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斷了大概具體的位置。
莊言崢開車。
蘇妙儀在副駕駛。
後邊還坐著兩個警察。
車速很快。
但還是快有一個小時才達到了目的地附近。
車開不進去,四個人隻能走過去。
下了車,蘇妙儀正觀察著周圍。
莊言崢走過來,拿出手銬,把自己和蘇妙儀的手拷在了一起。
他動作太快了。
蘇妙儀隻覺得手腕上一涼,她突然哆嗦了一下:“幹什麽?”
“防止嫌疑人逃跑。”莊言崢說完走,拉著蘇妙儀往前踉蹌了一下。
蘇妙儀:“............”
高架橋下邊是河。
蘇妙儀和莊言崢走到河邊。
兩個警察,一個拎著勘察箱,一個拿著兩把鐵鍬。
蘇妙儀抬頭找著高架橋路牌的角度。
莊言崢和兩個警察則是用勘察燈觀察地麵和周圍。
過了一會兒,蘇妙儀蹲下。
莊言崢被她拽的也是一個踉蹌。
他看著她。
蘇妙儀前挪挪,後挪挪。
莊言崢也跟著她前挪,後挪。
正在他覺得她在蓄意報複的時候,蘇妙儀指著地麵道:“這裏。”
莊言崢的勘察燈照在地麵。
和其他比方並沒有什麽不同。
這段時間京海多雨。
就算是有痕跡,估計也被雨水衝刷了。
“過來,挖開。”莊言崢對兩個警察道。
等著他們挖的時候,莊言崢又在周圍看了看。
這個地方很荒涼,幾乎沒有什麽人過來。
也隻有高架橋上有監控,但是這個地方似乎拍不到。
“莊隊,有東西。”其中一個民警喊道。
莊言崢馬上走了過去。
蘇妙儀跟不上,隻能在他身後小跑著。
十分鍾以後,完全挖開。
腐敗的味道直衝麵門。
蘇妙儀跟著莊言崢蹲在屍體旁邊。
“打電話讓附近分局帶著法醫過來。”莊言崢道。
“好。”
“市局沒有法醫嗎?”蘇妙儀問道。
“這兩天沒有。”莊言崢回答。
蘇妙儀點點頭,一手捂著鼻子,看著屍體:“現在天氣熱,最近京海又一直下雨,河邊濕度也大。這個腐爛程度...得有一周以上了吧。”
莊言崢看著她。
蘇妙儀依舊看著屍體:“頭骨凹陷,生前被重擊過。”
和她畫麵裏看到的能對得上。
當時她還感覺到了胳膊和腿疼。
蘇妙儀看了看周圍,想找個東西,把死者的衣服挑起來看一下腿和胳膊。
但是還沒有找到,莊言崢問道:“你不害怕嗎?”
“我......”蘇妙儀看了看莊言崢,又看了一眼屍體。
然後......
她捂著嘴嘔了一下。
蘇妙儀想起身離得遠一點,因為腿軟突然一下都沒能起來。
起了第二次才起來。
踉踉蹌蹌跑到一邊吐了......
莊言崢的手和她的拷在一起,隻能跟著她。
他站在她邊上。
蘇妙儀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脫力了,但還是挪了挪,換了個地方蹲下了。
莊言崢隻能俯身。
蘇妙儀背對著屍體,不敢往後看,整個人都要縮在一起了。
這個可比中午看見的要嚇人的多了。
她麵向草從,隻想馬上離開這裏:“人已經找到了,能不能先讓我離開,或者...你再把我關回去也行。”
莊言崢半俯身體。
她剛剛的不害怕是真的,但是現在的害怕也是真的。
確實像精神不太正常的。
莊言崢摸了摸身上,沒有找到鑰匙。
隻能維持著現有的姿勢。
他想了想問道:“你都看見什麽了?”
蘇妙儀捂著口鼻,想了想:“我看見一個男人,揮著鐵鍬砸在了她的頭上。”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後指了一下。
用的還是和莊言崢拷在一起的手。
莊言崢覺得自己的胳膊好像是被突然扔出去了一下,然後又被忽然拽了回來。
莊言崢:“.............”
“然後我就看見那個男人用土埋了她。”蘇妙儀道,“當時她應該還有呼吸。”
她是通過被害人的視角看見的。
被害人當時還活著。
是活埋。
莊言崢沉默了一下:“你看見男人的長相了?”
蘇妙儀回想了一下那雙驚恐又興奮的眼睛。
她點點頭:“五十歲左右。中等身材,身上穿著藍色的襯衫黑色褲子。他拿鐵鍬的方式......”
蘇妙儀沉默了一下,抬頭看向莊言崢:“像是左撇子。”
莊言崢覺得她這個時候又不害怕了。
“對了。”蘇妙儀想起來道,“他的右邊眉尾有一顆痣。”
莊言崢拉著她起身:“過來,再看一眼屍體。”
蘇妙儀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拽到了屍體旁。
如莊言崢所料,她並沒有再害怕。
而是很認真地看著屍體:“我看到那些畫麵的時候,也感覺到了疼,她的腿和胳膊應該是斷了。”
法醫沒有到場,她也不敢亂動。
“這裏會是第一案發現場嗎?”蘇妙儀道。
莊言崢一直都在觀察著她。
她是具備刑偵知識的。
“怎麽又不害怕了?”莊言崢說了一句。
蘇妙儀靜止了兩秒。
嗅覺和視覺都像是恢複了一下。
蘇妙儀捂著嘴幹嘔了一下,剛要轉身遠離這個地方。
又被莊言崢拽了回來。
他人高馬大的,稍稍一用力就把她拉了回來。
“吐現場二百。”莊言崢道。
蘇妙儀見鬼一樣看向他。
“剛剛那次算免費送你的。”莊言崢道。
“你...yue......”蘇妙儀一說話,就忍不住幹嘔,“我提供線索,不表揚我就...yue...算了,你,你還找我要...yue...錢。”
莊言崢趕緊帶著她去了遠一點的地方。
蘇妙儀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
莊言崢蹲下,從兜裏拿了手套戴上,從她坐下的那塊石頭下邊,拎出了一根鏈子。
“什麽?”蘇妙儀低頭看著他。
莊言崢把整根鏈子拎了起來,下邊掛著一個懷表。
他單手打開懷表。
泡了水,表針已經不動了。
蘇妙儀看了看埋屍的地方道:“會不會是雨水從那邊衝過來的?”
莊言崢又看了看懷表的背麵和鏈條。
蘇妙儀看著他:“能看出什麽嗎?”
“定製款。”莊言崢道。
“這也能看出來。”蘇妙儀伸著脖子看懷表。
莊言崢給她看了看懷表後邊的logo:“在這個店定製的東西,七位數起步。”
“多少?!”蘇妙儀震驚。
莊言崢看著她的震驚不是演出來的。
蘇妙儀趕緊移開視線看向了別的地方:“我不看了,我不配,別看一下也收我二百。”
莊言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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