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有生以來,安知真第一次對自己身為女性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熱戀期的男女,又不是撞上了生理期或是有安全期上的考慮,其中一方居然要靠手藝活來解決問題,還給戀人當場抓住了,這自然會讓人懷疑人生。
不過,安知真畢競是安知真,她思緒一轉,很快猜出了他為何會這樣做,為何寧願自己解決問題都不肯來找她.….
她重新換上了平日裏那難以捉摸的微笑,嫋嫋婷婷地走向坐在床邊的男人。
“等,等一下….….?”
岑冬生正慌慌張張地想要穿上褲子。
“哎喲,你還害羞啦?”
姐姐大人在他身邊坐下,伸出纖纖素手覆蓋上去,玉指輕輕收攏。
岑冬生倒吸一口涼氣,要害被拿捏,他頓時不敢動了。
安知真將嘴唇湊過來,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你那個小情人,把你伺候得還滿意嗎?”
男人的身體僵住了。
僅僅這一句話,他感覺自己體內熊熊燃燒的火焰,一下子被人澆滅了大半,滿腔欲望瞬間凍結。“看來我沒猜錯。你是個識相的男人,這點我很喜.…假如讓我知道,你是被別的女人勾起了火來才找我發泄,我確實會很討厭。”
安知真一邊咬著他的耳朵,一邊用掌心輕輕磨蹭,動作溫柔中透著熟練,畢竟這種事不是第一次替他做。看著戀人一邊深呼吸故作鎮定,一邊渾身發著抖的樣子,女人豔麗麵龐上的笑容更甚。
“不過,看你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想必一直忍著,很不好受吧?”
安知真小聲說道。
“我畢竟是你的姐姐,就算覺得生氣,還是要照顧一下….…你要這樣繼續呢,還是換個別的方法?”見姐姐大人沒有真的生氣,岑冬生安下心來,閉上了眼睛。
男人的身體漸漸放鬆,他回答道:
“我全都要!”
“嗬嗬,真是個喂不飽的男人…….”
安知真洗完手漱完口,重新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修長大腿上的絲襪已經褪去,裙底下的肌膚白得晃眼。她已經習慣成自然。
雖然有時候還是會為岑冬生那仿佛無底洞般的精力和貪婪感到吃驚,但畢竟是主要能力都放在強化自身肉體上的咒禁師,倒不是不能理解。
“滿足了嗎?”
盡管女人臉頰微醺,語氣卻很淡定;而坐在床上的岑冬生總算得以冷靜下來。
他的臉可能比知真姐還要紅,心裏暗下決心,這種尷尬的事情不想再發生第二次了。
………謝謝。”
“行啦,我們之間就別客氣了,而且還是為這種事道謝,真的很奇怪。”
安知真在他身邊施施然地坐下,雙腿交疊,姿態優雅。
“我是來和你說正事的。”
“嗯,正事,正事,我明白。”
男人心裏更加愧疚。
看看,姐姐大人一直在忙碌著正經事,隻有他在貪圖享樂....…
“你還記得我帶走的那個偷渡客嗎?”
女人很快切入正題
“那個毀容的女人?”
岑冬生努力回想著她的樣子。
“我記得,她說自己和孟化凡手下的人有仇,對吧?還專門提到了紅粉獄'和*無相門'的事情,看來是有的放矢。”
紅粉獄涉及娛樂產業,而無相門則涉足醫療、生物,以及與前者相掛鉤的醫美行業。咒禁師主導下的組織沒有任何道德感可言,私底下會做出什麽荒唐事都不奇怪。
他約定好要出手相助的那個陳遠,同樣與孟化凡有仇,對方的妹妹被其下屬帶走了,而少年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回妹妹。
聽這兩人的講述,和過去搜集到的情報結合來看,孟化凡的作風向來霸道。他深耕地下世界,下屬成員魚龍混雜,從事產業往往與犯罪和灰色地帶脫不開幹係,與人結怨實在再正常不過。
“是的。不過遺憾的是,你那邊挑到的是個有價值的人選,我這邊就不一樣了。”
安知真說。
“薑小姐來的路上,我就已經讓她檢查過,此人並非《六道輪回》碎片的宿主。”
“是嗎馬………”
岑冬生倒是沒有太失落,要是能如此簡單地湊齊,他反而會擔心是否有別人插手,才會誕生這些巧合比方說,帶走了另一位偷渡客的幽冥王。
“但她的仇恨心,可以為我提供一個借口。我是官方組織的門麵,我能光明正大地處理。”安知真毫不掩飾自己的打算。
“我認為孟化凡的人行事過於囂張,不符合超工委提倡的·咒禁師與普通人和諧相處*基調,有必要進行調杳。
咒禁師與普通人能否和睦相處這個答案,就算不是岑冬生這樣能洞察未來的重生者,稍微眼界的人都能猜得出結果;但現在的安知真有資格用這種借口,因為社會階層的變革尚未完成。
這個年代的咒禁師們向往自由,這是從“普通人"向“超人"轉變時油然而生的叛逆感,他們不願意受任何組織或機構管轄,但這群人就會意識到,世界的劇變不止影響他們。
他們可能成為了特權階層、統治階層,然而統治階層仍有著它的統治者,想要享受穩定的生活,就不得不挑選一個強者去服從。
在這種前提下,超工委代表官方的身份,又最容易成為眾望所歸的那一個。安知真決定調查孟化凡,不會讓人覺得“多管閑事",這就是虛名的意義。
當然,真正的關鍵,還是在於是否要為此得罪一位特等咒禁師
“首先,我們確立此行最重要的目標。”
姐姐大人豎起一根手指。
“那就是根據你身為重生者的提示,得到完整的《六道輪回》。”
在特等咒禁麵前,其它利益都是虛的,一個特等咒禁師,足以顛覆原本的勢力格局;而每一個特等咒禁師候選人,都代表著通往世界頂點的可能性。
安知真對此看得很清楚。
自從遇到了岑冬生,她手上的王牌正在一點點積攢起來,足以令她確信如今這條道路的正確性。與男人口中“六祖”之一的那個人相比,她認為現在的優勢要遠勝之。
讓平等王這樣的人才死去,實在是一種遺憾,她一點兒都不在乎平等王會殺死多少人,隻要能為她所用,這個女孩就會是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刃。
想來即便是親手摘下平等王腦袋的那個孤身一人的自己,也會讚同她的判斷吧。
總之,岑冬生曾經向她描述過的未來圖景,那些她曾經沒有完成的事,尚未得到的版圖,尚未彌補的遺憾,尚未改變的秩序這一次,都將由她親手實現。
“嗯。”
岑冬生點點頭。姐姐大人已經強調過好幾回了,而且確實有道理。
“那麽,圍繞實現這一目標為中心,再考慮接下來實際行動的優先級:首先是利用陳遠,去得到剩下的碎片;其次,就是注意別的特等咒禁師插手,如果說我們的行動中出現了無法掌握的變故,起因隻能是他們。”“他們”
未來的幽冥王萬獨古,與未來的極樂王孟化凡。
人數與之前在鬼市的局麵相近。當時若不是先有張是道與屠龍師的戰鬥,他們也不可能占盡好處。與兩位特等咒禁師為敵,有姐妹倆作為實力平衡,再加上三位特等咒禁師候選人組成的小隊輔助,從場麵上看似乎是他們占據優勢.………
但現實是,對手就算打不贏,想要離開、以及在離開前破壞己方的謀劃,仍然很容易。
隻要不是死強,在祖尚未誕生的年代,特等咒禁師很難被殺死。
屠龍師是因為他的晉升本身背後就有惡神的影子,力量有隱患,在複活後的最後一刻失去了理智;但這兩位可是未來能成祖的,顯然很難複刻鬼市之旅的成功經驗。
最好不要與萬獨古和孟化凡兩邊同時開戰;就算真的要與他們為敵,還是要確保他們不能破壞我們的計劃,如果兩邊都不知情,那就是最好的情況。”
岑冬生經過審慎思考後,得出結論。
“沒錯。”
姐姐大人讚許地點頭。
“這樣一來,我們要麵臨的問題就被分解到最後一步。我們仍需做兩件事:其一,想辦法確保我方與他們之間的矛盾不超過三方平衡的容忍範圍,其二,讓他們注意不到《六道輪回》的碎片。”
如果從前世發展曆程來看,孟化凡是真的不知情,哪怕《六道輪回》挑選宿主的選拔戰其實就在他的船上發生的;至於萬獨...…
他的表現很可疑,可他若是知情者,很難想象上輩子的幽冥王會不對特等咒禁動心。
“這艘船上目前一共出現了三位特等咒禁師,為維持平衡,我們需謹慎處理關係,又不能什麽都不做。前期可以做一試探,萬獨古的行為和我手上的這個女人,正好能作為借口。”
安知真露出微笑。
“我打算去一趟這艘船的底層甲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岑冬生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一趟預計花費的時間不會太長,他們會在晚上的迎賓大會之前回來,姐姐大人和他還要當嘉賓呢。同行者除去安知真和他以外,還有那個毀容的女性,以及被他拉過來的薑雲湄。
至於宋雨棠,她決定在貴賓層待命。
以薑雲湄如今的“天耳通"範圍,完全能保證彼此間的信息暢通,不會被任何已知的科技或是咒禁阻礙。如果真的能被幹涉,隻能是特等咒禁師出手。如果需要雨棠的幫助,她有能力在第一時間參戰。宋雨棠是這顆星球上速度最快的生命,哪怕特等咒禁師,在不使用直接幹涉時空"的能力,都不可能趕上她化身閃電時的全力奔跑。
女孩的極限爆發能在一個呼吸一幾乎就是在一秒鍾內,繞地球赤道一圈,是現代科技無法想象的“極速者”。
和清顏妹妹一樣,物質世界的距離對她而言已經沒有意義,天涯海角,不過一步之遙。
想想還真是奇特。這樣的女超人,竟然會被他肆意玩弄,穿著泳衣在他懷中嬌喘連連,親吻他、討好他….不好,稍微浮想聯翩一下,就又起反應了。
岑冬生幹咳一聲,努力將亂糟糟的念頭甩出腦海,這會兒姐姐大人還在他身邊呢。
還有薑學姐。
在安知真麵前,她明顯表現得老實了,但還是會時不時用一種複雜中混雜著鄙夷的眼神望過來。他們抵達底層甲板,專門挑選被萬獨古打出來的那個洞作為入口,找到電梯沉降到底層。
艙門滑開的聲響被厚重的鋼鐵吞沒。
筆直的走廊向黑暗深處延伸,被一盞盞熾白色的燈光切割成一段段冷硬的方格;空氣裏浮動著機油的金屬腥氣,混合著製冷劑幹燥的寒意。
一路經過走廊,艙門或閉攏、或虛掩。門縫裏滲出低沉的嗡鳴,通風管道裏傳來陣陣氣流呼嘯,海水衝擊船殼的回響,.……這些聲音匯聚在一起,最終融合成某種近乎心跳的、規律的震顫,從船體的最深處傳來。和別的輪船相比,海市蜃樓號的底層甲板最特別之處在於,這裏看不到忙碌的船員們來往的身影。“那個,安小姐,請問這位是.…….…”
亦步亦趨跟在他們後麵,保持一段距離的,是一個用麵具遮住了半張臉的女性。她的眼神好奇中帶著點緊張,時不時觀察著與安知真並肩行走,關係親密的岑冬生。
“岑冬生,我的男友。”
姐姐大人態度自然地回答。
“啊!我,我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女人說,她的臉上露出尊敬與神往;
接著,她的目光又望向最後一個不認識的人。
“那這位是.…”
奶白色的針織開衫鬆垮,裙擺垂落至小腿處;女孩的頭發則是精心打理過的栗子色卷發,蓬鬆地堆在肩頭,發尾微微翹起,帶著點漫不經心的倘皮,俏麗的麵龐上戴著一副細框眼鏡,看起來就是個時髦漂亮的年輕女郎。
“我.….….”
對方漫不經心地回答。
“我是岑先生的小秘,別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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