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她算是踢到鐵板了。
沈君珩故作若無其事道:“聽說季小姐並沒有傷及要害,想來也沒必要和郡主較真。”
蕭晉歡薄怒:“京城誰人不知你是我罩著的,她敢動你,我豈能饒她?”
沈君珩笑著安撫道:“她也不是衝著我來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何必計較。她畢竟也是你的堂妹,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沈君珩是沒受傷,但林禹卻為了救她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她雖不喜惹事,但也不怕事,無論是不是有意,陳盈敢傷她的人,她斷不會放過她。
對付陳盈,她自己就可以,無需讓蕭晉歡為她出頭。
“嗬,我那麽多姊妹,不缺她這一個。”蕭晉歡冷笑,“不過,倒也不必我出手了。陳盈她不該惹季子“季子萱能奈她若何?”沈君珩好奇問。
蕭晉歡神色微變,沉吟片刻,笑道:“你可知那孫幼輿求娶不成,卻與季子萱結為了異姓兄妹?”“競還有這等趣事,這季子萱倒也是個妙人。”
“是啊,之前我還有些討厭她,如今我倒覺得她人還不錯。孫幼輿剛與季子萱結為兄妹,季子萱就被人光天化日之下刺殺,他豈能不為她出頭?”
沈君珩笑道:“光天化日刺殺官員女眷,十分惡劣。聖上對孫幼輿頗為看重,若是孫幼輿咬著此事不放,說不定魯王都要受過牽連。”
陳盈刺殺季子萱,就差直接告訴季子萱是她派的人了。
陳盈覺得季子萱就算知道是她又能奈她如何?她是囂張慣了,又太看輕了季子萱了,但凡她稍微把這事做得隱秘一點點,也不至於前腳季子萱受傷了,後腳蕭晉歡就知道是她做的了。
這不純純把把柄拱手送給別人嗎?
陳盈在京城裏跋扈橫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多少人被她欺淩了卻隻能打碎牙往肚裏吞,孫幼輿若是鐵了心要對付她,那她那罄竹難書的罪證都不需要他費心去找。
蕭晉歡點點頭,冷哼道:“夜路走多了,總會見著鬼。她目無法紀,囂張跋扈,她以為她的爹娘能為她兜一輩子底嗎?”
蕭晉歡可是最受寵的公主,平日裏都沒陳盈這麽胡作非為,她早看不慣她了,自然是希望她這個跟頭摔得越狠越好。
沈君珩麵上不顯,心裏卻已有了決斷。
既然蕭晉歡篤定孫幼輿會出手,那他定然是會出手的。想來季子萱也不會善罷甘休。她隻消暗中關注一下,默默推波助瀾便可。
蕭晉歡見沈君珩身子無礙,便生出了八卦之心,湊近一些悄聲道:“不提陳盈那傻子了,我且問你,可是將那伶人帶了回來?”
沈君珩輕抿了一口茶,無可無不可道:“我還帶了位嬌滴滴的姑娘回府。”
蕭晉歡一副我還不了解你的神情,邪邪笑道:“那姑娘是為了給你的郎君的打掩護的吧?之前我讓你挑幾個俊美的回來養在樓裏,你說怕惹麻煩不要。這會兒怎麽又肯要那伶人了?快說,你是不是對他上心了?”
沈君珩瞥她一眼,淡然道:“我不過看他被欺淩,順手幫了他一下,沒想到就被他賴上了。我看你對他如此上心,你若喜歡,盡管帶走便是。”
蕭晉歡微微挑眉,望著她:“你真舍得?那我可就帶走了?”
沈君珩不以為意道:“走吧,我帶你去看看他,你若看得上就趕緊把他帶走。”
沈君珩帶著蕭晉歡來到了後院,走進了林禹的房間。
林禹見沈君珩來了,連忙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沈君珩當即道:“你有傷在身,不必行禮。”
“謝小姐體恤。”林禹聞言,便繼續躺著。他眼角的餘光隻在蕭晉歡身上停留了一瞬,卻熟視無睹。沈君珩心中不禁起了疑,蕭晉歡可是醉春樓的常客,每次去醉春樓那排場大得不像話,林禹是醉春樓的伶人,沒道理不認識她才對。
就算他不認識,風場場所之人怎會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看不出蕭晉歡身份尊貴?
蕭晉歡將林禹打量了一眼,不禁在心中嘀咕,這人怎麽看著有些眼熟?
林禹見到她,哪怕身體不能行禮也不該當沒看到她一般,蕭晉歡對他的無視雖覺不悅,但她這點心胸還是有的,並未計較,隻指著他的麵具道:“他怎還戴著這個麵具?”
沈君珩把這個問題直接拋著林禹:“是啊,你怎還戴著這個麵具?”
林禹沒吭聲。
再次被他無視了,蕭晉歡的眼裏明顯就有了些許怒意。
沈君珩道:“殿下,可要把他帶走?”
不等蕭晉歡開口,林禹連忙對沈君珩道:“小姐,林禹此生跟定你了!小姐若是硬要把我送走,我唯有以死明誌了!”
他言辭懇切,不似玩笑。
蕭晉歡沉吟片刻,忽然笑道:“我就不拆散你們了。如此良人,阿珩可要好好珍惜。”
翌日,沈君珩又回沈府了。
她在醉春樓遇刺之事沈府之人也聽說了,正欲讓侯語芬去看她,見到她來了,當即都關切地圍了上來。“我的阿珩啊,快讓奶奶看看,可有傷著哪了?”沈老太君起身,杵著拐杖顫巍巍地向她走去。沈君珩連忙大步走過去扶住沈老太君,道:“奶姐,阿珩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沈老太君長舒了一口氣。
孟昭娘頗為氣憤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在京城行刺?”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牽扯到誰。”沈修下了朝,脫了襆頭,走過來在主位坐下。
沈琮庭隨後在一旁坐下。
孟昭娘見沈修話裏有話,寒暄了兩句就扶著沈老太君,領著沈瑤釵和下人們出去了。
沈君珩亦坐了下來:“爹,您可願為女兒出這口惡氣?”
沈修捋了捋胡子,未置可否。
沈琮庭抬眼道:“阿珩,你可還記你曾說過讓爹隻做純臣?”
沈君珩聞言,當即心下了然,道:“魯王是燕王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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