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時,柳小蝶領著紫鳶走了進來,正巧撞到了這一幕。
柳小蝶臊得不行,趕緊伸出雙手捂住了臉,輕咳一聲。
沈君珩趕緊推開蕭淩煜,紅著臉掩麵而逃。
蕭淩煜笑得春風得意,也走了出去。
紫鳶低著頭,目光隻落在賀平之的身上,眼底全是恨意。
紫鳶其實姓鄭,是鄭彩衣的妹妹。
鄭彩衣被趕出賀府時,鄭紫鳶也生了重病,幸得鄭彩衣出錢為她請大夫,她才能夠痊愈。
可鄭紫鳶的病剛好,就聽聞了姐姐的死訊,她悲憤不已。得知姐姐死在了醉春樓,為了給姐姐報仇,她不惜以身犯險,混入醉春樓。
在醉春樓暗查了幾個月,她得知,將她姐姐強擄至醉春樓的幕後黑手是賀平之。
她無時無刻不想將賀平之生吞活剝了,可這醉春樓易進難出,她連逃都逃不出去,根本沒有機會報仇。當她得知沈君珩有意為醉春樓的一名女子贖身時,她便將她攢下的錢財全找季子萱買了胭脂,請她幫她在沈君珩麵前說幾句好話。
沈君珩選中鄭紫鳶之後派人暗中調查過她的身世,得知她是鄭彩衣的妹妹不禁大感意外。
沈君珩便去找她套話,得知此事,心中亦十分憤怒。
她原以為害死鄭彩衣的幕後黑手是蕭淩赫,沒想到競然是賀平之。
蕭淩赫討厭鄭彩衣,但不想髒了自己手,就要求賀平之出手處理了她。賀平之為了討蕭淩赫歡心,還真是喪心病狂啊。
一日夫妻百日恩,怎麽說鄭彩衣也是他用軍功求娶的平妻,他居然能狠得下心下此毒手,簡直禽獸不如沈君珩說她有辦法扳倒賀平之,但需要她做出犧牲。
鄭紫鳶義不容辭道,她自小體弱多病,若不是一直得姐姐照顧,她根本活不到現在。如今她已是殘花敗柳之身,隻要能為姐姐報仇,她做什麽都願意。
沈君珩唏噓不已,對鄭紫鳶深感同情。
她在醉春樓裏受盡欺辱,身子早已染病,如今已是油盡燈枯,靠著一口氣吊著。能夠在死前弄死賀平之,她也算死而無憾了。
沈君珩原本隻是想著給賀平之安排個女人,以此為由與他和離,沒想到世事難料,倒變成了置賀平之於死地。
但賀平之畢競是書中的男主,幹掉男主,作者會答應嗎?
她不確定他會不會真的就此死掉,但事已至此,她決定一試。
如今賀平之落在了鄭紫鳶手上,也算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賀平之罪有有應得,隻是鄭紫鳶,實在是令人痛惜。
“紫鳶,你進去吧。”沈君珩輕聲道。
“謝沈小姐成全。”鄭紫鳶跪了下來,對沈君珩行了大禮,然後起身毅然走了進去,緩緩關上了房門。“小姐,陳盈帶著幾名小廝在院裏搜查,如今已向後院走來了。”柳小蝶疾步走了過來,悄聲道。沈君珩在柳小蝶身邊耳語幾句,柳小蝶點了點頭,向前廳走去了。
不一會兒,陳盈就走進了後院,身後跟著幾名鬼鬼祟祟的小廝。
沈君珩向她走去,淡淡問:“郡主這是在找什麽?”
陳盈向小廝們使個眼色,小廝們四散開去,她則走到沈君珩麵前,淡定道:“我的狸奴跑丟了,賀夫人可有看到?”
沈君珩不答反道:“郡主來參宴,怎還把狸奴也帶來了?”
陳盈回懟:“怎麽,不能帶嗎?”
沈君珩笑道:“郡主高興就好。”
“賀夫人設宴為賀將軍接風洗塵,如今客人們都到齊了,久等多時了,賀夫人和賀將軍卻遲遲不露麵,恐非待客之道吧?”
“阿珩,一直沒看到你出來,我有些擔心,便進來瞧瞧你。”這時,沈琮庭走了過來,“你和賀之遲遲沒有入席,可是發生什麽事了?”
沈琮庭身後還跟著蕭淩赫、京兆尹等好些賓客,表現上是關心,實際上心思各異。
“沒,沒什麽。”沈君珩目光閃爍,笑容勉強,“昨夜賀之醉酒了,還沒醒來,各位先去前廳稍坐,我去給他醒醒就來。”
“這都什麽時辰了,再怎麽醉酒也該醒了。”沈琮庭眉頭微皺,一臉關切,“阿珩,你可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沒,沒……”沈君珩支支吾吾。
“諸位不去坐席,都在這兒做什麽?”蕭淩煜帶著漫不經心的笑走了過來。
蕭淩赫看到他,神情微變,詫異道:“三哥,你怎麽在這兒?”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蕭淩煜身上。
蕭淩煜神色自若,從袖袋裏拿出請柬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何出此問?你不也在這兒嗎?怎麽,你是覺得賀將軍不歡迎我,我不該來參宴?”
蕭淩赫連忙陪笑道:“我絕無此意。隻是前幾日聽說三哥不知所蹤,突然得見三哥,一時欣喜難抑。”“是啊,聽聞太子殿下不見了蹤影,我等亦十分擔心。不知太子殿下這幾日去了何處?”燕王黨的某官員連忙問道。
蕭晉歡不等蕭淩煜開口,當即答道:“是我邀三哥來我府中作客,這幾日他都在我府中。”那名官員當即道:“還有這事,就算太子殿下與公主兄妹情深,許久未見有許多話要說,太子殿下也不至於一連幾日連早朝都不上。”
蕭晉歡瞥了那官員一眼,笑道:“你個蠢貨,非要打破砂鍋璺到底是嗎?我問你,你也是男人,有什麽事情能讓男人樂不思蜀,腿腳發軟上不了朝?”
那些秒懂的老司機都忍不住偷笑了。
蕭淩煜故作尷尬地輕咳一聲。
那官員卻仍不死心地問:“什麽事情能比上朝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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