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次!”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
“我們江家和你們程家已經徹底斷絕來往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幹涉!這一點你永遠都不用再抱任何希望!我也不會回頭!絕對不會!”
“程同誌還是趕緊醒醒比較好!”
她冷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不然的話,我可得做點好事幫你清醒清醒!我家裏剛好有一口井,那井水可是特別清涼,提神醒腦的效果一等一的好!你要不要親自去感受一下?”
江月的話冷冰冰的,一點餘地都沒給。
程振武不明白。
他已經低頭認錯,態度誠懇不說,甚至還說了討好她、安慰她的好話。
為什麽她還能做到這般絕情冷漠?
他心裏也愈發惱火一。
這麽說話真是太讓人難堪了!
他也漸漸失去了耐心,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
“江月,你鬧情緒也要適可而止才行吧!我都親自登門來找你了,你還想怎麽樣?要鬧到什麽時候才算完?”
“別等到我的心涼透了,那個時候你想挽回也沒機會了!”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我是真心誠意來求和的,如果真的放棄了,你就是嘴巴說破皮都沒有用!既然我已經給了台階,那就別怪我最後翻臉無情,到時候你想哭都找不著地方!”
江月聽著他這些話,突然大笑起來。
程振武腦子真有問題。
都到了這一步,居然還覺得她是在撒嬌鬧脾氣?
簡直是一點也不明白她的心思!
“小月!你怎麽了?”
江木思聽到這種詭異而又恐怖的笑聲,心裏不由得一陣發毛。
嚇得連想都不敢多想,立刻跳了起來。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轉身就跑,一路跌跌撞撞地逃了出來。
走到外麵一看,原本還有些驚魂未定的表情瞬間轉為憤怒。
他的臉一瞬間黑了下來,厲聲說道:“你來這裏幹什麽?給我老實點,離我家小月遠一點!我一眼就看出你沒安好心,肯定不是來做正經事的!”
說罷,他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地把江月拉到自己身後。
同時一臉警惕地死死盯著對麵站著的男人一一程振武。
站在不遠處的程振武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憑什麽你們所有人都覺得我沒安好心?”
他心中咆哮道。
“當初的事情我都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好嗎?事情根本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發展起來的啊!”他咬緊牙關,強壓著情緒在胸腔裏翻滾。
“我對江月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壞事吧?難道我還把她害了不成?再看看現在的江月,活生生站在這裏,好好的一個人,這不都是鐵一般的證據嗎?我們程家對她一直挺好的,至少從未苛待。”程振武越想越氣。
“她要是知道了這句話,十有八九是一口唾沫吐在我臉上,然後罵我一句“簡直不要臉’。”他自嘲地想道。
但不管怎麽說,既然來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把該說的話說完。
“大哥,”他開口道,“我隻是來看看你的近況,順便想見一見小月。沒有惡意。”
“誰是你的大哥啊?”
江木思冷冷地打斷,臉色更加陰沉,甚至帶了幾分厭惡。
“少在這胡說八道,瞎認親戚!我們可沒這個閑工夫聽你這些亂七八糟的稱呼!”
程振武深吸一口氣,又繼續補充。
“我和小月,我們正在試著和好。我不想一直這樣僵下去。”
江木思一聽這話,眼神猛地一震。
“小月!你一你說你要和這個人和好?你沒搞錯吧?!”
一旁沉默多時的小月此時終於忍不住開口反駁。
“他腦子有病!”
程振武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那副模樣狼狽不堪,頭發亂糟糟的,臉上帶著些許灰塵,連衣領都被扯歪了。
是被江木思趕走的。
那個平日裏說話都輕聲細語的江木思。
這次竟然是怒火中燒、暴跳如雷。
更讓人心驚的是,江月原本正在院子裏掃地,手裏還握著一根老舊的掃帚。
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把掃帚就被兄長一把奪了過去。
緊接著,隻見江木思衝上前去,二話不說對著程振武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抽打,邊抽還邊罵,語氣凶得幾乎要把人撕碎。
“你這人真不知羞!虧你說得出口一一還敢來接我妹妹?讓你娶回去當使喚丫頭也就算了,現在競然還想讓我家出錢出力給你養孩子?你也太會打了如意算盤了吧!”
江木思一邊咬牙痛罵,一邊手中的掃帚毫不留情地往程振武身上砸,。
“滾吧,有多遠滾多遠!以後要是再讓我在這兒看見你一次,我就揍你一次,非得打到你連自己姓什麽都想不起來為止,信不信?”
任程振武怎樣拚命解釋、苦苦哀求都毫無用處。
江木思一句也聽不進。
他的拳頭沒有絲毫停下的跡象。
而手裏的掃帚杆甚至都已經斷了幾根。
最後,一貫注重形象、愛麵子的程振武終於忍不住了。
他抹了抹眼角和額頭上被抽打出來的血痕,氣急敗壞之下撂下了一記狠話。
“這種低聲下氣、被人辱罵的事我這輩子就做這一回,從此以後再也不踏進這道門一步!日後若是江月反悔想要回頭,就算她跪在地上朝我磕頭哀求,我也絕對不會回頭看她一眼!”
江月聽聞這話當即朝地上啐了一口,嘴角譏諷地上揚。
“我看你是當初在部隊訓練的時候腦袋摔壞了,要不然怎麽說起話來比誰都荒唐離譜?你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非你不嫁嗎?我還真能放低姿態跪下來求你不成?”
她冷笑了兩聲,字字擲地有聲地說:“你就放心吧,我壓根不會那麽做!我一定可以找到一個比你更加出眾的男一一比我帥氣,比你能溝通講理,就連身上的職位也必須要比你高得多!”
程振武氣得臉色鐵青,整個人差點站立不住。
程振武幾乎是踉蹌著衝出了江家的大門。
剛回到家裏時,他臉上滿是陰沉與憋屈之色。
胡娟一眼就從他那張緊繃、扭曲的麵孔上看出。
他在江月那兒吃了大虧。
雖然她是程振武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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