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看熱鬧的人很多。
好不容易擠進去,才發現跟黃春靜對峙的那個人,居然是他們旁邊座位的一個男人。
因為中間隻隔了一條過道,她是有些麵熟的。
“黃春靜,怎麽回事?”
馮景桓現在這個年紀,正好是熱血青年,自然是見不得這種事情的。
季書音跟著他,也算是默默的站隊了。
那小姑娘一聽,瞬間就火了。
“我剛才過來上廁所,這人居然不讓我關門,還說了一些很葷的話。
甚至,還摸了我的腿。”
好家夥,這個年代,女生的羞恥心都特別強。
這直接就說出來了,都讓周圍的人很震驚。
那個男人聽到了,居然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打扮的這麽風騷,不就是想找個男人麽?
我正好看上你了,你就跟我回家吧,到我們那裏去下鄉。”
說著,就伸手去拉對方的胳膊。
黃春靜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正準備往後躲呢。
可是空間太過狹小了,加上周圍又都是人,根本避無可避。
眼瞅著,就要碰到了,她立馬就打了回去。
“胡說,我又不認識你,你在這裏發什麽癔症?”
本來,事情是很明朗的,就是這個男人的不對。
可是偏偏,就有好事者助紂為虐。
“哎呀,這小姑娘,性子還挺烈的。
你要是不想男人,幹啥穿的這麽花枝招展的。
放眼望去,整個火車上,你看看誰穿了裙子?”
幫腔的,居然是一個女同誌,四十多歲的樣子。
“我穿裙子怎麽了,穿裙子就是有別的意思啊?
你也是女同誌,這麽幫著她,真是我們女性的恥辱。”
黃春靜也是個不服氣的,直接就懟了回去。
那中年婦女,平時應該也是撒潑習慣了,這會兒被懟,還有些生氣。
“嘿,我說你個小丫頭片子,怎麽跟我說話呢!
尊老愛幼,懂不懂?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同誌,趕緊把她帶走。”
最後半句,是對著剛才那個男人說的。
有人幫著他,也就更加助長了這人的威風,又過來拉人。
見狀,黃春靜肯定是不幹的,場麵就有些混亂,馮景桓也出手了。
到底是年輕小夥子,一把就把人拉開了。
“我們是下鄉插隊的知青,是去大東北參加祖國建設的。
你們這麽過分,就不怕組織上麵不放過你們嗎?”
“我呸,說的這麽好聽,那就留下給這位大兄弟當媳婦兒啊!
也算是支援建設了,不然的話,就別大言不慚的。”
“你……”
一句話,讓馮景桓也有些憤怒。
就有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的感覺。
季書音過去,把黃春靜拉了過來。
“你說他剛才摸了你的大腿?”
黃春靜惡狠狠的盯著那兩人,應了句是。
“既然是這樣,那就是流氓罪,這列車上麵也有警務人員。
咱們去找他們,先把這人控製起來。”
此言一出,那個女人就更生氣了。
“哼,我說,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啊,少在這裏出餿主意。”
流氓罪,那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季書音也發現了不尋常,這女人好像格外的維護這個男人。
但是,剛才他們並沒有坐在一起。
“你這麽維護他,你們是什麽關係?
他犯了流氓罪,你是不是幫凶?
剛才黃春靜說了,他想跟著一塊進去廁所,你們到底有什麽目的。
難不成想要拐賣年輕女性知青,讓她不能參加祖國農村建設,故意破壞社會主義和諧?”
季書音擲地有聲的,帽子一頂比一頂大。
那個男的,也終於不做縮頭烏龜了,開始急眼了。
“放屁,我可不是人販子,你少亂說。”
氣急敗壞,必輸無疑。
“你說不是就不是了,還是讓警務人員控製起來。
後麵送到公社,調查清楚再說吧。”
她又一次提了一句,黃春靜也覺得有道理。
這車廂裏麵,還有不少跟他們一樣下鄉的人。
從幾個人的話語中,也能聽出來事情的原委。
至此,又開始有新的討伐聲了。
無一例外,都是讚同她剛才的提議的。
男人慌了,甚至有些生氣。
直接衝著兩個女同誌,就要動手。
“你們兩個死丫頭片子,這是故意侮辱我名聲的,看我不收拾你們。”
對方的個子不小,空間又有限,加上旁邊那個女人,真的打起來,兩人絕對沒有優勢。
哪怕有其他人的幫忙,估計也會有損失的。
季書音已經做好了反抗的準備,隻不過男人還沒有打下來呢,就被人鉗住了胳膊。
“啊,疼疼疼……”
一招製敵,這功夫可以啊!
一轉頭,發現那人也在看她。
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
“江時安,你、你怎麽在這裏?”
季書音有些驚訝,或者說是非常震驚。
這可是火車上,他為什麽會在這裏,想不明白。
“又見麵了,季書音同誌!”
男人笑了一下,猛地鬆開了手。
那人得了自由,他旁邊的女人,趕緊把人扶住,大驚小怪的就要開始嚎喪。
“哎呦,打人了,有沒有人管啊!
下鄉的知青打人了,誰來給我做主啊!”
周圍的人,自然都是嗤之以鼻的。
這會兒,幾個穿製服的人,也過來了。
“幹什麽的?”
是列車的工作人員,季書音的心,也算是定了幾分。
黃春靜作為當事人,肯定要去去問話。
她也參與了,也就跟著一塊去作證了。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事情才算結束。
等從那邊離開,黃春靜由衷的感謝了幾人。
她的心思卻不在這裏,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回到座位,而是把江時安堵在列車連接處。
開口,就是滿滿的質問。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說實話?”
銳利的眼神,讓他都有些無奈。
“我覺得你說的對,人要為自己而活,不要困囿於從前。
所以,我也想換一個環境,沒準能夠遇到更好的自己呢!”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一個是懷疑、一個是釋然。
怕她不信,江時安繼續解釋。
“在城裏,我也沒有其他朋友了。
索性,就跟著你一起下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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