下四郡的清州織田本家?」
他感覺這推測比較合理,畢竟從尾張織田家內部姻親關係來說,上四郡岩倉織田家和彈正忠家是姻親關係,下四郡清州織田本家卻和彈正忠家有深仇大恨「尾張之虎」織田信秀第一任老婆就是下四郡清州織田家的女兒,結果他利用完人家,直接又把人家趕回了娘家,從此兩家反目成仇。
之前清州織田家趁織田信秀剛死,就出兵企圖從島津熱田貿易線上分一杯囊,估計裏麵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報複,隻是被織田信長用超長長槍差點戳死,城下町都被燒了,沒成功而已。
那現在清州織田家實力大損,織田信長想趁機把他們吞了,完全占據尾張下四郡也是理所當然,而且織田信長在曆史上好像也確實攻下了清州城,把清州城當成居城好一段時間。
原野默默點頭,感覺應該就是這樣了,這樣看起來最合理。
「不是,他應該是去找女人了!」
阿滿還在把玩她的新鐵炮,有點想趕緊出去打打靶子試試威力,心思根本不在聊天上,隨口道,「他好像沒怎麽去看過他的姑父姑母,是和岩倉城外一個村子裏的寡婦勾搭上了-大概是這樣吧,我也是去那古野城城下町時隨便聽了一耳朵,沒仔細問過。」
「找女人?」原野正推理的有理有據呢,還在琢磨要打起仗來自己該怎麽應對,織田信長搬家去清州城對他是好還是不好,沒想到突然蹦出個寡婦,這寡婦是什麽鬼?
「就是這個!」阿滿又開始左手虛握成拳,想拿右手食指去捅。
原野趕緊按住她,「我知道找女人什麽意思,這種事你不用向我解釋,我懂!我隻是奇怪他怎麽會去找———-情人?」
織田信長這段時間不是該努力發展工商業,快些積攢實力,長槍鐵炮一起上,爭取早日統一尾張嗎?怎麽努力了不到半年,又去四處遊蕩了?
難道是積習難改,三分鍾熱度?
阿滿也心有戚戚的點點頭,歎道:「他還要跑那麽遠去找女人,是挺怪的,
而且口味也挺獨特,竟然找了個寡婦,還是他表舅母,這真的太怪了,我可能永遠也搞不懂你們這樣的人在想什麽。」
原野又給聽懵逼了,沒想到在阿滿心裏,他竟然和織田信長是一種人,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表舅母又是什麽鬼?
他腦子都要卡死了,遲疑道:「他找的那個寡—--那位情人,是他表舅母?」
後來她老公死了,她沒孩子就回了娘家準備再嫁,也不知道怎麽弄的就和織田信長認識了,兩個人就搞到一起去了,織田信長好像還很著迷,最近三五天就要往那裏跑一趟。」
「等等,很著迷嗎?」原野好像想起來了,遲疑著問道,「那個寡婦——-」—-叫什麽名字?」
他懷疑這寡婦是生駒吉乃,織田信長未來的側室,還是近乎正妻的那種側室,不受主母約束,獨居一城,生下來的兒子也都是嫡子一一織田信長的嫡子好像全是她生的,織田信長的正牌老婆「蛇女」齋藤歸蝶好像不討織田信長喜歡,一生無子。
阿滿還真沒關心過寡婦叫什麽名字,畢竟在她看來,這種狗血八卦隻能當當談資,沒什麽別的價值,努力回憶了一會兒才不確定地說道:「好像是生駒家的女兒,生駒家在丹羽郡還算有點實力,養了很多馬,還會培育名馬,挺有錢的,
就是沒築城,隻能算在地武士,實力很一般。」
原野默默點頭,還真是她啊,我就說織田信長怎麽可能竄出那麽老遠去找一個寡婦,還很著迷,這是遇到真愛了啊···—
生駒吉乃應該算織田信長的真愛了,不然也不可能待遇那麽優厚,隻是沒想到生駒吉乃年紀大織田信長那麽多,竟然都是兩代人了。
或者,織田信長的XP就是這麽奇特?
他好像很在乎他的乳母,為乳母被----以及橫死,都和親生父母翻了臉,直接大鬧親爹葬禮,把親媽抓回那古野城囚禁了起來,結果找到的真愛又是個年齡很大的女人,也就隻能說他的XP確實比較奇特。
當然,也是有可能他就是喜歡年齡大一些但性格很溫柔的女性,十八九和二十五六七也不差多少,隻是在這個時代看起來比較奇怪罷了。
原野閑著無聊,想打聽打聽外麵的新鮮事,沒想到吃了一個織田信長的大瓜,意外搞清了織田信長的XP,而且這也不能說沒用,至少清楚最近尾張下四郡是不太可能出什麽大事了一一織田信長就是尾張下四郡最大的不安定因素,他都忙著去找真愛了,那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不太可能打仗。
今年倒不錯,隻一開始小打了一下,不像去年,活生生打半年。
他在那裏思維發散,一聲不,阿滿倒是奇怪起來,「裏麵有什麽不對嗎?
要不要我再去仔細打聽打聽生駒家和生駒家的女兒?」
原野回過神來,趕緊擺擺手:「不用,這和我們無關,頂多以後順便關注一下生駒家就行了。」
「行吧!」阿滿也不覺得這有什麽重要的,聽他這麽說也就算了,隻是目光移到他的下半身上,若有所思道,「要不要我也幫你打聽個寡婦?」
她也算一片好心,原野年齡比織田信長還要大兩三歲呢,結果現在還在獨守空房,時間長了,她也有些擔心把原野給戀死了,而且原野和織田信長很像,也整天怪怪的,好像不太喜歡年輕女性,到現在還沒把彌生抓去泄火,也有可能XP
很奇怪,就喜歡那些二十多歲的老寡婦。
如果真是這樣,她身為野原家的重要人物,新任東廠廠公,感覺也有義務給原野弄個寡婦回來,反正這也不難,這年頭隔幾個月就要打一打,每次都要死一堆人,寡婦到處都是,隻要原野能報出身高體重容貌要求,她保證三天之內就幫他找到一個合適的。
你這野孩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原野無語了,就是想當原備原玄德也當不了,沒好氣道:「我要寡婦幹什麽,我的事———我的私事你少摻和。」
阿滿還在替他操心:「但你總要有個兒子啊,沒兒子萬一明天你就噶了,這辛辛苦苦讚下的家業不就全便宜外人了嗎?」
「趕緊滾蛋吧!」原野不想和她扯這些個人隱私,聽完新聞播報就開始趕人了。他才二十一周歲,結婚不著急,甚至他都沒想好要不要在曰本結婚,主要是這時代也太混蛋了,十四歲以上的女性隻要沒毛病的全嫁人了,單身的竟然全是寡婦,根本也沒辦法結婚。
阿滿見他頑固也懶得和他多扯,感覺他還是老樣子,從來聽不進「逆耳忠言」,還是缺乏「明主之相」,在肚子裏腹誹著他就走了。
現在彎津很缺乏管理人員,她自然也很忙,回去後都沒來得及試試新鐵炮的威力就跟隨一支運輸隊出發了,去偷賣硝石丶打探市麵消息的同時,順便也要充當護衛人員。
她騎著馬帶著郎黨,一路呼喝著家子苦力們加快速度,遲到了別怪被她踢屁股,而正加緊趕路呢,突然傳來尖銳風聲,一枚沉重石子直直就奔著她的腦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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