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仙族

首頁

第127章 我是李淺(求月票)

    “看來,你的“外掛’到期了。”

    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梁知遠猛地抬頭,隻見那個他恨之入骨的黑衣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正用一種看小醜般的眼神看著他。

    “是你!是你搞的鬼!”

    這一刻,梁知遠福至心靈,瞬間明白了所有。

    難怪他最近總覺得氣運不暢,難怪法壇會出問題!

    原來,從一開始,就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暗中一點點地竊取著他的根基,斬斷著他與王朝的聯係!而他,這個自以為是的獵人,從始至終,都隻是對方網中的獵物!

    “你……究競是誰?”

    “現在才問,晚了。”

    李平燦搖了搖頭,眼中再無半分戲謔,隻剩下冰冷的殺意。

    沒有王朝氣運庇護的梁知遠,不過是個尋常的煉氣六層的修士,完全無法與神武境抗衡。

    他身形一動,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步伐,鬥轉身形,轉瞬來到梁知遠的身後。

    下一瞬,長劍出鞘,回風劍出,劍氣長虹,輕描淡寫的劃過了梁知遠的脖頸。

    一顆大好的人頭,衝天而起,空中劃出一道淒涼的弧線。

    最終“噗通”一聲,滾落在積雪之中。

    那雙因為震驚與不甘而圓睜的雙眼,還死死地盯著李平燦的方向。

    鮮血,染紅了這片死寂的山穀。

    看到這一幕,李平福心中也是一陣暢快。這作威作福,草菅人命的縣令,終於是得到了應有的報應。然而,還未等他鬆一口氣,一股讓他靈魂都為之戰栗的恐怖威壓,猛然降臨!!

    隻見梁知遠的屍身之上,一道無比璀璨,蘊含著煌煌天威的金色龍氣,如同一條蘇醒的真龍,衝天而起!

    那龍氣並非實體,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審判眾生的威嚴。

    它在半空中盤旋一圈,那由純粹氣運凝聚而成的龍首,猛地轉向了李平燦,一雙金色的眼眸瞬間鎖定了他的氣息!

    “不好!是王朝龍氣的反噬!”

    李平福臉色劇變,他雖不懂仙家妙法,卻也聽聞過,斬殺朝廷命官,必會遭到國運的追蹤與懲罰,不死不休!!

    那金龍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帶著誅滅一切的氣勢,直撲李平燦而來!

    這已經不是法術,而是規則層麵的攻擊,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李平福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地便要衝過去,替弟弟擋下這致命的追蹤。

    李平燦阻住了大哥的動作,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看向龍氣,冷哼道:“來我家撒野?問過我沒有?”刹那間,一股更加古老溫和,卻又同樣浩瀚無邊的力量,自虛空中悄然浮現。

    以李平燦為中心,方圓數裏的空間,仿佛被一層無形的翠綠色薄紗輕輕籠罩。

    那金色龍氣在衝入這片區域的瞬間,速度竟肉眼可見地變緩了。

    它就像信號幹擾的無人機,開始在原地迷茫地打轉,那股一往無前的煌煌天威,也似乎被什麽東西給“屏蔽”了,變得有些“信號不良”。

    “這是……”李平福怔愣,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給我過來吧你!”

    翡翠夢境,德魯伊道場!

    李平燦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他伸出手,對著那道還在迷茫打轉的金色龍氣,虛虛一抓。

    道場之內,那朵“自然之心”光芒大放,一股霸道的吸力憑空產生,強行“截胡”了那道金色龍氣。金色龍氣發出一聲不甘的龍吟,卻根本無法抵抗這股力量,被硬生生地拖拽進了那片翠綠色的夢境之中。

    在白玉蓮台的淨化之下,龍氣之中那股代表著“梁知遠”的個人印記,以及那股屬於大虞王朝的“追蹤”屬性,被瞬間剝離。

    緊接著,這道不再純粹的龍氣,竟被德魯伊道場巧妙地“打包”,然後朝著老陰山的方向,狠狠地“甩”了出去!

    隨後,又將屍體扔入老陰山,用令牌陰氣偽裝現場,如此方成。

    老陰山深處,一處陰氣最是濃鬱的血色深淵之中。

    一頭正在沉睡的,體長超過十丈,渾身長滿了骨刺的死僵,睜開了一雙毫無生機的灰色眼眸。它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剛想從沉睡中蘇醒。

    “咻!”

    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快得不可思議,沒等它做出任何反應,便精準無比地烙印在了它的眉心之上。“吼?”

    死僵歪了歪巨大的腦袋,似乎有些困惑。

    它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麽東西給“碰瓷”了,但仔細感應,又好像什麽都沒發生。

    隻是冥冥之中,似乎多了一口不知道從哪裏來,卻又沉重無比的黑鍋。

    它想不明白,幹脆也懶得想,翻了個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沉沉睡去。

    解決了王朝龍氣的反噬,李平燦隻覺得神清氣爽,念頭通達。

    他轉過頭,看著自家大哥那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不由樂了。

    “大哥,回神了。”

    “小弟,就這樣結束了?”

    李平福神色恍惚,他剛才出手也沒留情,但親眼看著梁知遠死在麵前,又看到那神鬼莫測的後續,還是讓他感覺有些不真實。

    “不然呢?”李平燦攤了攤手,走到梁知遠的屍體旁,毫不客氣地開始了他最喜歡的環節。“大哥,別愣著了,快來幫忙,搜刮戰利品,手快有,手慢無!”

    李平燦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將梁知遠腰間的儲物袋解了下來,神念粗暴地抹去上麵的印記,探查起來。

    “嘖嘖,不愧是當縣令的,就是肥啊!”

    他瞬間樂開了花,“大哥,快看!上品靈石!還有這幾瓶丹藥,聞著味兒就知道是好東西!”李平福嘴角抽了抽,看著自家小弟那副財迷的樣子,心中的震撼總算被衝淡了幾分。

    罷了罷了,反正也習慣了。他搖了搖頭,也蹲下身,開始在梁知遠和老吳身上摸索起來。

    很快,所有的戰利品都被清點完畢,堆放在了一起,在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寶光。

    首先,自然是梁知遠的全部家當。

    三十多枚中品靈石,以及一大堆下品靈石,加起來的價值,足以讓任何一個煉氣期修士瘋狂,這可比打劫窮逼散修來財快得多了!

    數瓶一階的療傷丹藥“生肌丸”和補充法力的“聚氣丹”,品質極高,顯然是梁知遠用功績換來的珍品一本記載著陣法心得的玉簡,裏麵詳細記錄了梁知遠對“劍陣”和數種一階陣法的理解與運用,雖然在李平燦看來依舊粗糙,但也有些奇思妙想,可以借鑒。

    還有那柄一階上品的法器“七星桃木劍”,以及老吳那柄殺氣森森的“追魂劍”。

    而最讓李平燦在意的,是那枚他從梁知遠懷裏搜出來的,通體漆黑,入手冰涼的令牌。

    正是那枚“陰兵令”!

    令牌之上,雕刻著猙獰的鬼首,一股精純的陰煞之力在其中流轉。

    “好東西啊!”李平燦眼睛一亮。

    這陰兵令,簡直就是為老陰山之行量身定做的“金手指”!

    有了它,得到那武神寶藏,豈不是把握更高一分?

    他心滿意足地將陰兵令收入懷中,又看向了那枚象征著縣令權柄的“雲水鑒”。

    此物乃王朝法器,與國運相連,雖然梁知遠已死,但上麵的烙印一時半會還難以抹去。不過李平燦也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用翡翠夢境的力量,慢慢將其“策反”,隻留下一道隱秘的蓮子融入其中。一旦成功,他便能借此,更加隱秘地監察和影響整個雲水縣的氣運流轉。

    “大哥,這些東西,你先挑。”李平燦將幾瓶丹藥和那柄“追魂劍”推到李平福麵前。

    “我一個武夫,要這些仙家玩意兒做什麽。”李平福擺了擺手,“你自己留著用吧。”

    “這“淬體丹’對你穩固先天境界大有裨益。”李平燦不由分說地塞進他懷裏,“還有這把劍,削鐵如泥,你拿著防身,隻是平日不好現身於人。”

    李平福拗不過他,隻得收下。看著弟弟熟練地將剩下的寶貝分門別類,收入自己的儲物袋,他心中感慨萬千。

    不知從何時起,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小弟,已經悄然成長為了一棵足以庇護整個家族的參天大樹。“小弟,縣令死了,這事……恐怕瞞不了多久。”李平福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憂慮。

    “大哥放心,梁知遠不是失蹤,而是…為國捐軀了。”

    李平福一愣:“什麽意思?”

    “你想啊,”李平燦笑道,“雲水縣令梁知遠,為查明異象的源頭,不顧自身安危,深入老陰山,與山中盤踞千年的鬼物大戰三天三夜,最終力竭,與妖魔同歸於盡。”

    “這也行?”

    “怎麽不行?”李平燦半點不慌,“他梁知遠死都死了,是遺臭萬年,還是名垂青史,不都在咱們一張嘴?隻要他死了,對咱們,對他,對整個雲水縣的百姓,都是好事,簡直是贏麻了!”

    李平福雖然覺得哪裏不對,但又好像……說得很有道理。

    曆史,本就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誰會為了一個死人追究到底?

    他看著自家小弟那副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終於笑了出來,心中的那點擔憂,也隨之煙消雲散。有這麽一個穩如泰山的弟弟在,天塌下來,都能給說成是祥瑞。

    正如李平燦所料,梁知遠“失蹤”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州府。

    州府派來的仙官調查組,陣容不可謂不豪華。帶隊的是一位練氣後期巔峰的仙師,神念一掃,便覆蓋了整個雲水縣。

    他們查得很仔細,順著王朝龍氣最後殘留的痕跡,一路追查到了老陰山。

    可到了老陰山,線索就徹底斷了。

    那地方陰煞之氣濃鬱讓人感到心悸,更有那若有若無的恐怖氣息,讓他們不敢深入。

    他們隻在老陰山外圍,找到了殘留著劇烈陰煞之氣的戰場,以及……一截屬於梁知遠的,破碎的官袍衣角。

    人證物證“俱在”。

    就在調查組一籌莫展之際,雲水縣的百姓們卻“沸騰”了。

    也不知是誰牽的頭,一夜之間,數千封血書聯名狀,雪片般地飛入了州府。

    狀紙上,曆數了梁知遠這些年來的種種惡行。

    苛捐雜稅,草菅人命,強征徭役,大興土木……樁樁件件,罄竹難書。

    這下,州府的大人們也頭疼了。

    一邊是仙官離奇“殉職”,一邊是萬民血書聲討。

    這梁知遠到底是功臣還是罪人,一時間競成了筆糊塗賬。

    為了安撫民心,也為了不讓這樁醜聞繼續發酵,影響州府的“政績”,此事便被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不了了之。

    州府隻是對外宣稱,梁知遠為探查災情,誤入凶地,不幸遇難,追封了一個不痛不癢的稱號,便算作了結。

    至於空缺出來的縣令之位,州府那邊很快便有了新的人選。

    新任縣令,名叫溫玉知,出身州府一個與慕家有聯姻關係的小型修仙家族。

    這位溫縣令,年不過四十,修為已至煉氣後期,為人卻與梁知遠截然不同。

    他不喜權術,不好爭鬥,平生最大的愛好,便是品茶、下棋、讀些道家典籍,一心隻求安穩修行,早日築基。

    一聽就是個想當甩手掌櫃的。

    他上任之後,第一件事便是翻閱了縣衙的卷宗。當看到李家兄弟那堪稱“亮眼”的履曆時,眼底露出滿意的神色。

    “一個先天武者,一個榜首仙吏,還與慕家有舊……”

    溫玉知撚了撚胡須,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錯,不錯,都是能幹實事的。有他們在,本官也能落得個清淨,可以好好的尋仙問道了。”

    恰逢此時,年邁的老縣尉上書請辭,言稱年事已高,不堪重負,請求告老還鄉。

    溫玉知大筆一揮,順水推舟,準了。

    隨後,一道新的任命,便送到了李平福的案頭。

    雲水縣尉!

    正六品武官,掌一縣兵備、治安、巡捕之權,手握實權,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方豪強!

    李家,自此在雲水縣,再無後患之憂,算是徹底站穩了腳跟。

    李平福升任縣尉,眾望所歸,整個雲水縣的民眾都記得這位“好官”,張燈結彩的慶賀。

    李平燦看著大哥穿上那身威風凜凜的官袍,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他收斂氣息,來到雲水縣城最大的酒樓“望江樓”,居高臨下的眺望風景,順便“參與”一下大哥的“升職儀式”。

    沒有選擇包廂,剛在二樓臨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幾個招牌菜,便被鄰桌一陣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吸引了。

    轉頭望去,隻見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女孩,正托著腮,聽著同桌一位白發老者講著什麽,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

    那女孩肌膚勝雪,眉目如畫,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會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顯得既嬌俏又靈動。她身上帶著一股子不染凡塵的清澈氣息,與這酒樓裏的煙火氣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李平燦心頭微動,此二人身上氣機遮掩,等閑人看不出他們的真實身份。縱使不是修仙者,也與修仙有關,攜帶著某些遮掩氣息的“法寶”。

    “師父,您就別吹啦!什麽“一劍光寒十九州’,您那一劍出去,頂多把樓下王大叔的燒餅攤子給劈了!”女孩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絲小女兒家的嬌嗔。

    白發老者吹胡子瞪眼:“嘿!你這小丫頭,怎麽說話呢!為師當…”

    他話還沒說完,那女孩卻忽然轉過頭,一雙好奇的眼睛,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李平燦的身上。準確地說,是落在了他桌上那盤剛剛端上來的“糖醋仙鯉”上。

    李平燦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桌上的魚。

    隻見那女孩毫不避諱地指著他的盤子,對老者說道:“師父,我要吃那個!”

    老者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老臉一紅,幹咳一聲:“咳咳,徒兒,不得無禮。”

    李平燦見狀,不禁失笑,這師徒二人,倒是有趣,也難得有修仙者不視平民百姓如豬狗。

    他吩咐酒樓的夥計端起那盤魚讓給了女孩,溫和笑道:“這位姑娘若是喜歡,這盤魚便贈予姑娘了。”“真的?”女孩眼睛一亮,臉上滿是驚喜。

    “君子不奪人所好。”李平燦將魚放在桌上,對著老者微微一揖,“見二位投緣,這頓飯,算我的。”白發老者打量了他一番,見他氣質不凡,談吐有禮,眼中也露出一絲讚許,撫須笑道:“嗬嗬,小友客氣了。老夫姓孫,這是劣徒,不成器,讓小友見笑了。”

    那女孩卻是不管這些,早已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口中,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嗯!好吃!”她含糊不清地說道,還不忘對李平燦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多謝公子款待!”女孩吃完,擦了擦嘴,對著李平燦落落大方地說道,“贈魚之喜,這枚玉牌便送予公子,日後若有緣再見。”

    她頓了頓,臉上飛起一抹動人的紅霞,聲音清脆如珠落玉盤。

    “我的名字,是李淺。”

>>章節報錯<<