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霍靳卻讓人另外布置了一間餐廳用餐。
“你不是沒吃飽?”他見她有些驚訝,自然解釋道。
溫硯月啞然,這確實。
於是溫硯月坐下來繼續用餐,霍靳坐在她對麵,卻沒怎麽吃。
他很安靜,半闔著眼,手指按壓在太陽穴上閉目養神。
溫硯月正吃著紅豆沙圓子,見狀忙問道:
“頭痛麽?是不是剛才喝猛了?”
剛才她可看著霍靳喝了不少白酒。
霍靳揉太陽穴的動作一頓,隨即應道:
“有點。”他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顯得有些低沉。
溫硯月看著麵前的小圓子,頓時有些食不知味。
用過晚餐,傭人就帶著他們倆上了主樓。
霍家老宅也分主樓副樓,傭人帶著霍靳和溫硯月到了霍靳的房間。
到了門口傭人就恭敬離開了。
溫硯月想攔住他,卻被霍靳止住了。
溫硯月:“我想要問他再安排一間房。”
霍靳眼底有些迷離,顯然是酒意上頭了,他的頭低沉著,輕輕靠在她肩膀。
他低聲道:“我們的關係,要兩間房,會很奇怪。”
溫硯月咬唇,他說的也沒錯。還有,他的靠近,讓溫硯月也有點失去了思考能力。
可……,她偷偷打量了一番霍靳。他醉成這樣應該不會怎樣吧?就當做是普通室友對付一夜了。這時霍靳似乎醉的很了,高大的身形在門口都晃了一晃。
溫硯月忙扶住他:“小心!”
兩人就這樣自然地一同進了霍靳的房間。
好在醉酒的霍靳溫順得很,任憑溫硯月給他扶到床上,他就閉著眼睛,睡著了。
溫硯月打量著房間,這間臥房很大,複古的裝潢,就算沙發都很大隻,還有床尾凳的大小都夠她睡了。眼下時間還早,但溫硯月沒心思也不敢一個人在霍家閑逛,她就自己去浴室洗漱,在沙發上蓋著毯子躺下。
睡前她還確認了一下霍靳的狀態。他睡得很熟,隻是眉毛輕輕皺著。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就算是霍靳這樣的人,在家裏也不是一帆風順。有人不服氣他接管霍家,而他看上去,和自己的父親、大哥關係也並不好。
溫硯月抬起手,試圖拂去他眉間的溝壑。
然而她的手剛觸碰到霍靳的臉上,他猛地一把拉住了她纖細白皙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拉了下來,她墜倒在床上,和霍靳糾纏在一起。
一時間,濃鬱的酒香和沐浴露的濕潤香氣混合在一起,像潮濕迷人的春夜。
溫硯月差點驚呼出聲,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穩住心神細細端詳著霍靳。
他似乎沒醒,他好像是本能一般地將溫硯月禁錮壓製在懷裏。
月光灑在他眼角的淚痣上,他閉目,像在無聲落淚。
溫硯月一時間有些恍惚。
兩人緊緊地貼著,成年男子滾燙的提問透過薄薄的襯衫傳遞到溫硯月的身上。
那場景,仿佛他們真是親密無間的戀人。
她回過神,良久,直到再次聽到霍靳的平穩的呼吸聲,才開始慢慢挪動自己的身體。
她終於從霍靳的身下鑽出來,額頭都浮了一層薄汗。
還好霍靳睡著,不然剛才那場景真不好解釋。
溫硯月這下老老實實地回到自己的沙發上,安靜睡著了。
就在她睡著沒多久,床上的霍靳猛地睜開眼,濃黑的眼底沒有任何酒意。
他像隻敏捷豹子一樣輕巧起身,每一步落在厚重的地毯上,沒有聲音。
他走到溫硯月的身旁,無聲看著她恬靜的睡顏。
霍閩儒在書房等了霍靳很久。
終於在夜間起霧時,霍靳到了。
霍閩儒坐在自己的太師椅上看著自己這位年輕的兒子,他開口:
“你終歸還是選擇把她帶回霍家。”
話音落,他驚覺自己的聲音又蒼老了一些。
霍靳置若罔聞,隻是打量著他房間的擺設,隨手將前不久才移動過的玉石擺件歸回原位。
他才坐下,看向自己年邁的父親:
“對。放心,我不會影響你的霍家。”
霍閩儒冷笑:“我的霍家?現在難道不是你的?”
霍靳不予爭辯:
“差不多吧。隻是當年你讓我做那些髒活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霍閩儒沉默一晌,解釋:
“我隻是沒想到……”
“不用再說了。”霍靳打斷他,兀自起身,“你讓大哥老實點,人蠢就少蹦韃。”
提到這霍閩儒終於情緒有了起伏:
“你要對你大哥做什麽!又拿他威脅我麽?他可是你親大哥!”
“我知,所以隻是警告,沒做什麽。”霍靳起身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房間裏又隻剩霍閩儒一人。他走到剛才霍靳動的那隻玉擺件前。
他的兒子很優秀,這麽久來一趟,連他房間裏的布置擺設移動了都一看便知。不愧是他霍閩儒的兒子。可,他現在年紀大了,麵對這樣的優秀,也會感到恐懼。
曾經霍靳說:“霍承是你的軟肋,而我最會抓人痛點刺進去。”
霍閩儒看著窗外的霧氣,心道,看來他的小兒子如今也有軟肋了。這會不會是件好事呢?
第二天溫硯月是在霍靳房間的大床上醒來的,而霍靳不知所蹤。
她剛洗漱好就見霍靳回來了,他像是剛運動回來,臉上帶著薄汗:
“你醒了?”
溫硯月點點頭,視線卻不再在霍靳身上停留。
霍靳卻偏不遂她意似的:
“昨晚,我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吧?”他試探問道,“我有些斷片了。”
溫硯月搖搖頭,他除了在她身上壓了一會,以後什麽都沒發生。隻是這樣的距離太過親密,她不想說。霍靳像是放下心來:
“那就好,你整理好了我們下樓去。”
早餐也是他們倆單獨用餐的,霍家的其他人像是不存在一般。
溫硯月沒多嘴問。
今天難得是個大晴天,透過歐式的窗子,能看到陽光照在外麵的草地上。
她聞到外麵青草的香氣,應該是霍家的傭人一早修剪了草坪。
霍靳見她頻頻看向窗外,他將湯匙放下,矜貴地擦了擦嘴:
“等下帶你在莊子裏逛逛。”
溫硯月還真有些好奇,港城第一世家的宅院。
用過餐後,兩人向後花園出發。
霍家的主樓後到花園有段距離,所以他們坐上了類似於高爾夫球車這樣的小電車。
溫硯月還是第一次體會在花園小徑裏坐這樣的車。
沿途開著小車的傭人熱絡地介紹著花園每一處的布局。
花園的盡頭,溫硯月以為到了霍家莊園的邊界,誰承想霍靳問她:
“想去那邊的馬場看看麽?”
溫硯月:???這還是寸土寸金的港城麽。
“好啊。”她淡淡笑道。
霍靳看著身側的她,他唇角輕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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