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員這才明白過來,臊得老臉通紅,連忙搖頭:“謝公主美意。隻是拙荊善妒,下官實不敢去,還請公主見諒。”
“阿珩,平之在哪兒,我去幫他醒酒。”沈琮庭關切地問。
沈君珩局促不語。
柳小蝶立馬撲通朝沈琮庭跪了下來,聲淚俱下道:“請少爺為小姐做主啊。”
“小蝶,住口。”沈君珩故作生氣地警告。
“小蝶,你起來說話。”沈琮庭好聲好氣地對柳小蝶說,“你家小姐可是受了什麽委屈,你隻管說。”柳小蝶起身,咬咬牙,指著其中一間房道:“少爺,姑爺真的太過分了,他就在裏麵……他……”沈琮庭聞言,眸色一暗,眼中怒意顯現。
他當即向柳小蝶所指的房間疾步走去。
眾人緊隨其後。
走近一些,就聽到房間裏傳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沈君珩一副悲憤欲絕的神情,將臉靠在了蕭晉歡肩上低聲啜泣,蕭晉歡柔聲安撫她:“為這樣的畜生難過不值得。”
沈琮庭怒不可遏,立即命人將門打開。
下人戰戰兢兢地將門打開,眾人看到房間裏薄紗輕晃,人影交織。
任由賀平之時而大火快煮,時而小火慢燉。
賀平之十分投入,連被人圍觀了都渾然不覺,依然斷續著。
雨打芭蕉落閑庭,花香風裏聽笙歌。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非禮勿視,眾人皆臊得不行,連忙捂眼退出房外。
“沒想到賀將軍玩得挺花啊。”蕭淩煜嘲諷道,“隻是畢竟今日沈氏設宴為他接風洗塵,賀將軍再怎麽難耐也該收斂點。”
蕭淩赫神色變得極為難看,眼裏恨不得噴出火來。他雙拳緊握,指甲都陷入了肉裏。
賀平之當著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的麵,荒亂無度,讓沈家丟盡臉麵,沈君珩的目的就要達到了,可卻高興不起來。
她心裏難受,憤怒,賀平之毀了鄭家姐妹,鄭家姐妹何其無辜,賀平之死不足惜!
下人們立即識趣地將房門關上。
發生了這樣的事,誰還好意思再留下來,紛紛向沈君珩告辭。
“沈氏,你也別太難過了。”蕭淩赫咬牙切齒說完這句話也轉身離開了,背影多少有些蕭瑟。蕭淩煜極力控製住內心的情愫,不多看沈君珩一眼,和蕭晉歡一同離開。
很快,賓客們皆離開,隻有沈家人留了下來。
“小蝶,快去把紫鳶姑娘扶下來!”眾人一走,沈君珩就連忙對柳小蝶道。
“是。”柳小蝶快步走進房裏,但很快就走了出來,神色複雜,輕聲道:“小姐,紫鳶她……她已經死了。”
沈君珩聞言不禁一怔,垂下頭,默然片刻,緩緩開口:“將她葬在鄭彩衣旁邊,好好安葬。”“是。”柳小蝶轉身去為紫鳶處理後事。
賀平之赤身裸體躺在床上,失去了意識。
下人們將鄭紫鳶慢慢抬了出來,並沒有順手給賀平之身上蓋上被子。
沈琮庭道:“阿珩,太子這幾日可是在你府上?”
沈君珩輕輕點頭。
“你和他……”沈琮庭鄭重其事道,“明日我和父親就會求聖上讓你與賀平之和離,此事一出,聖上想必會準允。但即便你與賀平之和離,如今朝堂形勢不明,你也不宜與太子走得太近。”
“哥,我明白。”沈君珩點點頭,換了個話題,“突揭公主已入京,不知她欲嫁給誰?”
沈琮庭道:“她在邊關時便對蕭淩赫有意,想必此次和親就是衝著他來的。”
沈君珩心中疑惑,賀平之和蕭淩赫可是書中官配,兩人彼此深愛,原主強行嫁給賀平之而遭賀平之憎恨,早早就下線了。
如今她苟到了快大結局,賀平之染上了那種病,病不久矣,若是蕭淩赫還娶了突揭公主,豈不是將書中原本結局全部顛覆了?
主角死了,官配拆了,這樣炸裂的結局,作者能忍?
沈君珩心中十分狐疑。
沈琮庭交代了她幾句後離開了。
沈琮庭一走,沈君珩就嫌惡地立即命人將賀平之用一床草席裹著,扔回他自己的府邸去。
翌日,沈修就讓幾名參宴的官員彈劾賀平之私德有虧,作風不良,他再懇求聖上讓他的女兒與賀平之和離。
若是在平時,賀平之鬧出此等醜聞,折辱中書令嫡女,聖上即便生氣,也就是準許他們和離,再斥責他幾句。
湯朝自詡禮儀之邦,但如今突揭公主初在京城,就聽聞了此等荒淫之事,豈不是貽笑大方,失了大國威儀。
聖上聞言大怒,不僅當即允了沈君珩與他和離,還免去了他宣威將軍之職。
沈君珩收到和離聖旨時,不禁舒了一口氣。
薛嬤嬤來傳話,說請她回沈家,她婉拒了。
雖然她在沈家是團寵,可以感受到親情的溫暖,但她還是更喜歡住在她自己的繁水居。
反正住的也不遠,想他們的時候隨時可以回去。
沈家人雖有些失落,但還是尊重她的決定。無論她住在哪兒,都是中書令最寵愛的嫡女。
幾日後,蕭淩歡興高采烈地來她府中,激動地握住她的雙手道:“阿珩,我要成婚了!”
沈君珩詫異不已,但也由衷地替她感到高興,笑道:“那可真是天大喜事!恭喜你了,公主!孫幼輿競然肯為公主放棄大好仕途,必定是真心喜歡公主。”
蕭晉歡疑惑道:“你怎知駙馬是孫幼輿?”
沈君珩道:“你雖從未說過,但你看孫幼輿的眼神畢竟是與旁人不同。以你這灑脫的性子,若非心中所愛,怎會值得你放棄自在逍遙的日子,將你那幾十個俊美的麵首全部遣散?”
蕭晉歡忍不住抱了抱她,見她競沒有推開她,心中更是歡喜:“果然還是阿珩最了解我。不過阿珩打算什麽時候把自己嫁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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